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林雲踏上輪迴路上時,一道黃色的光暈憑空出現,光暈一閃接着林雲只感覺整個人好像被捲入了一個漩渦。漩渦中一股股說不出地力量纏結撕扯,林雲感覺自己快要崩潰。巨大的空間擠壓下周圍的一切都在發生改變着,兩個人的魂魄在漩渦中分裂重合,再分裂再重合,最終徹底融在一塊兒變得完整起來。而這時,在極致的折磨後林雲也是昏死過去。
知覺在慢慢渙散,就在林雲剛昏厥過去的時候漩渦中突然出現一束強光,強烈的光線直直地從漩渦眼裏穿過,遠方,隱隱約約一匹頭上長角的黑色馬匹奔騰而來,渾身散發着一圈圈光暈,黑馬出現後第一時間將林雲托在背上。遠處,一條條甬道並列着,散發出一股股神聖的氣息。
馬蹄揚起衝進其中一條甬道,長長的甬道上霧氣朦朦,一些陌生的聲音在耳邊不停地響起卻看不到人的影子。
「這是哪兒?」夢裏的話語縹緲無依,有着一種空幻的迷離。周圍像是密封的墓室,給人帶來一種窒息。在這時間好像已經停滯的甬道上不知道過了多久,前面突然變得光亮起來,霧氣迅速的消失不見,周圍好像變得空曠起來,一個聲音輕輕地在耳邊響起。
「你怎麼了?」「喂,醒醒!」
林雲慢慢睜開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張清秀的少女的臉,精緻的五官,尚未發育完全的身材,撲閃閃水靈靈的大眼睛。
「這是哪兒?」林雲微弱地問道。剛說一句話嘴角就忍不住咧了兩咧,身體上的疼痛忍不住令他**出聲來。
「你醒了?看你一個大男人衣衫不整地躺在這裏,我還以為你死過去了呢」說着臉上一紅就不再言語。
「是…是你救了我?」林雲忍着全身的疼痛,慢慢掙扎着坐起來。
眼前的這個小女孩穿着一身淺紅色的衣裙,一雙繡花鞋在衣裙的遮掩下時隱時現,少女是古代裝束,長長的頭髮散着,中間一根巾帶束在細腰上,腰間掛有一個小小的飾品,整個人看起來顯得既素樸又明亮照人,婀娜多姿,觀之令人心生愛慕。
「我沒救你,是你自己醒過來的,我從這路過看見有人躺在這裏就過來看看」少女說着上下打量着,眼神里充滿了好奇。
「你是從哪兒來的,看你的樣子好奇怪,我從沒見過有人穿這樣的衣服」邊說邊圍繞仔細看着。
林雲被看的不好意思,說道:「我遇難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來到這裏了,對了,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就是淇水鎮啊」看着林雲一臉驚愕的樣子,少女為對方不知道這個地方感到不可思議。
「淇水鎮,你沒聽說過嗎?離都城很近呢!很多人都來我們這兒玩兒,我們這兒每年都要舉辦一次淇水大會,很熱鬧呢,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少女歡快着說道,時不時一縷紅暈出現在臉上,吹彈擊破的肌膚充滿了誘惑,林雲不禁看的呆了。
少女被看的不好意思,臉上一紅低下頭,用手擺弄着衣裙。
「我叫陸婉盈,你呢?」少女羞紅了臉不經意的看着,情竇初開的年齡如含苞待放的花朵讓人有一種呵護的憐惜之情。
「我叫林雲」林雲望着眼前的少女不眨眼地說道。
沒等少女說話他接着問道:「你們都城在什麼地方,叫什麼名字?」
「鎬京啊,你不知道嗎?聽我爹說那是周天子住的地方,像神仙住的地方一樣美極了」少女說着臉上佈滿了陶醉,想往之情溢於言表。
「鎬京?」聽後林雲不禁一愣,「周天子?難道這是周朝,自己輪迴到了上古時期?」
「你知道現在的周天子是誰嗎?」林雲問道。對於這先代的歷史林雲還是比較熟悉的,諸子百家爭鳴的時代還是很讓士子嚮往的,林雲作為大華朝一個小小的進士對這個時代同樣有着無比仰慕,只不過重生之後沒能再回到大華朝,林雲心裏還是感覺有點不是味道。
