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芙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晰,她每說完一句,眼眸便會厲上幾分。
婷婷身軀直立起,美眸利害中給人以一種寧靜感。那背脊、那聲勢……似個王者般咄咄逼人。
更甚至,她抬袖襲人間動作優雅至極。
不……只她挑眉睥人的動作都是優雅至極的,無需舉手投足。
如此形象,不得不說帶給人的震驚是極大的。
原本以為的粗俗鄉下女,如今大大方方不說,身上竟還帶着一股一般貴族都不曾有的高貴。這不禁便讓人想起了夜家。夜家人素來狂傲高高在上。這一刻他們忽然意識到雲芙當真是一大半的夜家人,她的骨子裏流淌着一般夜家人的鮮血。
可縱然如此……
眾人震驚之後卻又忍不住嗤笑起來:
這錦王爺是什麼人?
他出征前便曾進入風雲高手賽前十的人,如今一隔多年,他身經百戰,實力必然已勝過當初。
這雲二小姐竟敢說現在的夜家還能將錦王睬在腳下?
憑誰?夜老將軍不行了,憑她這大半個夜家人麼?
這簡直是狂到不知天高地厚了。
且不說她一介女流,就單單說她這年紀,也比錦王少吃了好些年飯呀。
周圍鬨笑聲極大,女子的眸色卻仍舊堅定,一字一句道:「錦王爺,你若不信大可試試。高手賽快到了,你若排在了我夜家人之面,當不當道歉?」
錦王嘲諷勾唇,心底只道這雲芙不知天高地厚。
可看着她時仍舊有些愕愕發呆。此刻女子堅定而大方的目,無疑在告訴他她雲芙並不如傳聞所說的那般粗俗。
以及……她剛才所表現出來的武,也正告訴他,她並非一個廢物。
錦王心口起伏了下,心中一股不明的滋味涌過。剛才她表現的那一手,出手極快,雖說只露了一招,可他已經可以看出她必不凡。
習武的女子,在這西陵國較為少,而習武女子的地位可比很多人要高。
「雲芙,你當真隱藏得夠深。只不過……憑你就想為夜家爭這一口氣,還太嫩了。高手風雲賽上你若做不到贏,是不是——你該當着全城人的面承認你們夜家如今已無能。」錦譏王諷了聲,只在凝着女子幽冷的眸子時眼底浮蕩起深意。
她隱藏得很深,可是,究竟深到了什麼地步……他突然有些好奇起來。
「可我若做到了,王爺是不是也該當着全城人的面向我弟弟和夜家道歉?」雲芙不淡不冷的接了一句。
「好!」錦王眸底忽然勾出了一抹微笑,竟是不猶豫的應了一聲。笑話,他還怕了區區一個殘敗夜家麼?音落又道:「只不過。本王還有一個條件。」
「說!」
「你夜家若做不到將本王踩在腳下,你便得退了與靖王的婚事。然後——嫁給本王!」錦王勾着笑不急不慢的扔下了一句。
嫁給他,然後,他再休了她。
這樣,他的恥辱一一洗清,而雲芙將會成為整個西陵國的笑話。
一側的陵越溫和的眸子驀地一頓,抬眸看向雲芙,卻聽得她也毫不猶豫的應下了一個字:「好!」
陵越胸腔內一股火意登時直躥起,面上雖仍是無情緒,可心底波瀾已然駭然。
好?她竟然如此果斷的應下了這條件?
這個女人自己與她的婚姻來賭,她將這樁婚事當成什麼了?將自己當成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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