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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天漸漸轉涼,眨眼就到了十月間,戚望之是沙場上拼殺出來的帝王,殺伐果斷,千軍萬馬之中穿梭如入無人之境,故而比起太上皇來說更看重武舉一些,一時間因忙於朝事,白日裏倒是騰不出多少時間來昭陽宮,因記得嬌娘曾說與李昭儀投緣,便吩咐讓李昭儀每日去昭陽宮陪着嬌娘說說話。
嬌娘肚子已有七個月大,原纖細的四肢倒是豐潤了不少,因身子沉了,整個人越發的疲懶,加之又怕被有心人衝撞,倒是甚少出昭陽宮。
李昭儀因得了皇上的話,這半月間便是經常來往於昭陽宮和凌煙閣,與嬌娘之間關係倒更親厚了幾分,這一日,嬌娘正與李昭儀閒話中,那廂小允子去是匆匆的從外一溜煙的跑了進來,臉上滿是掩不住的笑意,到了嬌娘身前,張口便道了喜。
嬌娘見狀不免疑惑,斜臥在軟塌上的身子正了正,問道:「喜從而來?」
「娘娘,您兄長中了探花。」小允子眼笑眉飛的說道。
探花?她兄長?嬌娘素來不關心朝堂之事,她頗有些自知之明,知曉自己於後宮爭寵上有些天分,之於朝堂之事,卻是一竅不通,故而便於這些朝事不甚上心,有時候從皇上口中聽了幾耳朵,轉身也就忘記了。
「娘娘,小允子說的應該是三爺。」同喜輕聲提示道,同樣感到意外,哪裏能想到在府里最為荒唐的三爺竟還還有這份能耐。
嬌娘這才憶起華娘曾說起過這事,她原也沒有放在心上,只當他是心血來潮,到不曾想竟還真讓他高中了。
「你且仔細說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嬌娘坐起了身子,同貴忙把一個軟枕墊在她的身後。
「剛兒皇上身邊的徐喜遞了話過來,說是娘娘的兄長中了武舉探花,奴才還沒來得及打探,只想着趕緊給娘娘報喜。」小允子說完,便窺了窺嬌娘的神色,見她面上驚大於喜,臉上笑容不免也斂了斂。
嬌娘嘴角動了動,算是勾出了一抹笑意,說道:「是一件喜事。」
李昭儀慣是個會察言觀色的,見這天大的喜事竟沒讓珍貴妃露出多少笑臉,便知這其中必有隱情,於是在道了喜後,便尋了一個藉口離開了昭陽宮。
嬌娘對魏三郎高中武舉探花之事不是不喜,只是這種喜悅中卻夾雜着一份不安。
「他到底想做什麼。」嬌娘眉尖輕蹙,低聲呢喃,眸光忽兒的一凜,招來同貴低聲吩咐道:「一會去宮門處守着,若是瞧見三哥便召他過來。」
「娘娘。」同貴一驚,想着魏三郎那喜怒無常又偏執狡詐的性子,不由擔心起來,忙勸道:「娘娘好端端召三爺做什麼,到時少不得又要惹出閒話來了。」
嬌娘眉梢輕挑,冷笑了一聲:「他是我的兄長,又能傳出什麼閒話,你且去候着就是了。」說完,想了下,又喚來了福海,吩咐道:「與高公公那傳個話,說本宮要召三哥一見。」
武科殿試後,眾人自是要去兵部赴會武宴,同貴離遠就瞧見被一眾人擁護着朝宮門走來的魏三郎,忙迎了上去,福禮道:「三爺,貴妃娘娘召您覲見。」
魏三郎微眯着桃花眼,朝眾人拱了拱手,笑道:「各位,咱們稍後會武宴見了。」
圍在魏三郎身邊的幾人自是曉得他的身份,見貴妃娘娘召見,哪裏敢耽擱他的時間,忙道:「魏兄且去就是了,莫要讓貴妃娘娘久等。」
魏三郎人生的俊俏,長眉入鬢,眼若桃花,面如美玉,薄唇微翹,天生便自帶了三分漫不經心的笑意,加之走在同貴身邊,便惹得不少宮人相看,吃吃而笑,暗暗道,這位俊俏郎君也不知是哪個,竟跟在了珍貴妃大宮女的身邊。
「三爺,這邊請。」同貴分叉口左邊作出一個請的姿勢。
魏三郎倒未因在宮中顯出拘謹之態,相反步伐閒適,慢悠悠的走在同貴身邊,唇邊含着幾分笑意,問道:「嬌娘可好?」
同貴心裏一顫,沒成想魏三郎如今還敢直呼娘娘的閨名,不由抬眼看見,見魏三郎唇邊雖是含着笑意,眼底卻有着幾許陰霾,不由慌忙的低下了頭,同貴打從心底對魏三郎存在這一份畏懼,這份畏懼,是自曉事後便深入骨髓的。
