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傅妘被突然冒出的小姑娘嚇了一跳,又見她背着一個看似睡着的一兩歲男童,趕緊停下腳步說:「當然可以。」
「謝謝小姐姐。」小姑娘明朗一笑,臉上除去天真無邪的神色,絲毫見不到生活帶給她的艱辛苦難痕跡。
「先借我用用。」傅妘也不管仟戌、杜雪、百里璽是否同意,伸手就將三人手中的面點收繳,隨即全數遞給小姑娘。
「謝謝小姐姐。」小姑娘因背着男童,便微微躬了躬身子,朝傅妘再度道謝。
傅妘望着小姑娘欲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從身上摸出幾個銅板,大聲對小姑娘說:「你等等。」
小姑娘聞聲轉身,靜靜望着傅妘。
傅妘看向仟戌、百里璽和杜雪,拿着僅有的幾枚銅板對三人說:「再借我一些。」
仟戌、百里璽、杜雪只得從各自的衣袋裏掏出幾枚銅板放進傅妘掌中。
傅妘點了點掌中的銅板,約莫有二十餘枚,緊走幾步到了小姑娘身前,將銅板全部裝進她的衣袋中,說:「小妹妹,你拿着這些錢去找個落腳的地方。」
小姑娘見此,突然情緒迸發般,眼淚如決堤的河水「嘩嘩」直流,她顧不得傅妘的阻攔,將面點用布巾裹好,趴到地上,頭觸泥土,說:「小姐姐,謝謝你的大恩,我們將永世難忘!」
仟戌跟百里璽、杜雪站在一起觀望,先前他還有些不以為然,但當他見到小姑娘向傅妘行如此大禮時,臉色不由變了變。再抬頭時,他看傅妘的眼神便摻雜了不少忽喜忽憂的情愫。那一念中,不知成就了多少人和事!
傅妘趕緊將小姑娘拉起來,拍淨小姑娘膝蓋上的泥灰,說:「人哪,窮了生活,可不能窮志氣!你看你,儘管都在這樣的處境了,衣服卻還這麼幹淨。」
小姑娘聞言,臉色一喜,說:「小姐姐,你說的話跟我娘親說的是一樣啊!她也說我們雖然窮,但不能髒!還有,我們在外面不管討要了什麼東西,都要感謝施捨人的恩情!小姐姐,你叫什麼名字?」
傅妘聽罷,心中感慨萬千: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子才教育出如此懂得知恩答禮的孩子來呢?「不用記得我,你們好好活着就成!」
小姑娘聽完,有些着急的拉着傅妘的衣袂,說:「小姐姐,你就告訴我吧!」
仟戌不等傅妘拒絕小姑娘的搖頭,快步上前,溫聲對小姑娘說:「她姓傅,師傅的傅,單名一個妘,女子云。」
小姑娘仰頭看了一眼傅妘,又朝她拜了拜,說:「傅妘姐姐,謝謝你!」說完,她背着男童,拿起地上包裹面點的布巾轉身離去。
傅妘凝望小姑娘的身影在人群中消失後,才回過神來,扭頭對仟戌、百里璽、杜雪說:「我們走吧!」
仟戌笑着,一把攬過傅妘,問:「說實話,你以前是不是也經常幹這種事?」
傅妘不解,反問:「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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