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和陳致遠的臉都有些紅,陳致遠本來覺得不好意思,怕芸娘覺得他唐突,有些不敢去看芸娘。
可又怕芸娘誤會,還是掃了一眼過去。
這一眼過去不打緊,他就移不開目光了。
此刻的芸娘才哭完,雙眼被清洗的很是明亮,黑黝黝的眼珠反射着人的倒影,是那樣的清澈。
臉孔紅暈,帶着一絲的嬌羞,看着是那樣讓人心動。
「芸、芸娘。」
陳致遠喊了一聲,嗓子有些干啞。
芸娘看他喊了一聲後並沒有說話,便好奇的抬起了目光,看着陳致遠那如紅布一般的臉,她明白過來。
芸娘心內像是被點着了一把火一般,臉也燒的厲害。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這樣的氣氛讓人心慌。
芸娘急忙搖了一下頭,讓自己的心靜了下來。
「不好意思,致遠哥,我把你衣裳都哭濕了。」
芸娘微微揚起了嘴角,轉移了話題。
陳致遠聽芸娘這樣一說,怔了一下,不過剛才心裏起的那絲漣漪倒是消散了。他低頭看去,胸前有團水霧,這是芸娘的眼淚,燙的他心裏生疼,他希望芸娘以後再無眼淚,臉上一直都是開心的笑容。
「無妨,一會兒就幹了,餓不餓?我去讓人給你端點吃的來吧。」
只要芸娘想通陳致遠便安心,想起過了這麼久了,芸娘還水米未進呢。
「好,致遠哥也沒吃吧?一起吃點。」
芸娘點頭,她倒是沒飢餓感。不過飯還是要吃的,不然哪裏來的精力。
「想吃什麼?」
陳致遠詢問芸娘,能吃下東西就好,他就怕芸娘心裏難受有陰影,會不吃東西折磨自己。
「粥吧,來兩個素菜,不行的話來一碗湯麵也可以。」
芸娘本是不挑的。可現在卻點了素的。
陳致遠知道她現在心裏還是有心結的。並不強迫芸娘。
「你先坐下,我去吩咐一聲。」
陳致遠憐愛的看了芸娘一眼,然後出去吩咐丫鬟。
不一會兒丫鬟端來了一個托盤。托盤內是兩碗熱氣騰騰的熱湯麵,和兩碟小菜。
芸娘看了一眼,湯麵是清湯的,裏面有銀芽。有青菜,加上麵條和湯水。顯得很寡淡。
不過她現在看到葷腥估計會吐,吃這樣的東西正好。
二人坐下吃了起來,吃到嘴裏芸娘沒什麼感覺,只是喝着熱乎乎的湯。感覺身體裏的涼氣被驅散了不少。
「好吃嗎?是不是太淡了?」
芸娘問着陳致遠,怕他吃不習慣。
「還好,不過沒你做的好吃。」
陳致遠抬頭笑着看了芸娘一眼。確實沒有芸娘做的好吃,吃芸娘做的飯。他心裏每次都別有滋味,覺得滿足。
「呵呵。」
芸娘笑了一下。
「湯麵清淡,不過我小時候家裏窮,若是能吃上用白面擀的麵條,裏面放點豆芽,放點霜打的芝麻葉或者是紅薯葉,出鍋的時間再加點蔥花,加一點點的香油,那真是享受。」
芸娘的目光帶着一絲絲的回憶。
陳致遠沒做聲,只是默默的聽着,對於芸娘笑時間的一切他不知曉,不過他願意聽芸娘說。
「我奶奶很厲害。」
芸娘說到這裏眼內閃着光芒。
「家裏吃不上肉,她就儘量把飯做的好吃,沒有菜的時間,她就把自己家裏種的芝麻和花生炒熟,然後用蒜臼把芝麻和花生一起搗碎,花生不是特別的碎,然后裏面加一些鹽,奶奶管這個叫花生芝麻鹽,非常非常的香,吃稀飯的時間,有這麼一勺子花生芝麻鹽,我就能不要菜吃下一大碗去,吃湯麵的時間放進去一勺子,麵條就變得噴噴香,我就能把滿滿一碗麵條全部吃完。」
陳致遠看着芸娘那滿是光彩的小臉,她的臉上帶着緬懷,帶着一種很深刻的感情,這感情應該是對她奶奶的。
只是?
陳致遠心裏有些猶疑,他覺得芸娘雖然對馬氏有感情,可卻不是那樣的深,最多是把她當成一個和藹可親的長輩,那為何芸娘此刻卻表現出了這樣深刻的感情呢。
「等你以後想吃了再讓奶奶給你做就是,再說了這東西也簡單,我、我們也能給你做。」
陳致遠有些不明白芸娘為何這樣懷戀。
「呵呵,有些東西一旦逝去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即便今日我自己也能做,可它再也不是奶奶的味道,奶奶她不在了,那種味道只能留在記憶內。」
芸娘臉上微微有些感傷,現代的奶奶對於她來說真的只是一份記憶了。
陳致遠一驚,奶奶不在了?馬氏不是好好的活着嗎?並且身體已經見好,難道、難道芸娘說的不是她,那又是誰?芸娘為何有些奇怪呢?
