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身份特殊,勵颯並沒有多做等待,直接進了傅洌安排好的婦科專家那裏進行檢查,祝瑩衫等在外面。
待到出來,她告訴好友,一切安好。兩人商量着一會兒去哪裏逛逛,整日悶在家裏,都快要悶出病來了。祝瑩衫倒還好,畢竟人家還有工作。勵颯就不同了,整天就是在家裏,也沒有什麼娛樂,無聊的很。
等電梯的時候,旁邊站着兩個女人,其中一個鼻樑上還架着墨鏡,戴着大口罩,長髮披肩,幾乎遮住了整張臉。
祝瑩衫注意到了,用手肘搗了搗旁邊的人,下巴點了點示意她去看。
勵颯也看到了,猜想應該是某個明星,估計是低調出行。本也沒放在心上,卻在轉頭的一瞬間,聽到那人旁邊跟着的類似是助理的人說了一句話。
「放心吧,李姐說這裏是保密性最好的醫院了,絕不會泄漏客戶的私隱的。」
兩部電梯一前一後打開,勵颯和好友步入電梯,腦子裏卻還回想着剛才那人說的那句話。
「瑩衫,錦華醫院安保工作做得很好,對不對?」
「那當然,聽說前年的時候,有護士抱錯了嬰兒,而巧合的是,其中的一家人不是本地人,早已抱着孩子回家了。所幸每一個房間都有隱形的攝像裝置,醫院緊急調出錄像查看,最後成功找回了孩子。」祝瑩衫不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個,卻也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告訴了她。
攝像裝置。勵颯抬頭,看着電梯中的某個角落,那閃爍着紅外線的裝置直直映入她的眼帘,那不停跳躍的細小光束晃得她眼疼,慌忙移開眼帘,不肯再看。
路過銀行的時候,勵颯下意識的摸了摸包,待指尖觸到那張薄薄的卡片後,她還是拽着瑩衫走了進去。
at機前,勵颯看了看那裏面僅剩的餘額,咬咬牙,將錢全都取了出來,放入包中。
「咦,你需要現金麼?」祝瑩衫有些好奇,並沒多想。
勵颯輕輕恩了一聲,道:「銀行卡這東西,總歸是沒有現金讓人來的踏實,有了這成沓的鈔票,才能有些安全感。」
其餘的勵颯並未多說,她知道的越少,對她越好。
……………………………………
日子逐漸平靜下來,勵颯也慢慢地適應了現在的生活,每天做的最多的就是吃和睡,然後就是適當的運動。雖然她胃口還是不好,比起剛懷孕那會兒,總算是吐得沒有那樣厲害。
室外依舊是零下的溫度,普通人都不太願意出門,更別提她這個行動不便的孕婦了。就連所謂的散步,也只是寬闊的大廳來回走幾步罷了,誰還會傻得出去受凍啊。
晚上吃飯的時候,傅洌給她夾了金針菇,看她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道:「要不要嘗嘗羊肉,很嫩的,吃一點兒?」
膻味先一步觸到味覺禁區,勵颯趕忙搖手,那種味道,她可不想再聞第二次,吃了一次夠她吐好幾天的,折磨死個人。
「這道酸辣金針羊肉中的羊肉去了膻味,應該沒事。」雖說是酸辣,可是卻並非是普通的辣椒,整個菜色也沒有辣椒的鮮紅,辣味都沁入了食物中。羊肉與金針菇都烹飪的極為鮮美,傅洌想讓她多吃幾口,也好改善一下食慾。
她一直喜歡吃酸的食物,這道菜還是特意吩咐廚房做的,想必應該合她的口味。
「你剛才吃的金針菇不就沒有那個味道?來,嘗一口。」傅洌夾了小塊羊肉遞到勵颯的嘴邊,誘惑着她。
她秀氣的小鼻子嗅了嗅,嗯,離得這樣近倒也真的沒有味道,勵颯看了對面那人期盼的眼神,有些猶豫的張口,將羊肉吃進口中。
酸酸的,真是好吃,勵颯覺得很對她的口味,也不等他餵了,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津津有味。
不同於之前的撥弄湯匙,她面前的稀飯很快被喝光,最後還意猶未盡的舔了舔唇,很是滿足。
於是接下來的日子裏,連着一個月,隔三差五的時候,家裏的飯桌上就會出現這道菜。廚師除了研究新的菜譜,而且還根據吩咐,不能頓頓上,要隔個幾餐才做,以免女主人吃膩了再次挑食。
……………………………………
