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悅!」
破舊的門扉被一腳踢翻,珊悅被一雙有力的雙手從地上拖起,任冬瓜手中的片刀也被一腳踢飛。一筆閣 m.yibige.com
「將兇犯抓起來!」
於峰帶着幾個特警衝進屋來,外面任冬瓜的同夥正被手銬反銬着按倒在地上。
任冬瓜哪裏掙的過身手矯健的特警,好似一頭待宰的肥豬一樣被按在骯髒的地面上,有一個特警不小心碰到了他的眼睛,他更像是殺豬般嚎叫起來。
「活該!真應該拿這噴霧再給你兩下。」幾個特警狠狠的在心裏咒罵着,另一個則拿出了手銬將他緊緊銬住,套上了黑色的頭套押送到了警局中。
「小悅,你沒事吧?」於峰將手槍放入槍夾中,擔心的看着在被李珏緊緊摟在懷裏的珊悅。
李珏的眼睛有點發紅,他抱着懷裏飽受驚嚇的女人,右手在她腿彎使了點力氣,便把珊悅橫抱起來,「乖,沒事了。」
珊悅最後看了一眼披着衣服縮在警車裏的李翠蘭,後者蒼白着臉尷尬的看了珊悅一眼別過頭去,便在李珏溫暖的懷抱中漸漸暈沉過去。
等再次醒來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了,珊悅的手腕上還點着吊瓶,右手一動觸到了一縷柔軟的髮絲,仔細一看,原來是李珏趴伏在珊悅的病床前,歪着頭正睡的香。
月色漸漸照亮了病房,李珏的柔和俊美的睡顏格外讓人心醉,珊悅不禁伸手摸了摸他的頭髮。
「嗯——」。李珏被頭上的觸動驚醒,忽然猛的支起身子望向吊瓶,「哎呀。藥水都快幹了!」李珏嚇的連忙起身要去外面找護士,卻聽珊悅噗嗤一笑。
李珏驚喜的轉過身來,「小悅,你醒了?」病房的燈被李珏點亮,護士來替珊悅拔了針,李珏忙立起一個枕頭讓珊悅靠的更舒服。
「阿珏,你娘怎麼樣?」
珊悅是因為幾頓沒吃飯。又受了巨大的驚嚇才昏厥的,那時候勉強看見了仍然清醒的李翠蘭,料想她除了受點驚嚇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礙。
「她沒事。已經被安頓好歇下了。」李珏將珊悅鬢角凌亂的髮絲掖到耳後,忍不住在額頭上偷了一個吻。
「沒想到那唐家小姐居然如此大膽,居然做出了綁架的事情來。」珊悅對這個女人的智商抱着深深的懷疑態度,難道她不知道綁架是犯法的嗎?
「她想用我娘來要挾我和她結婚。可惜她還沒穿上婚紗就要換上囚服了。」李珏壞心眼的幻想着那一畫面。真是相當解氣。
珊悅無奈的搖搖頭,「都怪你四處沾花惹草,才惹來這場飛來橫禍。」
李珏叫起撞天屈,「小悅,你可冤枉死我了,我和那姓唐的見過不過四五面,每次她纏上來都讓我想法子避開了,你不能怨你老公長的太帥太迷人。」
珊悅看着他耍寶。伸手手指給了他一個響亮的爆栗子,李珏哎呦哎呦的叫喚着。趁着沒人一屁股拱到了床上,將珊悅整個人抱在了懷裏。
珊悅漲紅臉掙扎了一下,「別鬧,在醫院呢!」李珏一雙鳳眼輕挑,「怕什麼,大半夜的誰能來查房,何況我還鎖了門。」
李珏不要臉程度又刷到了下限,在珊悅目瞪口呆中狠狠的吻了上去,「我都快被你給嚇死了,今晚必須好好懲罰你!」珊悅還沒來得及反抗,嗚咽聲全都被他吞下腹去。
這案子的來龍去脈顯而易見,任冬瓜綁架加殺人未遂被判了終生監禁,唐愛馨和管家雖然也犯了刑法,但畢竟是台北人,最後被遣送回原籍,送到了女子監獄服刑。
李老爺子親自飛來了東北,第一面見的就是李翠蘭。李老爺子也不說話,一雙虎目只盯着李翠蘭看了兩眼,後者便不由心虛尷尬起來。
「你若還想做李家的媳婦,往後就不要對阿珏的事情再指手畫腳。」李老爺子雖然不歧視女性,可在他的心目中只有像老妻那樣才德兼備的女子才配的上李家的子嗣,李翠蘭不過是一個農村婦女出身,眼光見識真是極為短淺,這才給自己的孫子和孫兒媳婦招來如此禍事。
李翠蘭訥訥不敢多言,她心中自知理虧,又被珊悅救了性命,她若是再堅持不讓兒子結婚,那麼她很有可能會真的失去兒子的敬愛,何況她早已習慣了台北富庶高端的生活,根本不敢違背李老爺子的意思。
在李珏鍥而不捨、窮追猛打n次求婚後,關家人終於受不了被這個混小子整天嬉皮笑臉的騷擾,只好同意將女兒嫁給他。
婚禮這天,李珏精神抖擻氣質昂揚,請了一位父母子女俱全的老姑姑替他佈置洞房,鋪好床後,在被子四周放置棗子、花生、桂圓、栗子,取其早生貴子之意,然後在被子中間放一如意或蘋果。同時在洞房內奏樂,稱為響房。
