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薩其實根本不會飛,他之所以能飛起來,完全是依靠強大的意志扭曲了現實,讓世界規則在他的身體周圍出現了扭曲,強行賦予了他「離開地面,在天空中飛行」的能力。
這種能力已經不是什麼技能或者魔法了,它應該被歸類為「言靈」,是以自己的意志干涉現實的典型寫照。這種出口成憲,言出法隨,一言顛覆天地的能力,從來都只屬於真正的強者,比如說全盛時期的夢幻女神……
卡薩本來是不應該擁有各種程度的能力的,但首先他的力量性質比較特殊,他經常待在只有他一個人的淺層世界,那個頻段的世界是專門為卡薩開闢的,在楚扉月之前那裏面就只有卡薩一個活物,世界不寵愛他還能去寵愛誰?世界的寵兒,光是這一點特型就足夠讓世界對他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再加上卡薩所擁有的虛空元素又幾乎完全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他已經算是把聖靈這條路走到了盡頭(因為他這口水缸的總容量低),下一個階層的能力,他也能摸到一點點的邊了。雖說直接一言改天換地還是痴心妄想,但用言靈來改變自己的狀態還是比較容易的。
言靈是卡薩的又一個大優勢,就連他爸爸媽媽都沒有這種能力。但在飛行這件事上,言靈卻又把卡薩給坑慘了。言靈的效果可比魔法穩固多了,基本在話一出口的那一瞬間,一切就都固定了,所以言靈的使用條件才會那麼苛刻,要是對世界的人只和了解不夠深入,一句話下去,遭殃的可能不單單是一個人,而是整個世界……卡薩用言靈讓自己獲得了飛行的能力,他就沒有辦法再通過其他辦法來「飛行」了,因為針對他的那條「飛行」的概念已經被言靈覆蓋,只要他離開地面,不管是通過各種方式,都會觸發那條言靈的效果。
如果只是飛行也就算了,但言靈又規定了飛行的條件是離開地面。卡薩當時的希望現在成為了他的束縛,當他距離地面太遠的時候,言靈提供給他的動力已經削弱到接近沒有,這才是他慢慢飛不動了的真正的原因。
楚扉月雖然在遊戲裏不能使用言靈,但其實他修改規則的能力已經具有了言靈的雛形,只是效果不如言靈那麼強罷了,所以對言靈的作用機理他還是有研究的,要不然也不會卡薩一說自己是怎麼獲得飛行能力的,他就明白了這裏面的門道。要知道,就連卡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飛起來,他只是想要飛起來,然後就飛起來了,對他來說,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也正是因為知道言靈是怎麼回事,楚扉月才會感到頭疼,這完全不是自己給卡薩掛一個背跨式引擎就能解決的問題,言靈的作用效果覆蓋整個「飛行」的概念,要是那麼容易就能繞過去,那言靈也就沒資格被稱之為魔法的究極了。
既然繞不過去,那就只能從言靈的本身下手了。言靈的效果是絕對的,但釋放言靈的人卻並不是絕對嚴謹的。說句實在話,越是複雜就越是容易出漏洞,只有簡簡單單才能保證不出問題。如果卡薩當時的許願只是「我想飛」,那就算是夢幻女神再世可能也沒什麼辦法,不過如果當時卡薩許下的是那個願望,那他現在也就不會因為眼前的問題而煩惱了。
卡薩的言靈是「離開地面,自由的飛行」,多了一個限定條件,這裏面就有文章可以做了。卡薩現在之所以飛不動,是以為離開地面太遠了,那反過來,只要卡薩重新貼近「地面」,他就可以重新獲得速度。
那麼,就讓他貼近「地面」好了……
言靈與隨便說一說最大的區別就在於言靈具有世界層次的認可,屬於規則的一部分,雖然是由於人的意志而出現,但卻並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所以言靈當中的那些要素也不是人覺得是什麼就是什麼的……當然也不是不可以,但那需要另一個言靈來做補充……言靈當中的要素需要具有被世界認可的概念,也就是說,必須是被世界親自蓋上戳的,否則就是無效的。
楚扉月決定在這上面下功夫,其實他的想法很簡單啦,不就是「地面」麼,那就給卡薩一個「地面」好了,給空白物體添加規則,這不正是楚扉月所擅長的麼。
