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他其實並沒察覺到這一點,只是隱隱約約的感覺到自己的狀態不太對勁,但具體怎麼不對勁卻是不知道的。直到死掉後,就好像一直束縛在身上的枷鎖碎裂了,遮擋在眼前的雲霧散開,以往看不清的想不清的都清晰的呈現在眼前,他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改變。
他可不相信自己身上發生的問題和那些碎片沒關係,要不然哪來那麼巧呢?碎片第一次出現他的狀態開始變化,要說兩者無關?那就真的只能騙騙小孩子了。可究竟是什麼關係?那些碎片又究竟是什麼?最近兩次穿越似乎碎片都沒出現過,這又是為何?這一次出現在白蘭身邊無法離開白蘭又是因為什麼?
「哎……」
低低的嘆息一聲,伊川莫揉了揉額頭,只覺得問題多的把腦袋都快撐破了,之前有關於那個神秘人物的問題一個都沒解決掉,現在又來一大堆問題,他還不知道這兩者之間是否有關聯,這簡直是比弄亂了的毛線球還要讓人難以清理。
「莫醬~~」
甜膩的聲音就跟最黏人的糖漿似得一貼上就牢固的撕不下來,近的就在他耳邊響起,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吹拂過耳朵的微弱氣流,濕潤溫熱。
伊川莫覺得頭更疼了,連頭都不回直接伸出一隻手將擱在他肩膀上的腦袋往後推:「說話就說話,別靠那麼近。」說着,伊川莫抿了抿唇,他覺得嘴巴有些干,「還有,我已經放棄讓你用正常語氣說話了,但能不能稍微少放點糖分?」
難道是因為白蘭平時把棉花糖當飯吃所以說話起來才會那麼粘?甚至他都覺得白蘭吐出的氣息都帶着一股子甜味,讓他呼吸間就覺得喉頭湧出了滿滿的甜——天知道他這些天和白蘭綁定在一起後都開始對甜食產生陰影了。
被推開的白蘭會安分?那自然是不會的,於是後一秒,白蘭的腦袋再一次的擱在了伊川莫的肩膀上,選擇性的無視了伊川莫的嫌棄,繼續他想要說的話:「我可是為了滿足莫醬才去日本的,莫醬難道不該有所表示嗎?」
「那我還真是榮幸啊。」漫不經心的敷衍道,手上繼續推着白蘭的腦袋,推開了,又上來了,繼續推。推開了,又上來了……重複了幾次後,伊川莫終於掀桌,「你能不能不要在這種事情上那麼鍥而不捨?!」
這人究竟從哪裏學來的這臭毛病?總喜歡把腦袋擱在他肩膀上?那麼重!不知道他是靈魂狀態嗎?那麼脆弱的他被壓壞了怎麼辦?還有那頭毛,白毛了不起啊?每次都蹭着他的臉掃啊掃的,癢死了!
白蘭稍稍離開了一些距離,側目望着伊川莫,紫色的雙眸微微眯起,空氣中彌散出幾絲危險的氣息,出口的話卻輕柔的仿若嘆息:「莫醬這是在逃避話題呢……」
「什麼轉移話題?」伊川莫覺得和白蘭這種人交流簡直心累,比哈迪斯那張寡言面癱交流更累,「你指的是哪個話題?」略微思考了下,伊川莫恍然,「哦,你是說為了我才去日本這件事?你是逗我呢還是逗我?!真以為我比你單純就好騙嗎?你去日本分明就是為了彭格列那個年輕的首領吧?我曾聽見那個叫什麼鈴蘭還有桔梗的那幾個討論過,好像他是你心上人?不過我怎麼記得彭格列這屆首領是個男的,你喜歡男人?」
斜眼睨了一下白蘭,把白蘭精緻的面容掃入眼底,伊川莫若有所思的點着腦袋:「顏不錯,男女都容易配對,就算對方不喜歡男的你也可以用美人計。這一點上,你該感謝你爸媽。」
眯起的雙眸僵住了,白蘭整個人都怔住似得盯着說的煞有其事的伊川莫,片刻後,稍稍扭頭在伊川莫看不見的角度抽了抽嘴角:看來最近六吊花懈怠了,回頭給他們加練!
真·六吊花表示:_(:3∠)_他們真的只是偶爾的八卦一次boss的感情生活而已!誰知道傑索家族現在還會有隻鬼這隻鬼還那麼巧的就聽見他們的八一八了。而且他們談起這件事的時候全句都用的疑問語句,真的,他們發誓!就是發五都行!!只求boss相信我們啊啊啊!!!
