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將校見烏桓兵漸漸遠去,遂向龐統請教道:「軍師,我等愚昧,眼下實不知如何應付這烏桓賊軍,不知軍師可有計策?」
龐統捏了捏山羊鬍,意氣風發,手指遠處烏桓營寨,如似指點江山的霸主,凝聲而道:「如今烏桓賊軍伏兵已出,諸位放心,旬日之內,破敵戰機必現!」
將校中一中年漢子聞言,眉頭一皺,疑惑問道:「破烏桓當在初時,雖軍師識破賊子奸計,但如今烏桓於長白山上,連營一二百里,緊密固守,安能破乎?」
龐統聽言,也不氣惱,不慌不忙答道:「烏桓之主,蹋頓單于,雖是異族之人,但其少年曾在我漢地,拜高士為師,熟讀兵法,頗有智謀!」
「其兵始集,鋒芒正銳,兼之烏桓民風彪悍,如若正面攻之,以其軍之眾,我軍必然輸多勝少!今遷延已有十餘日。。烏桓軍連日不得所動,兵士皆是急躁,加之夏日炎炎,烏桓為避酷暑,大舉移營,其兵士無不疲憊!」
「反之我軍在此以逸待勞,兵士鋒芒正銳,待時機一到,我軍大舉進攻,便可將其一擊而破!!!」。…。
中年校尉聞龐統如是釋疑,方才心服!
卻說蹋頓單于見龐統並無中計,眼見時下相持已久,便親自驅動水軍,沿遼河順流而下,於江畔扎水寨,分立營寨,以圖進取。
龐統在關內,卻是毫無動靜,任由烏桓軍分立營寨,數日後,龐統見烏桓兵多有懈怠,不復提防,當即升帳聚將聽令。
「我軍據此已有十餘日,未嘗出戰,今觀烏桓賊兵,我已料知其動靜,不過其於河邊設下營寨,欲破烏桓賊兵。當先破其遼河水寨,不知誰敢去取?」
龐統話音剛落,中年校尉吳泰毅然出列接令,龐統見狀,略一躊躇,便頷首而道:「吳校尉勇氣可嘉!不過,還需謹慎而行,不可輕敵!」
吳泰戰意昂然,高聲應諾,當即出帳,點兵準備,龐統見吳泰離開後,又喚來林遠、黃英兩員將校,吩咐道。
「你等各領兵三千,屯於寨外五里,若吳校尉敗回,有兵趕來,當出救之,卻不可追去!」
二將領命,亦各去準備。
卻說吳泰於黃昏時分,依照龐統吩咐,領兵前進,謹慎而往,到遼河烏桓水寨時,已是三更之後。。…。
吳泰見烏桓寨內,守備鬆懈,當即臉色一喜,提起手中長槍。高舉一揮,高聲喝令眾軍鼓譟而入。
吳泰率領五千兵馬,蜂擁殺向烏桓寨內,寨內烏桓軍毫無準備,被呂兵殺得措手不及。
吳泰長槍上下翻飛,於烏桓陣內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殺得烏桓兵慘叫不止。
就在這時,一員烏桓將領從一帳篷內,舞刀衝出,大吼一聲,聲若雷吼,揮刀亂砍亂劈,甚是武勇,殺散一隊呂兵後,目光剎地與吳泰目光交接。
那烏桓將領又是狂吼一聲,疾奔而起,直取吳泰,吳泰定眼一望,當下認出此人正是烏桓先鋒大將畢顏朵,吳泰不知畢顏朵虛實,連忙抖數精神,準備迎敵。
畢顏朵赫然殺至,舞刀如若狂風迅雷,對着吳泰猛攻不止,吳泰揮槍連刺,一一擋住,與畢顏朵殺了數十回合,可謂是險象環生。
只見這畢顏朵,身高近九尺,虎背熊腰,面目醜陋凶煞,渾身黝黑,一塊塊肌肉如同黑鐵似的,孔武有力,雙臂如有撕虎裂熊之勁。…。
。…。
吳泰敵不住畢顏朵,不敢與之惡戰,忽地虛刺一槍,撥馬便走,畢顏朵在後破口大罵不止。
吳泰正逃間,一道吼聲暴起,只見又是一員烏桓將領,攔住去路,吳泰見其身軀魁梧、雄壯比之身後追來的畢顏朵,看似還要勇猛幾分。
吳泰臉色一凝,自知若不死戰,必成烏桓刀下之鬼,當即迸發渾身氣勢,衝殺過去。
那烏桓將領,縱馬飛起,與吳泰相衝間,殺了數合,吳泰一鼓作氣,策馬奪路衝過,逃脫而去。
烏桓軍一路緊隨,喊殺聲如能震天裂地,吳泰見烏桓軍如此彪悍,哪敢回後作戰,比及離營五里,忽有兩部呂軍猝然殺出,烏桓軍始料未及,被殺得節節敗退,畢顏朵見勢不妙,果斷呼喝大軍撤離。
吳泰回到營寨,龐統早就等候許久,見吳泰兵甲凌亂。。極其狼狽,當下眉頭一皺,暗道若是張繡在此就好了。
「末將無能,未能破敵,反而為敵軍所敗,白白損失了兵馬!!!」
吳泰滾鞍下馬,單膝跪地請罪,龐統見狀,連忙扶起吳泰,開解道:「吳校尉莫要自責,烏桓大將勇猛,我已知之矣!」。…。
吳泰聞言,當下感動不已,作揖一禮,回帳治傷去了。
次日清晨,龐統於關頭巡視,感受着清爽的東南風,猝然間,龐統有了主意。
