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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然癱軟的靠着大樹,渾身浸透了汗水,深吸兩口氣,閉目歇息半晌,起身朝周圍看了看,卻發現自己不知道來到何處,眼睛火辣辣的疼痛,昭示着心中陣陣的懊悔!
撿着能下腳的地方,一個時辰,終於還是累的虛脫,躺在地上看着天空,沉重的眼皮壓了下來,忙活一夜,算是睡了個覺。
眼睛刺痛將他叫醒,坐起身來,太陽已經偏西,恐怕就要天黑,不由的心煩意亂起來。
忽的眼角掃中旁邊一株小樹,若是平常肯定不會注yì ,然!此時他陰陽雙目剛剛覺醒,不能做到隨心所欲,卻也見到面前這株小樹正纏繞着兩個氣團,一白一黑,甚是扎眼,魏然先看了一眼太陽,又朝周圍掃視一圈,「現在還沒天黑,這不會是魂魄吧!」心中如此想,按捺不住好奇心,朝着小樹走去。
走到小樹旁邊,好奇的看着兩個氣團,好像魚一樣的圍着小樹游來游去,看了半天,魏然小心的伸手戳去,「嘟嘟」一聲輕響,兩個氣團竟似害羞一樣,慌忙的朝着樹根鑽去,眨眼消失不見,魏然驚yà 的摸了摸樹幹,分明就是平常的樹皮,一直尋到最底,他伸手慢慢扒開土,扒拉幾下,一塊半個雞蛋大的石頭出現,拿在手中,上miàn 隱約纏繞着黑白色。
小心的將上邊的土抹去,這塊石頭露出真容,坑坑窪窪的十分醜陋,細細看了半晌,在沒有其他特徵,就是一塊普通之極的石子。
把石頭揣進懷裏,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認準一條路,魏然步履發軟走着。
一處!黯淡無光,隱隱輕煙滾動,中間放置一口銅缸,裏面來回翻滾着濃黃色煙霧,地面青黑石頭,整個地方陰暗沉悶,石壁上雕刻怪異圖紋,筆畫簡單,森森然的一股銳氣。
圍着銅缸,一群穿着統一,面色平和的小孩盤膝坐着,每個小孩座下都有個血色小槽,串聯着匯聚到了銅缸。
林青身穿一襲青衣,長發垂肩,臉上不悲不喜,從旁邊閃出,慢慢走進銅缸,盤膝在裏面坐下,煙霧將他包裹,身子一陣抖動,面上露出陶醉表情。
慢慢變得詭異起來,銅缸發出嗡鳴聲,小孩身上慢慢潮紅,座下小槽流出一條淡紅色,速度着實不慢,朝着銅缸聚攏,觸及銅缸的一剎那,小孩們面色陡然青白,緊接眼睛、鼻子,呼吸間七竅流血,那淡紅色的血流僅僅出現半柱香的時間,隨着血流消失,小孩一個個的倒下。
銅缸歸附平靜,濃黃色夾雜起數條血絲,圍着林青上下翻騰。
再看林青,他兩手掐着一個古怪形狀,嘴巴微張,絲絲血流循序的鑽入,每次鑽入一條之後,他都會改biàn 手型,不知道用的什麼秘法。
魏然總算找到熟路,此處已經距離鄭不紫不遠,靠着樹幹,輕輕揉着鼻子,正在琢磨事情,一炷香之後,朝着鄭不紫住處行進。
來到門口,看着面前樹木草叢,不知如何進qù ,正着急踱步的時候,鄭不紫從裏面出來,「我以為是誰!你小子怎麼來了?」
魏然聞言,木訥着臉,「鄭師伯!林師叔不要我了,我只能投靠你了!」渾身破爛,不用裝樣。
鄭不紫上下打量魏然一番,「你林師叔不要你?不可能吧!」他卻想到魏然就是在怎麼着,這好好的種陽,怎麼會趕走。
緊接着臉色沉下,「你又打的什麼算盤!」雖然得之面前小孩算是自己人,但想起半年前還被這小子戲弄,仍jiù 有氣。
魏然沮喪的說道,「郡主交給我一些口訣讓我修liàn ,不知怎麼的,這幾日身子不舒服,我……我……」聲音及近委屈,「有個姓王的小孩找我麻煩,我失手把他殺了……」說道這裏他害怕的顫抖,其實想起王少一直跟着自己,有大半不是假裝。
「嘿!你敢在老三那裏殺人,嘿……」鄭不紫這下來了興趣,圍着魏然轉圈,「好小子,我沒發現,你還有靈根!不如……」說道這裏,眼光慢慢沉了下來。
在魏然想來,自己肯定會被鄭不紫接納,因為當日為了一瓶丹藥,林青忍痛多讓了一人給他,想到林青當時眼中表情,加上田作為告訴他的事情,如今只是尋個正當理由投靠就成了。
魏然木訥着臉說道,「還望鄭師伯收留,林師叔折磨我好幾日了,你看我這一身傷!」指着自己的臉。
