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往下落着,二成媳婦嚇的不會躲閃,眼瞅着刀沖她臉上劈來,她卻只會哆嗦着尖叫。
芸娘看自己的刀離她很近了,她不動,自己只得微微的錯了下手,就這樣刀貼着二成媳婦的髮絲掠了過去,砍落在地面上。
二成媳婦還在尖叫,芸娘看着地面上的刀,刀身進入地面並不深,她沒用多大的勁,她也沒多少勁了,她也累的慌。
刀身輕微微的顫抖着,在刀刃上還有幾根髮絲,那是剛才掠過二成媳婦帶落的。
「真是晦氣,咋就沒砍准,不行,得再來一刀。這次一定得砍准。」
芸娘嘴裏自言自語着,然後使勁拔刀身。
二成媳婦正害怕着,一聽刀沒砍中自己,睜開眼一看,那刀近在眼前,她嚇的嗷的叫了一聲,連滾帶爬的就爬了起來又往前跑去。
「芸娘,芸娘,算了,別追了,饒過她吧,畢竟沒大恨。為了她,犯不着啊。」
秦氏剛才的心也到了嗓子眼,芸娘刀落下的時間她差點一口氣喘不上來,看到二成媳婦無恙,她才能把氣喘勻呼了,然後出聲喊芸娘。
「不行,姥姥,她這樣欺負咱們,還要打栓子,我非砍死她,砍死她少個禍害,就沒人欺負你們了。」
芸娘不肯答應,嘴裏手裏猶自不停,她現在表現的就像一個愣頭青。
都說人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現在有人拼了命,那橫的自然就軟了。
「你是個瘋子,你快停下吧,我不欺負恁家還不中了嗎。我不打人還不中嗎。快別攆我了,我的娘啊,我這腿都軟了啊。你快歇了吧。」
二成媳婦是個粗人。就是討饒那嘴裏說的話也和別人不一樣。
秦氏看這樣不行,她上前去一把拉住了芸娘。道:「乖孫女,咱不這樣,你二成嬸子都說了,她以後不敢了,咱們先放過她,要是她真的再這樣,咱們再收拾她。」
芸娘被姥姥拉住,掙了兩下沒掙巴開。就勢收住了身子。
她舉着菜刀,一手指着站在那裏正不住彎腰喘氣的二成媳婦道:「說,你是不是真不敢了,要是你往後再欺負俺家咋辦。」
二成媳婦聽着芸娘的問話,翻了下白眼,那丫頭怕是自己一句話說的不對,就又能拎刀衝過來,自己咋就招惹了這樣一個煞星。
「不敢了,不敢了,你這樣凶。誰敢欺負恁家啊,俺還要命呢。」
二成媳婦連聲說着,她怕芸娘拎刀再衝過來。剛才頭髮都給她砍下好些,要不是她的刀沒準頭,說不定現在自己臉上都開花了,想到這裏她下意思的摸了下臉,臉上都是汗水,黏糊糊的,她卻覺得冰涼一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起不來了。
「那好,我這次就饒了你。諒你也不敢說謊,不然我們打上你家去。」
芸娘悻悻的收了刀。一臉不甘心的樣子。
她看了看院子內傻了眼的眾人,又看了看院子門口那些看熱鬧的人。肯定是剛才二成媳婦的大叫引來的人,估計看自己拿刀沒敢進來看熱鬧,都圍在院子口,這下自己怕是要惡名遠揚了。
「說說吧,這是怎麼回事,為啥找上我們家,是不是上次你家要抬價沒買你們家的地,你們懷恨在心。」
芸娘看這麼多人,覺得該把話問清楚,她自己不在意別人說什麼,可姥姥家不能不在意,她不能壞了姥姥家的名聲。
「哪、哪有,你別瞎說。」
二成媳婦不肯承認,不然她家的名聲傳出去也不好聽。
「我瞎說?我真有瞎說嗎,好,那你倒是說說咋回事。」
芸娘的聲音有些大,有些厲害。
「我、我只是心裏覺得你家小氣,賺了那麼多銀子也不肯多出點買我家的地,就是心裏不舒服,也沒想咋着你家。」
二成媳婦解解着,不過讓人一聽就明白,她還是因為地的事對趙家有怨言。
「你說的輕巧,我家賺了那麼多的銀子?我家的銀子又不是天上刮來的,都是辛苦賺來的,我家要用銀子的地方多着呢,現在都覺得不夠用,以前日子過不下去的時間咋沒見你幫襯一點,現在日子好一點,你想賺便宜,這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好輕巧,那地滿莊子誰不知道公認的六兩一畝,你要我家十兩的銀子,你也不嫌黑心!我家不買,你還記恨,哪有你這樣的人,你覺得我們都是傻子,是冤大頭,合着該被你坑才是。」
芸娘的嘴巴也很利索,一口氣說出來連氣都不帶喘的,也讓那些看熱鬧的聽了個明白。
二成媳婦臉有些紅,可看看芸娘手裏的菜刀,她咬了咬牙。
「就算是我家對你家有成見,可今個的事也不怪我們,是你家栓子搶我孩兒的東西,還打我家滿湖,這事咋說。」
二成媳婦拿今天的事說理。倒是裝起了明白人。
「栓子搶你東西了?搶你什麼了。」
