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姿聽完,隨即笑道:「門主真是聰慧。」
南宮妍倨傲一笑,說:「你在此處稍等,我寫完信就來。」南宮妍說完,旋身進了內屋,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就拿着一封已經用皮毛粘封嚴實的包裹出來遞給陽姿。
陽姿將那不起眼的小包裹打量一遍,對南宮妍說:「門主,這是何物?」
南宮妍盯着陽姿說:「這是一封信函和一件信物,你交予枳珃,務必要她親啟。而且這上面已施下血封之術,需要她的血才能打開。」
陽姿忙點頭說:「門主放心,我這就去。」
南宮妍叮囑說:「一路小心。」
陽姿頷首微笑說:「明白。」
南宮妍支使陽姿去了北衛幽地的厲域,心中雖有些忐忑,但仍然強裝鎮靜,那些日也儘量不外出。只是她如此卻反而讓灩碧君好奇起來,忍不住問南宮妍同門弟子,得知她身體不適,便立即率了兩名子弟前來看望。
灩碧君去時,恰逢陽姿從厲域回來,南宮妍正在盤問這一路上的情況,忽然見灩碧君率着門下弟子前來,立即將談話終止。
「南宮妍,聽說你身體不適,本座特意來看看你。」灩碧君步入屋中,見到南宮妍眉飛色舞的神情,略帶疑惑的說:「不過,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啊!」
「掌教來了。掌教,這是我家裏兄長托人送來的,你嘗嘗。」南宮妍絲毫不掩飾臉上高興神情,拉着灩碧君坐下,從陽姿手中拿過一封糕點遞到灩碧君手中,並主動掰下一小塊塞入她口中,問:「如何?好吃嗎?」
「嗯嗯。」灩碧君自小就最喜南宮妍機靈幹練,此時被南宮妍熱情伺候,心中早就樂開花,連連點頭說:「這糕點味道不錯,你兄長真是有心了!」
「掌教,弟子在家時最得兩位兄長疼愛,儘管後來上山,兄長們依舊會時不時的托人送些弟子昔日在家愛吃的糕點上山,以解我的思鄉之情。」南宮妍邊為灩碧君捶雙肩,邊說。但她說着說着竟哽咽起來。
「南宮妍,你這是怎麼了?」灩碧君聞聲,連忙抬頭,見到南宮妍淚水漣漣,緊問。
「掌教,門主是想家了。」陽姿適時的補充說。
「哦,原來如此啊!」灩碧君拉着南宮妍,令她坐在自己身旁,說:「這修道弟子的家,以後就都在坣岐了!」
「掌教,弟子明白。可是,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那個生我養我的家,怎麼可以說忘記就忘記呢?」南宮妍蹙着柳眉說。
「哎!真是難得。」灩碧君疼愛的拍拍南宮妍的手背,說:「這樣吧,本座去跟上仙說說,着你回家探望一次。」
「太好了,掌教。感謝掌教的憐愛之恩。」南宮妍立即跪地,朝灩碧君躬身拜了拜。
「起來吧!起來吧!」灩碧君將南宮妍拉起,笑道:「你這個身體不適啊,依本座看就是思鄉病!」
「掌教說得極是。」南宮妍附和道,心中暗暗高興。小師叔,你等着我!
氐崧從方諸島到坣岐山,再回到厲域俳聖殿,幾經周折,一身風塵疲憊,加之派出的妖兵魔侍又沒有尋到傅妘絲毫蹤跡,心中正鬱悶不已。
牡蒿披着氐崧贈予的絕色美人皮從內室中款款而來,見到氐崧蹙眉,忍不住上前坐入他懷中,為他撫平眉頭,輕言:「人間有俗言說,倘若女子常為某人在夢中撫眉,那某人今生都將會把那女子銘記於心。魔皇,牡蒿想做那樣的女子!」
氐崧強顏笑意,摟住牡蒿腰肢,答非所問:「綠妃可還喜歡這副皮囊?」
牡蒿笑言:「甚好。魔皇,請回答牡蒿的問題。」
氐崧笑道:「這不過是個俗言,對於我們魔族妖族來說並不可信!」
牡蒿嬌嘖道:「可是情意卻不會分種族,牡蒿想要為魔皇分憂的心意也是一樣。」
氐崧耐下性子說:「綠妃若是喜歡做那樣的女子,本尊允了。」
牡蒿喜笑顏開的在氐崧臉頰上輕啄一下,說:「多謝魔皇成全。那,魔皇現在可以告訴牡蒿是在為何事煩心了麼?」
氐崧略略一遲疑,隨即說:「煩心事很多,綠妃想要聽哪件?」
牡蒿嫵媚的笑着說:「就聽這些日子魔皇為此東奔西走的這件。」
氐崧略略吃了一驚,看定牡蒿笑意盈然的臉龐,微顯不自在的說:「綠妃想聽這件?」
牡蒿說:「對啊。魔皇如今是牡蒿的夫君,能讓夫君如此憂心的事一定不是小事!作為夫君的妃嬪,有義務為夫君分憂!若是牡蒿能力不足,牡蒿就請求九焰山的父王和諸位叔叔幫忙!魔皇,你看可好?」
