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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官,這個王禿子,究竟信不信得過?要不要我派幾個人去盯着他?」
「不必了,他是一個聰明人,而且是一個土匪,你知道土匪是幹什麼的嗎?他們的眼中只有利益,而且將自己的命,看得特別重,難道你認為,像他這種人,會為陳國良兩肋插刀嗎?」
「屬下,明白了!……」
上崗鬼子應了一聲,也告辭走了,獨自留下了那個流露出一抹笑意的三菱公一!
因為他又找到好的題材了,他要將這一段也寫了進去。但是卻不能寫做是大日本皇軍過河拆橋,而是要寫作,是抗聯擊敗了76旅,生生的將一個陳司令給逼死了!
所以這件事,他想想就想笑!
然而此時,放下這個三菱公一偷笑暫且不說,卻說那個王禿子出了鬼子大隊部,卻仰望那即將午時的太陽!
這太陽真好,他在山上的時候就喜歡仰望着這天上的日頭,然後幸福的呼吸着沉着的空氣!
說實在的,這城裏的空氣,就沒有山里好,嗅着都是那麼一股子血腥的氣味!
「唉!」
王禿子嘆了一口,便緩緩的向街邊走去,而就在半個小時之後,他回到了櫻花會館,而手裏卻多了燒雞、臘肉,還有二斤燒酒!
「禿子,你去哪了?怎麼才回來?司令還以為你出事了,……」
王禿子剛剛進門,那彪子就嚷嚷上了。而王禿子,卻將手上的燒雞以及燒酒一提道:「日本人的東西,咱吃不慣,所以我買了一點回來!來吧,今天咱兄弟們好好喝一頓!」
「嘿嘿!還是你小子想得周到!來,咱上裏面,找司令去!……」
張彪與王禿子進門,便看到了那個獨坐沙發上,陌生不語的陳司令,即便王禿子回來,進門,他也未曾抬一下眼皮,僅是仿佛睡着了一般,在那想事情!
「司令,禿子回來了,而且給咱們帶回來了燒雞,還有燒酒!」
王禿子與彪子落座,卻見那陳司令一點笑容都沒有,令人感到氣氛,十分的尷尬!
「司令?」
張彪叫了一聲,而這時的陳國良,才長吁了一口道:「喝酒,咱們兄弟再喝一次,……」
「司令?」
此時這一句司令,可是王禿子叫的,因為他有些心虛,而且這陳國良,竟然說到『再喝一次』,……這究竟是為什麼?難道是陳國良知道自己被日本人叫去的事了?所以才多此一問!
「禿子,咱兄弟也是這麼多年了,雖然我這個做大哥的,沒給兄弟們置辦什麼!但兄弟們畢竟在一起很長時間了!多說像我們這種人,沒有什麼感情,但這特麼的世界,那裏還有什麼真正的感情?都特麼的是利用與被利用的關係!我有人,有錢了,有了被利用的價值,那就都特麼的呼上來了!而等到我落魄了,便有一萬多個人,要踩着我,甚是想要弄死我!……我這做大哥的想開了,咱喝酒!……」
陳國良叨叨了半天,像是跟兩人說話,又像是自語,這倒是將王禿子與那彪子說得有些手足無措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看着那個陳國良,將牛皮紙內的吃食,一樣一樣的拿了出來!
「嚯!你小子還真捨得,這大燒雞,一定不便宜!還有這醬肘子,好東西!……還有這酒,不錯!好久沒有喝這麼烈的酒啊!……」
此時,陳國良是越說越美,而那個王禿子,卻是心中翻起了酸楚,這眼淚疙瘩都要落下來了。
「大哥?司令,讓我叫你一聲大哥吧?」
「好,今天沒有陳司令,只有陳大哥,讓咱們兄弟,好好痛飲他三大杯!彪子,拿碗去!……」
「哎!」
少時,碗筷都拿來了,那個陳國良首先為自己倒了一碗,……
「大哥,這事得我來,……」
王禿子想要去搶那酒壺,而陳國良卻擋住道:「禿子,這酒讓大哥來,等會大哥,還有事要求你!……」
頃刻間,三碗酒斟滿!那陳國良是什麼話都沒說,端起碗來,一飲而盡!
「啊!」
陳國良感覺很暢快,而且拿着空碗給自己的兩位兄弟看。而這兩人,那也是緊接着幹了!
而什麼叫做匪,就是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他們過着的就是有今天,沒有明天的日子,今天有酒有肉,那麼今天就吃了,絕對不會留到下頓在吃!
所以這三個人,一飲而盡,心中無比的暢快!
「禿子,當年是大哥我把你領到這條路上的,原本以為是一條黃金大道,但沒有想到,這位錢財未曾賺到了多少,卻為日本人,殺了不少的人!……咱這是作孽啊!這正所謂,天作孽不可違。自作孽,他不可活!而今天,大哥總算明白了這句話的道理了!……」
「大哥?」
「禿子,你聽大哥把話說完,……」
陳國良阻止了王禿子的插話,卻又是每人斟滿了一碗酒道:「兄弟們喝了這碗酒,聽大哥跟你們說說心裏話,怎樣?」
「干!」
三人一飲而盡,這可是烈酒,兩碗下肚,這酒氣便上來了,三人都是臉紅脖子粗的樣子。而就在這時呢?那陳國良才又道:「這原本呢?大哥我,以為咱們這次完了,到日本人面前去裝孫子,希望他日本人能看在我為他們做了那麼多事的份上,放咱兄弟一馬!……但沒有想到啊!沒有想到,他們狗娘養的小日本子就不是人,他是一點活路都沒給咱留下,……」
「大哥,您的意思是?小鬼子要對咱動手了?姥姥!你放心大哥,有我彪子在,老子就算拼了這條命,也要將大哥送出城去!……」
那彪子聽到此處,那是立時就不幹了,把隨身帶的擼子,往桌子上一拍,那就要開幹了!
「晚了!兄弟,什麼都晚了,來喝酒!……」
陳國良說話間,便再度斟滿了三碗酒,這才繼續說道:「兄弟們,其實我很高興啊!原本我以為,這一次咱們兄弟要一起上路,但不想還能活一個,我知足了!我陳國良知足了!……咱兄弟,再干一碗!……」
「大哥?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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