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祭天求祖的儀式已過,各路王爺,攜子帶孫,便是一路回府,王孫們也是回家安寢,養足精氣神。
爾後,一場大戰,將等待着眾人!
同時,山上忽然起了一陣急風,山風怒號,急吹勁草,忽而的怒風卷着灼人高溫,席捲四荒,烽盡草木,竟是從山顛處,竄出數條亮白火舌來。
火走龍蛇,將四野之內,草木給焚燒了個盡,霎時濃煙滾滾,仿若一場山林大火,卻在火勢正起時,又被狂風吹滅了,只留一地的乾枯漆黑。
林寧端坐陣內,豆大汗珠,如斷線珠子,不斷下掉。此刻,陣內銘文,發出灼目金光,刺眼之極,整個八卦之內,好似一個蒸籠,蒸得霧氣繚繞。
哪裏還有衣物裹身,早被剛才突來的火舌,將之燒盡了,一張淨臉也被熏得漆黑,可林寧卻不敢旁騖半分,現在正是到了破陣的關鍵時刻,佈道銘文,在無名火焰強力焚燒下,連連支撐數十個時辰,終是起了變化。
只見銘文,順着陣法紋路,蔓延到陣眼中心,灌輸其下,本不可明見的陣眼,卻在此刻,初次顯現出來。
這讓林寧一陣大喜。
回想起,數個時辰之前,靈氣陡然不支,身處危機之時,居然是臨界突破了,經過一番探查才知,原來是前些日子服下的那兩顆固元丹,起了關鍵作用。
固元丹殘留藥力,存於體內,久久未被煉化,直到體內靈氣告竭之時,窮途末路之下,兩顆藥效,最終被激發了出來,丹田本就已是出於極度透支,對於忽涌而入的藥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然吸收了去。
這下,牽一髮而動全身,直接將藥力引入九九周天,循環一始,又是按照大道明決修煉之法,乾涸的靈氣,如同被點燃的乾柴,順勢再度湧入靈氣。
一連努力多日都無法突破的境界,竟是在這般窘境下,突破了,這運氣真是好到沒法說了。
可令他始料未及的是,此次突破來得太過迅猛,根本是毫無預兆,突破本是循規漸進,穩中求升之事,如此之下,這般突破,根本算不得突破。
只不過是借殘存藥力,再度引爆了靈根而已。
他自己也感覺得到,突破所帶來的這些靈氣,與之前根本無法相比,首先未經煉化,雜質太多,其次湧入的靈氣,並不是他所苦修而來的,所以用起來完全做不到得心應手。
就好像是借來的靈氣。
常理下,靈氣都是要經過靈根吸收煉化,變得精純後,才能留於體內,但眼下情況萬分危急,根本容不得他慢慢來了。
要不是剛才,有這雜質不純的靈氣湧入,林寧早變成了乾屍,哪裏還能繼續破陣。
話說回來,這拔出陣眼之事,恐怕是他至今為止遇到過難度最大的了,找尋難獲不說,在如此強力駭人的火焰溫度下,居然還能堅持諸久。
也當真是讓他無語了。
其實,要不是典禮在即,他大可等到雷電雨落之時,引天雷霹靂於此,只需一下,簡簡單單就可安然離去,期間,還可繼續待在陣內,借其充沛靈氣,多加修煉呢。
何須受此苦行!
