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骨之寵
火爐子裏的銀炭正燒的旺,蘇媯雙手緊緊地攥成拳狀,咬牙挺直了身子站在窗前。屋裏最冷的地方就是這兒了,因為只有冷氣吹到臉上,才能讓自己保持清醒。她不敢睡床上,脖子以下都是傷,躺下就是要命的疼。
&忍着些,血水把衣服粘住了,往下撕的時候可能有些疼。」蘇嬋的手在顫抖,雖然鞭子沒有抽在自己身上,可是眼前這些觸目驚心的紅,如何能不叫人膽戰心驚!
六么捧着燭台站在蘇媯身邊抹眼淚,她看着自家姑娘身上一條條血痕,忍不住說了幾句重話:「姑娘,你以前沒這麼糊塗啊,你到底怎麼想的,咱們在益州待得好好的,何苦回來受這種,」
&兒,」蘇嬋打斷了六么的話,低聲呵斥:「如果你不想七妹再被那個畜生打,今後人前人後都不許提起益州的人和事,一個字也不許。」
蘇媯淡淡一笑,她的聲音雲淡風輕,仿佛一點也感覺不到痛楚:「一共十六鞭,我都數清了。以後並着姐姐的帳,一起和他算。」
門忽然被推開,是姜之齊。
姜之齊瞧見屋子裏的王妃蘇嬋,臉頓時拉的老長,他眼神冰冷,大步走向渾身赤.裸的蘇媯,連一眼都懶得看他的王妃,只是不耐煩道:「趕緊滾,本王看見你這張死人臉就噁心。」
蘇嬋也懶得看姜之齊,更懶得和這個男人說話,因為她覺得將情緒浪費在一個厭惡的人身上,很不值得。
&爺。」六么仿佛下了極大的決心,她毫不畏懼地看着人高馬大的姜之齊:「求王爺以後別打我家姑娘了,她要是惹得您不開心,您打六么好了。」
姜之齊上下打量了番六么,眼裏帶着冷漠,薄唇勾起抹嘲諷的笑:「打你?你也配本王動手?」
&兒,我們走。」蘇嬋強拉了六么出去,和姜之齊這種畜生有什麼話可說的,況且如果讓這條毒蛇知道你是蘇媯的軟肋,他必定會無止盡地用你來要挾老七。
蠟燭的不亮,卻能完全將蘇媯玲瓏有致的身姿給照出來。姜之齊拿起桌子上放的藥膏,蹲下身子用指頭一點點地往蘇媯的傷痕塗抹,他忽然抓住女孩的腳踝,輕笑道:「你別惱我,我今天氣壞了。」
見蘇媯一聲不吭地站在原地,姜之齊吻了吻女孩的腿,有意無意地問:「你認識德妃?」
德妃?我當然認識了,我認識了她十年,恨了她兩年,她給了我一身的傷,把我的臉毀了,就算化成灰,我也認識她。
&蘇媯將姜之齊貼在自己腿上的頭推開,淡淡說道:「當年德妃於我有恩,算是舊相識吧。」
&不得呢,德妃邀你明日進宮,去太液池坐畫舫賞雪景。」
蘇媯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太液池?想必真正要自己進宮的並不是德妃,而是另有其人吧。
姜之齊從下到上吻着蘇媯的鞭傷,他看到女孩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興奮,皺眉道:「這有什麼好高興的,不就是進宮坐個船麼。」
&不懂。」蘇媯搖搖頭,她簡直要開心死了,本以為接近姜鑠要費些心思,沒想到這麼簡單。無論如何,明天一定要和姜鑠發生點什麼,所以嘛,今天早點睡,養精蓄銳。
&身身子不適,王爺出去吧。」蘇媯冷漠地轉身背對姜之齊,女孩現在一門心思想着,明天用什麼姿勢能勾.引姜鑠,用什麼俏皮話挑逗姜鑠,要不往胸上塗點毒.藥吧,不行,萬一失敗了,會連自己小命都搭上。
忽然,肩膀被姜之齊強行掰正,只見男人一臉痞氣,居高臨下地看着渾身傷痕的女孩笑:「如果本王沒聽錯,你在趕我走?」
&沒有聽錯。」蘇媯甜甜一笑,她早都受夠了姜之齊,半年來的討好與敷衍,也該到頭了。「請出去吧,妾身很累了。」
&姜之齊一把揪住蘇媯的頭髮,他不由分說地將女孩往床上拉:「長膽子了,不教訓教訓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蘇媯被姜之齊一把甩在床上,頭皮痛,鞭傷也痛,女孩瞪着着急忙火脫衣裳的姜之齊,冷笑着諷刺:「你是發.春的狗嗎?沒看到我身上都是傷嗎?你難道不覺得很礙眼嗎?」
姜之齊雖然看起來瘦,但身上肌肉卻是緊梆梆的,他壓在女孩身上,使勁地揉搓女孩柔軟,恨恨喘道:「怪就怪你生的太好看!哼,本王也想明白了。」
後背和臀來回摩地擦着床單,結痂的傷估計又流血了吧,女孩咬牙忍着痛,她毫不畏懼地對上姜之齊滿是情.欲的眼,問他:「你想明白什麼了。」
姜之齊解氣似得來回撞向蘇媯,他食指划過女孩胸前的那個姜字,眼裏帶着不甘心:「我做什麼在他眼裏都不對,他就是看不上我。哼,這次好在是辛左,萬一把你送她,他還不得打死你?」
&什麼,不過區區一個美人罷了。我死了,以後你還有源源不斷的女人。」
&口。」姜之齊忽然停下動作,他看了蘇媯很久,終於吐出一句話:「好好活着供本王踐踏,這將是你後半生唯一的使命。」
是啊,女人在姓姜的男人眼中,只不過是玩物罷了。蘇媯抬手溫柔地姜之齊抹去額上的汗,十分誠懇地笑道:「王爺,妾身給您一個忠告。」
&說。」
&萬別喜歡上我。」
姜之齊不屑地笑了笑:「你放心,本王這輩子都不會。」
蘇媯安心地點點頭:「那就好。」
因為如果你喜歡上了我,你將會更痛苦地在我手中掙扎,我還是很仁慈的,不是嗎?
