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上陰夫送對娃 第021章痛苦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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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漸明了，太陽還不捨得出來，陣陣清涼的風吹進房間，吹着我早已哭紅的雙眼……
高聖軒躺在沙發上睡的正香，時不時發出一聲鼻鼾。
兩個寶寶亦是睡的香甜，仿佛是在做什麼美夢一般，時不時「咯吱咯吱……」笑出聲。
唯獨我，倍感淒涼，絕望呆滯的坐在床頭，看着自己滿是傷痕的身子，遍體鱗傷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了，一塊塊淤青紅腫，一條條血痕，空氣里仿佛都瀰漫着血腥味兒……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經受了一場非人的家暴，但卻是另一種形式上的虐待……
不由的，我眸低又泛起了淚花，我下意識的抬起胳膊擦乾了眼淚。
就這麼折騰了我一個晚上，靈魂和身體上的痛楚交錯，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挺過來的。他沒有動手打我一下，看似溫柔的折磨着我……
我看不到希望，仿佛已經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氣。
孩子，我想他會照顧好的吧……
如果是這樣，就連活下去的理由，也沒有了，不是嗎？
我順手拿起了床頭柜上擺放的水果刀，看着閃亮刀身映着的自己那張憔悴不堪的臉，我笑了……
仿佛這個抉擇，才讓我感覺到安寧。
我閉上了眼睛，將刀鋒慢慢移動到我的手腕……
如果，我可以做鬼，那就做一個比陰靈之王更厲害的鬼！
想起他，我的心又痛了。
一咬牙，直接將刀子滑向我的手腕……
「可晴！」
身後忽然傳來高聖軒倍感溫柔的聲音，我心頭一震，猛然睜開眼睛回過頭去。
他慌亂的向我跑來，一把奪過了我手中的水果刀，將刀子丟擲到角落。】
「你別亂來，你這是怎麼了？」高聖軒蹲下身子，上下看着我的身體，有些不知道怎麼樣去問，似乎也知道不該問，下意識的脫掉了外套，披到我身上，將我緊緊包起來，抱進懷裏。
他溫暖的懷抱，聽着他激動的心跳，心底的波瀾，我終於繃不住，失聲痛哭……
時間仿佛停止了，房間裏安靜的只剩下我痛哭過後的抽噎聲。
「為什麼不讓我死。」我擦乾了眼淚，輕輕推開了高聖軒，鑽進了被窩，背對着他，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他。
「死能解決問題嗎？」高聖軒深吸了口涼氣，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熟睡的兩個嬰兒，「一天不見，他們好像長大了不少。」
我咬緊了下唇，想說些什麼，但也說不出口了。
「李媽說一早沒見你，我一直在找你……」高聖軒無奈的嘆息一聲。
「我好怕嬰兒長大這麼快被看到，他還是不肯放過我……」我下意識的解釋着。
「對不起！」高聖軒突然打斷了我，「都是因為我。」
我心頭一震，回頭看了一眼他，他的內疚和自責，讓我心底說不出的滋味，也許，也有他的原因，就是這麼巧，我也喜歡他，那隻鬼可能也和我有說不清的關係，像那隻鬼說的，是一種緣分，再我看來，這是說不清的孽緣……
「那隻鬼，認識你吧？」我下意識的問道。
「嗯。」高聖軒點點頭，似乎到這一刻，他不得不說實話，「我記得，在醫院那次，他上我身，離開的時候對我說，他不會殺我，我問他為什麼，他什麼也沒說，就沒了。我想，他應該是認識我的，因為清陰對我說過，鬼很難上人身的，我想是不是因為我和他有什麼機緣……」
我好像明白了什麼，下意識的坐起身來，「昨晚他說，若不是你的身體，他沒辦法和我做什麼，應該是這樣說的，他沒辦法殺人，他昨天還說，把我送回來，是為了和我夜夜承歡，是不是想用你的身體……」
「真的是這樣，如果沒有我，你不會被……」高聖軒看了看我，眸低流露出對我滿滿的愧疚。「我才是最大的惡人。」
「我……」我好像把那隻鬼對我說的一切告訴他，可我終究沒有說出來。看着他，看着這個我深愛的男人，我的身體不由的開始發抖，徹底看到了生的希望，腦子裏邪念滿滿。
是啊，他才是最大的惡人。
他不會殺他，卻用他的生命來威脅着我。
他的身體他要借住，沒有他，他無法完成與我上床。
那麼，倘若真的沒了他，我是不是就解脫了？
沒有這副身體，他能做的不過就是嚇嚇我，讓我聽到他的聲音！
「你怎麼了？」看着我難看的臉色，顫抖的身體，高聖軒不免有些擔心，下意識的拉起了我的手。「不要怕，讓我們一起面對問題吧？我們總會有辦法的……」
「不……」我瞬間抽回了手，怔怔的望着他，那邪念在我腦海揮之不去。如果他死了，如果他的身體化為灰燼……
不，不單單是因為他，他也是衝着我來的！
我不能那麼做，他是我喜歡的，我深愛的，我怎麼可以為了生存那麼對他？剛剛若不是他，若不是他的溫暖，我怎麼可能還有求生的念頭……
