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葉然澈聽到消息,眸中閃過光亮。
莫禹臣第一次感受到葉然澈那種迫不及待的情緒,頓了半秒說:「你讓我把範圍擴大到各個私立醫院,剛才從美國華盛頓傳來消息,有十分合適的配型,各項數據都符合。那個男孩跟亮亮一般大,一年半前被宣佈腦死亡成植物人,最近,男孩父母有意把孩子的器官捐贈出來。」
「在華盛頓?」葉然澈聽到這個地名時眸光微微掃下。
「是,我聽到這個地名也有些謹慎。畢竟那裏是葉三爺的地盤,尤其他名下有很多醫療產業,一個小時前我去電查明,那家醫院正是他們的。」
葉然澈在這頭默然兩秒,開口,「消息確定是真的?」
「消息是真的,但是我有些懷疑這後面的動機。畢竟,時間上太巧了。而且半個小時之前那邊停止了和我們的聯繫,似乎是有所準備。」
葉然澈握着電話許久沒有出聲,眸中閃過幾絲複雜的異色,不假思索地開口,「你準備一下,我親自去華盛頓一趟。」
莫禹臣立即在那頭否決,「不可。我總覺得很不對勁,哪裏不對勁說不上來,但此事似乎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你去華盛頓親自找葉三爺談,沒準正中他下懷。」
「我在紐約和華盛頓都有人手,明着過去,他要動我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我在華盛頓出事,對他沒有好處。」
葉然澈當然明白莫禹臣的意思,這件事確實沒有表面那麼簡單。但他無論如何要去華盛頓把和亮亮配型的心臟帶回來,不管是不是陷阱。
「等我去公司詳談。」葉然澈拿過大衣披上,大步走出去。
外面,江柔早已沒有了蹤影。
他給在醫院守着的謝軍打個電話,「江柔回醫院了嗎?」
「還沒有。」
葉然澈掛下電話,緩緩開着車子沿街尋找。
酒店離海邊很近,後面是濱海大道。
想起她心情不好時喜歡去看海,葉然澈把車子往濱海大道開去。幾分鐘後,終於發現她憑欄而望的身影。
不由慶幸,自己還是了解她的。
從海面吹來的風很大,很冷,拂亂江柔的髮絲。
她雙手掌在欄杆上,好像風再大一點,就能把身子消瘦的她吹散。
那樣的她,有種悽美。
她渾然不覺,葉然澈不知何時走到她身後,取下大衣外套,披在她身上。
以至於被驚了一下,回頭看到他,心裏百味陳雜。
「這麼多年,你還是喜歡看海。」葉然澈走到她身邊,也望向廣闊而翻卷的海面。
海鷗在水面低低飛行,追逐水裏的魚,隨着浪花時起時落,好像是浪花所變。
江柔側頭看他,片刻前扇他的那一耳光,在他臉上還有一些隱隱的痕跡,不由垂下雙眸,神色黯然。
他望着海面的方向,面上表情如剛剛經歷了一場暴風雨,已經趨向平靜,淡淡地說:「你知道嗎?你是我出生到現在,第一個敢扇我耳光的女人,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
江柔知道,這個男人的情緒一向變幻莫測,前一刻狠狠進入她身體時還是摧毀一切的殘忍,這一刻又恢復了以往的漠然冰冷。
「剛剛接到消息,亮亮的心臟配型出現了。」
江柔一時沒反應過來,以為他說的是別的事情,忙激動地問,「你說什麼?」
他只得重複一遍,「亮亮的心臟配型在華盛頓,明天,我會親自過去一趟。」
驚喜、激動、百感交集、絕望邊緣希望重生,難以形容江柔的心情,好像被注入一針鎮定劑,整個人都有了無限的力氣。
她激動得雙手抓住葉然澈,「真的?你說真的?」淚珠已經在眼睛裏打轉。
男人點了點頭,伸手攬住她。
江柔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淚珠滾下來,止不住地哭出聲音。
這一刻,她等這一刻有多久,五年,整整五年。
亮亮有救了,可以活了,再也不是高喬說的那樣,如果八歲之前不能做心臟移植手術,活不到八歲生日。
眼淚鼻涕都糊在男人高貴的西裝上,但他摟着她,聽着她的哭聲,眉頭緊蹙着,眼睛也泛着微紅。他知道,她是因為高興而哭,喜極而泣。但,還是被她的哭聲和淚水刺痛。
他輕輕拍着她的背,「我不管了,不管亮亮是你和誰的兒子,只要是你愛的,你捧在手心裏的,我也可以去愛,也可以捧在手心裏。」
江柔身子一震,卻是慢慢止住哭聲。
心裏的酸楚翻湧上來,緊緊揪着他的西裝外套,把臉埋在上面,止了哭聲,但眼淚卻落得更凶。
連日來的疲憊勞累,兩天兩夜不曾合眼,讓她在這一刻,聽到亮亮有救的消息後,終是支撐不住了。眼睛一合,竟累得趴在他身上昏睡過去,也從未在哪裏,比在他懷中睡去更踏實。
葉然澈心疼至極,小心地抱她到車上,開車回酒店,再抱她到房中讓她睡好。確定她一時半會不會醒,才離去。
……
環影總部,總裁辦公室。
莫禹臣不同意葉然澈隻身赴美國去見葉三爺,正在阻止,「讓我去吧,美國我熟悉。」
葉然澈淺淺勾起唇角,「難道我不熟?你別忘了,我在那邊生活了六年,更別忘了,當初是誰把你從地下毒窩救出來。你去,你覺得葉三爺會把東西交給你?既然他們有意讓我過去,我也正想去了解一下,三爺到底在想什麼。」
莫禹臣微微沉了眉,沒有把握。
葉然澈早已下定決心,無人能更改,「你留下來,很多事情需要你。我明天私人飛機過去,一周時間,如果我一周之後沒回來,通知我在澳洲的二叔。」
「讓陸館長和謝軍跟你過去吧。」莫禹臣有幾分不安。
葉然澈神色間已是運籌帷幄,心中似有十足把握,「不用,謝軍我派他去守着醫院,陸館長留下來,13區那邊的事務需要他。你放心,我定會回來。」
他停頓片刻,略作思索,「老莫,有些東西,我想讓你過目一下,問你些事情。」說着從抽屜里拿出幾張照片,從桌面上推過去。
「照片裏的女人,有沒有可能是你說的,小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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