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武道 第二十一章 天意VS天意

    從劉若水修煉內功，成為武者的第一天起，他其實就在考慮一個問題。

    武道的最終盡頭，那究竟是什麼？

    煉精化氣，鍊氣化神，煉神返虛，煉虛合道。當劉若水達到已知的武道巔峰之後，自然而然會有一點迷茫，對未來的路感到迷茫。

    在劉若水見過的強者之中，確實有更高一層次的強者。譬如說，已經化身為「天魔」的向雨田，已經成為「仙」的張角。但是，他們都不是武者，對劉若水並沒有多少借鑑的作用。

    如果劉若水只是想要成為更高一層次的強者，那並非難事。以他目前掌握的功法，修成仙，修成魔，修成佛，其實都是有跡可循。

    尤其在劉若水執掌天意之後，劉若水不知道為自己推演出多少條切實可行的道路，只要他願意走，他可以成仙，可以成魔，也可以成佛，在他面前，似乎有無數條康莊大道。

    但是，如果劉若水那樣做的話，無異於放棄了自己的「武道之心」，放棄了自己過往的全部追求，幾乎是將他過往的一切都徹底否定了。

    轉修，那自然不是難事。可他如果那樣做的話，無異於另一種形式的「自殺」。

    因此，儘管在劉若水的前方，有無數條康莊大道可以走，但他選擇的，卻是一條連天意都無法推演出來的幽曲小徑。

    萬千弱水，我只取一瓢飲！

    劉若水之所以在射鵰外面停留了百餘年，並且反反覆覆的謀劃，就是為了這一刻。

    劉若水的肉身之所以崩潰，並非源於明教眾人的攻擊。在他們攻擊之前，劉若水的肉身就已經「死」了。

    在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他的肉身陡然就變得黯然了下去！原本光潔的膚色就猶如失去了生命力的樹葉一般飛快的枯黃下去，血肉也迅速變得乾癟，就仿佛泄了氣的氣球一般。

    這樣的肉身，莫說被明教眾人攻擊，就算被風輕輕吹一下，也會被徹底風化掉。

    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況，自然不會是因為靈魂軀殼的緣故。如果只是靈魂出竅的化，對肉身不會有任何影響。

    剛剛那一刻，劉若水是將自己的「精」，「氣」，「神」全部灌注到張無忌的體內。

    若換做一般人，恐怕已經被這股龐大的力量撐爆了，也只有張無忌，才能夠支撐得住。

    在精神方面，他自幼就見證了自己父母的死亡，又被玄冥神掌的寒毒折磨了十餘年，經歷了無數常人想像的苦難，在內功方面，更不必多說，他修煉的九陽神功本就是一等一的功夫。原本，他的力量雖然稍顯不足，但劉若水在幫他「療傷」的時候，已經悄無聲息的用自己收集百年的藥材，幫他將淬鍊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層次了。

    如果張無忌能夠將劉若水的「精」，「氣」，「神」都消化掉的話，那他立刻就能成為「破碎虛空」境界的強者。

    對於張無忌來說，這其實不應該是什麼危機，而是一場機遇才對。

    什麼是位面主角？

    所謂「位面主角」，可不只是一群走了運的傢伙，他們是真正擁有天意眷顧的人，在他們身上，隱藏着來自於「天意」的力量，所以才會讓他們遇到任何危險，都可以逢凶化吉。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其實就是一位弱化版的「天意執掌者」

    凡人的意識空間一般都不會很大，一般就是一個屋子大小罷了。只要吞噬了這個屋子，佔據着一個廬舍，就會「奪舍」成功。

    但是，張無忌的意識空間可不是只有屋子大他的整個意識空間，浩瀚的仿若是宇宙一般。

    莫說是此時的劉若水，就算是他的本體，也絕對奈何不了這樣的意識空間，反而會被其輕鬆通化掉。

    不過，劉若水的目標，本就不是為了奪舍，他之所以要「奪舍」，只是想要將那一股同樣寄居在自己靈魂上的力量引進來。

    果然，當劉若水的靈魂剛剛進入到張無忌的體內，一抹金黃色的光芒從劉若水的靈魂上飛了出去，沖向那浩瀚的方若是宇宙一般的意識空間。

    於是，在張無忌那原本浩瀚如宇宙一般的意識空間裏，卻出現了一股耀眼的金黃色！金黃色的氣旋飛速的衝激了進來，迅速的在原來的意識空間裏糾纏起來，兩個力量互相交錯掙扎扭曲，瘋狂的互相吞噬，碰撞！

    就好像兩條互相吞噬的大蛇，飛快的吞噬對方，同時自身也飛快的被對方吞噬！

    和這兩股龐大得力量先比，任何「人力」都顯得太過渺小。在這兩股力量的碰撞下，張無忌的本體意識只是支撐了兩三秒，便因此崩潰了。

    幸運的是，這兩股力量儘管相互碰撞，相互吞噬，但它們的力量卻非常集中，根本沒有一絲「浪費」，也就沒有什麼戰鬥餘波。所以，劉若水被沒有受到波及，存活了下去。

    戰爭，愈演愈烈。相比於人類的戰爭，天意的戰爭要更加的殘酷。

    這兩股力量都是那麼的龐大浩瀚，但是在如此兇猛的吞噬之中，很快的就同時的消消耗掉了！

    原本如宇宙一般浩瀚的意識空間急遽縮很快的，劉若水已經可以清晰的「看見」那一團正在掙扎扭曲的漩渦了，只是那漩渦不再是單純的黑色，而是變得黑色和金黃色糾纏，瘋狂的旋轉扭曲，隨時都有崩潰的趨勢！

    不過，總體而言，還是那一抹黑色更加的耀眼，幾乎佔據了大半個漩渦。與其相比，金黃色漩渦已經有些衰敗的跡象。

    按劉若水的估計，恐怕也就是三五刻的功夫，三國世界的天意就要落敗了。

    「果然如此嗎？不過，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劉若水暗自道。

    如果是郭靖，楊過這樣的主角，或許還有「落敗」的可能。畢竟，這裏是意識空間，射鵰世界的天意還介入不到這裏，只有那一縷寄居在張無忌體內的天意在孤軍作戰。但站在這裏的可是張無忌，整個金系之中，擁有最強氣運氣的張無忌。

    落敗，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見到這一幕，劉若水不僅沒有緊張，反而鬆了一口氣。

    還好，事情終究是像自己預測一般那樣發展了。

    勝利，似乎只有一步之遙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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