「我不知道,爹爹也沒帶我去過,不過我們鎮上就有很多好玩的啊,有風火糖,有玲瓏鼓,有木偶,還有好多呢」少女天真地說着。很少單獨出來的她看見一個人就想把肚子裏的話全都說出來,顯得很快樂。
少女偷偷用眼角瞅着林雲,少女的矜持讓她不敢盯着對方的眼光看過去,說到高興處就手舞足蹈的,一說完就又馬上用手攥着衣襟。
林雲手臂向後支起,用力托着勉強把身子立了起來,一動彈骨頭馬上像裂開一樣疼的他呲牙咧嘴。
「你怎麼了,傷的重嗎?要不然你去我家吧,我爹爹是個郎中,給很多人看過病的。」看見林雲疼痛的樣子少女關切地說道。
現在這個地方對自己來說真的是初來乍到,要是沒人幫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還真是個事兒,看着少女臉上的迫切之情林雲點點頭。
「你多大了?」林雲問道。
「我十三了,你呢?」少女不回頭看見路邊的艾蒿邊割邊說道。
「哦,我十八了,你要是不嫌棄就叫我林雲哥吧」林雲說道。他故意把自己說小了幾歲,三十歲的未婚男子在這周朝是犯法的,他可不想剛重生就坐牢獄。還好有一副小孩子的軀體,要是有人知道身體裏面住着一個三十歲的怪物不瘋掉才怪。
「林雲哥」少女怯怯地叫道,喊完就咯咯笑着向前跑去。
「婉盈妹妹,別走這麼快,哎喲,我的腿。」
田間小道上充滿了兩人的笑聲。
林雲跟着回到陸婉盈的家。當林雲站在一座樸素簡陋的小院面前,心裏多了一種憐憫,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生活,簡單、樸素,卻有着快樂。
簡陋的院子裏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正彎着腰擺弄着一個草筐。
「爹爹,你回來了。」陸婉盈看見老者歡快叫道。
老者轉過身,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寶貝女兒,而在看到林雲時臉上有了一種驚愕。
陸婉盈向他爹說了事情的原委,老者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說道:「從這麼遠的地方過來一定吃了不少苦吧,淇水鎮是個小地方,你將來會懷念這裏的。」
林雲輕輕垂首,不知說什麼,走過輪迴路之後,經過靈魂的融合林雲明顯感覺到精神中多了一種叛逆,也終於明白了那個男子的一切,大華朝之後的一千年,原來是這樣的一種生活。一個先朝人,一個現代人陰差陽錯竟然回到共同的上古時期,思索中林雲越發感覺到人間世界的神秘。尤其是這有史記載的古國,更是有一種說不出地氣韻存在着,心神恭謹下不敢多發一言。
「初來乍到先學說話」——這是林雲給自己制定的「重生法則」。
陸婉盈的爹爹是個江湖郎中,歷來被看作是一個賣狗皮膏藥的不入流的職業。但與老者接觸的這幾天林雲感覺這位老者懂的遠遠不止這些。老者擁有的知識雖然不是四書五經之乎者也,但更有一種貼切生活的實際。
這一天,老者從集市上回來,剛進門就聽見了陸婉盈歡快的笑聲。
林雲連忙走出來:「老爹爹,您回來了?」
老者正在放下身上的挑擔,笑着應道:「傷好的怎麼樣了?」
「在老爹的幫助下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已經能正常活動了。」林雲朝老人拱手道。
「我都跟你說了我爹是神醫,別人都稱我爹『半仙郎中』呢,這回知道了吧,看你以後還相不相信我的話」陸婉盈插嘴道,邊說邊朝林雲做着鬼臉。
老者在一旁看了哈哈大笑,在兩人拌嘴的間隙邁步向裏屋走去。