一切，都是那隻鬼設下的圈套！！！我越發的覺得，我的推測沒有錯誤了。
這就是讓我痛苦的方式嗎？他是怎麼想到這個方式的。深愛的人和活着之間做抉擇？
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裏得罪了那隻鬼啊！或許，真的只是因為高聖軒呢？
如果殺了他……
我陷入了惡性循環的掙扎，快要瘋了。無法從這惡性循環的掙扎里解脫，我用力的撕扯着自己的頭髮，痛苦的叫喊出聲，「啊……」
「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高聖軒急了，用力的掰開我的手指，不要我再傷害自己，緊緊的把我又抱進懷裏。
「嗚嗚……嗚嗚……」我癱軟了，能做的似乎只有哭泣。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什麼……
「我們會有辦法的。」高聖軒輕輕的摸着我的脊背，卻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我，「不然，我離開，我離你遠一點，是不是就能解決一些問題……」
我怔了一怔，心中萬分不想，可這樣，似乎真的可以解決些許問題。
「去哪裏呢？出國？」高聖軒苦苦思索着。「可我還沒辦法出國，身上還有那詭異的案子沒撤，那個死警察，還死咬着我不放！大概，就是那隻鬼給我布的局，我還可以去哪裏……」
「陳紹懷？」我一驚，險些忘記了這個人，他手裏還有我的照片，越發的又覺得不對勁，「他跟我說這案子都結了啊。」
「還沒有，他找到了新的證據，說跟我有關係……」高聖軒下意識的解釋。
「新證據？」我皺緊了眉心，「該不會……」
「該不會是什麼？」高聖軒有些詫異，「你為什麼這麼說？」他看我的眼神越發的認真。
「沒，沒什麼。」我連忙微笑，轉移了話題，「現在，還有一個眼前的問題，這倆孩子長大這麼多，要怎麼和李媽還有伯父解釋……」
「孩子的事……」提到孩子，高聖軒遲疑了，若有所思，半響沒有做聲。
我感覺忐忑，忍不住打破了沉靜，「如果你有一點想傷害他們的想法，就別攔着我去死了。」
他怔了一怔，看着我認真的眼神，連忙笑道，「沒有，真的沒有，他們只是孩子，就算長大了一點，也正常，只要他們不做什麼壞事，沒有什麼特異功能，我不會傷害他們…」
「我……」我勉強的笑了笑，雖然我知道，他只是暫時放過他們，不過，他自己恐怕也不是這倆孩子的對手吧？到底是該擔心他，還是擔心兩個孩子。提起兩個孩子的能力，真是頭疼不已，他們的能力和爆脾氣，要怎麼去遮掩。昨天，他們在母嬰用品商店惹的貨，還不知道會不會找上門……
又沉默了，他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我想了半天，還是死路一條。
我和他被那隻鬼纏住，我跑不掉，他能去哪裏呢？
那只可怕的鬼，是在告訴我，我們兩個必須死一個嗎？還真是可怕，曾經我還傻傻的以為，他只是要我不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罷了……
「這樣……」高聖軒似乎想到了什麼，「晚上你把我綁到我房間裏，這樣我身體就沒辦法移動來這裏……」
「恐怕不行吧……」我露出一抹苦笑，「我親眼看到他燒毀過你身上的靈符，他有法力，區區繩索，又耐他何？」
「那我只能試試離開，就算是不出國，換個地方也許可以……」高聖軒似乎想到了好辦法。
「什麼地方？」我有些詫異。
「道觀，清陰的道觀！」
「或許可以吧。」我對於他的這個辦法並沒有什麼把握，「清**長不知怎麼樣了，前晚，他也受了傷。」
「我知道，他聯絡我了，他說他一定有辦法去治他的，我去找他，在他道觀里，神明辟護，他總不會闖進去的！」
「嗯。看來只能死馬當活馬醫，試試了……」我嘆息一聲，倍感無力。陰靈之王，何人能敵呢？真是註定的孽緣……
「呆會兒，我跟爸爸說，你昨天只是悶抱孩子出去玩了，今天還想休息下，讓他放心，也讓李媽別來打擾，其他的我來解釋……」說到這裏，他頓了頓，下意識的看了看我和兩個孩子。連忙道，「還是一起走吧，跟我一起去吧？你帶着他們，我也不放心，或許有辦法讓他們變成正常的孩子……」
我勉強的笑了笑，我知道，帶着兩個鬼娃在這裏，他不放心他的家人。「不，你一個人去就好，只要他不能接近你，我就不會有危險，我的孩子很愛我，他們不會傷害我，我也會教育好他們，讓他們做正常的人，如果你不在這裏，他也不會把我送回這裏的，你放心好了，我可以照顧自己……」
「這……」高聖軒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對我他也是沒了辦法。「保持聯繫……」
「就這樣，別再見。」我露出笑容，鑽進他的懷裏，告訴自己，最後抱抱他，一定是最後一次，我渴望他成功，我渴望不要再見他，要我做那麼痛苦的抉擇。離別的這點痛，又算的了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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