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涯無悔第九百五十八章人命關天呀

下午剛上班，曲剛來了。

楚天齊知道對方來是為了什麼，但卻沒有先話，而是自己燃一支香煙，示意對方也來一支。

曲剛着香煙，吸了兩口，道：「局長，上午臨時班子成員會上，你陳文明是山林租賃糾紛一案的重要證人，要適當保護他的安全。當時人多我沒好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以前怎麼沒聽？」

楚天齊一笑：「我也沒想到，沒想到他怎麼會去做證，以前可從來沒聽他過。你還記得我讓他去協調的事吧，當時弄了很長時間，連一效果都沒有，他還常找一些理由搪塞我，讓我很沒脾氣。上次聽你了開庭的事以後，我也心裏沒底，雖我的直覺不是這樣，但鑑定報告那可是白紙黑字，心裏也直打鼓。不過你今天有事不能去，我也只能硬着頭皮去聽了，畢竟這事是讓我們牽頭，我們也要做到有始有終。

今天一開庭，法官就出示了兩份鑑定報告，一份是都鑑定機構做的，一份是省里的。兩份報告結論，和聚財公司做的一模一樣，我心完了。當時有這個感覺，並不是因為誰輸誰贏的事，而是感覺自己被騙了，被自己的眼睛騙了，也被村民騙了。我怎麼也想不通，想不通看上去那麼純樸善良的百姓，竟然會做出這等事。雖然明知道判決結果會和自己的直覺完全相反，但如果有一個明確的結論，這事也就算告了一段落。至於村民承擔怎樣的後果，那也只能怪他們自己弄虛作假了。

休庭三十分鐘後，法庭復庭，審判長做了簡單開場白後，就合議廳經過合議，判決如下，駁回原。剛到這兒，門就被推開，陳文明闖了進來，要作證，大夥都不知道他要幹什麼。我平時對他印象也不好，只認為他那是落井下石，是去給即將敗訴的村民們踩上一腳。可他接下來的的話，讓大家都懵了，他村民合同才是真合同，是聚財公司造假了……」接着，楚天齊講了法庭上後來生的事。

「哎呀，這可夠邪乎的，上電視劇了。要聚財那個副總也真是人才，就是這聰明勁兒用的不是地方。」曲剛停頓一下，又提出了疑問，「這份錄像和文字明會不會有問題呀，怎麼就那麼巧，還被人拍下來了？」

楚天齊道：「應該不會吧，錄像不光有圖像，還有聲音，應該是同期的。而且那個副總打電話時所在的屋子，和後面有合同頁畫面的屋子陳設完全一樣。至於怎麼被拍下來的，那就不知道了，只能是有心人吧。不管怎麼，這些證據是陳文明交給法庭的，有些人肯定是恨死他了。」

曲剛頭：「陳文明這麼一弄，就等於直接得罪了聚財公司，確實有可能被人報復。可我們又怎麼保護他呢，總不能直接派兩個人跟着他吧？」

楚天齊輕輕擺了擺手：「那倒不必，你適當關注一下就行。我今天開這個會呢，主要就是造個聲勢，就是要讓有想法的人收手。否則，一旦陳文明有什麼不測，那背後黑手就呼之欲出了，我想他們應該不會這麼傻。這也算是輿論戰、心理戰吧。」到這裏，楚天齊話題一轉，「你今天有事沒去，太遺憾了，那劇情反轉的可是真夠精彩。」

知道對方最後這句話，有奚落自己的意思，而且自己也肯定聽不到感興趣的東西了，於是曲剛與楚天齊打過招呼，走出了局長辦公室。

看着對方背影消失在門外，楚天齊笑了。他知道曲剛是來套自己的話，想知道自己究竟對陳文明做證一事提前知曉多少，這應該也是好多人疑惑的事。但楚天齊肯定不會的，連一些細枝末節也不會透露。不過，經曲剛剛才這麼一問，楚天齊的思緒又回到了上周。

