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想法裏,法國佬就算是過來給我們說明情況,那加勒比之歌郵輪最後出現的位置,絕對是不會告訴我們的,所以我準備直接把這倆傢伙給綁來嚴刑拷打,老虎凳辣椒水什麼的弄個全套,到時候豈不是什麼都招了?
對於我的建議鬼眼張倒是不以為然,他畢竟算是道上的人物,要是法國佬來中國出了這檔事,那加勒比之歌又被我們搶先給拖走,名聲可就全毀了,所以老頭搖搖頭道:「你們要是打探下消息,我不反對,但要說是硬綁人拷問消息,可就有點過分了吧?這點上老頭我真不敢苟同。」
「沒事,」我大大咧咧的揮揮手:「權且當是法國佬欠我們的,反正沒有英法聯軍火燒圓明園,也沒有這郜天祈王鼎失蹤這檔事,您老就別管了行吧?」
「這事兒和他們沒關係吧?年紀也不夠啊!」鬼眼張有點急了:「人家可是和平主義者,老老實實的正當商人,和你說的那些軍國主義完全不搭嘎。」
我繼續搖頭:「那有可能是他爸乾的,或者他爸的哥們幹的,再不然就是他爺爺,那會兒差不多也該出世了,正當兵的年紀,你說丫能閒着麼?」我想了想繼續顯擺自己的歷史文化知識:「就算火燒圓明園沒他們家的事兒,那八國聯軍總得有一份了吧?你說,他家胡同里的人都當兵去了,丫能閒着,那多丟人啊!」
鬼眼張被我弄得哭笑不得:「葉子,你是鐵了心準備綁人了是吧?」
「也不是,」我嘿嘿樂:「只不過是為了減少您的負罪感,我們真要動手的時候,您別總覺着虧了欠了誰的——您算算,法國佬幹過什麼好事兒?以前就合着英國人倒騰鴉片,然後又弄塊地當租界,我們中國教他們多少文化啊,沒有馬可波羅帶武大郎燒餅回去。現在法國佬都不知道在燒餅上面打個鹵,改名叫什麼比薩,還愣得瑟得一塌糊塗,我們都懶得搭理…」
「行了行了。」鬼眼張打斷我,總結一句:「橫說豎說,你都覺着自己占理了,只要不合作立刻綁人,我這麼理解沒問題吧?」他嘆了口氣:「你就不能溫和點的手段來弄嗎。多少給我留點面子,呃,比如碰瓷?」
我趁着鬼眼張說話的時候一踩鐵勇,讓丫也趕緊說兩句,這孫子稍微一愣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立刻抹抹嘴開始給我幫腔:「張大師說得有理,這事兒我們必須得想好了,然後適當選擇手段,才能最好的把事情辦妥——操,那些法國佬是挺孫子的。聽我爸說,我們家原來挺大一院子就是他們燒得,要不現在我家那至於三口人擠十平方破屋子裏?張大師,我越想越來氣,要不還是按葉子的法子辦吧,先打那孫子一頓再說。」
鐵勇一說完,我立刻跟着嘿嘿嘿的直樂。
鬼眼張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沒明白我倆幹嘛對毆打法國佬的事兒這麼上心,旁邊晨曦這才咳嗽一聲,解釋道:「張大師。你別聽他倆鬼扯了,這倆純粹就是裹亂逗悶子,沒事找事——您放心,有我在。肯定不會讓他們亂來的。」
有我剛才這一通裹亂,被鐵勇卓越弄緊張的氣氛也消失一空,大家這才又重新開始敬酒吃飯,其樂融融…
鬼眼張咳嗽一聲,總結道:「既然晨曦姑娘說了,那我們這事兒就算是定了。等法國人來的時候。葉子和晨曦,你倆跟着我去和他們談談,商量下合作,要是說不好…」他頗為遲疑的看了一眼晨曦,這才繼續開口:「那你們就想辦法弄到方位,然後自己去。」
「我們用偷的,」晨曦看鬼眼張還疑惑未消,立刻表明:「到時候即便是談不好,只要張大師您晚上說請他們吃個飯聊聊,我就趁機進去把他們的東西偷來看看,找找有沒有線索。」頓了頓,她又繼續:「要是這樣都還找不到,我恐怕只能去想法子弄個竊聽器,偷聽他們的談話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鬼眼張這才終於放心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談好,合作才是最好的,」他想了想:「畢竟他們知道點內幕,也算是了解情況了。」
我們酒足飯飽之後,直接就住進了鬼眼張他們所在的招待所,晚上的時候他派人來通知我們,說是倆法國佬已經到了,已經住進了武漢個四星級賓館裏面,邀請他去見面談談——我和晨曦換上衣服出了門,正準備到樓下和鬼眼張匯合,晨曦突然想起了點事兒,讓鐵勇把犬神匕交給她用用。