芸娘看向了滿湖。
滿湖看着芸娘心裏害怕,娘那麼厲害的一個人,都被她嚇成那樣,何況自己,他大嘴一咧就哭了起來。
芸娘微微皺眉,對方是個孩子,她不想計較,也不想嚇唬他。
「哭啥哭!你個不中用的,這麼大個子連比你小的都打不過,你真沒成色,給我憋回去,還不趕緊說。」
二成媳婦見不得兒子這樣,厲聲罵着兒子。
「栓、栓子搶我的花。」
滿湖被他娘嚇的一哆嗦,雖然哭着,還是說了。
「花?什麼花?」
芸娘這次倒是真不解了,栓子和他搶花有什麼用?自己家也不要花啊。
「你胡說,那花明明是先生給我的,怎是你的,明明是你上來搶我的,我不給你。你就動手。」
栓子站了出來,氣憤的指着滿湖,別人怕大姐。他卻不怕,他知道大姐這麼凶。是家裏沒別人,大姐要保護他們。
「是先生給我的。」
滿湖一看也不依了,和栓子理論。
起因竟然是一顆花嗎?什麼花這樣主貴,讓栓子和人起了矛盾。
「栓子,好好說,是怎麼回事。」
芸娘的聲音放柔,問起了栓子。
「大姐。」
栓子喊了一聲,聲音里滿是委屈。道:「今個先生家裏搬家,我們都去給先生幫忙,先生院子裏有幾棵花說不要了,我就問先生能不能我把其中的一棵帶回去,先生應了我,我剛去挖出來,想帶回來,可滿湖就跑了過來和我搶花,我不給他,他就動起了手。還扯了我的花,然後我們就打了起來,最後我回來了。不一會他們就攆上門來,滿湖娘就說要打我。」
栓子口齒很伶俐,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你胡說,先生明明也許了我,也讓我去挖一棵帶回去,是你先動手挖了我的花,我要你還不給,所以我才動手的。」
滿湖指着栓子,也很氣憤。
「是先生許我的。」
栓子腮幫子鼓鼓的。顯然氣的很。
「別吵了,先生當真許了你們?」
芸娘示意二人停下。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二人都使勁點頭,看樣子不像是說假話。
「那院子裏有幾棵花?」
芸娘又問。
「還有好幾棵。可滿湖他不要別的,非要我這棵。」
栓子委屈的答了。
「就你那棵最好看,憑啥你要好看的,我就得要那不好看的,我們都幫先生幹活了,那花也有我的份。」
滿湖覺得自己沒錯,說的很大聲。
芸娘算是聽明白了,原來他們今日都幫先生幹了活,栓子看上了一棵花問了先生,先生依了。他要挖回來。
而滿湖也看上了花,也要挖回來,先生也依了,不過想來先生自己都沒想到,兩個學生看上的是一棵花,還因此打了起來。他肯定以為,好幾棵呢,足夠分了。沒想到卻鬧成這樣。
「那是什麼花?為何你們非要搶那一棵呢?栓子,大姐平時不是告訴過你,不是必須的咱們不要也行,若是你喜歡,大姐給你買就是。」
芸娘低身看着栓子,她雖然看不得家人委屈,也不希望栓子小小年紀就這樣爭強好勝。
「那是胭粉豆,粉色的,長的可好看了,平常咱們這裏的胭粉豆都是黃色的,粉色的少,我喜歡,是栓子非得和我搶。」
滿湖答了芸娘的話,他覺得栓子要被教訓了,心裏有些得意。還衝栓子瞪眼。
胭粉豆?芸娘挑了下眉毛,她是知道這種花的,這種花很漂亮,除了粉色和黃色的,還有彩色的,一朵花好幾種顏色相間,相當的漂亮。
有的一朵上有白色有粉色,有黃色,顏色均勻,像是然就的一般,看上去非常的奪目。
就算是很漂亮,可這花自己家無用,栓子為什麼非要帶回來呢。
「栓子,告訴大姐,為什麼非要這棵花?」
芸娘不想怪責栓子,她覺得栓子肯定是有原因的,想問清楚。
「大姐。」
栓子小聲的喊了一聲,眼眶濕了,可眼淚就是在眼眶內打轉並不掉落。
「你乖,有什麼花你只管說,大姐不怪你。」
芸娘的聲音很柔,她只是想把事情問清楚,沒有責怪栓子的意思,因為她心裏知道栓子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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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瑤:我即不高貴冷艷,也不貌美如花,我人醜臉盲,你看上我什麼。
馬勵:你就是我的那道菜,無鹽卻別有滋味!R5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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