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饒命!」
湯平湖自知大難臨頭,雙目圓整,滿是不甘,還有深深的悔意。
「饒你不得!」
李青山握緊擒龍叉,反手戳入湯平湖的胸口,從後背穿出來已染紅了叉尖。
湯平湖怨毒的睜大眼睛,登時氣絕身亡。
清庭派歷代掌門,用這擒龍叉擒拿擊殺了不知多少,這清庭湖中的精怪,最後卻死於自家的這歷代傳承的法器上,倒也合乎因果循環的道理。
「真是想不開!」
李青山搖搖頭,隨手將湯平湖的屍體丟進百寶囊中。
湯平湖其實也有不少手段,但在那種速度和攻勢下,除了催動一下擒龍叉,丟幾張保命符籙外,竟連一個法術都來不及施展。
實力差着一個境界,那就是差着一個天。
李青山憑着牛魔四重,在力量體力生命力方面,已跟羅絲蛛後不相上下,也無數次差點被生擒活捉。突破虎魔四重之後,除了妖氣不足,其他方面幾乎等同於妖帥了。
被一個妖帥以必殺之勢正面突襲,湯平湖若修過煉體的法門,或許還能支撐一下,但結果是沒有,那就連這一下也支撐不住。
李青山打開湯平湖的百寶囊,查看了一番,一個千年門派的積累,倒也不薄,不過尋常的符籙丹藥,自然不被他放在眼中。
「嗯?這是元靈丹!」李青山取出一枚暗金色的丹藥,其中靈氣內斂。甚至不露一絲香氣,入手沉甸甸的,看起來更似一顆金屬球。
元靈丹的作用與真靈丹相似,是用來突破金丹境界的丹藥,不過其價值就是天差地別,而且是真正的有價無市。
李青山目前也只從青藤老人的百寶囊中得到過一顆而已,現在又添了一顆。將來凝練金丹便又多了一份保證。
又舉起擒龍叉,叉分兩股,靈光閃爍。玄紋隱現。形狀是一條雙頭蛇。
血刀碎了之後,現在正缺少一件趁手的兵器,這叉雖然沒用過。但好歹也是一件法器,而且還是水系,正好拿來用用。
李青山先將被湯平湖破壞的那一小片水域彌補了一下——湯平湖拼上一條築基修士性命,也就浪費了李青山一刻鐘時間,還暴了一身裝備——然後順手又將這柄擒龍叉煉化了。
只見擒龍叉的形態,微微起了一些變化,兩股叉鋒微微彎曲,形似牛角。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倒也挺合手的。
「原來這玩意是這麼用的。」李青山隨手將擒龍叉搭在肩頭,又回去清庭派的水域。繼續自己的工作。
他忽然感覺一股妖氣,自遠方傳來,正是他在大河之中,跟丟的那一個,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股妖氣有點熟悉。
「給我過來!」
李青山將擒龍叉向妖氣所在的方向一指,形似蛇頭的叉尖,陡然開張,兩道光束激射而出,化為兩條水流繩索,投入湖水深處。
過不一會兒。嘩啦一聲水響,一條大紅鯉魚破水而出,被捆綁了上來,隨着繩索收縮,它的身形也不斷變小。
「原來是這傢伙!」
李青山看着雙股叉間,不斷騰躍的鯉魚,一眼就認出了,他正是當初在古風城時候,他用丹藥餵過的那條鯉魚,後來被他仿佛錢家的荷花池中。
再後來黑蓮壇主屠城,這鯉魚將黑蓮壇主留下的蓮蓬送給他,他又給了它幾顆丹藥,便將之放入清河水中。
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而且這幾年不見,就變得如此巨大,還凝結了妖丹,顯然是黑蓮壇主那一顆蓮子的功用,也是頗有一番福緣。
鯉魚忽然停止了掙扎,直勾勾的望着李青山,似乎也認出了李青山,然後張大魚嘴,一副要吃丹藥的模樣。
「你竟能認出我來!」李青山有些驚訝,難不成是在古風城修行時,無意中泄露了妖氣,所以被它記住了?這也不稀奇,那時候它還只是一條普通的鯉魚,所以沒有太多避忌。
隨手摸了一顆丹藥餵給它。
「好,我的蝦兵蟹將裏頭,算你一個,這也算是我們的緣分。我這般恩情,你唯有將來化形美人,用身體來償還了,話說你到底是公是母?」
鯉魚吃了丹藥,高興的搖頭擺尾,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
李青山搖搖頭,將它拋回水中,它游曳一圈,又恢復原本的大小。
這擒龍叉果然有其妙處!