「到時候若是談得不好需要抬身價的時候,我們就讓他們摸摸這個,」晨曦說:「雖然我不贊成你綁人的手段,但是嚇嚇總可以吧?」她嫣然一笑:「實在不聽話,多摸兩分鐘直接就見馬克思去了,那點不好啊?」
你比我還狠啊…
那一年,華夏發生了很多變化,包產到戶開始從安徽鳳陽燎然星星之火,打破大鍋飯制度,知青返校,紅衛兵組織撤銷,.喇叭褲、披肩發、迪斯科風靡全國…不過,當時的我們並不知道,只是看見街上行人的衣服日漸豐富多彩起來,我和鐵勇當初從蒼蠅那裏搞得衣服已經相當普遍,逐漸成為了當時的時尚。
我們來到白玫瑰大酒店的咖啡廳,一進門就有服務員迎了過來,把我們帶進個小包間中,裏面倆穿西裝,打領帶的洋人立刻就站了起來,親熱的和鬼眼張打招呼:「嗨,親愛的張,好久不見了。」
鬼眼張和兩人握握手,「真是好久不見了。」接着介紹道:「這兩位就是從法國來的朋友,德尼和馬塞爾,」然後一指我們:「這兩位是我們華夏的朋友,葉陽東和端木晨曦。」
我們和那倆孫子握握手,德尼這丫看起來塊頭挺大,不算高但是很壯,三十多歲年紀,猜測應該是從事保鏢或者士兵職業;馬塞爾則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頭髮禿了一多半,臉上明明白白寫着狡猾二字。
法國佬和我握了握手,然後非常誇張的親吻了晨曦的手背,關於這些禮節她倒是不算陌生,安然接受——不過在這之後,她不動聲色的把手從那色鬼法國佬手裏抽出來,然後穩穩坐在了我旁邊,臉色端然的問我「葉子,你喝點什麼?」
我對這些東西完全不熟,當即就有點吱唔,那老色鬼馬塞爾臉上露出個不經意的笑容,在旁邊故作客氣:「親愛的葉,你隨意點吧,能請你們喝咖啡是我們的榮幸——服務員,把單遞過來。」
看着這孫子的眼神,我突然心裏升起了種不好的預感,果然,在服務員拿過來單子看了之後我明白了…他媽的,居然這上面都是寫的外國字!
我心裏瞬間鑽出來個念頭:「他姥姥的鐵勇真沒說錯,我確實應該先把這孫子打一頓再說,然後綁家去老虎凳辣椒水整個全套,讓這孫子知道哥們的厲害!」
晨曦的腳在下面碰我一下,似乎想要幫忙,但是我泰然自若搖了搖頭,堆起滿臉的笑容問道:「呃,今天真是請我們?那我可以隨便點嗎?」
「當然,當然!」那馬塞爾笑容可掬:「請,請點啊。」他還故意招呼了服務員一下:「請您記一下,千萬別把葉先生點的東西給搞錯了。」
「不用了!」我嘿嘿一笑,然後把單子遞給服務員:「小姐,您也不用記了,我說一遍就行,很簡單——您把價格從最貴的開始,一樣一杯來十杯飲料,然後點心小吃什麼的,也按這個規矩從最貴的開始,一樣一個來二十個…呃,反正沒吃飯,就當晚飯了!」
倆法國佬瞬間傻眼,晨曦和鬼眼張則含笑不語,估計心裏早也樂翻了…
等桌子上慢慢擺了一桌各式各樣的酒水飲料和糕點之後,馬塞爾這才擦了擦汗,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他所說的和鬼眼張差不多,大概意思也就是整條打撈船的人都失蹤了,想要請鬼眼張幫忙走一遭,去看看究竟那船有什麼古怪。
談話之中,鬼眼張估計也是怕我到時候找不到具體位置後面下黑手,所以連續幾次試探,想要把那地方問出來,不過馬塞爾這孫子確實狡詐,每當說到這問題上輕輕一帶就轉換了話題,鬼眼張只好作罷,把事情交到了我們手上。
他咳了兩聲,嘆道:「馬塞爾先生,我確實想要幫你們,但我畢竟年紀大又滿身是病,出海確實挨不住了,更別說幫忙,所以,今天我給你們帶來了兩位丈海族的傳人,看看能不能和你們搭把手把這事兒給了結了。」
鬼眼張看兩人眼中流露輕視之意,立刻又補充了一句:「馬塞爾先生,你別看他倆年輕,可是這海上本事卻極為了得,比我這種掌眼匠更專業,你們要能請到他倆,可比拖我這把老骨頭去賣命強上百倍了!」
那倆法國孫子本來以為我倆是鬼眼張的子弟,沒想到現在他反而把我和晨曦夸到了天上,當即就不信了。老奸巨猾的馬塞爾還穩得住,德尼卻已經忍不住嚷起來了:「他們?哈哈,張大師你是不是開玩笑啊?要是…要是…他倆不嚇尿才怪!」
嗯?原來這倆孫子真有事兒瞞着我們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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