張了張嘴,白蘭覺得不該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但可惜,不等他把話說出來伊川莫就截住了他的話。「白蘭,我是不知道你究竟怎麼想的,不過這次去了日本別阻攔我。我想我不說你也應該猜到了一些事情,畢竟我現在這幅樣子看着就不像活人。」
半眯起的眼中快速閃過一道冷光,白蘭沒有說話,只是繼續把腦袋擱在伊川莫的肩上,雙手握住了伊川莫的一隻手,細細的把玩着伊川莫纖細的手指。
這一次伊川莫沒有繼續推人,甚至連手都任由白蘭抓着玩,他只是調整了一下坐姿讓自己舒服一點後繼續說了下去:「的確,我已經死了,幸運的是死的過程並不痛苦,更確切一點的說我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就成了靈體。你應該猜得到,我是被人殺死的,但事實上我並不希望任何人為了我去報仇。或許這在你看來簡直聖父到不可思議,但從某個方面來說,那個殺了我的人解放了我。」
「的確呢,莫醬竟然變得這麼善良。」抓着伊川莫手的力度微微加大了些,白蘭將他的不滿沒有半絲遮攔的宣洩出來,「五年不見,莫醬沒有以前好玩了呢,怎麼辦?我很不高興呢。」
雖然白蘭嘴裏說着不高興,行為上也的確表達着他的不高興,但事實上伊川莫也就覺得抓着他的手的力氣稍微大了點,連刺痛的感覺都沒產生。
「我只是說不讓別人幫我報仇,又沒說自己不會報仇。」沒好氣的拍了下白蘭的手背,伊川莫差點沒忍住掏出鏡子來照一照,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長的慈眉善目被欺負了也不還手的臉。「報仇還是親自動手來得爽,只是現在的我當務之急還是先把身體狀況弄清楚再說,還有……」
說到這裏,伊川莫又想到了那個神秘人物,思緒不受控制的跑遠,視線也開始恍恍惚惚。
「還有什麼?」見伊川莫不說下去,覺得被隱瞞了的白蘭不滿的捏了捏伊川莫的指尖,捏着捏着就變了味道,開始順着手掌的紋路一點點的撫摸起來。
「哈哈……,你在幹什麼?好癢。」手背上被摸摸沒事,但手掌心被白蘭用手指輕輕滑過時癢的不得了,也將伊川莫跑遠的思緒給拉了回來,「好了,別摸了,我只是想到了一個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
「為什麼不知道怎麼和我說?」人?是誰能夠讓莫醬想到走神的地步?白蘭垂眸盯着伊川莫白皙的掌心,遮住了眼中冰冷的殺意。
「因為我不知道對方的姓名、年齡、能力、目的,我就見過他一次,知道他是個男的,也知道他對我懷有惡意。」微微低頭,伊川莫就看見了白蘭眼中的躍躍欲試,一開始伊川莫還不明白這躍躍欲試是為何,但轉念一想他就很快知道了白蘭的想法,立即出聲阻止道,「你別亂來啊,雖然我知道你挺厲害的,但並不是無敵。更何況,我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裏。」
只是他卻能夠肯定,對方一定會再來找他的,他敢這麼說不是依仗着虛無縹緲的第六感,而是一種莫名其妙的感知,那種感知甚至比第六感更虛幻,但偏偏他連半點兒懷疑的理智都沒有。
聞言,白蘭只是笑不說話,他雖然自信但從不妄自尊大,自然知道他不是無敵的,甚至在找尋伊川莫的過程中他還窺視到了不屬於人類的種族的冰山一角。也是從那時他做下了和年輕的彭格列同盟的決定,利用了彭格列打敗平行世界中最強的那個白蘭,然後將平行世界所有的白蘭的能力都歸為己有。他必須成為最強,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夠抓住他想要抓住的人。
伊川莫見白蘭笑而不語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本還想勸說幾句,不過想到白蘭的性子,外加他的確不知道那個神秘人物的行蹤,就咽下了到口的話,轉而開始和白蘭話家常,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的倒處出幾分溫馨的意味來,讓坐在後面幾排悄悄關注boss的六吊花們眼神越來越詭異。
雖然他們沒有聽清楚boss的自言自語啦,也看不清boss的全身,但憑着他們良好視力他們還是看得出boss臉上那溫柔的幾乎滴出水來的笑容,嚇尿了有木有!雖然boss總喜歡用溫柔做假面,但或許是boss理解錯誤或者天生不適合走這條路吧,boss的溫柔總會衍生出幾分漫不經心的驚悚感。
當然,他們不是說boss不好,只是他們boss真的真的沒有溫柔這種東西啊,而現在,boss對着空氣笑出了真實到不嚇人的溫柔,想想……怎麼想怎麼讓他們感到心塞呢,boss的臆想症究竟要多嚴重才能笑出真溫柔?!
伊川莫和白蘭也不是感覺不到六吊花那自以為隱蔽的視線,但和之前對傑索家各種各樣的腦補一樣,他們都選擇放任自流,白蘭是不在意,而伊川莫?他覺得吧,攤上個白蘭這樣的boss已經很不容易了,所以八卦就八卦點吧,反正被八一八的是白蘭又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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