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梳
此話一出,姜窕感覺要羞憤至死。
傅廷川一定完全看清了她的小號id……每天狂舔我川不要停>
啊啊啊啊啊>
忍不住在心裏爆粗,姜窕掂了掂枕頭,好想繼續拍傅廷川,因為這人實在太賤了。
她鼻子小牛犢一樣出氣:「你什麼意思?」
傅廷川很是君子坦蕩蕩:「哄你。」
&算什麼哄?」
&此滿足姑娘的意圖還不算哄?」傅廷川微笑着看她,毫無心理負擔、並且慢吞吞地背出她的微博id:「每天,狂舔>
&說了!」姜窕雙手去捂他嘴。
傅廷川噤聲,只拿漂亮的眼睛盯着她,一動不動的。瞳孔黑亮,像從心靈窗戶打進去的一束光,能把她全部的心事照得敞亮。
羞恥感強烈,姜窕細嫩的脖頸都紅了個透,兩頰似花瓣一般誘人。
傅廷川拉開她兩隻手,卻沒鬆懈,就包在自個兒手心,罩得嚴嚴實實。
這麼拉着,還在看她。
&不要這樣看我,」姜窕企圖解釋:「我們粉絲……都叫這種名字的,又不是只是……我一個……」
&
&正,為了表達對你的喜歡啊,你知道的,」姜窕抽回自己的手,不自在地別頭髮,別了好幾回,也沒弄乾淨,仍有碎發浮在耳屏:「就是……我們這個舔麼,也不是指想舔真人,就是舔屏,舔屏,懂嗎?」
&懂。」
&屏也不能算真舔,只是誇張地表達下,對某個明星某張照片的強烈喜愛之情,這個能明白吧?」
&
「……哎呀……總之!就算叫這個名字!那也不是真的就一定就想舔!」她說到最後,激動地近乎嚷嚷起來。
&傅廷川以一字應萬變。
他越是淡然,她愈發羞臊。
姜窕掩面,轉話題討伐起傅廷川來:「你自己說,你過不過分,為什麼偷看別人手機?」
&偷看啊,我正大光明拿過來看的。」傅廷川答得凜然正氣。
&是拿嗎?」姜窕腦袋都要噴火了:「是搶!」
傅廷川正色:「所以,這會贖罪,任你擺佈。」
&提這個,你好煩啊!」好不容易稍微拉偏一點的重點,又被他給拽回原處。姜窕面上又開始氤氳出熱度:「都說了不是真的想舔了!」
她話音剛落,男人忽然前傾,湊停在她眼下。
溫潤的唇近在咫尺,幾乎快貼上她的,薄息滾熱,淋在她臉心。
姜窕想閃避,卻已被對方攬住後腦勺,逼停在原地。
他不主動親她,只是鼻尖相抵,用氣音輕輕誘哄:「真的……不想?」
他的嘴,隨着講話動作,若有似無地,擦碰着她的唇瓣。
間歇的微涼,令人心顫。
姜窕指尖隨之在抖。
壓抑性的*,更是撩唆,令彼此的身體都在短時間內起了變化。
空氣急劇升溫,男人的荷爾蒙來勢洶洶。
姜窕沒來由的口乾,神思也有些慌張迷茫。他離她太近了,每一個舉動,皆是勾引。
她沒鎮壓住,鬼使神差地,舌尖探出去,在傅廷川唇心,颳了一下。
仿若走電,天靈蓋一下麻得難以形容。
傅廷川倏地想到在寵物店那個夜晚,她也是這樣,舔掉了唇上的飯黏子。
他那會就想狠狠親她,隨便摁在什麼地方,聽她叫,干到死。
克制不住了,傅廷川單手掐住女人的腕,帶着她的手,撫摸到自己一邊臉上;
另一隻手,攬她後腰,把她攏到身前,緊密無隙。
他要她感覺他,手掌,嘴唇,都感知着他的存在,知道他有多想要她。
舌尖發瘋般地糾纏,呼吸都有了厚重的力度,傅廷川解着她衣扣,一顆,兩顆……太麻煩。
他手直接推上去,大面積皮膚接觸到空氣,汗毛齊豎,和正主一般緊張。
男人輕輕揉着,撫摸着,嘴沒停下,抵住姜窕的呼喊。
她只能不斷嗚咽,許多部位都像是化成了一灘水,滾燙。