感覺這湖中還有幾股妖氣翻騰,李青山微微一笑,投入水中,繼續煉化清庭湖。
大紅鯉魚在他身旁游曳不去,算是為這水府,填了 第 519 章 罷了。
「那傢伙,明明昨天還來我洞府里轉悠,打擾我煉丹,今天就閉關了。」如心似是證實了李青山,就是在避戰。卻在不經意間,將李青山與月魔之間的關聯,分割開來。
「不過就算是我,也不願在這時候去找月魔的麻煩。築基後期的清庭派掌門,連一招也沒走過,就把命丟了。吾輩中人,本當惜命如金。」花承贊反倒替李青山辯解了一下。
「惜命如金」四個字,得到在場所有修行者的認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們求的是長生大道,沒有誰願意與人拼命。
如此想來,李青山閉關三年,避開了最危險的階段,築基成功後很快便立下功勞,現在更晉升了赤鷹統領。而上一次,月魔與付青衿決戰,所有人都冒着巨大風險,就連周通都差點戰死,他卻再一次缺席沒來。
柳長卿也不由心下感嘆:「這小子,太知道進退了!或許這樣才算是合格的修行者。任何大事,都沒有自身的性命修為重要。」
周通道:「若不是湯平湖那廝膽小怕事,被月魔騙出來,怎麼會死的這麼容易!」
花承贊道:「月魔如果是騙,當場就翻臉了,何必等湯平湖逃到湖畔再動手。我看多半是湯平湖膽小怕事又不甘心,在湖畔擾亂月魔煉化清庭湖,以為拉開距離月魔就拿他沒辦法,結果才被斬殺。」
「那我們就眼睜睜看着他晉升水神!」
花承贊道:「我們可以不斷的派人從四面八方的進行擾亂,阻礙其煉化清庭湖,不過根據月魔從湖心殺到湖畔的速度來看,恐怕每一次都得賠上一條性命。」
「而且根據我的推斷,他現在的實力,恐怕已經極為接近妖帥,這樣的實力差距,已不是謀略所能彌補,坦白說,整個清河府,已經沒有人能阻攔他了。」
「妖帥」兩個字,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柳長卿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果然是這樣。我已將此事稟報給如意候,韓大將軍與顧統領也已知曉了吧!若能結束這盤棋,就不用我們這些小人物來操心了。」
做棋子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而且還是一盤下到無路可走的死棋。
不過在場所有人都想明白了,清河府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將消息傳回了如意郡,如果真有什麼措施,應該馬上就會有回音。
不,那些觀察者們,恐怕比他們更早發現異狀,現在還沒有一個結果出來。這盤棋能否結束,大概就連那三位也不能決定了。
一次天劫者在二次天劫者的眼中,已若螻蟻,那在渡過三次天劫,統治青州的「王」眼中,又算是什麼呢?
柳長卿道:「如心,付青衿還在仁心島上吧!」
「是啊,失魂落魄,每天拿着把斷劍亂走,晚上碰到還以為是孤魂野鬼。」如心臉上含着笑意,她大概是這裏最從容的一個。
誰能想到,這次「月魔成神大事件」,根本是由她一手促成的呢?
柳長卿道:「你再試探一下,看藏劍宮會作何反應吧!」
「好。」如心痛快答應。
然後柳長卿兩手一攤:「大家回去修行吧,有結果我會通知你們。如果沒什麼事,別忘清庭湖那邊湊。」
「我看通知也不必了,聽天由命吧!」周通拂袖而去,忽然站定腳步,對花承贊道:「花小子,你還欠我一柄劍。」(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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