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妃心底如此想着,卻也知道如今雲芙還昏着,她不好問任何話。至於陵越如此對自己……她也只能認了。
客棧的房間內,陵越端過一碗藥湯餵了雲芙幾口之後,便又喚來了店小二,囑咐道:「再煮一碗魚羹來。」
「是。客官。」
吩咐完,陵越便沒有話了。取過了水盆中的軟帕為雲芙擦了擦臉,又開始擦拭起她的手腳來。他掀起女子褲腿,目光觸及女子小腿上仍舊清晰的一個「越」字時,拿着軟帕的手稍稍頓了下,須臾才又移開了目。
隨後,他便獨自坐在了房中的桌前,看到桌上有着筆墨紙硯,取過筆就開始在平鋪的紙上畫起了什麼。
沒多久之後,畫上便出現了一行人。
畫上的人,是四個女子。
他盯着畫上四名女子,有些微微失神。
是名為「風雨雷電」麼?他記得阿芙曾經與濛兒比時就畫過另外三名女子,而且自己也見過她的不少畫像,女子所畫內容有太多是關乎於另外三名女子的。
她的故事,他已經懂了一大半。
她的心愿——回家麼?回到她前世所在的時代?就是為了與這三個和她相似的風華女子重聚?
這就是「風雨雷電」的執着與信念麼?
那個傻女人,曾經說可以為了自己放棄復仇,可以容忍自己對她的隱瞞與欺騙,可以容忍自己的嗜血與無情……
可她卻偏偏無法放棄這幾乎沒有希望的某種執着。
他開始好奇了,疑惑了。
到底阿芙在她所說的二十一世紀經歷過什麼?到底是一種怎樣濃烈的友情?到底風雨雷是怎樣的三名女子?
竟可以讓她從出生起歷經十七年堅守至今也要去謀得那見不到前途的一絲絲希望?甚至,為母報仇和自身的婚姻幸福在一開始都完全成了次要了。
陵越手指忽然從畫上划過,腦海里仿佛浮現起了畫上四名女子的音容笑貌:
風——風狂,白衣如雪,眸如酷冷的鷹,帶着銳利,卻又含着月華似的清輝耀眼萬分;
雷——雷子,明月汐,女子環着胸,容貌含妖含媚,姿態里卻有着那麼一絲「漢子」風,水眸幾乎可以讓人望一眼就勾掉人的魂兒。
雨——流雨,可愛俏皮的嘟着嘴,一副活潑兔兒般的模樣,粉嘟嘟的臉蛋讓他不由得聯想到了一種名為「蘋果」的果子,可她眼底的狡黠卻像極了某種名為「靈狐」的動物。
至於最後一人——電,閃電!溫靜的外表,無論什麼時候都維持着某份貴族的優雅。外表如此……可與她真正接觸過的人卻知道,她骨子裏狂而傲,絕對是個巾幗俠女。
陵越的目光在畫上停留了許久,最後只是盯在畫中雲芙微微帶笑的唇上。
在他的心底里,阿芙就該這樣一直笑着。
其實如果不是這一次……他從來不知道阿芙背負了那麼多年的負擔,甚至和自己在一起都成了她的某種負擔。
重的他站在她的角度想想都會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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