而且這個也不是完全沒有參照物,楚扉月的鞋子,踏虛絕靈護足,這雙綁帶涼鞋上面有一條「踏虛」的被動效果,能夠固化腳下的空間,完全免疫從下方發起的攻擊(雖然會被頂飛233)。楚扉月現在的想法就是參照踏虛絕靈護足的設計,給卡薩的鞋子也添加一條「腳下就是地面」的概念。這樣的話,只要卡薩啟動自己的言靈,他就會獲得永遠都是滿速的飛行速度,遠離地面就會失速的缺點自然也就消失了。
楚扉月將自己的想法和卡薩說了之後,卡薩露出了「啊,好厲害,這是什麼啊?」的表情,簡而言之就是黑人問號,聽不明白……楚扉月覺得自己也是傻,幹嘛和一個孩子解釋這麼多理論,他就算知識庫里有儲備,大概也不直到楚扉月說的和知識庫里的那一部分對應。在他把這些東西都學一遍之前,血脈傳承的知識庫裏面的知識都相當於封裝的壓縮文件,只能看到名字,看不到裏面的內容。
所以楚扉月直接命令卡薩道:「把你的鞋脫下來給我。」
「可是教母,我沒有鞋啊。」
卡薩抖抖了抖自己的腳,原本和楚扉月同樣款式的鞋子漸漸虛化,變成了靈體一般的半透明的樣子,同時形狀也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有向光球發展的趨勢。
看到這一幕,楚扉月就明白了,卡薩他的所有樣子都是擬態的,只有形狀,沒有實質。
這就難辦了,沒有鞋子的話,該怎麼把地面的概念加在他身上……等等,為什麼一定要讓卡薩本身具有那種概念啊!
楚扉月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這個笨腦殼,怎麼就那麼愛鑽牛角尖呢。他從自己的戒指里掏出一張空白的符卡,在上面書寫了「地面」的概念,然後潛入到卡薩的那個淺層空間,抓起卡薩的手,把這張符卡貼在了卡薩的手背上。
符卡貼在卡薩的手背上亮了一下,然後就變成了半透明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張貼在卡薩手背上的水貼紙。
「教母,這是什麼?」卡薩收回手來,好奇的看着手背上看起來複雜但其實又不怎麼難搞懂的圖案,然後想要伸手把它摳下來。
楚扉月拍了卡薩的作賤的爪子一巴掌,讓他別瞎作死,然後才對他說道:「有了這個,你在高空也能飛出全速了,不過這個是沒有開關的,等用不着了你再把它揭下來收好,用的時候再貼上。」
「真噠,我又能飛了?」
「問我幹嘛,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叮噹貓楚扉月如是說道。
卡薩點了點頭,,然後便向前飛了起來。但接下來的發展出乎楚扉月的預料,卡薩竟然一直在加速一直在加速,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最後就像炮彈一樣,一腦袋撞進了高空中正在交戰的那四個人的戰場當中,從裏面橫穿而過。
因為沒有節制的加速,卡薩已經不知道突破了多少層的音障,這些被壓縮得層疊再一次的空氣屏障一路追隨着卡薩的痕跡,不斷積蓄着層數與力量。當這股力量傳導至風之聖靈與那三個敵人的戰場上時,已經變成了一根不斷向周圍釋放巨大衝擊力的音波柱,斜着插了進去。
風之聖靈在天空中十分的敏捷,他看到了有什麼東西沖了過來,在緊急關頭掉頭一百八十度,朝着反方向飛去。但他的敵人就沒這麼好運了,雖然有兩個也躲開了,但還是有一個飛的最慢的中了招,被卡薩無意中製造的衝擊波砸了個正着。
千萬不要小瞧聲音的衝擊力,飛機在數百米的高空突破音障都能把下方建築物的玻璃震碎,幾公里遠的地方都能清楚的聽見(殲20試飛時成都市區里都聽見了刺耳的爆鳴聲),更何況現在卡薩這裏是還是多重音爆,多少層音障被擠在了一起,一股腦的朝着那個倒霉的傢伙壓了過去。
雖然不是正中靶心,但那個黑影被卡薩撞過來的時候,距離他還不到一百米的距離。在空戰當中,一百米連眨個眼的功夫都用不了,duang的一下,那個黑乎乎的人影就被音波從那團黑氣當中炸了出來,而那些黑氣更是直接被炸散了。
楚扉月這個時候也在着急麻慌的往上沖,但緊接着他看到了那個被炸出去的人影。
是一個老頭……無名老頭!
楚扉月一直找不到的劍聖無名,竟然跑到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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