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一道道轟天般的巨響,從崖壁兩側暴起,韓軍兵士一時間似乎都被驚得魂魄飛去,竟不知躲避。
不過隨着這轟天巨響越來越是急促,那些韓軍兵士再也忍耐不住恐懼,倏地瘋狂往後方擠推逃去。
&嘣~!嘣嘣~!嘣嘣~!嘣嘣~!」
四塊巨石先後落下,砸死近百個韓軍兵士,血肉迸射而飛,彈在四周的韓兵身上,那血琳琳的感覺,立即令這些韓兵變得更加瘋狂。
&開!滾開啊!!」
&擋路!」
&你...」
&了!都瘋了!!啊!!!別砍我啊!!!」
韓軍之內,你擠我,我推你,只要能往後逃去一絲,這些韓兵不惜將擋路之人亂刀砍死。
韓遂嚇得心臟跳到嗓子眼,這時剛好一塊巨石在他頭頂倏然墜落,韓遂一時心驚,竟不知躲避,還好程銀及時將其推開,否則韓遂必然被砸得粉身碎骨!
&
大石轟然爆開,無數碎石暴飛,韓遂被十餘塊碎石擊中,渾身都是血口,痛得連連慘叫。
程銀見狀,急忙扶起韓遂,望山道飛馳逃去,韓遂頭盔不知何時掉落,披頭散髮,遍身血跡斑斑,再加之他被嚇得臉色煞白,口中又不斷發出怪叫,此時的韓遂再無往日那般威風,便如同一隻含冤厲鬼。
一塊塊巨石不斷從高空墜落,韓遂一路逃亡可謂是險象環生,數次險些被落下的大石砸中。
當巨石砸盡,山道內仍舊生還的韓軍,頓時大鬆一口氣,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猝然間,一條條粗壯的圓木,竟又從山道兩側峭壁滾落。
如此一來,方才剛剛放下心來的韓軍,又如同一群正在鍋中蒸烤的螞蚱,瘋狂地胡亂蹦跳。
這些圓木比之巨石還要恐怖,因為這山道空間極其狹窄,一條圓木滾落,往往就會砸翻一大片韓兵。
這條狹窄的山道,一時間成為人間地獄,血肉橫飛,悽厲的慘叫聲,隨着一道道驚天動地的巨響,連連暴起。
僅僅半個時辰,韓軍又是死傷數千人,山崖兩側攻勢一緩,韓軍兵士便如同失去理智的公牛般,往山道兩邊亡命衝突。
只是,那些逃往後方的韓兵,很快又遇到張繡引兵殺來,當即嚇得又退回山道之內。
張繡領軍在後掩殺,殺至谷口之後,立即布下重重盾陣,將谷口死死地封住,但凡見韓兵逃來,立即亂箭射之。
在一片血腥中,又是半個時辰過去,隨着最後一根圓木落下,山道上的攻勢猝然止住。
而此時山道內已無多少生還的韓軍兵士,韓遂經歷九死一生,眼見一線生機出現,當即引殘軍赫然衝出了山道。
&將軍,韓軍已經潰不成軍,只知逃亡,我等為何不繼續追殺?」
一個呂軍將校帶着幾分疑色向張繡問道,張繡搖了搖頭,甚是冷淡地回道:「窮寇莫追!若是將這些殘軍逼入死境,其定會背水一戰,如此即使能將其剿滅,我軍也會傷亡慘重!」
&何況,軍師早就另做安排,韓遂此番未有成公英相伴,除非有上天保佑,否則絕無可能逃出北地!」
韓軍肝膽盡碎,慌不擇路,亡命狂奔,不知逃了多久,天色漸明,拂曉已是來臨。
韓遂灰頭土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不斷地在跑,忽然,韓遂一腳踩空,當即摔倒在地。
幾個韓兵急忙去扶,哪知韓遂竟倏地掣出腰間寶劍,滿臉怪笑着將那幾個韓兵連連刺死。
&別過來!誰敢害我?!」
韓遂急急起身,雙手抓劍,滿臉儘是瘋狂、警惕、恐懼之色,狀若癲瘋地大吼大叫,四下韓兵見韓遂殘殺兵士,嚇得急忙退後。
&公!我等皆是你之心腹將士,豈會害你!!你清醒一些,張繡的兵馬早已被我等甩開了!!!」
程銀踏前一步,欲要走至韓遂身邊,哪知韓遂好似迷失了神智,敵我不分,悽厲怪叫一聲,一劍便向程銀刺去。
程銀連忙閃避,只是韓遂這劍來得實在突然,程銀右肩還是被韓遂劃出一道血口,刺痛傳來,程銀當即眉頭一皺,但卻死死壓着痛意。
