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電話來的太好了,正好給老子解圍。
孫廷武的想法和眾人不同,他立即拿起手機,「餵」了一聲。
手機里傳來一個很大的聲音:「局長,您是局長嗎?我是門衛老楊,楊大牙,就是右邊門牙……」
本來藉機擺脫尬境是好事一樁,可對方竟然這麼絮叨,孫廷武火氣再起:「到底有什麼事?有話就說,有……臭裹腳布一樣。我正忙着呢。」
「我,我……」支吾兩聲,手機里說出主題,「有人給局長送東西。」
這聲音足夠大,屋裏人們全都聽見了,全都帶上了戲謔的神情,盯着唯一站着的人。
自是看到了這些傢伙的德性,對方的話實在不叫人話,孫廷武大吼道:「是不不想幹了?吃錯藥了?精神病院那裏找個床位。」
「局長,真有人給您送東西,都放這了。」手機里辯解着。
「你……讓那人滾蛋,能滾多遠滾多遠。」罵完之後,孫廷武直接掛斷手機。
人們的神情極其精彩,幸災樂禍、鄙夷戲謔,應有盡有。
齊刷刷的目光射來,孫廷武極其不舒服,但又一時沒有合適的話語,便怔在了那裏。
「叮呤呤」,鈴聲再起,還是那個號碼。
孫廷武狠狠摁下接聽鍵:「你有完沒完?」
「局長,送東西人已經走了,他說這是局長最喜歡的,讓我務必立即送到。要是您沒時間的話,我只能給您扛上去了,很大的兩袋子。」對方一口氣說完。
「我,我去。」吼過之後,孫廷武掛斷電話。
「走,都去。」衝着眾人嚷過,孫廷武邁步走去。
去就去,反正是你讓去的,眾人都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心理。
先後出了會議室,眾人快步而行,追趕着一路狂奔的孫廷武。
「叮咚」,孫廷武叫來了電梯,轎廂應聲而開。
眾人正好趕到,一哄進了電梯。
孫廷武那個氣呀,媽的,堂堂局黨委書記、局長、一把手,竟然成了這幫傢伙的開梯工。你看看,個個臉上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態。
由於站的靠前,孫廷武儘管氣的不行,卻還得關好轎廂門,恨恨的按了數字鍵「1」。
也不怪孫廷武心中惱怒,往日在局長面前低眉順眼的副職、黨委委員們,今天都趾高氣揚了。不但老神在在的享受局長叫梯、按梯服務,而且個個臉上精彩至極。
其實也不是這些人都要和孫廷武過不去,而是人們大都沉浸在剛才的氛圍中。本來老鄭懟老孫就讓人們看的過癮,現在竟然有人給局長送東西,還送到了單位門口,這就更是新聞一件了。人們都想看看那袋子裏究竟是什麼?金銀玉器?絲綢錦緞?古物文玩?不可能是成捆的鈔票吧,那也太駭人了。該不會是蜂腰美女吧?
楊大牙都說了,送東西人講「是局長最喜歡的」,那肯定是好東西了,不可能是圓白菜、土豆吧。
其他人都「想入非非」,想笑又不能笑,都盡力憋着,神情自然很精彩了。而孫廷武心中火氣一浪高過一浪,卻又不便發作,只能給人們甩臉子。
整個電梯裏的情景非常喜感,但好多人卻感受不出,只能感覺到無盡的尷尬。
「叮咚」,電梯終於停下,轎廂門打開,一樓到了。
孫廷武一馬當先,衝出轎廂,直奔樓門而去。
其餘人等自是不能落後,全都出了大樓,跟在後面。
在拾階而下之際,人們的目光早已投向了前方,看向大院門口。
院門口處,自動伸縮門已經打開,伸縮門外躺着兩個袋子。雖然離着一段距離,但也可以看到袋子很大。楊大牙正倒背着手,轉圈觀察着兩個袋子。
這麼大的兩袋子,哪得多少好東西呀?人們的八卦心理更甚。有人甚至已經在想打開袋子的情景,在想孫廷武的神情,在想可能產生的影響了。
聽到腳步聲,門衛楊大牙趕忙迎了上來:「局長,您看,那麼大兩個袋子。我看裏邊八成是活……」
「我眼又不瞎。」孫廷武沉聲斥責,噎回了楊大牙的話。那麼大兩個麻袋,他當然看到了。
「呀,這麼大的袋子。這得裝多少東西呀!」後面有人發出了感嘆。
媽的,姓鄭的,你等着,等着老子跟你算帳。孫廷武不想聽叨叨,心中暗罵着,直接跨出門去,帶着火氣哈下腰,右手伸向袋口。
忽然,孫廷武停住了即將觸到袋口的右手,他發現那個袋子動了一下。
