連芳洲心中一暖,忙上前接過他手中的乾柴笑道:「我可沒有這麼嬌氣,一點兒風雨怕什麼再說了,現在可是六月下旬了再冷還能冷到哪裏去快進來坐下嘻嘻,說起來我還沒有見過這山上的大風大雨呢,倒也有趣」
阿簡無奈笑笑,颳了刮她的鼻子寵溺一笑:「你膽子倒大,倒是不怕」
「這個麼,跟膽子大小沒有關係啊」連芳洲偏着頭想了想,沖他粲然一笑,說道:「與你在一處,我什麼都不怕」
「芳洲娘子」阿簡喜之不盡,猛的抱住她在她白嫩的臉蛋上親吻個不停。
「呀別鬧」連芳洲咯咯笑着躲避,兩人笑鬧作一團。
嘩嘩的雨聲傾天蓋地而來,伴隨着響徹天空的悶雷聲,仿佛天地都要炸裂開來。
雨勢極大,瞬間外頭便升騰起濃濃的水霧,濕氣隨着風撲面而來,清涼徹骨,令人身上泛起一層雞皮疙瘩,寒浸浸的打着冷顫。
阿簡忙將連芳洲往自己懷中擁了擁,將她整個抱住,柔聲道:「冷不冷」
「不冷」連芳洲往他懷中縮了縮,卻是搖了搖頭,伸手抱住他的腰輕笑道:「你懷裏很暖和呢」
阿簡笑笑,輕輕「嗯」了一聲,更緊的抱住了她。兩人就站在山洞中,望着洞外的這獨特的風景。
山洞狹小,風雨勢如神崩地裂,重而沉悶的雷聲一陣緊似一陣,仿佛擂響的驚天動地的戰鼓,而這風聲雨聲便是那千萬匹戰馬的奔跑嘶鳴聲。
天地浩大,風雨無限。
層層的霧氣騰騰上升,來不及凝結便又被風所吹散,在雨中濃重的飄散着。
遠遠近近高高低低的山峰全部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中,隔着雨簾看去,卻是別有一番滋味。
連芳洲靜靜的依偎在阿簡的懷中,耳聽着富有節奏和韻律的嘩嘩的雨聲,一時竟有些痴了。
阿簡低頭凝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低頭在她額上輕輕一吻,攬着她的手臂緊了緊。
時間不知不覺的過去,雨勢風勢依然沒有減小的趨勢,天地朦朧,仿佛連成了一片。
連芳洲突然「呀」的驚叫了起來,忙直起身子問阿簡道:「不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你看天都這麼黑了」
四下光線果然已經黯了許多,似暮色垂垂。
「別慌,」阿簡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笑道:「下雨天天色就是這樣,看着難看,其實想必也不晚再說了,就算晚了又如何大不了今晚咱們就在這山洞中住一晚上。這山峰上不會有大型猛獸的。就算有,有我呢」
「說的是」連芳洲心中頓時一松,笑道:「有你在呢,我擔心個什麼勁兒呀」
阿簡便拉着她往洞裏走,笑道:「站了這麼久你不累嗎坐下歇一歇」
「嗯」他這麼一說連芳洲還真覺得有點兒累了,便道:「我的腿也有點兒發麻,你給我揉揉。」
「好」
「還有腰,好像也有點酸疼。」
「嗯,也揉。」
「不許使壞」連芳洲突然警惕起來,睜大眼睛。
阿簡哈哈大笑,笑道:「娘子,你都是我娘子了,還在乎這個嗎」
連芳洲頓時臉一紅嗔了他一眼,話說,她有這麼不講究嗎
見她一副憋屈的說不出來話的樣,阿簡更樂,又笑了。
見她神色似乎忿忿,他忍着笑拉着她的手坐下,笑道:「好了,我不笑了還不行麼乖,我給你揉揉。」
連芳洲這才又喜,高高興興的「嗯」了一聲,坐在他的身邊。
「要不我把火生起來吧」為她揉捏了一陣,阿簡說道。
連芳洲抬頭朝洞外看去,大雨依然精神頭十足的嘩嘩的傾盆而下,絲毫沒有減弱勢頭的趨勢。天色比之前看起來更暗了。
連芳洲便笑道:「不急,咱們的柴火不多,長夜漫漫可都靠它們了,還是等天完全黑下來了再生火吧」
阿簡笑道:「打算在這兒過夜了」
連芳洲撇嘴道:「有的選嗎就這樣的天色,便是這會兒雨停了也不能下山了咱們還是老老實實的坐等明天天亮吧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
阿簡武功雖高,可與大自然的力量比起來,便是再厲害的功夫又算的了什麼連芳洲可不想冒這個險。
而且
她眼睛亮了亮,閃爍着饒有興致的可稱之為興奮期待的光芒,笑吟吟道:「而且你不覺得咱們在這山上過一夜也怪有趣的嗎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呢」
她拍了一下手,「哎呀」感慨一聲,無不遺憾的笑嘆道:「這麼好的主意我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這老天爺倒是識趣,善意的提醒了一回,嘻嘻」
「」阿簡嘴角抽了抽,這還叫「善意的提醒」
他不禁笑道:「到底是我的娘子這話也只有你才說得出來」
說着兩個人相視大笑。
說說鬧鬧之間,天色也在慢慢的更加昏暗,已經只可看見朦朧的輪廓了,一米之外基本已不可見物。
雷聲不再,雨聲依舊,復又節奏和韻律,奏着歡快的樂章。
洞外,已經黑魆魆的一片。
阿簡從懷中掏出火石,將火生了起來。
昏黃的火光搖搖曳曳,在這樣的雨夜中看起來十分的柔弱。一下劇烈的晃動後,驀地一亮,穩穩噹噹的燃燒起來了。洞內映得亮堂堂的。
連芳洲也情不自禁的輕輕舒了一口氣。
明亮的火光搖曳着一室的溫暖,濕氣頓散,那種水蒙濛霧蒙蒙的感覺也瞬間消散許多。
連芳洲雙手向火烤了烤,笑道:「還是你有先見之明呢要不然這會兒我們兩個可就慘了」
阿簡笑笑,然後一揚眉說道:「也不見得,我抱着你,一樣很暖和的」
連芳洲不覺笑罵道:「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了,你還想着這啊那啊的」
「我哪有」阿簡一本正經的湊過來挨着她道:「我的意思是抱着你取暖,這地方這時候這是再正經不過的事了,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連芳洲:「」
阿簡卻不打算放過她,做苦思冥想狀思考問題,然後又孜孜不倦的追問道:「芳洲,娘子,我是真的不明白啊,你給我解釋解釋嘛還是說,你自己胡思亂想什麼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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