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少女驚訝的瞅了瞅他,「這就是傳說中的搭訕!」輕聲的自言自語幾句,然後道,「應該沒有的。」神色微微有點焦急,「趁現在午時正陽,幫我一下。」偌大的血池,冤煞沖天,而若要化解的話,也得很久。只是錯了時辰,陣法的威力便會大減。本可兩三月便能化解的冤煞還不知得拖多久,說不得還會重新滋生邪靈。
揉了揉額頭,白少羽認命的捋袖幫忙。只是愈發覺得紅衣少女面容相熟。
有人幫忙,淨化煞氣的步陣很快便完成了。隨着陣眼中放入靈石,一股清風由中心向着四處散去。血褐色的乾燥地面上鑽出一簇嫩芽,迎風搖曳。
「謝謝啦!」那少女笑眯眯的道。「若不是我急着回去,定要請道兄小酌一番。」言罷,眨巴眨巴眼瞅向白少羽,眼前的這名修者的氣息竟和師尊的差不多。實在是奇怪得緊,等師尊醒了後,得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白少羽微微頷首,就見那紅衣少女的身影,踏上飛劍自他的視線中消失。五百年的時日,於修者來說,不過一個打坐,一個冥思的過程,然對於凡人來說,已足夠一個王朝的興衰。很多記憶,也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
幼時的記憶中,多是欺辱,但在他度過的每個心魔。灰色的生活中,總會出現一抹鮮亮。只是不知為何,忽然消失了。怎得忽然間,悲春傷秋起來了?
作為令人羨慕的存在,白少羽自是對情緒的掌控能力極強,這股子短暫而來的惆悵,轉瞬間便消失不見。一隻紙鶴翩然而至,在他的身前微微停頓,似是猶豫是否要靠過來。
一幫小崽子!待回山之後,定要好生磨練,方不墜玄天宗的名頭。
有了這次的教訓,接下來玄天宗的弟子倍加小心。除了偶爾順手剷除作亂的妖魔,總算有驚無險的到了歸墟城外。
此時的歸墟海,入眼以內皆是耀眼的金色。流光溢彩,金碧輝煌,刺得人的眼都睜不開。而它的上空,已是密密麻麻圍滿了修士,其踏足的各式法器靈寶所發出的光芒,合在一起,若是往日定也是波瀾壯闊的景象,但現在與他們腳底下下那片歸墟海相比,宛若螢火與日月爭輝,渺小無比。
歸墟海面,金黃色的波浪翻湧滾動,水花四散。層層波浪中,偶爾可見黑色的暗影,但也只有那修為極高,眼力極強的的人瞧見。然那些影子閃得飛快,恍惚以為不過就是一抹錯覺。
作為玄天宗的弟子,自是不會與那些散修一樣,早早待在上空,唯恐落人身後。他們出發之前,先前去過的師門前輩早已將需要注意的事兒告知與他們。心裏倒也有些底。
「溫師兄,大師兄什麼時候來和我們匯合啊?」沒大師兄在,總覺得有些不安那。也怨不得他們會這般,實是如今這歸墟城裏強者如雲,上位者的氣勢與威壓時時可以感受得到。
「我們可是玄天宗弟子,拿出咱們的派頭來。」魯卿卿不滿的瞅了瞅,身邊不遠處的同門。接着四下打量了下,他們落腳處乃在城外,在這歸墟城規定的落腳處,能時不時看到其他門派趕了過來。其中便有一些修士,絲毫不掩飾自己的修為。給其他人造成極大的影響。
魯師妹真是,到哪都不忘師門的風範。溫禮墨輕輕一笑,目光中含着令他自己猶不知的寵溺。領着諸弟子正待往城內走去。
「可真巧啊!」嬌柔的女子聲忽然間響起,旋即玄天宗弟子們的前面,迎面出現了二十三個身着深紫長袍的修士。領頭的是個女子,鴉鴉的青絲悉數盤起梳成了飛仙髻,額間點綴着紅色水滴狀寶石,眉飛入鬢,眼角上挑,雙唇微翹,似笑非笑。深紫的衣服愈發襯托她的肌膚如雪般。
臥槽!饒是如溫禮墨這般斯文的,也忍不住罵娘。怎麼遇上了這女瘋子,只是,還得硬着頭皮,「呵呵,秦師姐,多日不見功力又漲了啊!」
「哦?」秦宛兒眉頭微挑,下巴輕抬,氤氳的眸子轉了轉,似是在尋着什麼。
「秦師姐,這次領隊的是張清師兄。」袖子都快被扯爛了呀喂,師兄,什麼是男女授受不親,不知道嗎?魯卿你卿恨恨得瞪了眼自家師兄,窩囊的,轉眼對上秦宛兒,剎那間如同開了花一般。