……

時間倒撥六天，回到八月九日那天下午。

當時，楚天齊剛剛探望完昏迷不醒的何喜，正邊想事情邊下樓。忽覺有一人迎面而來卻又轉身而去，便急忙抬頭去看。看背影就知道那子是誰，於是楚天齊喊住了對方。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在醫院泡病號的陳文明。知道局長是在叫自己，陳文明不能再假裝不知，只得收住腳步，回頭諂笑着打起了馬虎眼，假裝剛才沒看到局長。

楚天齊沒有就這事深究，而是了句「跟我走」，就快步下樓而去，陳文明也只得跟着，上了楚天齊的車。

在車上，楚天齊沒有話，直接回到局裏，進了辦公室。

陳文明也只得跟着進了屋子。

坐到椅子上，楚天齊面沉似水，就那樣冷眼看着站在當地的陳文明。

儘管心裏直打鼓，但陳文明已提前想到楚天齊不會給好臉色，便表面做出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其實心裏還在盤算着如何應付接下來的局面。

就這樣，一個怒目而視的坐着，一個就像是受氣媳婦似的站着。兩人都在演戲，但演技究竟孰高孰低還一時不得而知。

「啪」，一個聲音響起，楚天齊右手冷不防的拍在桌面上。

陳文明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心中不由一驚：這傢伙搞什麼鬼？又要嚇唬人，還是真有了什麼把柄？

儘管心中略有不踏實，但陳文明並沒有話，而是又故意把惶恐指數提高了幾級，全部寫到臉上。

「陳文明，你幹的好事？」楚天齊冷哼一聲，「出來吧，別裝了。」

「局長，我……我怎麼啦？你是我這一段不在單位的事吧。我那不是病了嗎，我這人你也知道，輕傷不下火線。實在是這一段身體指標太不正常，身上也難受的厲害，才被醫生和老婆逼的住了院。雖然我住院了，可是單位的事我還是一天過問好幾次，而且在住院前也對所有事進行了安排。剛才碰到你的時候，我就是準備偷偷從醫院溜出來，回所里去處理事情。我……」

楚天齊打斷對方：「少裝蒜，先不這事。」

「那就是……」陳文明思索了一會兒，又，「您是協調山林租賃糾紛的事吧，我也可盡力了，就差磕頭求聚財公司了，只是……」

楚天齊哼了一聲：「陳文明，少打馬虎眼，那事比這些事大，大的多。」

「大的多？有什麼事？去年辦私事用了一次公車？那時局長也沒來呀。要不就是大比武成績不優秀？或者是……」陳文明一邊自言自語，一邊用眼角餘光偷偷瞟着對方。

楚天齊緩緩的：「陳文明，你是不是以為我在編故事？你還記得吧，我在六月下旬時候對你過的話？」

陳文明搖搖頭：「六月下旬？局長的指示很多，我不知道您指的是那些話。」

楚天齊頭：「好，既然你裝糊塗，那我就給你提提醒。我過你鍋底有沒有黑自己最清楚，我還過世上可沒有賣後悔藥的。」

陳文明心中忐忑，但還是故做鎮靜的：「聽局長完這話後，我是回去好好反思了自己，也對一些工作進行了檢討，只是除了找到一兒失誤，並沒有什麼違反原則的事。」

「陳文明，你怎麼就這麼能裝？不過這事你是裝不下去了，因為這件事可是……」着，楚天齊指對方，一字一頓的，「人命關天。」

「啊？人命關天？」陳文明表情很誇張，但卻不是裝的，而是震驚，震驚對方怎麼會出這樣的話。

經過一陣慌亂，陳文明內心漸漸冷靜下來，暗道：這子的花招又加碼了，竟然拋出了「人命關天」四個字。你嚇唬誰呢？要真是攤上人命的話，你早抓我了，還能等到今天？於是，陳文明搖搖頭：「沒有的事，局長您可別嚇我，我這人膽。」

「是嗎？你真那麼膽？」到這裏，楚天齊猛的雙眼盯住對方，「你，秋胡鎮派出所原副所長老高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