李珏則讓人抬出自己精心設計打造的喜轎出來,幾個請來抬轎的轎夫也都是精神帥氣的小伙子,這繡着龍鳳呈祥的喜轎十分漂亮,一伙人熱熱鬧鬧的抬到關家門前,一堆小孩子紛紛鑽過來看熱鬧,嘴裏嚷嚷着「看新娘子,看新娘子嘍!」
李珏樂的亮出一口大白牙,好歹塞了十多個厚厚的紅包進去,趁小姨子、小舅子們忙着查喜錢的功夫,幾個伴郎一擁而入,將李珏推進了珊悅的新房外。
這一道門更不好過,李珏拿出了十八般武藝,又是唱歌又是講笑話,並暗中收買了珊悅的小表妹,總算把門騙開了。
新娘房裏佈置的煥然一新,四個娘家妹妹打扮的整整齊齊,笑眯眯的簇擁在大紅喜服頭罩蓋頭的珊悅身邊,一人捧着紅盆。一人捧着個紅色小包袱,一人提着一盞枱燈,還有一人則拎着一個紅水壺。
這是東北的風俗。四個娘家妹妹俗稱「小姑娘」,她們替新娘捧去男方家的東西需要被男方家的女眷接過來,並且給她們紅包辛苦錢,意思是替男方家送來了女方的嫁妝。
李珏只顧着對炕上的珊悅嘿嘿傻笑,他帶的幾個伴郎卻只得手忙腳亂的幫他尋找新娘的喜鞋,這鞋子一時找不到新娘子就一時不可出門子。
還好屋子並不大,一隻高跟鞋從窗簾里翻了出來。另一隻則被懸掛在吊燈上,李珏捧過喜鞋,小心翼翼的套在珊悅的小腳上。關愛國這會子走出來。咳嗽一聲,瞪了自己妹夫一眼,在炕前俯下身子,「小悅。娘把餃子煮好了。你吃兩個吧。」
珊悅的臉被遮擋在蓋頭下,聽見哥哥的聲音和旁邊香芬的抽泣聲,自己不由鼻子一酸淌下淚來,「娘——」
香芬忙答應了一聲,擤了下鼻子嗔道:「哭啥子,大喜的日子,別讓阿珏看笑話了。」香芬端了一碗剛煮好的餃子上來,讓李珏餵了珊悅吃一隻。然後讓珊悅餵他吃一隻,最後二人合吃一隻餃子。
這段時候。香芬一直又喜又悲的笑着抹眼淚,而關德早就忍不住蹲在了門口,偌大的漢子在女兒出嫁的日子裏紅了眼睛。
吃罷餃子,講完吉祥話,李珏將珊悅橫抱起來,輕輕的放入了轎中。途中一路嗩吶高奏,鼓樂喧天,吹吹打打地一直把喜轎抬到洞房外。
洞房前地上放着一個火盆,新娘的喜轎從火盆上經過,據稱這是為了避邪。喜轎到了洞房門前,李珏手拿弓箭,向轎門連射三箭,俗稱為箭射新娘。
射完後珊悅才被扶下轎,那知客便大聲唱道:「鞭炮響,鑼鼓喧,喜轎接親回門前。新人下轎貴人攙,滿院貴客仔細觀。新娘長得似天仙,新郎接她下九天。」
這時有人將一個紅綢扎口,內裝五穀雜糧的花瓶放在新娘手中。接着在門坎上放置馬鞍,讓珊悅從上面跨過去。知客又唱道:「洞房門前紫金鞍,鞍上馱有萬貫錢。新人一步邁過去,金錢進家富貴年。」
在一片祝賀聲中珊悅在喜床上坐穩,李珏迫不及待的揭去了珊悅頭上的蓋布,珊悅嬌羞動人的模樣頓時讓李珏呆愣在那裏,只知道傻兮兮的笑。旁邊的小伙子們紛紛起着哄,「親一個,親一個!」
李珏作勢要親,珊悅羞的把臉側到了一邊,裝作兇狠的瞪了兩眼起鬨的人,人群里蒙天厲和朱茗、荊無名等人都在,見狀不由心虛的往人群後躲了躲。
全福人送上來一碗餃子,李珏夾了一個放在珊悅的嘴裏,珊悅咬了一口不由皺眉道:「哎呀,這個是生的。」
房裏的人紛紛發出大笑聲:「聽見了,新娘子說要生哪!」李珏高興的夾了那個生餃子吃了,「生,必須生,生他一個足球隊!」
珊悅嗔怪的打了李珏一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換下了喜服,珊悅換上了一身短款旗袍小禮服,和等在外面穿着西裝的李珏一起去酒店答謝賓客。
酒店裏的賓客坐的滿滿的,見新人走出來在台上接受眾人的祝賀,一桌平均年齡超過六十歲的老年人中齊春花、趙香梅作為代表站了起來,她們手裏抬着一個正方形寬有一米多的裱框走了過來。
裱框李是一副精美的「千禧圖」,是剪紙公司所有新老員工新手剪制而成,每個喜字各有不同,而所有的喜字組合在一起又是一個巨大的「喜」字,她們用最精湛的剪紙技藝為珊悅獻上了誠摯的賀禮。
還有什麼,比現在更幸福的呢?
關珊悅,白悅,她笑着望向那副「千禧字」,拉住了身邊人的手。
持子之手,與之偕老!
ps:正文完結,明天番外。
第十二回婚天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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