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山從揮出一劍,再帶花承露到闖入大榕樹中,這一系列動作說來話長,實際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待到那群追殺者趕到大榕樹前,李青山已消失在樹洞之中,而那侏儒猶然僵立在半空之中,維持着防禦的姿態。
「你為什麼不出手阻攔?」
質問聲中,眾人終於發現了他的異樣,兩個眼珠向外凸出,嘴巴半張着發出不明意味的聲響,身軀微微顫抖,仿佛在竭力忍耐壓抑着什麼。
「喂,你怎麼了?」
傷疤壯漢皺着眉頭,在他肩頭輕輕一拍,侏儒雙眼翻白,猛地張大嘴巴,發出像是被人掐住脖子而扭曲的慘叫,讓本就顯得有些怪異的他,變得異常恐怖。
而這恐怖只持續了一瞬間,砰的一聲不大不小的鳴響,侏儒在空中爆裂開來,化成一團血霧。
眾人一下愣住了,目光皆集中在傷疤壯漢身上,因為那就像是他一巴掌把侏儒給拍死了,傷疤壯漢看着自己的手也呆在當場,。
青山揮出那一劍,並沒有多麼驚天動地的聲勢,其中蘊含的恐怖劍意,也只有侏儒一人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誰都想不到侏儒會是死於那一劍下。
他們還沒回過神來,剎那間,無數道凌厲劍氣,貫穿血霧,向四面八方激射,一下將所有人驅散開來。
傷疤壯漢飛出十餘丈外,才穩住身形,放在擋在面前的手臂,一雙開碑裂石的鐵臂,被割的血淋淋,有的傷口深可見骨。
其他人也都受劍氣波及。雖然都有護體的法器靈器,但是變起肘腋,又是在驚愕之中,根本沒來得及催動,那些劍氣輕易就割開他們的護體靈力,在他們身上留下一道道劍傷。
雖然傷勢都不致命,但士氣大挫,面面相覷,皆有驚懼之色。跟李青山一個照面。最強之一的侏儒被一招所殺,死的莫名其妙,幾乎所有人都受了傷。
侏儒的性格雖然有些怪異,但實力卻是公認的強悍,別說是面對築基修士。就是面對尋常的金丹修士,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在做好防禦的情況下,竟也難逃一死。
若李青山用這一招對付他們,誰能逃得過?
「他真的是築基修士嗎?會不會是隱藏了實力的金丹修士!」有人驚疑的道,不得不說這個猜測,還真有點靠譜。不過立刻就遭到了反駁:「他當然是築基修士,若是金丹修士,早一股腦將我們殺了,還隱藏個屁!」
「那你說。他出手的威力怎麼這麼大!」
那人啞口無言,又有人猜測道:「他剛才拿出的把那件造型奇特,難道是一件法寶嗎?」「別胡說,築基修士怎麼可能催動的了法寶!」「是啊。就算金丹修士都不會有!」
十幾個人議論紛紛,難掩臉上憂慮之色。本以為簡單之極的任務,忽然變得如此麻煩,是在出乎意料。
傷疤壯漢低吼一聲:「都給我閉嘴!他這一招看似尋常,但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不能夠連續使用,否則他一人一劍,就將我們殺了,何必逃跑!」
他的猜想確實不錯,李青山那一劍能有如此威力,不單單是因為劍氣效果,否則就算融合了他五成靈力,最多能將那侏儒轟飛,將他擊成重傷,絕對無法造成那樣一擊必殺的效果。
在那一刻,他發動叛魔劍的能力,窺到了一個破綻,劍氣呼嘯而入,全都鑽入侏儒體內,猶如叛軍野火,瘋狂肆虐。侏儒調動靈力欲要將其鎮壓,卻遇到和李青山一樣的情況,劍氣不但沒有被鎮壓下去,反而吞噬他的靈力而不斷壯大。
於是侏儒就僵在半空,拼命想要維持搖搖欲墜的身軀,傷疤壯漢那一拍,一下打破最後的平衡,他再也壓制不住劍氣,全都破體而出。
劍氣融合了二人的靈力,才會有如此大的威力,不過在融合了侏儒的靈氣之後,也失去了吞噬靈力壯大自身的詭異能力,否則這些修士起碼要再隕落個三四人。
而在揮出這一劍之後,李青山不但要重新積蓄劍氣,而且在叛魔劍劍柄上,作為眼眸的魔心,也被消耗了不少。但《三絕書》與叛魔劍相配合的恐怖威能,已完全體現出來,而這兩樣東西,卻都有變得更強的可能性。
