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不從
姬無憂回到房間的時候,任似非依然睡着,仿佛一隻小幼獸安心的窩在自己的巢穴中,呼吸緩慢而平靜。走上前,在任似非身上輕輕一點。
內心有着波動,就算表面上一派寧靜,如果未來的風波不可避免,如果兩儀深雪說的是真的,那麼當她完成舔禮的那天定會在芮國的朝野上引起軒然大波。如果任似非真是皇族……凝視着任似非的眼眸變深,內心推算着未來的千萬種可能性,除了和她分開。
在床邊站了許久,月光落在任似非的身上,讓她的肌膚看起來像是半透明的,好像夜裏的精靈。
可能是因為身邊少了姬無憂的溫度,任似非在睡夢中伸了伸手,在沒有探到預想中的溫度後又往遠處的床摸去。見此,姬無憂悄然褪了外衣,躺到任似非身邊,側過身子將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東西摟進懷中。瞬間找到了一種令人安心的歸屬感,她覺得任似非本身就應該是她懷中的一部分,只有在攬着任似非的時候,姬無憂才會有這樣特別的滿足感。
&下去哪兒?」沒有睜眼,任似非帶着睡意問。
&馬沒睡?」任似非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依然像熟睡着一樣,好像剛剛聽到的是幻覺,讓人覺得這樣的任似非有一點……可怕。
&下進屋的時候醒了。」任似非悠悠睜開眼睛,朝姬無憂笑着,星辰般的眸中帶着超越她年齡的光彩。如果說潘澤兒給人的感覺像晶瑩剔透的水晶一般純潔,那麼任似非絕對是上等的羊脂玉,溫潤醇厚,讓人見到就不想放手。
這個笑像是落在姬無憂心湖中的一片羽毛,柔和溫暖,可也能激起最深處的漣漪,鬧的人心尖兒痒痒。
&非……過來……」姬無憂輕喚着任似非的名字,半眯起紅眸「過來!」說着,沒等任似非湊近姬無憂,便被姬無憂有力地攬到面前,不由分說輕柔地吻了上去。「我的……」一邊吻,一遍呢喃着——我一個人的。姬無憂一邊允吻着駙馬的唇,一邊消化着這個新生的想法,她不覺得這樣想有什麼問題。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她的駙馬,就是應該乖乖呆在她懷裏,心甘情願地屬於她一個人。
面對長公主如春雨般落下的密吻,任小駙馬感覺今天的姬無憂和往常的有些不同。還沒有反應過來怎麼了,也沒有反抗的年頭,任似非只是任憑姬無憂這樣吻着,直到姬無憂不甘心於任似非逆來順受毫無回應的態度,開始輕咬她的下唇。不得不說姬無憂在這方面有着很高的遺傳天賦,只幾次,吻技就遠遠超出任似非很多。
&下~!」任小駙馬當然察覺了長公主殿下今天的反常,拉開距離想要問些什麼,唇卻又很快被姬無憂走過來銜住,長公主殿下眉頭蹙着,似乎在訴說不滿。
任似非第一次感覺到這位冷若冰霜的長公主殿下也有熱情似火的時候,反而讓她不知道應該放縱自己去回應,還是該退開讓她冷靜一下,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姬無憂的吻實在太過讓她沉迷,吻得人很舒服,讓任似非捨不得打擾她的好興致。
一吻結束,她等待着姬無憂和她說些什麼,可長公主殿下好像回復到了那個一直以來的長公主,收起自己剛剛所有的情緒,深吸了幾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後,就這樣緊緊摟着她安然閉上了眼睛。對姬無憂而言,似乎只有這樣,她才能感覺到任似非是實實在在。心裏有一處熱熱的,叫囂着不夠,又很快被姬無憂壓下。
就算在一起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任似非仍然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心跳加速。
這樣的節奏落在姬無憂的耳中,敲進她的心裏,左胸的節奏不自覺地也受到了感染。
此刻的寧靜甜美在之後一段不斷的日子裏都被姬無憂不斷拿出來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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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當任似非被姬無憂牽着走下樓之時,她看見了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想見到的人——潘澤兒。
長公主府的大管家正和自己的侍兒飲茶,同桌的還有洛緋和淼藍,安新和陳澈泱則落座在另外一邊兒。任似非眉頭一緊,心裏說有不出的難受。抬眼看了眼姬無憂,在她臉上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情緒。順着她的眼睛看去,白心墨正坐在另外桌兒和兩儀深雪說着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看見了白心墨,還是因為看見了潘澤兒,任似非鬆了鬆手上的力道,蹭了一下姬無憂手上的羽毛金戒便想分開,誰知最後一絲的皮膚觸感還沒有消失,姬無憂就迅速又強硬地捉回了任似非的手。臉上雖沒有什麼表情變化,手上的力道加了好幾分,堪堪不會把任似非捏疼。
&麼?」姬無憂輕輕地問,帶着幾分霸道。
&事。」調節了一下心理狀態,控制住不悅的情緒,快步領着姬無憂坐到了白心墨一桌,自己則坐在了白心墨身邊。周身的空氣降了幾度,同桌的幾人都可以察覺到這個肉眼不可見的變化。
很少見到任似非會放出這樣凌冽的氣場,白心墨回以溫柔的笑容,企圖安撫任似非的情緒,對任似非臉上忽然的天氣轉化不是很明白。
「……」兩儀深雪見此情景不禁挑眉,看向姬無憂,沒有在姬無憂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只能用眼神詢問,『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姬無憂搖搖頭,也是第一次見到任似非有這樣冷然的氣場。開口卻是對白心墨說道,「暗皇殿下真是好興致,今日也來這裏用早膳啊。」
&呢。」白心墨眼神瞟着任似非,發現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這裏,順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白心墨看見一位清純的女子在沈凝塵身邊,問道,「看什麼看得那麼出神?」雖然任似非只是用眼角在看,但是以白心墨的了解,自然知道她的心思在哪兒的。在她的理解上,任似非在意的人應該都在這裏,有什麼原因可以讓她去注意別人?
