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虎一直仔細的觀察着,希望能夠看出產生這種不可思議情況的原因,看了好一陣之後,突然恍然大悟。
「那個傢伙竟然……竟然能夠做到這種地步……真是一個可怕的傢伙……」雷虎眼神晃動,因為他終於看穿了蘇淺雪能夠做到這一切的根本原因所在,也正因為如此,也令他心中震驚無比。
蘇淺雪不是在用身體對決,而是在用他的智慧在對決,許天承對於《八方步》和《六合挪移》再熟悉不過,而蘇淺雪就是利用了這一點,設下了一個又一個的陷阱,讓許天承一步步的深陷其中,看起來就像是被蘇淺雪步步料敵先機一般的避開許天承,而實際上不是蘇淺雪能夠料敵先機,根本沒有見過許天承身法的蘇淺雪,也不可能料敵先機,而是許天承自己一步步走向了蘇淺雪所指引的方向,蘇淺雪自然就可以知道對方下一步要怎麼走。
這就像是一個棋道的初學者在和一個國手對弈,初學者只懂得橫衝直闖,能吃就吃能殺就殺,總想看着眼前的利益,殊不知國手卻早已經佈下了重重圈套,初學者的每一步棋都在對方的算計之內,或者說是在依照着對方的心意在下棋。
「太可怕了,本來許天承熟知《八方步》和《六合挪移》對於蘇淺雪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劣勢,可是蘇淺雪卻硬生生把這種劣勢變成了優勢,利用了許天承對這兩種身法的了解,每每在許天承認為接下來蘇淺雪應該是這樣躲閃移動的時候,卻發現蘇淺雪卻完全移動到了與他想像完全相反的位置,令他還沒有出手就已經胎死腹中。而當許天承掌握了蘇淺雪的詭異移動方式,陡然間轉變方位出手向那個應該是蘇淺雪移動的地方時,卻驚愕的發現,蘇淺雪這次移動的位置,卻是正常的方位,他剛才只需要直接一掌拍過去,蘇淺雪就會直接被他一掌拍在臉上,可是他卻偏偏自己轉變了方向,錯過了這個打敗蘇淺雪的機會。」雷虎目光灼灼的盯着蘇淺雪,臉上滿是動容,如果只是一次這樣的表現還不算什麼,可是蘇淺雪從頭到尾都如同看穿了許天承的心靈一般,無論許天承怎麼選擇,最後卻都是錯誤的,明明只是兩種很簡單,對於許天承來說也很熟悉的身法,可是在許天承的眼中卻變的神秘莫測,完全捉摸不透,越想越混亂,越想越覺得迷霧重重,越想那原本再普通不過的兩種身法,卻變的高深難以明白。
「根本不是在一個層次上面,許天承這種依靠身體戰鬥的傢伙,卻沒有絕對的實力,這場決鬥的結果早已經註定,只是不知道蘇淺雪到底怎麼才能贏許天承。雖然許天承現在被他牽着鼻子走,可是這畢竟只是在許天承進攻的時候,蘇淺雪若是反擊許天承,許天承的身法優勢就完全體現了出來,那樣的拳法和刀法,根本不可能打中許天承,繼續下去的話,反而對許天承有利。畢竟許天承是黃金體,擁有着絕對的優勢,而蘇淺雪只需要任何一個計算失誤,就隨時可能落敗。而論持久戰,黃金體的耐力自然要高於白銀全許多,若是不能快速結束戰鬥,最後輸的依然只會是蘇淺雪。」雷虎當然不認為蘇淺雪會輸,擁有這樣強大意志和智慧的男人,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取得勝利,現在他只想知道蘇淺雪到底要用什麼手段擊敗許天承,他自己思索了好幾種方法,都覺得以蘇淺雪的處境,想要擊敗許天承的機會都不大。
雷虎看的出來,身在局中的許天承自然也察覺到了一些,原本因為始終無法擊中蘇淺雪而產生的浮躁情緒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心中暗自冷笑:「雖然有些曲折,不過最後勝利的人還是我,任你如何狡猾如狐,沒有實力也是無用。」
看到蘇淺雪微微皺眉的表情,許天承更加安定,穩紮穩打也不再激進,反而令情況有所好轉,反而是蘇淺雪的情況漸漸變的有些艱難起來。
許天承眼神凌厲,連身手也變的更加靈活起來,逼的蘇淺雪連連後退,似乎就要把蘇淺雪大敗於下拳下。
突然,蘇淺雪脫手把柳葉刀拋了起來。
「還想再來這招,那對我是沒用的。」許天承側身躲刀的同時,目光緊盯着蘇淺雪的另一隻手,果然看到那拳頭又快又狠的襲向自己小腹,心中暗自得意:「果然又是這一招,等的就是你。」
飛快的出手去抓蘇淺雪的手臂,一下扭個正着,心中暗喜,正欲扭轉蘇淺雪的手臂把他制服,卻驚駭的發現,蘇淺雪另一隻手竟然又抓住了被他拋飛出來的那柄柳葉刀,反手握着刀柄,又快又狠的向他刺來,那千錘萬練集快狠准為一體,若閃電般劃破長空的一擊,哪裏看的出半點不會用刀法的模樣,能夠刺出這樣的一擊的人,又怎麼可能不會刀法。
「完了……又上當了……」許天承臉色大變,心中只剩下這麼一個念頭,因為先前所有注意力都在這隻拳頭上面,對於那刀根本沒有注意,萬萬想不到這拳頭上面根本一點力量也沒有,而被蘇淺雪重新抓住的刀,卻已經距離他只咫尺距離,蘇淺雪那一刺又快的可怕,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當!