一位老婦人正在裏屋磨着一些草藥,旁邊的一個石片裏已經裝滿了白色的粉末,那些就是老者行醫常用的一些跌打損傷的外傷藥。
婦人看見老者進屋,頭也不抬,說道:「今天怎麼樣,人多嗎?」。
老者坐在婦人旁邊的木墩上,應道:「跟往常一樣沒什麼人,畢竟人也不會總是生病,就是今天寺卿大人派人在集市上貼什麼招賢榜,說是周天子要在尚父的祭奠之日招攬有才的人,都是官家的事,與我們小百姓沒什麼關係。」
「你感覺那個孩子怎麼樣?」老者望着院子裏追逐打鬧的兩個人問道。
「哪個孩子?」婦人不解。
「還能有哪個,就是從天而降來到我們家的那個,看他跟我們家盈兒挺說的開的,要不……?」老者瞅着老妻意猶未盡地說道。
「老頭子,我知道你的意思,鄉里鄰居這麼多提親的你不答應,就一個受傷暫住幾天的人你竟然想把女兒倒貼出去,你腦子進水了?」老婦人說着用沾滿藥末的手指狠狠地戳在老者的額頭上。
「這個孩子以後會有成的,我看過他的面相,神清氣俊,心穩意沉,骨骼清奇,是……」
「去,去,一邊去,你也給我老婆子灌迷魂湯了,虧別人還叫你什么半仙郎中,你怎麼不讓我們娘倆兒過上好日子,銅幣掙不來幾個就知道幫別人看病,連錢都收不回來。隔壁周家嫂子每次遇到她她都讓我看她新買的首飾,我都不敢跟她說話,你沒掙錢的本事還要我們娘倆兒跟着你遭罪,整天神神叨叨的,我都沒臉出門了。」婦人說着就嗚嗚哭起來,手重重的在石缸里搗了幾下就向老者懷裏扔過來。
「給你的狗屁藥丸,讓你那相中的女婿喝去吧。」婦人整理好屋裏的東西坐在卷席上抹着眼淚。
看見婦人的樣子老者不再言語,輕嘆一口氣望着窗外。其實老妻說的也對,日子本來就過的結結巴巴的還要把女兒嫁出去,這個家就更不像個家了,其實也怪自己,過了一輩子都沒掙多少錢讓家人過上好日子,也難怪老妻惱怨。
「婉盈妹妹,我抓到你了」外面兩人正在蒙着眼捉迷藏。林雲摘開面罩發現自己抱住的竟然是一根木頭,遠處,陸婉盈正刮着鼻子羞他。
「一根木頭抱那麼緊,木頭是你的婉盈妹妹嗎?」陸婉盈在一旁笑着說道,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臉上一紅扭身跑回裏屋。
看到兩人開心的樣子老者略有鎖住的眉頭舒展開來,老妻說的對,現在提這件事還太早,等有朝一日有了成就再說也不遲,這小子能行,老人相信自己的眼光不會錯。遠處,林雲還像傻小子一樣在門口站着不敢進來。
「雲兒,過來,」老者朝徘徊在門口的林雲喊道。
林雲猶猶豫豫不敢過來,畢竟自己只是個外人,能有這麼一個地方養傷已經心滿意足了,雖說在這住了幾天時間跟陸婉盈已經很熟了但還是不敢亂走動。
陸婉盈站在老者旁邊朝林雲招招手,林雲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在離老人一米時站住。
「老爹爹,您叫我?」轉眼看見老婦人在不遠處坐着,連忙拱着腰問候。
「雲兒啊,再過兩天等你大好了我想讓你跟着我出去跑跑,也算是熟悉一下這裏的環境,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
「老爹爹說哪裏話,我的命都是老爹爹救的,老爹爹讓我做什麼事都是應該的。」
老者滿意的點點頭,「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也能教你一些東西,雖然沒什麼大用,但也算是一技之長,你學好了謀生是沒什麼問題的。」
「雲兒記下了,一切聽老爹爹吩咐!」林雲朝老者拱拱手退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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