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戰之前 第2回 喋血芷江機場(1)

    張懷遠的副官駕駛着一輛車來到醫院大門口。

    「好了，不用開進去，就在外面等吧。」張懷遠透過車窗看了一下醫院二樓。

    「是。」王副官把車輛在大門外面停下。

    張懷遠走下車來，靜靜的觀察着周圍的一切，在那裏等人，王副官也下車守護在一旁。

    後面遠處拐角位置，一輛車也停下了，車裏面是兩名日本便衣特工，便衣甲拿出望遠鏡來觀察。

    便衣甲道：「看來他是來接他女兒的，應該沒什麼問題。」

    便衣乙道：「那他為什麼不直接把車開進去？密切觀察。」便衣甲點了點頭。

    醫院邊上有個擺攤算命的老先生，旁邊地上還蹲着一個拉黃包車的車夫，車夫頭上戴着一頂帽子，刻意將帽檐拉低了一下，遮住了臉頰，看不清臉，正在觀察着遠處牆角的那輛車。

    「這位長官。」算命先生叫住張懷遠，「能否讓老朽給你算上一卦？」

    張懷遠道：「不用了。」

    算命先生道：「長官雖然身份尊貴，但是我觀長官你氣色不好，最近可能會遇上大麻煩的，要是不設法化解，恐怕還會有血光之災……」

    王副官道：「老傢伙胡說八道什麼呢？是不是不想活命了？」

    算命先生道：「真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我可是一番好意。這位長官你放心，要是算不准，我分文不收你的便是，算得准也不敢收你的錢，只求長官以後能夠多多關照便是。」

    張懷遠看了一下手錶，道：「那好，且聽你說一說。」

    張懷遠過去坐了下來。

    對面車裏兩名日本便衣開始緊張起來。

    便衣乙道：「注意他們手上有沒有交接什麼東西。」

    便衣甲通過望遠鏡仔細地觀察着。

    算命先生道：「好，請長官伸出左手。」

    算命先生握着張懷遠的左手看了看，道：「真是好首相，大富大貴……」

    「這還用你說。」王副官十分的不削。

    「只是可惜長官的婚姻卻並不怎麼幸福……」算命先生欲言又止，「從長官手相來看，長官命中會有兩個女兒……」

    張懷遠神情有些異樣。

    算命先生道：「只是可惜的是卻只有一個女兒才和你相生，而另外一個是和你相剋的，如果想要化解……」算命先生故意不再繼續往下說了。

    「那先生有何高見？」張懷遠雖然心中一動，但是還是不動聲色、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

    算命先生道：「這個嘛……」

    張懷遠掏出錢來給了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拿起硯台在桌上一拍，道：「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今天先去吃飯了，告辭。」

    算命先生連攤子也不收拾，匆匆忙忙的起身就去旁邊坐上黃包車。

    「大膽，敢戲弄我們團長……」王副官準備拔槍。

    張懷遠伸手制止：「何必和江湖術士一般見識？」

    黃包車車夫拉起車就開跑。

    對面車中的兩名日本便衣慌了起來。

    便衣甲道：「不好，這個算命先生剛才肯定是從張懷遠手中拿走了什麼情報。」

    便衣乙道：「那怎麼辦？分頭行動還是？」

    便衣甲道：「追黃包車，張懷遠這裏暫時已經沒有監視的價值。」

    汽車發動，開了出去。

    黃包車車夫拉着算命先生快步奔跑着，黃包車車夫居然就是林曉峰，後面日本便衣的車追趕着。林曉峰拉着車轉入小巷子裏，日本便衣的轎車在巷子口堵住進不去，兩人迅速下車跑步追趕。林曉峰快步奔跑，算命先生在黃包車上被顛簸得厲害，口中亂叫着。

    林曉峰道：「坐穩了。」

    林曉峰不斷的繞岔道，兩名日本便衣拿着槍跑來跑去的，失去了目標。

    張雪茹從醫院裏面出來，遠遠的就看見了張懷遠。

    張懷遠道：「雪茹。」

    「爸爸，怎麼還親自來接我了？」張雪茹快步跑了出來。

    張懷遠道：「今天是我寶貝女兒的生日，能不親自來接嗎？走，喜歡吃什麼回家爸爸親自給你做，陪你好好慶祝生日。」

    張雪茹拉着張懷遠的手，貼在他肩旁，道：「謝謝爸爸。」

    王副官打開車門。

    張懷遠和張雪茹上車。

    林曉峰在一條河邊停下腳步，算命先生從黃包車上翻滾了下來，林曉峰丟下黃包車，將他扶住。

    算命先生氣喘吁吁：「掙你這點錢，險些把命都給丟了。」

    林曉峰道：「行了，老先生，這不是沒事了嗎？你今天所做的也算是為國家抗戰出了一份力……（拿出一疊錢給他）……拿上這些錢，趕快離開陽安吧，走得越遠越好。」

    算命先生道：「唉……我說這是算的什麼命呀？就那麼幾句話還要惹來殺身之禍。」

    林曉峰道：「你現在走還是安全的，要是再不走，就真的會有殺身之禍了。」

    算命先生道：「哎喲，今天可是出遠門的黃道吉日，我得趕路了，告辭告辭。」

    算命先生快步跑去。

    林曉峰摘下帽子，看着算命先生遠去的背影，笑了笑。

    鈴木正雄的辦公室里，正在聽江翻譯的解釋：「我聽到槍響就拼命的跑了回來，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我也不清楚。」

    鈴木正雄安慰道：「江翻譯受驚了，你先下去吧，我會讓人查清這起槍擊事件的。」

    「是。」江翻譯看了下在場的幾名日本特工，轉身退出。

    三浦岩一道：「大佐閣下，現在已經證據確鑿，是行動隊隊長劉三開槍殺死了我們特高課的兩名特工，所以劉三就是軍統潛伏在我們內部的間諜『小鳥』疑，我已經將劉三逮捕了，可是他拒不承認，只有嚴加審訊……」

    鈴木正雄伸手制止道：「此事還需要再仔細調查，跟着張懷遠的兩人不是也匯報說是發現有可能傳遞出了情報嗎？」

    三浦岩一道：「是的，我已經下令全城搜捕那個算命先生了。要不要對張懷遠實施抓捕？」

    鈴木正雄道：「愚蠢，什麼證據都沒有，豈能胡亂抓人？更何況張懷遠的身份特殊，是可以隨便抓的嗎？」

    三浦研一道：「那是不是把劉三放了？」

    鈴木正雄道：「既然已經抓了，先關着也無妨，如果內奸真的是他，那就算抓對了；如果不是他，那麼真的內奸也會因此放鬆戒備了，就更利於我們抓捕。不過從這些現象的發生已經說明肯定是有情報泄密了無疑。」

    三浦岩一道：「那會是什麼情報泄密？」

    鈴木正雄道：「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情報泄密，但是獲得情報的敵人一定會馬上發報傳遞情報，嚴密偵查城內的電波，找出電台位置。」

    三浦岩一道：「大佐高明，我馬上去佈置。」

    鈴木正雄道：「你們都出去吧。」

    幾名便衣道：「哈依。」

    鈴木正雄獨自做在辦公桌前思索着：「『小鳥』……無論你有多狡猾，你都飛不出我的籠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