鄭副局長自是看到孫廷武遲緩了動作,便又說了話:「這傢伙夠實惠的,兩個袋,不知得裝多少好……算了吧,大家都別看了,省得都……」
「你什麼意思?」孫廷武趁機直起腰身,「都別走,都看着,來,解開。」
接收到局長的目光,瘦子警察遲疑着:「局,局長,真的解開?」
「廢話,讓你解就解。」孫廷武瞪起了眼。
「好。」瘦子警察應答一聲,蹲下身子,伸手抓住袋口,去解上面繫着的繩子。
「啊?人頭。」在解開袋口的剎那間,瘦子警察一屁股坐到地上,又連連後移。
「什麼?人腦袋?」人們全都驚的張大了嘴巴,自動散到了後面。雖然麻袋僅是去掉了系口繩,袋口還沒撐開,但剛才瘦子的話都聽清了,那說的可是「人頭」二字呀。
孫廷武腦袋「嗡」了一下,心頭「咚咚」跳的厲害,腦中瞬間閃過各種可能。
其他人雖不如孫廷武想法複雜,畢竟這些東西不是給自己的嘛,但也不禁心驚,光是「人頭」二字就讓人驚悚,何況還是兩大袋子呢。
讓孫廷武心神震顫的可能性有好多,但最讓他害怕的是,萬一麻袋裏露出來至親的面龐。想到這裏,他的牙齒都不由得打顫,但他儘量咬緊牙關,為此腮部一鼓一鼓的起伏着。
和孫廷武的心情不一樣,其他人已從「人頭」二字的驚悚中醒過神來,全都望着孫廷武,畢竟這東西是點名送給他的。
孫廷武咬緊牙關,喉頭動了兩動,目光再次投向那個袋子。袋子已經歪向另一邊,別說是看見袋子裏的東西,就是連袋口也看不到了。
眼角余光中,忽然掃到一個人的神情,孫廷武緩緩轉過頭去,盯着對方:「鄭副局長,你不是一直很關心裏面的東西嗎?那你就代大家打開看看,怎麼樣?」
孫廷武是一字一頓說的。他也只能這樣說,否則會語不成句,甚至聲音顫抖。他現在預感越來越不好,越來越覺得是至親骨肉在袋子裏。可越是擔心,也就越想一探究竟。
鄭副局長神情也顯尷尬:「這是人家送給局長的,還是請局長親自過目吧。」
孫廷武冷哼了一聲:「鄭副局長,剛才可數你跳的歡,話里話外都暗指麻袋裏有問題。現在我就讓你眼見為實,你怎麼又退卻了?你難道就是故意埋汰我?難道非要其他同志代你去看?」
「我……」鄭副局長一時語結。
人們可是聽清楚了局長最後一句話,便全都做起了鄭副局長工作:
「老鄭,你就能者多勞吧。」
「是呀,你的眼神最好,平時不都是二點零嗎?」
「局長讓你看,你不看的話,也太的不給局長面子了。」
媽的,都你娘說的好聽。鄭副局長儘管一百個不樂意,但現在很有牆倒眾人推的意思,他也只得硬着頭皮,說道:「好,那有什麼?」
鄭副局長暗自深呼吸兩口,向着那個袋子走去。反正他現在已經做好心裏準備:人腦袋又有什麼?自己又不是沒見過,更殘忍的也見了好多。東西是指名給孫廷武的,肯定裏邊又不是和自己有瓜葛的人。
「咚」、「咚」。
雖說心裏做好了準備,但這可是兩袋子呀,鄭副局長也不禁心跳加速,腳步也更沉重。
儘管儘量壓着步子,但幾米距離還是經不住走的,鄭副局長已經到了袋子近前,鞋尖也已挨上袋子。
再次深吸一口氣,鄭副局長蹲下身子,儘量眼望別處,雙手撥拉着袋口。
鄭副局長右手忽然抖了一下,因為觸手之處熱乎乎的,那是摸到了人臉。
既然手已伸進袋子,那就沒有再收回的道理。鄭副局長索性一橫心,再次一划拉。
嗯?鄭副局長暗自奇怪,不對呀。他摸到了衣服,再摸還是衣服。
相比起滿麻袋腦袋,鄭副局長的懼意大為減退,於是雙手撐住袋口,向裏面望去。
其餘眾人都在鄭副局長背後,是人們故意這麼站的,人們都怕忽然一張血肉模糊的人臉衝進眼帘。
只是讓人們迷糊的是,老鄭蹲在那裏幹什麼?只見他兩手不停的劃拉,既不起身,又不出聲的。嚇傻了?
就在人們疑惑不已的時候,鄭副局長忽然「啊」了一聲:「大家看,這是什麼?」
隨着話音,鄭副局長猛的站起,忽又轉身,一抖右手。
被老鄭這麼一咋呼,人們不由得心頭髮緊,個別人更是閉上了眼睛。
「打人兇手在此。」楊大牙讀出了看到的東西。
此時人們都已看清,鄭副局長手裏拿着一張白紙,上面打印着六個大字:打人兇手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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