苦撐下,八卦兩儀,暗淡了不少,但卻遠遠未達到崩潰的境地,陣法周邊,越來越多的紋路被銘文給激發了出來。
或明或暗,光是這麼一看,就讓人咋舌。
這會兒,地上密密麻麻,全是交錯縱橫的陣法紋路,也不知道立下此陣之人,是有何等能耐,如此複雜玄奧的陣法,立下之後,還能存於百年而未滅。
光從手法來看,若不是專門研究陣法之人,是絕不可能造出此等通玄的陣法。林寧相信,屍魔身前死敵,興許是某個陣法大師,又或者是這個名為萬陣的陣法宗門。
這種陣法,不光玄奧難破,最重要的是隱晦難尋。與其說是陣法,不如說是陷阱才對。試想,若是與人對敵,事先安排好此陣地點,只等敵人落入圈套,一旦發動,便是在劫難逃。
可謂是對敵絕佳手段。
只可惜自己對陣法奧義,一概不知,不然,林寧倒想收了此陣,以備日後不時之需。
林寧拂去面上汗水,一雙眼眸,只是沉凝若止,他眼見陣眼處,那物越顯越現,當下知道,破陣乃是眉睫之處,更是毫不保留的加大了靈氣供給。
約莫三個時辰後,外界已是皓月當空,不見星雲,灑下一地慘白,山巔之上,夜霧漸漸聚了過來,卻唯獨陣內,仍然亮白如晝。
不過,陣眼處那三個不可明見之物,終是清晰起來,林寧往下定睛一看,原是三根長短不一的銀色絲針。
在烈火熊熊下,閃動不已。
絲針之上,環環繞着肉眼難見的黑色絲線,也不知為何物,眼見此物初現端倪,林寧又不敢隨意動身,只好是耐着性子,繼續操控着火焰威力。
絲針在佈道銘文激發下,越發亮堂,最後顯現而出的,卻是一副星圖,其上針線錯折,彎彎繞繞下,連成了星狀。
這讓林寧好一陣詫異。
星相未明,見有殘缺,林寧又不好妄下定論,原以為會是參宿北斗一類,但細看之下,着實不像,反而是聞所未聞之狀。
本還想繼續探究,但一想到時間緊迫,他便放棄了,沉了口氣,便是一鼓作氣,將古瓶火焰再度加大。
一些紋路,開始漸漸被煉化消失,銘文也逐漸黯淡了下來,玄魁陣壓之氣,早已不覺,唯獨那八卦始終僵持,只見中心兩儀,越變越小,最後凝為了一點。
等他完全煉化之時,三根絲針,順勢飛起,化為三道流光,在陣內盤旋飛繞,速度極快,久久不見停下。
見此,林寧逮住時機,飛升一抓,便將三根絲針,抓入了手中,攤開一看,才恍然大悟,「居然是三根針形法器,難怪如此難纏。」
他若有所思的將三根絲針,好一番端詳後,才回過神來。
便在此時,覺起一陣驚天威壓,升於天際。
只聽「轟隆」一聲,震天響動,山林四聞,一陣狂猛的罡氣,獵獵橫掃山巔,長至三里,罡氣如刀,遠遠墾去,竟是將整個山巔削平了大半。
還好林寧動作極快,一個飛升,越離山巔,瘋狂逃竄間,卻是不住的破口大罵:「這破陣的陣仗也太大了點吧,若不是反應過來,本公子豈不是被這罡氣給震成了兩半?」
罵不及口,林寧只顧是越跑越快,他本想着就此衝下山去,但哪想破陣罡風,將下山路,全部震碎了,巨石滔天,連震不余,害得他躲閃不及。
最終,等到陣法全盤崩潰時,林寧越至一塊碎石旁,怒喘粗氣,見到山平,生生碎裂,一個百年大陣,在他近乎瘋狂的煉化下,終是被其破除了。
他臉色變了數變後,才平靜下來,連忙飛越尋找,好大半天后才將古瓶取出,由於古瓶纏繞上了鐵鏈,所以臨走之時,林寧也一併將其帶走了。
隨後,他停於一塊巨大的碎石上,打坐恢復起來。
……
時間悄然流失,一天已過,萬眾期待的成人典禮,終於如期而至。此刻,曉雲見開,晨霧稀薄,在城內喧囂大起之時,一位少年,步着初升朝陽,灑下道道金光間,背負一句承諾,如虎下山,猛衝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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