既然有送到嘴邊的鴨子,怎能讓他飛走,鄭不紫仍jiù 裝樣問道,「這可不行啊!你是老三的人……」
魏然趕緊接口說道,「我叫他林師叔,管你叫鄭師伯,而且我還是沒命的逃出來了,要是沒碰見鄭師伯,我早就死在路邊了!」有意無意的提醒。
鄭不紫眼中放光,心中暗道,「這小孩果然聰明,他分明叫我如何糊弄老三,說這些不就是說自己不是老三的徒弟,在臨死的時候被我救了,老三就是想要人,也是自難其說!」
「也算你有心,看來你林師叔給你吃了不少苦頭啊!」鄭不紫面上不喜不悲,「醜話說在前面,你要是心思太過靈通,鄭師伯可不會讓你真有性命之憂!」說的是如此淡然,聽在魏然耳中卻是如此駭人。
魏然趕緊稱不敢,跟着鄭不紫向住所走,心中想着,自己不過是脫了虎口,來了狼窩,一切還要加倍小心才是,鄭不紫又是另一個打算,二人各懷鬼胎,來到石廳。
鄭不紫轉頭衝着魏然說道,「我這裏有些藥,你先吃下,先把傷治好!」伸手拿着兩枚藥丸,魏然接過,兩枚藥丸通體雪白,隱約傳來一陣清香,不像是毒藥。
沉吟一下,吞進嘴裏,鄭不紫露出笑意,「既然你如此聽話,我看你很聰明,跟我來!」帶着魏然朝石廳一旁走去,來到角落,他朝着石壁輕輕一划,跟着牆壁彈出一條縫,打開之後,裏面是一條向下的石階。
鄭不紫摸出一盞油燈,點亮領着魏然朝下面走,石階不長,魏然默數有二十蹬,昏黃的油燈下,照射出一個不大的密室,密室琳琅擺放着好多木架,上miàn 放置瓶瓶罐罐,鄭不紫走到一張石桌前,掀開遮蓋布,露出一些藥具。
「告訴你一些簡單的,你細細聽,今晚不能睡覺。」鄭不紫指着石桌上的東西,聲音極具得色。
「師伯是大夫嗎?」魏然想起潘墩兒曾說自己每天吃藥,看來不是什麼好東西。
「大夫?這麼說也行,有一些區別而已!」似笑非笑,拿着桌上的東西開始講解,魏然仔細聽着,鄭不紫每次說第二個之前,都問他前一個是否記住。
既然打算依靠鄭不紫,魏然自然是用心記,他十分聰明,對方說了一遍,他就記在心裏,第二遍考校時,不假思索的道來,鄭不紫眼睛放着驚奇神彩,臉上愈發歡喜。
半個時辰之後,「工具你都記熟了,下面我說一些藥名,你認真記!」於是領着魏然在密室里轉,不固定的將藥物道來,說了不下幾十種藥名,魏然用心,也只是記了小半,只怪這藥名太過繞口。
詢問一遍之後,鄭不紫十分不滿,「你最好用心記,別忘了你身上還中着毒。」
聽他這話好像能解去,魏然始zhōng 擔心身體中毒的事情,聽後頗為焦急的問道,「剛才師伯給我吃的是毒藥?」害怕的朝後退了一步。
「毒藥?嘿嘿!要是毒藥你早就死了,你中了腐髒蟲,還用的着多此一舉?」鄭不紫似笑非笑,上下掃視他。
「腐髒蟲?這……這是什麼毒藥?」魏然結巴的問道,光聽這名zì 就知道是十分厲害的毒藥。
鄭不紫非常不耐,哼出一口氣,「告訴你也白搭,你先給我把藥名記好!」
魏然心中凜然,慢慢默記,看見魏然認真樣,鄭不紫知道他很怕死,心中更是放了一成寬心,「這些都是輔藥,等你記熟了,再讓你記主藥!」
魏然木訥着臉,心中暗道,「什麼瘧齒,這些繞口的藥名,怎麼聽都像是毒藥。」聽到一種藥名後,趕忙重複一遍。
一整晚的時間,鄭不紫給魏然說了不下三百種藥名,後者一遍遍的記,繞是他如此聰慧,也是在天亮後堪堪記住名zì ,還得思考半天。
鄭不紫頗是欣喜,安排他休息,臨走時十分嚴肅的警告,「沒有我允許不准隨便走動。」魏然老老實實的答應。
這一次的房間,比着之前要好得多,房屋帶着窗戶,裏面有幾株叫不上名zì 的植物,青綠色的葉子,配着鮮紅的花瓣,讓人看了十分不舒服。
一張床上鋪着簡單席褥,把鐵門關上,魏然躺在床上,柔軟的被褥,他渾身放鬆的伸了伸腿,困意翻滾的襲來,把身上髒衣服脫下來,卷了被褥蒙頭就睡,這一覺睡得就像死了過去一樣,也不管什麼王少,什麼林青,一切都似忘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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