氐崧咳嗽一聲,將目光移至牡蒿鼻翼,說:「不必了,這事,你們都幫不了本尊!你若真想為本尊分憂,就請聯繫你的父王及諸位叔叔共同尋找那封邗的下落吧!」
牡蒿聽罷,瞳孔不由輕輕的微縮,閃現出一絲毒辣,不過這光芒很快被她的笑顏掩飾,嬌聲說:「只要能為魔皇分憂,牡蒿都十分開心!魔皇,你一路風塵,讓牡蒿伺候你沐浴安寢吧!」
氐崧聽罷,原本想要拒絕,但立即想起牡蒿此時已身為他的正妃,遂頷首以示贊同。
氐崧在俳聖殿呆了幾日,除了用餐就寢外,多半時間都在獨自沉思。若不是牡蒿糾纏得緊,他壓根兒就不主動親近她。牡蒿越見氐崧如此,心中對只有一面之緣的傅妘越是記恨。氐崧在俳聖殿沒呆上半月又獨自離開了,牡蒿找來千乙夫、梵牛魔等妖魔詢問也沒問出氐崧的去向來。
枳珃見牡蒿對氐崧心中在意傅妘之事已經芥蒂深築,遂趁着氐崧離開,來到牡蒿內寢,趁熱打鐵的說:「綠妃姐姐,此間已是春暖花開,可否一同去賞花呢?」
牡蒿與枳珃甚是熟稔,也就不掩飾自己情緒,冷着臉頰說:「妹妹看我此時,還有心情賞花嗎?」
枳珃握住牡蒿的縴手,將她拉向殿外,說:「一會兒姐姐自然就有了。」
牡蒿不解枳珃之意,儘管疑惑,但依舊由着枳珃將自己拉入那繁花似錦的花園中。
枳珃探身從花圃里捻出一朵繁盛的牡丹遞給牡蒿,笑着說:「姐姐就像這牡丹花一般耀眼!」
牡蒿嘆息說:「就不知魔皇心中的那朵牡丹花是誰了?」
枳珃笑道:「我的姐姐青蘿是一朵白牡丹,而綠妃姐姐你則是那朵紅牡丹,雖然顏色不一樣,但都是花中之王。魔皇能看上眼的自然也只是牡丹了!」
牡蒿回眸,看定枳珃,問:「你怎麼就那樣肯定魔皇心中只有牡丹花呢?」
枳珃笑道:「我跟了他那麼多年,難道這點喜好還不知道麼?」
牡蒿一聽,以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忙問:「那你說,魔皇為何還要找那個叫做傅妘的丫頭?」
枳珃笑道:「你就讓他找唄!」
牡蒿聽罷,重重嘆氣說:「萬一找到了呢?我怎麼辦?」
枳珃安慰牡蒿說:「綠妃姐姐,你多慮了!那個叫傅妘的丫頭,魔皇是永遠不可能找到她的!」
牡蒿一驚,忙問:「為何?」
枳珃輕笑,眼中卻泄露出一絲得色,沉聲說:「因為,她已經死了!」
牡蒿聞言,頓時嚇得倒吸一口氣,問:「她已經死了?難道魔皇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
枳珃答非所問的說:「所以,綠妃姐姐,你就安心做魔皇的妃吧!」
牡蒿撫了撫胸口,驚喜的說:「原來如此!看來我之前真的是多慮了!不過,枳珃妹妹,你這消息可靠嗎?」
枳珃頷首說:「那是自然。我的侍女可是親眼看到她葬身淵底!」
牡蒿又問:「淵底?哪個淵底?」
枳珃說:「惡龍淵。那些人借用了我的箍靈網,任傅妘她再厲害也無法掙脫。」
牡蒿聽完,驚詫的捂住嘴,半響才說:「惡,惡龍淵?!天哪,那個地方,傳說無論神仙妖魔,都是有去無回!那傅妘的確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枳珃問:「綠妃姐姐開心嗎?」
牡蒿忙點頭說:「當然。只是魔皇他……」
枳珃說:「姐姐不用擔心魔皇,找不到自然就會死心,死心後就不會再找了!」
牡蒿輕聲笑起來,指着花圃中的繁花,說:「聽了枳珃妹妹的一番話,我的心情果然大好!妹妹,走,姐姐請你喝幾盅剛着人釀製的百花醇。」
枳珃朝牡蒿微微頷首,應了聲「好」,眸中卻閃過一抹冷光。牡蒿,傅妘死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你了!
芏珩與善焱同時下山,善焱返回方諸島,芏珩則循着北衛幽地至西蒙仙境之間的途徑尋去,他希望在傅妘消失的這段路途上能夠發現一點關於她的蛛絲馬跡。芏珩為傅妘失蹤這事懊悔至極,他儘管未再言明此事與他有關,但心中卻固執的認為是因為他中途丟下傅妘才令其她無故失蹤。
芏珩將所有能夠看見的溝壑、山谷、集鎮、農家都尋了個遍,可始終未見傅妘的一丁點蹤跡。傅妘,你到底在哪裏?不會因為我把你丟掉就生氣偷偷躲起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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