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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幾日沒見,就這般沒了規矩,你當真是越發的嬌氣了。」
戚望之眉眼含着淺淡的笑意,語氣溫柔中透着三分縱容與七分無可奈何。
嬌娘卻發覺這句話倍感熟悉,似乎她不止一次從戚望之的口中聽到過,那寵溺的語氣,含笑的眼睛,溫柔的神態,果然皆是裹了蜜的毒藥,讓人聽了格外甜蜜,可卻苦在心裏。
「怎麼才幾日沒見,您算算,這都多少日子了,人說一日不見,如三秋兮,爺這般說,分明就是心裏沒妾。」嬌娘嬌嗔的抱怨道,甜糯的嗓音含着賭氣的意味,人卻是緊緊的摟着戚望之的腰,抓皺了上好綢緞裁製的華服。
戚望之看着她那副嬌蠻偏偏又可人憐的小模樣,不免失笑:「爺怎麼覺得你自己過的也挺自在的。」
「才沒有。」嬌娘跺了跺腳,仰起了粉嫩的小臉,一副被冤枉了模樣看着戚望之,紅艷的小嘴輕輕嘟起。
戚望之最喜歡嬌娘這副宜喜宜嗔的嬌氣模樣,見狀不由笑出了聲來,把她往懷裏帶了帶,眼底含着戲謔,卻用無奈的語氣說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吧!」
嬌娘用嬌嫩的嗓音尖尖的輕「呀」一聲,手輕輕拂過戚望之的胸膛,細聲細氣的道:「爺慣會欺負人。」
戚望之輕挑長眉,似笑非笑的挑起嬌娘的下顎,薄唇一揚:「那爺欺負別人去,你可不許攔着。」
嬌娘又氣又惱的扭了扭身子,扯住戚望之的袖擺,理直氣壯的說道:「不行,爺不許欺負別人去。」話音兒微微一頓,面上帶着幾分猶豫,不甘不願的抿了下紅唇,軟聲道:「實在不行,妾就勉為其難的讓您欺負一下吧!」
戚望之先是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他本就生的俊眉修眼,整個人又透着毫不收斂的鋒芒,這肆意一笑,便顯得既瀟灑又豪邁,襯得人越發的英氣逼人。
當夜,戚望之留宿在了別莊。
帳擺流蘇,被翻紅浪,好一番顛鸞倒鳳之後,戚望之看着身下香汗淋漓的美嬌娘,只覺得一直籠罩在心頭的陰雲霎時消散的無影無終。
嬌娘伏在戚望之懷裏,一雙美眸殘留着情事過後的媚態,小手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着他的胸膛,唇含貝齒吃吃的笑了起來,眉目之間透着一抹藏不住的狡黠與歡喜。
戚望之翻身把嬌娘壓在身下,笑問道:「在笑些什麼這麼開心。」
嬌娘搖頭不語,卻依舊是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眸當真是靈動至極。
「爺,您什麼時候接妾回王府啊!」嬌娘抬手摟住戚望之的脖頸,嬌聲問道。
戚望之隨手扯過散在床榻上的裏衣披在了身上,坐起了身子,說道:「在這別莊多留些日子不好嗎?總比你在府里自在。」
嬌娘從後圈住戚望之半個腰身,把臉貼在他的後頸上,軟聲道:「可在這別莊就看見爺了啊!」這話說的哀怨至極,亦透着幾分委屈,可說話之人目光卻如水般平靜。
戚望之彎了彎嘴角,側身把她攬在了懷裏,溫聲道:「離中秋宮宴沒過去多久,眼下這個時候你不適合回府,便是為了避嫌,你也需在別莊多留些日子,等得空,我自是會來看你。」
嬌娘被允得格外艷紅的小嘴一遍,嗓音里透着哽咽,一臉委屈的說道:「那天的事也不怪妾啊!是太子爺喝多了酒,拉着妾不放,他……他好像是認錯了人。」一邊說着,一雙明澈的水眸小心翼翼的朝着戚望之探去。
戚望之長眉一挑,「哦」了一聲,問道:「你怎知他認錯了人。」
「太子爺口中好像喚着什麼婉娘,妾其實也聽的不大真切。」嬌娘輕聲說道,長長的睫毛上掛着淚珠,軟聲嬌語的說道:「爺可是因這事惱了妾,才這麼久都不來妾的?」
戚望之笑了一聲,抬手拭去嬌娘滾落到頰邊淚水,輕聲道:「怎會,不過是近來朝中事忙,又不想讓你太過打眼,這才遲了來瞧你。」
「當真?」嬌娘眸含春水波光流盼,眼底帶着毫不掩飾的喜色。