好久,傅廷川終於放開她的唇,姜窕的唇瓣已經有些腫,比往日裏要紅,泛着水光。
他頭放低,發梢毛毛的,刺在她下巴。
年輕女人就像團白奶油,裱花的弧度,引着他去嘬,甜,軟,似是入口能化。
不同以往的刺激,姜窕急促地喘,攀住他後肩,使勁揪緊他衣料。
她只是喘,沒出聲,傅廷川齒間就加重了些,姜窕嚶嚀,跪坐的腿不由痙攣,打顫。
傅廷川翻了個身,搭着軟塌塌的女人躺下。
他攤平她的腿,手沒離開,摩挲着,由下而上,最終去了那晚,在廚房,一樣的地方。
只是,這次更深刻些……也愈發不留情面。
疼,燥熱,好難捱……
想併攏,他頂在其間,根本做不到。
姜窕眼睛半眯,痛苦地擰眉,手始終扯着他衣服,亂七八糟地擰,臉像是要滴出血。
&廷川……」
急切的渴望,不斷湧現,陌生而令人無助。
姜窕喚着他的名字,在他手裏,她好像不存在了,又仿佛完整地,知悉了自己的全部。
傅廷川回到她臉邊,溫柔地親吻她。
赤.裸相貼,綿密的汗珠又為彼此編織了一層新衣……濕漉漉的在磨蹭,他幾乎不做遲疑地闖入。
預知一般,傅廷川封住她嘴唇,她只能悶哼。
唔,少了個發泄口,姜窕眼角頓時滲出淚珠。
刻骨的痛楚,只有她自己明白。
傅廷川吻她不停滑落的淚水,往裏推。每一個加深,那種疼就更為真切。
他吮她耳垂,頸側,一切能讓她舒適,分心的地方,手順着她腰際輕輕磨……
他蹙眉,專注地凝視姜窕,執高她的手,貼在唇邊,親吻她的每一根手指,吸舔她皓白如霜的腕,手背,安撫她……
他就這樣,成了一棵樹,把自己的根,完全植進了柔軟的土壤。他想把一生皈依的地方。
情意在抽芽,瘋長,他動情地親他的姑娘,無法停止。
姜窕闔着眼,她的哭泣沒有一點響動,完全靜謐。
心在抽痛,她知道自己正經歷着什麼。
它並不舒適,帶有攻擊和侵犯,火辣辣的,像要把她燒死。
可她難以牴觸,把一切託付給彼此,融合,乃至成為整體——這是真實的生命和本能,發自內心,歸屬於愛情。
她完全無法拒絕。
……
**
這個晚上,姜窕被翻來覆去折騰了好久。
直到後半夜,她才遁入沉沉的夢境,暈乎乎的,不知是困的,還是累的。
口口聲聲信誓旦旦說「今晚我們倆都要好好休息」的那個人,幾乎一夜沒睡。
他一直摟着姜窕,注視她,時不時輕吻她額頭,鼻尖,手指,直至東方既白。
他一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美的女人,而她完全屬於他。
小小的臉龐,虛弱又頑強,看一眼,心窩裏就灌滿柔情的酒,有癮一樣,只願意一醉方休。
大早,徐徹找了輛車來接他們去機場。
他總覺得這兩人之間氣氛怪怪的,姜窕不怎麼情願搭理傅廷川,老傅這逼呢,卻一臉春風得意。
整好行李,駕車上路。
徐徹問:「老傅,你幹嘛啊,高興成這樣,得到自己要拿獎的內部消息了?」
&傅廷川收起鬆散的神色,瞟他一眼。
&你能不能有點緊張感啊。」徐徹搖頭嘆息:「你可是最有望拿獎人選好啊?」
&是。」姜窕頗為贊同,正打算在他膝蓋上敲一下。又猛然記起,昨晚也是這個部分,抵在她腿間,不容置喙。
耳根一紅,她收手,不料又被傅廷川捉回去,相牽着,他平實地回:「我已經有最好的獎了。」
&日……」徐徹別開頭,不暈車也想吐。
不想再搭理後座那位全天候發春的夕陽紅,徐徹將話頭轉向姜窕:「姜妹妹,今晚,老傅的妝和造型,就看你了。」
提及工作,姜窕立刻精神起來,她敲敲手邊的化妝箱:「沒問題,哪怕一夜沒睡,我也絕對讓他帥哭全場的上台領獎。」
一夜沒睡……???