聽了傷疤壯漢的話,這些人到底是身經百戰,覺得這話十分合乎情理,很快鎮定下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等!他無論從哪裏出來,都會先受到太陽藤的攻擊,我們將他堵在裏面,他就必死無疑!」
「如果他一直不出來呢?」「是啊,情況如此不利,如果是我也寧可躲着。我們還要收集勳章,不能把全部時間都浪費在他的身上!」
「用不了多久,這片斗場就會消失,他會被強行傳送到附近的斗場,我們會跟他一起被傳送,而且會被集中在一塊!」
傷疤壯漢道,姒慶定下的這個規則,就是為了增加戰鬥的烈度。
眾人都露出會議的笑容,覺得姒慶殿下定下的這規則實在是巧妙,如果李青山一眨眼發現保護他的大榕樹消失了,卻被他們包圍了,該是怎樣的場景。
到時候不等李青山揮劍,他們殺招齊出,足夠斬殺個十次八次了。
……
「走吧,咱們進去探探,最好能給你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躲,我去把他們都幹掉再回來接你!」
李青山邁開大步,向着洞窟深處走去,已不單單是出於好奇,而是感覺到在洞窟的深處,木靈之氣非常濃郁,得到一段樹皮,已經如此之好,若能挖出一塊樹心來,或許更加滋補。
而且他也要進行調息恢復靈力,準備好好將丹田中那一股殘劍劍氣,養出十成威力來試試看。
「那麼危險,幹嘛要出去,我們呆在這裏不就好了。」花承露急忙趕上他,她也明白李青山一旦出去就要被兩面夾擊,危險異常。而且一想到要被一個人留在這黑漆漆的樹洞裏,她就覺得很是不安。
「你沒看比試的規則嗎?每過一天時間,就會有不少斗場消失,我們會被直接傳送到附近的斗場去,而且很可能會被聚在一起,到時候我還好說,你總不能一直躲在我懷裏吧!」
李青山邊走邊說,看花承露美麗的臉頰上染上一層憂色,又調笑了一句。
花承露哪有心思回應他的玩笑,想說「未必那麼巧就是這個斗場」,但作為龍斗場主人的姒慶,分明是不將李青山置於死地就誓不罷休,恐怕還真的就這麼巧。
如果不是帶着她,他也未必會硬闖太陽藤,進入這樹洞中,完全可以直接逃跑,停下腳步,低下頭道:「對不起,李大哥,是我拖累你了。」
隱約有些明白,這就是強者與弱者之間的鴻溝所在,即便強者沒有傲慢,弱者也願意親近,彼此仍是行走在不同的世界中,而一旦遇到危險,根本無法並肩作戰。忽然覺得有些傷感。
「別說這種喪氣話,什麼拖累不拖累,我一隻手抱着你,一隻手握劍,也能將他們殺光!不過是怕你嚇壞了,才略略收斂殺氣,讓他們多活一會兒罷了。」
李青山笑道,故意裝出一副自大的模樣。
花承露抿嘴一笑,「我才不信!」她知道李青山厲害的很,但是那可是接近二十個築基修士,而且她聽花承贊說過,這些來自龍州的修士,實力都非常強悍。
但對於李青山所描繪的場景,莫名有些心馳神往,想刀劍從四面八方襲來,他將自己護在懷中,手揮長劍於強敵之中縱橫馳騁,而她將毫無畏懼的傾聽他的心跳,凝視他的臉龐。搖搖頭,趕緊將這場面甩出腦海:
「我想這些做什麼?他可是同韓姐姐有婚約的,再說就算沒婚約,又能怎麼樣……」
李青山看她搖頭,還以為她不信,笑道:「眼見為實,我不是已經抱着你,殺了那個侏儒嗎?」
「啊,你殺了他?」
花承露大吃一驚,她只看李青山揮劍後,那侏儒做出防禦之勢,沒想到他竟被一劍殺死了。
「所以不用擔心,快走吧!」李青山拍拍她的肩膀,向洞窟深處走去,走了幾步,回頭道:「對了,還有一句話我忘了說。」
花承露正在為他的強大而驚訝,看他一臉認真,似有什麼重要的事要交代,忙收斂心神,問道:「什麼話?」
李青山微笑道:「小丫頭身材發育的很不錯!」
「李大哥!」花承露雙手交疊在胸前,滿臉羞惱。
「哈哈,最後一句!」
二人沿着不知不知被什麼東西開闢出來的樹洞,在龐大如山的大榕樹中不斷的前進,洞窟並非直接通向樹心,而是不斷的曲折迴環。
黑暗中忽然傳來「嗤啦嗤啦」的聲響,開始還非常的微小,但越往前走就變得越巨大,尖銳刺耳。
「李大哥,這是什麼聲音?」花承露皺皺眉頭。
「很快就知道了!」李青山不單早就聽到了這聲音,而且感到了一股妖氣的存在,姒慶的龍斗場裏,竟然有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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