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了十幾天,現在我們可算是把這龍脈珠穴的秘密給瞜瞜了個底兒掉,雖然不說潘教授挖坑陷害,但這實際情況可是擺跟前兒的,等同說就是個火坑,哥們現在別說立馬撒丫子扯呼,就算是剛找到船桲入口那會子回去,都算對得起他了。
明白說吧,這事兒把咱們五個折進去的可能太大了,犯不着為這點小錢去埋汰自個兒,畢竟我們還都花樣年華大好青春十八歲,美麗祖國的未來還等着我們添磚加瓦呢,歇菜這一狗不啃貓不撿的地界兒算他媽怎麼回事?
這次好了,鐵勇終於站了哥們這一邊,晨曦那樣子似乎也不反對,所以我立刻就準備撤了,首先就得讓晨曦上了再說——正拉她叫爬繩兒呢,結果發現晨曦根本沒理我,嘴裏突然『咿』了一聲,轉着就蹲在了地上,目不轉睛的把水下盯着。
我急得不行,連忙就拉她叫起來,誰知道晨曦反而一伸手把我給拉蹲她一塊兒了,朝着水裏一指:「葉子,你瞅瞅,那水裏是個什麼東西?」
她這一說我也發現了,現在那水裏突然多了很多氣泡,就像是鍋底子被燒開了突突着朝上竄,隔着厚厚的水層看去,底下還有些白生生的東西,正在他媽優哉游哉的朝上浮,就像一群自尋死路的水母。
&是嘛都不重要了,我們還是先走,」我雖然有好奇心,可是現在這地方誰敢多呆,立馬就拉着她準備走:「你快點上,我和鐵勇後面跟着。」
&不,再等等吧?」晨曦咬着嘴唇,「不是還沒出來嗎?」「出來就晚了,我的姐!」我大叫一聲把她拉起來:「走走走,別耽擱了。」
說着我把她推到繩子跟前,拽過繩子拉拉緊:「行了,你上,我和鐵勇給你看着。」
晨曦雖然百般不願意,但到了現在算是明白了這裏沒有和我倆老爹有關的東西,為了安全還是只能回去,她伸手拉着繩子,手上徑直發力一拉,頓時整個人朝上竄了半米,跟着左右手不住的使勁,人也不斷朝上攀去。
這手勁,這臂力,嘿,你別說,還真不比我差到哪兒去!
我和鐵勇盯着晨曦朝上爬,誰知道這時候水裏那觸手不安分了,這孫子不知什麼時候摸到了周圍,居然偷偷從下伸了上來捲住了鐵勇的腳,猛然之間一拉。鐵勇觸不及防,只是啊的叫了半聲,整個人已經噗咚跌進了水裏。
我回頭一看當時就火了,哥們你說都要走了,這他媽破觸手你還來攪合個什麼勁兒啊,難道不知道我也有龍骨項鍊?我把手中的棺材釘一把拽手上,跟着就跳到了水中,循着那水泡子泛濫的地方就沖了過去。
你別說,龍骨入水之後確實不一樣,那觸手沒等我竄到近前,居然已經把鐵勇給丟開了,那丫開始翻身朝着水面游,嘴在水裏還罵罵咧咧的,只是沒聲,我連忙給丫比個手勢一起浮出了水面。
到水面一看,沒想到居然看見晨曦又返回來了,正站在瓷島上朝下張望,手裏拿着勃朗寧,滿臉《紅色娘子軍》裏面吳瓊花搜查南霸天時候的架勢,見我們連忙問:「沒事吧你們,到底怎麼了?」
&事,」鐵勇浮出水面,呸呸呸的吐水:「被那孫子偷襲了一下,不過馬上就把我丟了。」「那是哥們我來了,知道吧?」我劃着水朝陶島靠近:「你怎麼又回來了,趕緊的走啊,別磨磨唧唧的!」
見我們沒事晨曦放心了,點點頭回去又抓住了繩子,準備要爬的時候回頭還給我叮囑:「那行,你們自己當心點…」話說一半聲音突然提高八度,幾乎是驚聲尖叫了起來:「後面,後面!」
我們被她這一叫頓時嚇了一跳,雙雙翻身朝後面看去,只見背後水面翻滾不已,浪花涌動,很多白生生的東西隨着海水被噴湧出來,看着就像是死掉的嬰孩,只不過肥大鼓脹手足渾圓,瞪着的眼仁慘白無色,像是在水裏泡了很長時間的模樣。
看到死嬰我倆也吃了一驚,但跟着就覺得有些好笑,雖然這裏屍體多了點,又都是些嬰孩看着詭異,可我倆畢竟撈過那麼多的海,從黃河中牽出來的屍體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怎麼就今兒被嚇着了呢——但還沒等我倆笑出聲來,最近的個屍體手中驟然伸出了幾條觸鬚,猛然在水中划動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
還不等我和鐵勇看明白,嗖嗖幾聲,那屍體的另外一手兩足都飛快的伸出了觸鬚,嬰孩屍身的皮膚也整個開裂,露出個扁頭扁身,梭子一般的玩意兒,那東西周身長滿觸鬚,飛快的在水裏划動,拼命朝着我們衝來!