當即,龐統聚集眾將校於帳前聽令,命一將於水路進兵,晚間見風起,用船裝載柴草,依計而行。
其餘將領隨他統領兵馬,每人手執茅草一把,內藏硫黃焰硝,各帶火種,各執槍刀,一齊而上,但到長白山上烏桓營寨,順風舉火,烏桓兵數十大寨。只燒其一半,每間隔一寨燒一寨。
各軍養精蓄銳,準備持久作戰,不許暫退,晝夜追襲,只擒了烏桓之主,蹋頓單于方止。
龐統渾身散發着睿智的光芒,計策一定,眾將聽了軍令,慨然應諾,各受計而去。
卻說蹋頓單于,聽聞昨夜呂兵襲營,己軍兵馬奮勇抵抗,呂兵抵擋不住,狼狽退走,其間呂將幾乎還被畢顏朵與烏蒙聯手擒住。
蹋頓單于心裏一喜,正於高處觀望呂軍營寨,正欲乘勢出擊,就在此時,一陣轟響暴起,蹋頓單于心裏猛地一揪,轉身望去,原來是寨內王旗,無風自倒。。…。
蹋頓單于臉色一沉,心頭直跳,連忙向烏蒙問道:「此為何兆?」
烏蒙略一思索,試言道:「莫非呂兵今夜將來劫營?」
蹋頓單于聽言。冷然一笑,一副斷定的模樣鄙夷喝道:「呂兵昨夜使詐來襲,反而大敗而逃,安敢再來耶!!?」
烏蒙想了一陣,便又答道:「亦或許是呂軍佯裝試探,欲要擾亂我軍心?」
正言間,忽有一斥侯來報,言在山上遠遠望見,有一部呂兵望長白山東面去了。
蹋頓單于面色一凝,腦念電轉,雙目剎地爆出兩道精光而道:「哼!果如烏將軍所猜,此必是呂軍疑兵!」
蹋頓單于遂令諸軍休動,又命畢顏朵引一萬鐵騎出巡,以探虛實。
到了入夜時分,江北處猝然冒起一陣陣紅通通的火光,蹋頓單于聽聞,神色一變,不由惶急起來。
少頃,畢顏朵騎着快馬回報道:「單于!呂兵忽然偷襲,在遼河水寨縱火,我軍兵士大亂,營寨大半燒着!!」
蹋頓單于聞言,心裏一揪,連忙令畢顏朵派兵三萬前去支援,以江水撲滅火勢,畢顏朵領命,速引軍而去。…。
。…。
蹋頓單于眼見畢顏朵引兵去了,仍舊心神不定,仿佛將有大禍臨頭似的。
到了初更時分,大風驟起,長白山上四處忽然傳來陣陣劇烈暴響,蹋頓單于急出寨而望,只見烏桓各寨火勢沖天。
風緊火急,樹木皆着,火勢猖獗,迅速蔓延而去,將長白山燒得火紅一片。
烏桓各寨,響起一陣陣悽厲慌亂的慘叫聲,無數烏桓兵士狼狽逃出,躲避營寨火勢,互相推擠,自相踐踏,死者不知其數。
近十萬烏桓兵士如同火中蚱蜢,亂跳亂竄,各烏桓將領妄圖阻住亂勢。。但根本喝止不住。
就在此時,一陣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從山後暴起,呂兵赫然殺到,卻又不知來了多少軍馬。
蹋頓單于,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上馬,直奔烏蒙所部營寨,卻見其寨中火光連天而起。
山上火勢張天衝起,通明如同白晝,烏蒙慌忙上馬,引數十騎冒火突出。
蹋頓單于見得烏蒙逃出火勢,頓時一喜,連忙吆聲呼喚,烏蒙正欲去救蹋頓單于,一聽聲音熟悉,急忙投眼一看,大喜過望,連忙縱馬趕來。。…。
就在此時。一員呂將率領一彪人馬倏然殺至,擋住烏蒙廝殺,烏蒙一時衝破不得,蹋頓單于見了,嚇得臉色煞白,火光照得尤為清晰,當下狼狽撥馬望西奔走。
那員呂將眼疾,發現蹋頓單于,連忙舍了烏蒙,引兵追來,蹋頓單于正慌亂而逃,猝然間,一陣轟響暴起,前面又一軍攔住,又是呂軍兵馬,兩下夾攻趕來。
蹋頓單于大驚,自知若不死戰,必死無疑,遂高舉狼牙棒,臉上慌色盡變為猙獰之狀,拼死突破。
蹋頓單于武藝極高,乃是烏桓第一勇士。當下在呂兵人潮內左突右沖,如同一頭兇惡猛虎撲入了狼群。
呂兵奮勇抵擋,將蹋頓單于圍在核心裏廝殺,蹋頓單于狼牙棒舞若狂風,殺出陣陣血雨。
忽然又是一陣喊殺聲暴起,蹋頓單于心神一震,以為又是呂兵殺到。不過他很快便湧起狂喜之色,原來是烏蒙聚合一部殘兵,殺入了重圍,火速趕來營救。
蹋頓單于連忙猛揮狼牙棒,撕開一條血路,撞入烏蒙的軍陣內。
烏蒙見蹋頓單于無礙,連忙引軍突破而逃,正行之間,前面一軍又到,乃畢顏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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