「爺還會唬你不成。」戚望之見她這副嬌憨之態不免一笑,眼底多了一抹趣味。
「妾就曉得爺一定不會捨棄妾的。」嬌娘粉白的小臉高高仰起,帶着幾分自得,偏偏被戚望之看在眼中卻是說不出的可人。
戚望之生出了幾分逗弄的興致,愜意的朝後一靠,由着嬌娘仰趴在自己身上,含笑道:「你就這麼肯定?」
「自然。」嬌娘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可眼裏透出的光華可沒口中那般自信,又見戚望之用一雙含笑的眼睛看着自己,小臉一垮,順着他精壯的身子蹭了上去,把臉埋在他的肩胛處,嗡嗡的出聲道:「其實也沒有那麼肯定,您這麼久沒來看妾,妾心裏慌的不得了,真的以為爺厭棄了妾,再也不會看妾一眼了。」眼裏蓄積的淚珠滾滾而落,打在了戚望之的肩上。
深如幽潭的鳳目閃動着繁雜的異色,半響後,輕嘆一聲:「以後別這般胡思亂想了,你是府里的側妃,是爺的女人,以後更會是……」戚望之話未說盡,薄唇卻含住了嬌娘柔嫩白皙的耳垂,且有愈來愈往下的趨勢。
不得不說,嬌娘的示弱與依賴讓戚望之打從心裏生出了愉悅,當然,府里的女人都沒有一個不奢望他的青睞,只是懷裏的這個卻有些不同,至少她的依賴並不讓自己反感,相反,還會帶給他幾分愉悅,只一點,就配讓他多寵愛一些,也不枉他保她一命。
翌日清晨,嬌娘似醒非醒睜開了眼睛,身側空出的位置早已失了溫度,揚聲喚了人進來伺候,帷帳被輕輕挑起後,就見銀寶與同喜一臉的喜色。
「爺是何時走的?」嬌娘以手掩唇,打了個哈欠。
「王爺走了將近一個時辰了,臨走時特意囑咐了奴婢,說是不讓擾了您的清夢呢!」銀寶笑嘻嘻的說道,眨了眨眼睛:「主子,爺果真是疼您的。」
嬌娘輕笑一聲,卻帶着幾分似笑非笑的神色,也不起身,只懶懶的臥在床上,說道:「這一走指不定什麼時候在來呢!」
銀寶一愣,說道:「王爺沒說何時接主子回府嗎?」想了想,又道:「不回去也好,在這裏可比在王府要來的自在,又不用去給王妃請安,更不用聽韓側妃的酸言酸語。」
「這話我愛聽。」嬌娘笑了笑,說道:「咱們且在自在一些時日吧!」想到昨夜戚望之未說完的話,嬌娘眸光微微一沉。
「主子,今兒廚房做了您愛吃的山珍刺龍芽和蓮蓬豆腐,又熬了香濃的紅豆粳米粥,一會您可得多吃一些,這都好些日子沒見您有胃口了。」同喜見嬌娘並未把回府一事放在心裏,心裏倒是安了不少,這些日子,她瞧着因王爺不來,主子可當真是心裏不痛快,連着胃口都比不得往日了。
嬌娘挑了挑秀長的娥眉,哼笑一聲,似嘲似諷的開口道:「瞧瞧,這爺過來了一趟,連廚房裏的下人都跟着上了心,若是爺日後不來,指不定我要落得什麼下場呢!」
細說來,這別莊的下人卻也不能說怠慢了嬌娘,只是不夠上心罷了,雖說戚望之三不五時的賞了東西過來,可到底之前人不曾露面,不免給了別莊的下人嬌娘失寵的印象,故而在細節上,便有些懈怠,偏生嬌娘是個受不得委屈的主,如此便記在了心裏。
「不過是有幾個不開眼的東西罷了,主子哪裏值當和她們動氣。」同喜輕聲說道,眼睛一挑,帶着幾分厲色來:「這別莊的下人不過是懶散慣了,自然比的不王府和侯府的下人懂的規矩,奴才瞧着,也是該敲打敲打了。」同喜想着,說不得還要在這別莊住上一些時日,自是不能容得這些下人眼裏沒個高低。
這卻是與嬌娘想到了一處,輕輕頷首,嬌娘把手遞給了銀寶,借力坐起了身,聲音透出了幾分冷意:「是該好好敲打敲打了,免得讓有些人的手伸的太長,當真以為我不在府里,就可以由着她拿捏了。」
「主子,您指的是?」同喜眨了眨眼睛,輕聲問道。
踩着繡鞋,嬌娘鳳目輕揚,眼裏帶着刺骨的冷意:「除了咱們端莊大度的王妃又能是哪個。」早先她不過是礙着養病,不想動了大怒傷身這這才由着幾個興風作浪,現如今,她既要在這別莊住上一段日子,自是容不得旁人算計到她的頭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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