思緒被白心墨拉了回來,任似非感覺到白心墨嬌嗔中帶着溫柔寵溺的樣子,還有點故意。順口回答道,「沒什麼,只是昨夜睡得不太好。」
&麼?」白心墨看了看姬無憂,不置可否,任似非在這裏的一切都是她重點關注的對象,每天她們房間裏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恐怕想知道的也不止她一個人。
姬無憂聽着兩人的對話,心中有什麼東西划過,太細小,什麼都沒有看清的時候它就不見了。
見姬無憂坐定,潘澤兒這才有禮貌地上前給各位在場的顯貴們請安。
&來了啊。」姬無憂語氣平常,「府里可還好?」
&的,殿下,陛下聽聞長公主殿下受傷了,特地命我帶着淼醫令來照顧。」
&兄有心了。」姬無憂和潘澤兒的互動一向相敬如賓,在外人面前更是如此。
明白姬無憂的習慣,當她不再說話以後,潘澤兒徑自為她和任似非兩人點上了早點,退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兩儀深雪第一次看見潘澤兒,這個人她早已經在報告上面聽聞,是從小跟着姬無憂的伴讀,如果沒有任似非,她是順理成章芮國長駙馬的人選。一路仔細觀察着,沒有在潘澤兒的臉上發覺什麼異樣的表情,直到她點單的時候,任似非眼底微微閃過一絲厭惡的表情,極為輕,讓兩儀深雪都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而任似非的這個神情白心墨也捕捉到了,可姬無憂似乎無動於衷。於是白心墨抬手向店小二示意了一下。店小二很快把白心墨事先交代好的點心呈了上來,放在桌上靠近白心墨的一邊。
不一會兒,潘澤兒點的東西也紛紛上桌,被擺放在了對面姬無憂的一邊。
任似非只是靜靜盯着靠近姬無憂一邊的一道點心出神,並沒有像以往一樣隨性地開始進餐。
&馬,多吃點。」姬無憂發現今天任似非的情緒不似往常,明明下樓前還是好好的,想知道原因,卻也沒有往潘澤兒身上想,只是夾起了任似非看着的那道點心放在她面前的空盤上面。
&謝殿下。」任似非狀似自然地對姬無憂扯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微笑。心卻像被醋泡過的繩子層層困住似的,將視線落在自己面前的碟子上,依舊沒有動手去吃。
遠處的洛緋看着這一幕哀嘆出聲,也不知道自己是該嘆任似非還是該長公主。
&很想她們在一起?」淼藍問道。
洛緋聳聳肩,說,「想啊,但是有些東西應該神奇自然。可抱着順其自然的心態旁觀還是蠻累的。」
&間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良藥,有些事情久了自然就會解決,並沒有速成之法。」淼藍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洛緋,指尖忍不住在洛緋的手背上面若有似無地來回划過。
猛地抬頭看向淼藍,「我說……」洛緋忽然笑得耀眼,「你……是不是很想我?」
&確。」淼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頓了一頓,又說,「想你的醫書還沒有默完呢。」
洛緋笑得更猖狂,眼露媚態,「這些天我已經默好了,就在我房裏,今天你就可以帶走。以後你就可以好好研讀不用整天來纏着我了。」既然你關心的是醫書,給你就是了。
&我也要。」淼藍沒有看洛緋臉上囂張的表情,語氣不容否定。
&什麼?」洛緋繼續問。
淼藍回頭兩人視線相遇,「我不介意你來為我試試新煉的毒。」
洛緋吐吐舌頭,懂得見好就收,能讓淼藍說出要人這樣直白的話已屬不易。
安撫性地將自己的手放在淼藍的手背上收了收手掌,半握半松,扯開話題,說:「你們家長公主什麼時候才會開竅?」
反手握住洛緋的手,「恐怕……」沒那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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