這東西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看那樣子就不是個好玩意兒,我倆頓時轉身猛然朝着陶島飛快的遊了過去,晨曦站在邊緣上毫不怠慢,手裏的勃朗寧對着我們身後就是一陣亂射,槍聲在隧洞中反覆迴響,嗡嗡大作,震得我倆耳朵都快聾了。
那些嬰屍中出來的怪魚被擊中了幾隻,但這似乎對它們影響不大,只是稍稍阻了片刻的來勢,接着又猛然朝着我們游來,我和鐵勇趁着這片刻的機會連滾帶爬登上了陶島,也都各自把武器抽了出去,嚴陣以待。
我可不相信那些東西的觸鬚只能划水,說不定就和章魚似的能攀岩上來,所以這對敵準備是完全有必要的。眼看那些扁頭怪魚越來越近,就在距離陶島只剩不到兩米的時候,忽的沉入了水底,不見了蹤影——我們對視一眼,各自朝後退開一步,小心翼翼等着它們從水裏出來。
等了半響,那從石梯中爬出來的怪魚卻始終沒有出來,像是已經潛入了水底或者干別的什麼事兒去了,我比個手勢讓她倆等我,自己則小心翼翼的朝前一步,低下頭朝着水中望去…
就在我即將低頭的剎那,陶島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觸不及防之下我整個人都被甩到了海里,手中的魚槍也隨之脫手,幸好反應及時才沒有嗆水。我雙腳在水中連蹬幾下,正要浮出水面的時候感覺頭上一黑,隨着聽見了轟然聲巨響,我來不及多想就連忙側身,朝着旁邊猛然划水躲避,險險感覺個巨大的黑影擦着我肩膀朝水裏落下,看樣子似乎正是我們才踏足的陶島的一塊。
水中朝四面看去,到處都是大小不一的瓷塊從水面落下,遠近各不相同,但是中間那瓷島的主體還在,水中的部分也沒有任何的變化,看樣子是上面部分整個兒的碎裂落了下來。這時候我非常吃驚的發現,這陶島其實並不是生根在海底的,而是由六根巨大的鐵鏈在側面水下所系,分別延伸到了六處的石壁上掛着,懸空掛在海里,鐵鏈每根都有人的手臂般粗大,結實萬分。
朝着水底看去,有着無數的大缸罐子,有些已經打開了,還有些依舊被封着,看樣子嬰屍和怪魚都是從那裏面來的——我正在看着,突然背後升起了股莫名的恐懼,急着回頭一看,發現那海底有股淤泥翻滾涌動,裏面嗖嗖衝出了無數剛才看見的扁頭怪魚,直愣愣朝我撲來。
我猛然開始划水,兩三下就浮出了水面,露出頭的時候看見鐵勇晨曦正在四下張望,看樣子是剛才一併落水了,而那陶島果然若我猜測的般,整個蓋子已經掉了,就像棺材被打開,但裏面是什麼卻是不知道。
他倆見我出水還挺高興,招手叫我過去,這時候那些怪魚基本已經到了身後,我猛然抽出美式軍刀轉身就一揮而出,嘩啦把個當前的怪魚切成兩半,嘴裏大叫:「當心,這些怪魚來了!」
也不知道這些怪魚究竟是什麼,此刻我和晨曦的龍骨項鍊已經微微散發出毫光,但它們卻絲毫不懼,一味的朝我們湧來。
他倆朝我飛速遊動過來,晨曦更是乾脆潛入了水下,片刻之後就看見水裏不斷有着子彈飛出,把靠近我的怪物打得千瘡百孔;鐵勇的魚槍和我一樣已經脫手,這孫子一靠近我就抽出了棺材釘,和我拼命抵擋那怪物的攻擊。
有了鐵勇和晨曦的幫助,我頓時勇氣大增,把二叔教給我倆的本事使了個十足,雖然這怪魚在水裏的速度極快,但是我和鐵勇背向而立,往往能趁着它們在身旁游弋盤旋的時機出手,利刃寒光閃動,刀鋒刺刺不虛,很快就把周圍的怪魚殺了個七零八落,污濁的血水和漿液在水中蔓延散開。
這怪魚數量極多,雖然在我們手裏沒有討到好,但依舊悍不畏死的朝我們衝來,而且海底似乎又重新湧現了許多嬰屍,還不等浮水露面就爆炸開裂,從裏面梭子般的衝出了無數扁頭怪魚,繼續沖向我倆。
這次的的屍體比剛才更多,密密麻麻隨處都是,而且個頭顯然比剛才小了很多,我連連三四次出手都落了空,而且晨曦的子彈也似乎沒了多大用處——我突然感覺腿上一陣劇痛,低頭才發現有隻怪魚已經貼在了我的腿上,無數觸鬚抱緊,正在放口大咬大嚼!
我翻過手腕,狠狠一刀扎在這怪魚的背上,順勢一划拉就切成了兩半,但這孫子就算已經這樣了,卻還依舊緊緊咬住我的腿不放,我極為費力的把它從腿上扯下,立刻飆出了幾股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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