見同貴未答,魏三郎臉色便沉了沉,冷哼一聲,道:「問你話呢!嬌娘在宮裏過的可還舒坦?可有人給她臉色瞧?」
「娘娘極得皇上寵愛,宮中不曾有人敢怠慢一二,三爺安心便是。」同貴打了個激靈,忙回道,之後壯着膽子,聲音似從牙縫中擠出,小小的:「三爺,主子如今身份已大不同,便是魏側妃進宮都要尊稱一聲貴妃娘娘。」
魏三郎似笑非笑的瞥了同貴一眼,漫不經心的說道:「做了貴妃娘娘就不是我魏三郎的妹妹了?」
「三爺,娘娘如今懷着身子。」同貴有些急了,提升提高了幾分,提點道。
魏三郎哼了哼,冷冷的掃了同貴一眼,聲音微沉:「爺還用你提點了。」
魏三郎到昭陽宮自在的如同在自己家裏,當然,他並沒有呈現出傲慢的姿態來,有禮的給嬌娘行了一禮後,才在她的笑容中入座。
昭陽宮裏的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魏三郎,相比起之前有過幾面之緣的魏側妃,明顯這位魏三郎在她們看來與自家主子更為相似,這種相似指的不是外貌,而是眉目之間的那份倨傲神態。
「還沒恭喜三哥,三個高中武探花,當真是可喜可賀,父親和太夫人這會怕得了消息,指不定如何歡喜。」
嬌娘許久未見魏三郎,如今一見不免覺得有幾分陌生,臉上的笑容也稍顯出疏離之態。
魏三郎挑了挑長眉,目光在嬌娘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掃了一眼,神色不明,半響後,才開口道:「華娘說你這一胎懷的是個小皇子。」
嬌娘點了點頭,提及腹中孩子,眼底染上的笑意頓時柔和下來,輕聲道:「是個小皇子。」
魏三郎發出一聲輕嘆,原帶有幾分審視的目光溫和下來,半蹲下身子,伸出了手去,在嬌娘驚疑的目光中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片刻後,才瀟灑起身,說道:「如此甚好,你也有了依靠。」
「三哥怎得想起考武舉了?」嬌娘身子微一側,免得魏三郎在錯處不妥的舉動來,之後試探的開了口。
把嬌娘的舉動看在眼中,魏三郎不以為意的笑了一下,坐回寬倚後,薄唇一勾,似笑非笑的看着嬌娘,頗有深意的開口道:「我以為你應該知道我為何要考武舉。」
嬌娘聞言先是一愣,隨後淡淡一笑:「三哥又說笑了,你的心思妹妹又如何猜的中。」
輕笑一聲,魏三郎也沒有逼迫嬌娘正視這個問題,只說道:「以前年少不更事只圖自在,如今不過是想明白了。」魏三郎邊說,邊端起了一旁的蓋碗呷了一口,之後眉頭微皺,說道:「比不得家中的六安瓜片。」
「三哥嘴倒是一如既往的刁。」嬌娘淺淺一笑,帶有幾分打趣的意味。
論起來,昭陽宮的供奉在宮裏已屬頂好,可這清茶還入不得魏三郎的口,可想而之承恩國公府在錢財方面是何等的富足。
魏三郎輕笑一聲,把蓋碗放在小几上,才不緊不慢的說道:「咱們府上論權勢不值一提,可論起財富,只京都怕也沒哪戶府上可以相提並論了。」說道此處,話音兒一轉,便道:「所以,你在宮裏也莫要委屈了自己,用度吃食上若有什麼不妥的,只管讓人遞話出來,嬌養了你這麼多年,可不是讓你在宮裏受委屈的。」說着,魏三郎掃了一眼小几上的清茶,也不等嬌娘才口,眸光微沉,漆黑如墨的眸子迸出凌厲的寒光,說道:「若有什麼委屈,只管讓人遞話出來,我雖現在護不住你,卻也要記上一筆,將來討還回去,宮外的事,你也不用擔心,既懷的是個皇子,該是你的便誰也奪不走,我沒能護住你,日後總是要護住小外甥的。」
魏三郎說完,也不去看嬌娘的神色,直徑的起了身:「一會臣還要赴會武宴,就不在貴妃娘娘這久留了。」說罷,一撣衣袍,邁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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