芸娘看着陳致遠那微微帶着震驚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失言了。
「快吃吧,我就是隨便說說。現在日子好了,再吃什麼都不覺得香,肉都吃膩了,何況是花生芝麻鹽呢,也就只能回憶一下。」
芸娘掩飾的說了一句,不過並沒有過多的解釋。
「恩,等以後你想吃了,我做花生芝麻鹽給你吃,我們一起吃麵條,吃稀飯。」
陳致遠的聲音不大,飽含着柔情。他可以給芸娘做花生芝麻鹽,一起吃麵條、吃稀飯,一輩子。
「好,我們一起做。」
芸娘點頭,臉上帶着一絲絲的歡快。若是以後真能過上一輩子平凡溫馨的日子,她也會很滿足的。
吃過了飯,喊人收拾完畢,又過了一會兒天就黑了。
林雲飛回來了一趟,把他和林大人商量好的話告訴了二人,三人又說了不少明日升堂會發生的事。然後林雲飛又坐着馬車離開了。
「我讓人打水給你梳洗,然後你什麼都不用想,好好的歇息。」
陳致遠並沒有告訴芸娘,他準備在房門外守芸娘一晚上。他擔心芸娘的安全,也怕芸娘今夜會睡不安枕。
「好。」
芸娘點頭,沒多說什麼。
丫鬟送來了熱水,陳致遠已經出去了。看着空空的房間。燭光讓一切顯得朦朧。
芸娘用熱水梳洗着身子,她把皮膚搓的很紅,卻始終搓不掉那份灼熱之感。
芸娘把臉埋在水汽內。滴滴水汽滾落,不知道是水還是芸娘的眼淚。
梳洗完畢,換了衣裳,芸娘坐在床榻前。
有婆子進來收拾了一番。給芸娘鋪好的床鋪,道:「小姐。您歇息吧,等您睡下,老奴就熄燈。」
婆子勸芸娘躺下。
「不要熄燈,你下去吧。」
芸娘聽說要熄燈有些驚恐。她怕黑,以前不怕,可現在怕。她覺得熄了燈。她會顫抖。
「那好,老奴不熄燈。老奴先告退了,小姐有事就喊一聲。」
婆子退下。
芸娘躺在了牀上,現在天熱,她倒是不用蓋什麼。
望着帳子頂,饒是還有燭光,芸娘也不敢閉眼。
芸娘眼開始發澀了,帳子頂漸漸開始變換,慢慢的匯聚成了一張人臉。
那張臉不是那樣清晰,可芸娘卻知道他是誰,他神情陰狠的盯着芸娘,慢慢的那張臉開始變動,七竅滲出血跡。
那血緩緩的流動着,流到了那張人臉的腮邊,又慢慢的滾落,一滴一滴的滴落了下來,好像滴到了芸娘的身上一般。
那滾熱的血跡讓芸娘無法承受,她驚叫了一聲。
合上眸子,芸娘的眼淚滾落,原來她是真的放不下,一閉眼鄭師傅那張臉就出現在她的面前,睜着眼,他也會出現,他就像一個幽靈一般,跟隨着自己,逃脫不了,放不下。
「芸娘,芸娘,你有沒有事?」
門外突然傳來了輕聲的詢問聲,聲音帶着焦急不安。
是陳致遠,他怎麼會在這裏?是聽到自己的驚叫,然後才出聲詢問的嗎?難道他一直守在外面不成?
「沒事,致遠哥。」
芸娘答了一聲,然後翻身坐了起來,她睡不着也不敢睡,穿上了鞋子,她打開了房門。
陳致遠果然站在門口處,看他的樣子,應該是一直守在這裏的,芸娘心裏閃過了淡淡的感動。
「致遠哥,你沒去休息?」
她問着,眼眶有些泛紅。
「我睡不着,也擔心會有人來。」
陳致遠就着燭光,能看到芸娘微紅的眼眶,她可是又哭了嗎?
「致遠哥進來吧。」
芸娘側身,讓陳致遠進來,既然他要守着自己,自己不能真讓他在外面呆一夜啊。
「你進去吧,我在外面守着,不會有事的,你不用怕。」
陳致遠微微搖頭,白天還好說,晚上他進了芸娘的房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被人說閒話的,對於芸娘的名聲不好。
「我也睡不着,致遠哥進來陪我說說話吧。」
芸娘覺得現在看到陳致遠很安心,有他在,她就不怕了。
陳致遠猶豫了一下,然後邁步進屋。
他在桌子邊坐下,芸娘給他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來。
「可是做噩夢了?」
陳致遠柔聲問着芸娘。
「恩,做噩夢驚到了。」
芸娘並沒有說自己沒睡覺,若是讓陳致遠知道自己睜着眼都會看到那張流血的臉孔,他一定會很擔心的。她不想他擔心,她現在自己一定能調節好自己的心態的,只是時間早晚而已。(未完待續)
ps:推薦風解我的《深宅旺妻》。重生回來,渣男卻不一樣了,這是為那般?
閒話兩句,最近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怎麼的,雪的*又長了腫塊,上次長是開這本書的時間,吃了兩個月的藥好了,這才幾個月又開始了,好疼。好不容易睡着了,自己咬自己的舌頭疼醒了,一晚上兩個地方都疼,幾乎是睡半個小時就醒,早上起來頭也疼,好悲催,查了下,自己睡覺咬舌頭是精神太緊張的緣故,可能是雪整天晚上緊張了。不敢去醫院,怕是癌啊,瘤啊什麼的,過年呢,希望趕緊好吧,也祝大家都健健康康的,開開心心的!R655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13s 3.9154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