徐徹:「……」
傅廷川:「……」這次不怪他了吧。
姜窕赧顏,強行解釋:「……我只是說個假設。」
徐徹顯然不信這個說法,他呵呵乾笑了兩聲:「老傅,行啊,一夜未眠,寶刀未老么。」
&羨慕啊。」傅廷川風輕雲淡回。
&慕個叼,我那是細水長流,發揮穩定。哪像你,積積積,要沒姜妹子,哪天就要水滿自溢了,丟人。」
&傅廷川就着撐臉,輕嘲,不予置評。
&們倆能不能別老開黃腔了!」姜窕聽得臉熱,小爆發了下。
雖然已經二十大幾歲了,但昨晚,她也才初經人事。
徐徹抽抽鼻子:「好——搞咩納塞,不說了,」回歸正題:「路姐昨晚打電話給我,說有粉絲知道了你在浙江的消息。今早很有可能來送機,反正,過會到了機場,我不停候機室門外,停下面車庫,姜窕和我們分開走,先走,裝不認識。」
&什麼?」傅廷川問。
&麼為什麼?」徐徹反問:「以前都我們倆出門,隨行的,充其量還有個陳路或者雲助理,姜窕是生面孔,難保不會有粉絲,記者懷疑。」
&現在也是工作人員,我的化妝師。」
&誒誒……」姜窕插.進來,打住兩人的話:「我現在還沒辭職,還不算你的正式員工哦。
傅廷川瞥她:「早晚都是。」
&了,就按照我說的啊。」
傅廷川不說話,心頭有沒來由地挫敗感。
&只有姜窕聽話地應下,她知道,把她埋在暗處,傅廷川擔心她受委屈,心裏不痛快,可作為明星的女朋友,這點精神覺悟都沒有,那也太沒用了吧。
於是,三個人完全遵守徐徹的提議。
姜窕重一些的行李被兩個大男人抬走了,唯獨化妝箱在她手裏,先拿登機牌,接着拿去託運。
果然,機場大廳里,堵了約莫三四十個傅廷川的粉絲,都舉着粉絲牌,有人手上還緊攥着小禮物,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很快,傅廷川和徐徹現身,和以往一樣,他全部武裝,口罩,鴨舌帽,身穿大衣,繫着圍巾,只露出兩隻墨黑狹長的眼睛。
兩個人行色匆匆。
嚴謹的裝束,出眾的身形,讓粉絲瞬間注意到這兩位行色匆匆的男士。
廳里頓時尖叫迭起,大家快步跟上,高喊着「川哥——」
姜窕在不遠處圍觀着,心情激動,忽然也想演一把追星的小粉絲小姑娘。
她蹬着雪地靴,小跑過去,動用全身的力量擠進人群,跟在後面嚎:「傅叔叔——」
好像回到了十六歲,那些無法完成的夢裏,她笑容滿面,像初霽的太陽。
大概是捕捉到耳熟的聲音了,傅廷川頓停,環視人群。
圍成一圈的粉絲們也跟着停下來。
傅廷川極快地找到了混在人群中的姜窕,故作慍意的瞪眼:「是你吧,你剛剛叫我什麼?」
&叔!」她故意逗他,回得中氣十足。
&行!」
姜窕凝神思索片刻:「那……叫傅大爺?」
話音剛落,粉絲們全都在狂笑。
每回出行,接機的,送機的,人熙熙囔囔,吵吵鬧鬧,他多少會感覺到疲憊。
但這次,不一樣,像踩在彈簧床上,心境輕快得無以復加。
傅廷川看着姜窕,臉上隱約閃現出笑意。
這熊女朋友,怎麼辦,他每一天都比昨天,更愛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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