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涯無悔 第五百三十三章坐井觀天

    寧俊琦是在星期日下午五多的時候,回到的鄉里。

    本來在星期五的時候,鄉黨委書記輪訓就該結束了,可是又臨時增加了一項考察內容。寧俊琦於是乾脆退了火車票,讓鄉里司機孟去接她,順便在市里也辦一事。

    星期六晚上十多的時候,考察才算正式結束。周日上午,寧俊琦辦了一事,然後由司機孟駕車,趕回了青牛峪鄉。由於下雨,路上濕*滑,為了安全起見,汽車走的較慢,在將近下午六才回到鄉里。

    回到鄉里後,寧俊琦讓司機孟自己去吃飯,而她沒有吃,卻是回到了辦公室。她要等一個人,等一個今天應該能來的人,這個人就是楚天齊。

    這幾天,雖然沒有給楚天齊打電話,可她無時不在盼望着他能打電話過來,無時不在惦念着他。可他沒有來電話,她也就沒有去電話。前天晚飯前,自己可是去電話了,誰讓他掛斷自己的電話,還把手機電池摳下來呢?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心眼,就算是我那天給好幾個人打電話,讓你沒了面子。就算是你有特殊事,又不能言的話,也不應該這麼記仇吧?哼,你要不打電話,我就不給你打,看誰能憋過誰?正是這樣想的,所以昨天和今天她也沒有給他打電話。

    儘管寧俊琦不給楚天齊打電話,可是隨着離鄉里越來越近,她想見到他的那種願望就越是強烈。尤其當汽車上收音機到「七夕」這個字眼的時候,她多麼盼望着他今天能在自己面前出現,能向自己上一句「情人節」快樂啊!她不需要他帶什麼禮物,他只要能在自己面前出現,就是最好的禮物。

    誰知道,在回辦公室的路上沒有見到楚天齊,寧俊琦在辦公室又坐了足足一個鐘頭,還是沒有見到他的人影,也沒有接到他的電話。她不禁心裏納悶,按他即使心裏別着勁,可今天正好是七夕,他也應該找這個台階下呀。難道他來的時候,正好自己還沒回來?這樣想着,他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到了院子裏。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但天空還是陰沉沉的,有隨時要再下的意思。本來平時住宿的人就少,今天又是周末休息,她站了很長時間,只遇到了兩個人,對方也只了「書記好」三人字,就要走開。見對方沒有提到楚天齊的名字,她只好問對方有沒有人找過自己,得到的答案也是「沒有」。

    寧俊琦不死心,又到了鄉大院門口外邊,好似隨便散步一樣的來回走動。來來往往的好多人,都會問上一句「書記好」。可就是沒人提起那三個字,沒人提起曾見他來過鄉里的訊息。

    一無所獲,寧俊琦只得走回了辦公室。坐在椅子上,她在回想前幾天的事,回想他是否知道自己要回來。回想的結果是,她和他過培訓結束的時間,而且按當時的推算自己是昨天就回來,他就更應該來了。只要他曾經來過鄉里,剛才見過的那麼多人,總有見過他的人吧,可他們都沒有提起曾經見過他的事。

    他就這麼心眼,還是他忘了自己回來的時間?不會是又有什麼特殊事吧?再看看外面陰的黑壓壓的天空,寧俊琦也擔心他萬一現在騎行在路上,擔心他會不會趕上下雨。

    算了,就當是怕他淋雨吧。這樣想着,寧俊琦總算找到了台階,找到了給他撥打電話的台階。於是,她撥打了那個熟悉的號碼。幾秒鐘後,手機里傳來那個冷冰冰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不在服務區。」又撥打了兩次,還是這個答覆。寧俊琦嘟囔着「又是不在服務區」,把手機放到了桌子上。

    他不是在縣裏就是在村里,還能不在服務區?除非他又摳掉了電池。現在已經九了,寧俊琦明白,他不會來了。滿以為「他可能會故意晚來,是為了帶來驚喜」的想法落空了。

    「哼,你太讓我傷心了。」在完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頰已經掛上了兩條河。漸漸的,河流到了唇邊,鹹鹹的、澀澀的。她「嚶嚀」一聲,跑進臥室,趴到床*上,發出了「嗚嗚」的聲音。

    哭着哭着,寧俊琦想到了自己家裏的事情,想到了七夕之日沒有心愛的人陪在身邊,就連一聲問候也沒有。想到了去年七夕晚上,他在陪着那個岳婷婷,雖然他當時是被岳婷婷刁蠻的纏着,雖然岳婷婷的身世很可憐,就連她也深表同情,可她仍然不願意由他去陪着那個女孩。難道他今年又會遇上什麼難纏的女孩,又被纏着去過七夕了?寧俊琦越想越傷心,越哭越難過。


    ……

    這是在哪裏?四周黑漆漆的,身子底下涼涼的,觸手之處也是濕漉漉的。楚天齊意識到,自己現在正倒在地上。他用手撐地,想要站起來,突覺腳上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試了試,只得坐了下來。

