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長安殿,原路返回昭陽宮,半路上,嬌娘卻是命人調轉了方向,朝雍陽殿而去,雍陽殿外的小太監見到那頂美輪美奐的華貴轎輦,便知來人是誰,忙去通知了高公公。
高賢匆匆而來,也只來得及從福海的手上攙過嬌娘,微供着身子,陪着笑道:「娘娘,皇上正在與大臣商議朝事,得勞煩您去偏殿等一等了。」說着,便引着嬌娘去往了偏殿。
命人上了茶點,高賢親自留在偏殿伺候着,一副陪着小心的模樣,又是奉茶,又是接過宮人手中的葵扇為嬌娘打着風。
嬌娘似笑非笑的瞥了高賢一眼,翹起了紅唇,笑罵道:「成了,在本宮面前還裝模作樣,你且歇着吧!這有宮人伺候呢!」
高賢嘿嘿一笑:「娘娘仁慈體恤奴才,奴才卻不敢托大,伺候您是奴才的本分,更是福氣。」
嬌娘好笑的橫了高賢一眼,好整以暇的呷了口茶,才漫不經心的開口道:「正殿來的是哪個大臣?」
高賢能被戚望之看重,自是有他的過人之處,其中一個優點就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口風緊到便是在皇后面前,他亦不會吐出一個不該說的字眼,原這話,換做旁的嬪妃問起,高賢自是不會吐出一個字,只是現在問話的換做嬌娘,把皇上對皇貴妃的重視看在眼中,他自是不敢有所隱瞞。
「回娘娘的話,是謝大人,一早下了朝就過來了。」
「謝大人?可是戶部尚書謝大人?」嬌娘微挑起的眉頭,若真是這個謝大人,且還和她是沾了親帶了故的,她那十妹妹嫁的可不正是他的嫡三子。
「正是這位謝尚書。」高賢點了下頭,斟酌了一下,又添了一句:「今兒早朝百官正勸皇上廣納後宮,為的是這月選秀之事,謝大人過來,也正是因為此事。」
嬌娘冷笑一聲,嘲弄道:「本宮記得謝尚書家可沒有適齡的女兒,他巴巴的操什麼心,當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
這話高賢可不敢應和,只能笑着道:「許是謝大人憂國憂民之心甚重,不過皇上在朝堂上可沒有鬆口,娘娘只管放心便是。」
嬌娘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哼了哼,用句刻薄的說道:「本宮有什麼可不放心的,既他們不怕送女兒進宮來守活寡,本宮替他們操哪門子的心。」說完,嬌娘起了身,邁着輕巧的步伐走到通往正殿的側門,立在一旁聽起了壁角。
高賢見狀,硬是嚇出了一身冷汗,只因嬌娘此舉委實越了軌,若是讓朝中大臣們知曉,指不定要參她個什麼罪名。
「娘娘。」高賢壓低聲音輕喚一聲,垮着一張白面無須的臉。
嬌娘把食指豎在唇邊,輕搖了搖頭,又聽了一小會,才邁着輕盈的腳步回了偏殿,神色明顯陰沉下來,淡淡的掃了一眼高賢,才說道:「既皇上朝務繁忙,本宮也不在這等着了,一會皇上忙完了,你使人知會本宮一聲就是了。」說着,便搭着福海的手離去。
福海也不敢多言,這幾日嬌娘情緒頗有些反覆無常,昭陽宮的下人都陪着小心,生怕打了主子的眼,雖說皇貴妃平日裏不是個刻薄的性子,可眼裏也是揉不得沙子的,可沒有哪個因她平日看似好性,就敢把她當成拔了牙的老虎來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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