一柄魚叉橫空飛來,硬生生崩飛了蘇淺雪的柳葉刀,蘇淺雪虎口崩裂,鮮血順着手指流下,整條手臂都麻木的顫抖着,連退了數步才站穩身子。
「楚七七,他們這是公平的決鬥,你這樣做恐怕不好吧。」雷虎盯着剛剛趕到沒多久的楚七七說道。
「這一場決鬥是天承輸了,我們認輸。」楚七七直接了當的說道,然後走到蘇淺雪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蘇淺雪問道:「我只問你一句話,你到底是不是秦東天的人?我已經說服了三家的族老,你若不是,我可以保證你的安全,就算秦東天也不能動你分毫。」
「是。」蘇淺雪想也沒有想,平靜地脫口而出。
楚七七眼中閃過失望之色,看着蘇淺雪咬牙說道:「你不是說這裏的任何人都可以挑戰你嗎?我楚七七現在就挑戰你,我給你三天時間養傷,三天後魚鼓石上生死戰。」
「楚七七,你這就有些太無恥了吧?你堂堂二級鎧武者,竟然有臉和一個一級白銀體生死戰?」雷虎冷聲說道。
「可以。」蘇淺雪卻突然說道:「不過時間必須是七天後,而且在我看來,你和他們沒什麼不同,你的命在我眼裏同樣一珠不值,你必須拿出讓我覺得值得為了它和一個二級鎧武者決鬥的東西來,我才會接受這場生死戰。」
「你贏了,這個就歸你。」楚七七淡漠的指着自己手腕上面的鐲子,那鐲子上面光彩流動,有一個銀色的鎧紋流轉,竟然是一件二級的白銀鎧紋神具。
「淺雪,你不該那麼衝動,答應和楚七七生死戰,二級鎧武者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而你才只是白銀體。」蘇淺雪才回到島主府,就被秦東天叫了過去。
「為了那個二級神具手鐲擀值得一拼,而且我會在七天內晉升到黃金體。」蘇淺雪胸有成竹的說道。
「神具雖好,也要有命拿才行。就算是黃金體,想要贏楚七七也很難,雖然楚七七隻是青銅鎧紋,可是有鎧紋加持和沒有鎧紋加持差別是很大的。」秦東天輕嘆一聲:「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你已經簽下了生死狀,不去也是不成了,你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我一定全力幫助你。」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島主能夠練在下一門速成的刀法武技。」蘇淺雪開口說道。
「刀法武技?任何武技都不是幾日可成的?就算是速成的刀法,也不是幾日時間就可以練成的,而且你不是會刀法嗎?」秦東天沒有想到蘇淺雪竟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我不會刀法。」蘇淺雪搖頭說道,他確實不會刀法,他與許天承決鬥的時候,使用那一刺是他為了刺殺血目龜而練就的那千錘百鍊的一刺,事實上並不是刀法。
「就算你不會刀法,我也沒有辦法教你刀法。」秦東天苦笑着說道:「因為我也不會刀法。」
「島主不會刀法?」蘇淺雪有些不大相信的看着秦東天,秦東天收集了那麼多的精品神具刀,竟然說自己不會刀法。
「我收集了那麼多的神具刀卻說自己不會刀法,聽起來確實很難讓人相信,不過事實確實如此,我的確不會刀法,因為那些神具刀本來就不是為我自己而收集的。」秦東天也沒有多做解釋,只是淡淡地說道:「我雖然不會刀法,你想學刀法的話卻沒有問題,我也收集了不少的刀法秘笈,其中有數種一級刀法中的卓越之作,本來這些刀法我是不打算給任何人,這一次就算是個例外吧,我就破例讓你從中挑選一門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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