天還是灰濛濛的,好像正在醞釀一場大雪。蘇媯不敢穿太厚,昨晚上太過激烈,把傷弄的更嚴重了,真狼狽,只希望姜鑠不要討厭自己的身子。
前面帶路的公公垂眸笑道:「您先在這兒等等吧,德妃娘娘正在梳洗,稍後就來。」
蘇媯給那公公回了個禮,自行走向太液池等根本不會來的德妃。湖中心的鳳台隱隱約約立在白霧中,更像神仙之所了。岸邊的小木船在湖面上搖搖晃晃,多想坐船回一次鳳台,哪怕一次也好。
&姑娘,我又看到你了。這回,你在想什麼。」
姜鑠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背後,他來了,終於來了。
&想坐船,去那兒。」蘇媯指着鳳台,她是真的想去。
&划船帶你去,走吧。」
&蘇媯抬頭看姜鑠,他真的很英俊,渾身散發着成熟男人的魅力,這是對每個女人的一種誘惑,可惜,他是皇帝更是敵人。「你只不過是個侍衛罷了。」
姜鑠笑了笑,他瞧見蘇媯穿的很薄,忙將自己的披風脫下給女孩披上,皺眉道:「小姑娘,你都感覺不到冷嗎?」
&上把披風給了妾身,您不會冷嗎?」
姜鑠一愣,臉上的笑忽然消失:「你說,我是誰?」
蘇媯盈盈跪到地上給姜鑠行禮,抬頭笑道:「您是皇上。」
&告訴你的。」姜鑠拉起蘇媯,他並不掩飾對女孩的好感,手輕輕地按在女孩的肩上,輕笑道:「我兒子嗎?」
&是,我猜的。」蘇媯看着姜鑠,挑眉得意笑道:「看來,我猜對了。」
&在誘惑朕。」姜鑠捏着蘇媯肩頭的手開始發力,男人帶着溫柔的笑,同樣也在誘惑女孩:「我兒子有沒有告訴過你,他老子是個很危險的男人。」
蘇媯歪着頭看姜鑠,她知道和這個危險的男人打交道,千萬不要藏着掖着,如果隱瞞了他知道的事,那才是真正的危險,所以姜之齊,對不起嘍。
&兒子沒說,他只是想把我送給您,來討好您。」
&以,他就把你送到十二樓,和名妓學本事?」
果然,姜鑠果然對他兒子的一舉一動都了如指掌,可憐的姜之齊,永遠也鬥不過他老子。
&可我討厭這樣的生活,非常討厭,所以我也討厭你兒子。」
&討厭這樣的生活?」姜鑠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之色,他將手從蘇媯肩上撤下,冷漠道:「你回去吧,朕不需要你的討好。」
在趕我走?拒絕我?不,不行,決不能這麼結束。
還記得半年前,姜之齊在地牢居高臨下地看着自己,殘忍地說:「你什麼時候願意脫衣服了,我就什麼時候放你出來,一輩子不脫,一輩子呆在這兒。」
更近的是昨天,紀無情在車上嘲笑自己:「你就這麼賤?就這麼喜歡脫衣服?」
不錯,我就是一個賤人,所以這次我要更賤。
&做什麼?」姜鑠臉色變得很難看,他見慣了賢良淑德的大家閨秀,忽然看到有個絕艷的少女在青天白日裏脫衣裳,他有些看不慣,也不喜歡。可是當瞧見女孩身上儘是鞭傷時,饒是久經沙場,也讓男人心驚:「怎麼傷的這麼嚴重。」
&果您不解救我,我情願今天死在太液池,也算乾淨。」
姜鑠聽了這話,挑眉笑道:「你在逼朕要你?好大的膽子。」
只要他的眼睛挪不開我蘇媯的胸,腰,臀,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蘇媯將脫下的衣裳扔進太液池,自己則跳上小船,回頭對岸上的姜鑠勾唇笑道:「侍衛哥哥,帶我去鳳台吧。還有,我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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