半夜裏,傅洌突然醒過來,下意識的摸向懷裏的人兒,卻落了個空,驚得他立刻清醒,坐起身來。
卻發現她一個人抱膝坐在床上,一動不動,似是睡着了一般。
他輕撫上她的背,試探性的輕聲喊她:「小乖?」
月色中她轉過頭來,竟是滿臉淚痕,晶亮的閃疼他的心。
傅洌抱了她在懷裏,溫聲問:「怎麼了小乖,是不是又難受了?」
她懷孕四個多月了,肚子也已經開始顯懷。一般的孕婦這時候早孕反應都已自然消失,可她卻還是食欲不振的樣子,吃的東西還是會吐,雖不至於到喝口水都吐的地步,但也讓人看着揪心不已。
他暗嘆了口氣,上次產檢的時候還專門問了醫生,說是因人而異,也是正常的,讓他們不要着急,心態放平,孕吐的症狀會漸漸消失。
「傅洌,我睡不着,睡不着!」她在他懷裏使勁捶打着他,聲音哽咽,似是不能言語。
沒有人知道那種滋味,沒有人能夠體會那種睏覺不能眠的感覺,在黑夜中靜靜地盯着天花板,閉上眼睛卻無法進入夢鄉,毫無由來的心悸,這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情極度糟糕,失眠更加嚴重。
「我睡不着……睡不着……」
傅洌任她在懷中廝打,只是緊擁着她的身子,一刻也不放鬆,一手在她的發上緩緩地摩挲,輕撫她的後背,柔聲安慰:「我知道小乖,我知道,你受苦了。」
她的作息完全反了,白日倒還睡得多一些,晚上卻是睡得少。有時倒也想要改變一下這個習慣,可白天也是需要少量的休息的,她又是一睡能睡幾個小時的主兒,若是中途強行叫醒她又會發脾氣。傅洌強行喊了她幾次,可是看到她白天睏覺的模樣,頓時心下不忍,也就隨了她去。反正他也早就不去公司,大不了白天就陪她一起睡好了,晚上陪她說話。
她漸漸安靜下來,傅洌將床尾處被她踢到一邊的大靠枕重新放在她的腳邊,小心的將她的雙腳抬起,墊高,以助血液循環。
他起身去了洗手間,擰了熱毛巾過來給她擦臉,小心翼翼的動作,猶如對待世上最為心愛的寶貝,輕柔地拭乾她所有的淚水。
摟着她重新躺下,傅洌抱着她在懷裏,溫聲道:「觀光車已經送了過來,只是現在晚上溫度實在太低,你的身子會受不住,以後等天氣好了,我帶你去兜風。」
因着她的特殊作息,傅洌從歐洲購進了大型觀光車,準備帶她晚上出遊,好過她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卻又因為現在的天氣,只得將計劃暫時擱置。
她剛剛止住的淚腺卻再次被刺激,淚水忍不住肆意,黑暗中淚眼朦朧的看他:「傅洌,我是不是一個很作的女人?」
這般的惹人心煩,這般的挑剔,這般的不省心,這般的……
不識好歹。
「不,小乖,你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很快活,真的。」
只要是為你做的一切,我都無怨無悔。
她卻哭的更凶,手指緊緊揪着他的睡袍,用力的指尖泛白,哽咽的無法自抑。
他在她臉上細碎的吻,卻不及她淚滑落的速度。傅洌輕輕嘆息一聲,伸手去夠床頭的九龍玉杯。
他將玉杯靠近她的臉頰處,低低的道:「既然不能吻盡老婆的所有委屈,那麼就讓為夫將老婆大人的淚滴保存下來,也好日日警戒,不能再惹娘子傷心。」
這玉杯是傅洌前些天在一次拍賣會上得來的,說是稀世珍寶也不為過,整個杯身皆由白玉做成,開出了一億多的天價。
勵颯本以為他是要做收藏,畢竟這樣的寶物千年難得一件,卻不妨是這個緣故,竟是為了給她接淚。
可他是怎麼說的?總得物盡其用啊!
這不是第一次了,之前數次她心情不好哭的時候,他都會拿杯子出來,美其名曰為她接淚,卻每每弄得自己破涕為笑,再也哭不出來。
「你說,這玉杯得多少年才能溢滿?」他的聲音中滿是揶揄,調笑之意盡顯。
勵颯氣得咬上他的胸口,聽得他喊痛的哀叫,這才滿意地放開。
「讓你再敢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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