「嗯?」如煙熏似水霧眸子,溢滿失望。渾身上下透着股惆悵與失落。無力的擺擺手,正待離開。
「領隊的不是白------嗚嗚嗚,」後面話立即被人給捂住了,可那個白字亦已落入了秦宛兒的耳朵里。諸人頓覺眼前的女子似乎要發出光來。
前面的女子頓時整個人都在發着光,「很好!」秦宛兒艷麗嫵媚的面容,笑容燦爛,「全部給我帶走!」素手一揮,她身後立着的同門,呼啦涌像玄天宗的弟子。
該死的惹禍精!口鼻都被捂住的弟子,鮮些被憋死,好不容易喘口氣,迎接的皆是同門欲要殺人的目光。天曉得,他真得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作為天下第一大宗的玄天宗弟子,傲氣當然不缺少,自是不甘心束手就擒。紛紛祭起法寶,總得來說,玄天宗多是劍修,鏗鏘之聲,不絕於耳,劍氣如虹。大戰一觸即發。
「這是哪個門派啊?」歸墟城門邊上,聚集了不少人,瞧着不遠處群架現場,也不準備進城了,袖手看起熱鬧來了。不少散修瞅着他們身上的服飾武器,眼紅泛酸最是平常。
玄天宗與仙秦門皆是天下聞名的宗派,只不過玄天宗行事寬厚,舉止有法有度。而仙秦門與之相對,則跋扈張揚了些,做事喜歡隨性所欲,私下不少被人說成歪門邪道。
而這秦宛兒更是將仙秦門的精髓繼承發揚光大到了極致。她的父親乃是仙秦門大長老,修為已臻至大乘後期,是整個天琰大陸數一數二的高手。單只這麼個後台,便不會有人敢與她叫板了。何況這秦宛兒本身修為也已到了金丹後期,又是罕見的變異靈根,直接可對上修為更高層次的元嬰修士。
「乖乖的束手就擒!」秦宛兒嬌美的唇角輕輕一勾,站在身旁的弟子立刻發話。見對面的玄天宗那幫子傻叉,沉默的握着劍。正欲張口。「那等你們的白師兄來接吧!」掌心輕抬,雪白的掌心中白霧騰起,很快一精緻的冰籠便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去!」
逃必定不是玄天宗弟子的作風,「擺陣!」溫禮墨喝道。旋即身後弟子身形靈動,眨眼之間便已準備好。充當陣眼的溫禮墨靈氣灌注劍身之後,整個劍陣中,靈光上升對抗壓下來的冰籠。
冰籠的寒氣使得周邊溫暖濕潤的空氣急速的冷卻化成霧氣,時不時的各色劍芒穿過,煞是好看。
「扛不住了啊!師兄!」有那弟子開口喚道。他們這麼多人抵抗人家一個就不夠了。怎麼看,都是凶多吉少啊。
「要是大師兄在就好了!」
「是啊,是啊!」
「你們-----」溫禮墨恨不得吐他們一臉血。狠狠道,「哼哼,若我們不抵抗便被那女子帶走,回去之後,呵呵。」呵呵二字,引發無數猜想。
斜長眼睫猛得一抬,五指狠狠一握。那冰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壓了下來。
完了!溫禮墨哀嚎一聲,他不要去悔過堂啊!
清脆的啼聲略過,整個天空幾乎都被那火紅的身影蓋住。灼熱的氣息席捲而來,不少看熱鬧的修士,來不及運轉靈力護身,便被燒灼成了焦炭。玄天宗弟子反而是因禍得福,本欲困住他們的冰籠反成了保護他們的盾牌。
紅影轉瞬即逝,再觀現場,一片火災過後的慘樣,哀嚎聲不斷。只有玄天宗與那仙秦門的弟子完好無損。
秦宛兒方才為護住門人,耗費了不少精力,且這麼大的聲勢,白少羽也未出現。只怕不在附近。如此一想,頓覺無趣。轉身便向着城內走去。
「師兄,要幫幫他們嗎?」聽着滿地的嚎叫,一個入門未多久的弟子,輕聲詢問道。
溫禮墨微微沉吟下,「給他們一人一粒回元丹吧。」如今這世道,做了好事,不一定會被人道謝,反而有可能被咬一口。他這般,無非是想求個心安而已。
溫柔的清風拂過,所有人皆不由精神一震,逝去的靈力飛速的補充。似從霧中走來的女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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