    我這是怎麼了,腳受傷了?現在是在哪裏,難道是夢裏?不是夢裏,腳上的疼痛還在,屁*股底下也是濕濕的。怎麼頭也這麼沉?這樣想着,楚天齊用手一撫頭髮,觸手卻是涼涼的、硬硬的。哦,是頭盔。

    摸到頭盔的瞬間,楚天齊想起來了。對了,自己騎摩托下山,前面有石頭,自己就從摩托車上跳下來。然後抓到了一棵樹,樹斷了,自己又往下掉。那麼我現在在哪裏?這樣想着,楚天齊用手向四外摸去,摸到的也是冷冰冰、濕*滑的石頭。他又向上望去,這一看,把他嚇了一大跳。

    只見頭上方出現了一個妖怪,妖怪張着大口,口裏還有數不清的手,好像還長着長長的鬍鬚。哪裏來的妖怪?怎麼會有妖怪?楚天齊不禁覺得一陣毛骨悚然。害怕只是一瞬間,隨即他覺到了自己的可笑。哪有什麼妖怪?那個「口」是一個洞口,或者是井口,那些所謂的「手」只不過是一些樹的枝杈,依然看到的「鬍鬚」不過是長長的散坡草而已。現在是黑夜,所以看上去才顯得有些恐怖

    看來自己是掉到地洞裏了。楚天齊目測了一下,從洞口到洞底,估計有個十來米的樣子。那自己該怎麼上去呢?想到這裏,他再次試着往起站,終於站起來了,但右腳又是鑽心的疼,根本用不上勁,看來光靠手腳是上不去了。

    對了,有父親給的爬山索呀。這樣想着,他用手一划拉,四周哪有什麼繩索?他這才想到,爬山索在摩托車工具箱上,可摩托車不在這裏,已經掉到溝里或是坡底了。這該怎麼辦?只能依靠別人了來救了。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在這裏,只要把爬山索給自己,相信自己還是能上去的。

    楚天齊不由得向上看了看,一開始還感覺很大的洞口,現在顯得是那麼,洞口上面又滿布着樹的枝杈和草。誰能發現這裏?再了,就是喊的話,深更半夜的,哪有人在山上呀?看來只能是白天再喊了,他又坐在了地上。

    不對呀,自己下山的時候,可是中午!難道……難道自己昏迷了?對了,就是昏迷了。哪該多長時間啊?楚天齊看了看手錶,夜光手錶上顯示是一多,看來已經是後半夜了,那就是自己已經昏迷了十三個時。十三個時,那自己腦子不會有問題吧?想到這裏,他急忙搖了搖頭,頭好像有些懵,也很重,這時,他也才想起該把頭盔摘下來了。

    頭盔摘下來,楚天齊馬上感到頭上涼嗖嗖的,同時也清醒了好多。他盡力回想一些事情,看看自己有沒有失意或是傻了。他這麼一想,好多事情都湧上了腦海。他想到了前幾天剛出家門時,摩托車發生了「飛車事故」,所幸有頭盔護着,沒有一損傷。想到這裏,他又不由得撫摸了一下頭盔,去感受父母那濃濃的關愛之情。

    他想到了在省城時,被龍哥約見,先是被兩輛汽車轉運,接着就進了黑暗的通道,然後就是一系列的打鬥。對了,黑暗,現在也感到黑暗,只是兩次的黑暗又有所不同。

    楚天齊還想到了星期五的時候,想到了董梓萱打來電話。想到了在玉赤飯店「岳陽閣」,與柯興旺幾乎相當於攤牌的對話。自己當時在走出包間的時候,儘管腰板挺的筆直,甚至比平時還要直一些,但他知道自己當時心裏非常空虛,非常沒底。他現在甚至忘了,自己當時是如何走回縣委大院的。

    接着,楚天齊想到了雷鵬找自己喝酒。也想到了在出縣委大院時,手機響了兩聲,然後就沒電了。哪個電話會是誰打的呢?不會是俊琦打的吧。

    想到了寧俊琦,一股暖流涌了上來。他想到了她對自己的種種,想到了一開始班車上的誤會,想到了剛開始共事時兩人的不對眼,想到了兩人化敵為友。想到了兩人關係的進一步發展,由朋友發展成戀人關係,她成了自己的女朋友。他想到了她對自己生活的關心,對自己工作上的幫助,心中的那股暖流更甚。他現在才真正意識到,她上次給那麼多人打電話,根本就不是在「監督」自己,而是對自己濃濃的牽掛。

    她現在在哪?自己打電話告訴她情況,她一定會想辦法救自己的。想到這裏,楚天齊在挎包里摸了一下,拿出了手機,然後急不可耐的找到那個號碼撥了出去。手機里一片沉寂,哪有什麼聲音?重新撥打,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仔細一看,根本沒有信號,又怎能撥出去呢?

    抬頭向上看去,井口只露出了巴掌大的一塊天,楚天齊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詞語:坐井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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