隨後便見程銀一手抓住韓遂的劍,在一邊伺機已久的侯選急忙撲向韓遂,將韓遂雙臂勒住,程銀手臂驟地發力,將韓遂手中之劍猛地奪來。
&殺!殺!>
韓遂歇斯底里地再次怪叫起來,侯選見韓遂精神幾近崩潰,腦念電轉,當即一手刀劈在韓遂後脖之上,將韓遂打昏過去。
&選!你!!」程銀雙目剎地圓瞪,似乎對侯選打昏韓遂之舉,充滿怒氣。
&將軍,若不如此,還不知主公會殺死多少兵士?更何況時下形勢危急,那張繡的兵馬隨時都有可能會殺來,我等豈有時間,再在這裏拖延!」
&侯選滿臉急躁,厲聲辯解道,程銀亦知侯選所言有理,悲嘆一聲後,便與侯選一同迅速地整理殘兵,望附近的城縣逃奔而去。
奔逃中,程銀、侯選被閻行、張橫、成宜等將所領殘軍接連追上,幾將合兵一處,原本的三萬韓兵,此時僅剩下不到一萬六千人,其餘一萬四千餘兵士,大多是死於昨晚的兩波埋伏之下。
此時,閻行戰袍破裂,兵甲染血,這韓遂麾下第一勇士,可謂是狼狽不堪,他引一部殘軍追上侯選、程銀二人後,急忙趕來詢問韓遂的安危。
侯選先是報之韓遂平安,後又告罪閻行,稱因韓遂精神崩潰,不得不將其打昏。
閻行圓瞪血目,冷冷地盯着侯選,盯得侯選心裏直發毛,僵持了約莫半刻鐘後,閻行還是壓住殺意,冷哼一聲,然後趕去看望韓遂。
閻行喚了韓遂幾聲,但未能將韓遂喚醒,閻行無奈,只好先令兵士趕往臨近的城縣。
說來,閻行不但是韓遂的女婿,還是其心腹大將,在韓軍之中威望極高,韓遂昏迷,因此,閻行理所當然地暫時成為大軍的統領。
閻行引軍火速趕往臨近的興城,眼看快要趕至城池時,韓遂悠悠醒來,有兵士來報閻行,閻行急忙來見韓遂。
韓遂滿臉蒼白,眼神時而黯淡,時而慌張,時而又是濃濃悔色,最後韓遂似乎想通了,眼神在此恢復以往的平靜。
&布非常人也!我韓文約自以為得計,誰知一舉一動,皆在其掌控之中,先前若是堅持讓軍師同行,也許便不會有此大敗!哈哈哈......」
韓遂說着說着,到後面竟然發出一連串自嘲的笑聲,輸得如此慘烈,韓遂竟然還笑得出來,不少兵士皆露出驚愕之色,以為韓遂當真是瘋了。
不過閻行卻是不同,他聽到韓遂的笑聲,心中不覺篤定了許多,因為他知道,韓遂已從這場慘敗的打擊下回復過來。
&公,末將先前冒犯,自知罪不可赦,特來向主公請罪!」
這時,侯選帶着幾分畏懼之色,趕至韓遂面前,雙膝一彎,『噗通』便是跪下。
韓遂腦海里迅即閃過自己昏厥前那一瞬間的畫面,當時只有侯選在他身後,也就是說打昏他的正是侯選。
&哈...侯將軍無需自責,你做得甚是恰當,快快請起!」韓遂仍是滿臉笑容,將侯選扶起。
侯選見韓遂絲毫未有因其冒犯之舉而動怒,心中萬分感動,更是立定誓約,此生定絕不背叛韓遂。
韓遂對侯選好言安撫一陣後,忽然面色一改,向閻行問道,此時大軍處於何處,欲要往何處而行。
閻行急言告之韓遂,大軍正往臨近的興城而去,興城雖是一座小城,但處卻存儲有不少韓軍輜重,且韓遂麾下大將梁興正引四千兵士據守。
韓遂一陣無言,少頃又向閻行問道:「彥明,昨夜的傷亡若何?」
閻行滿目悲傷,緩緩而道:「啟稟主公,昨夜中伏,我軍傷亡近半!」
韓遂聞言,臉龐霎時抽動起來,最後更是悲聲嘆道:「一萬五千餘西涼健兒啊,我對不住爾等!若不是因我韓文約之傲,豈會白白丟失了性命?!」
&公,勝負乃兵家常事,何須太過介懷,當下之重,還是儘快穩住時局,我等尚且佔據北地南部,只待軍師援軍趕至,昨夜之血海深仇,便可十倍報之!」
閻行血目一凝,說到最後,幾乎是咬牙徹齒地從口中蹦出話來,話音內充滿濃烈的殺氣。
韓遂亦是面色一沉,腦念電轉,在涼州轄地,他尚且還有近八萬兵士,分別鎮守各地。
而時下呂布入關中的兵馬不超過十萬,長安馬騰牽制了呂布大部兵馬,呂布入北地的兵馬絕不會超過五萬,如此,在北地,他韓遂不僅可以與呂布相抗,甚至在成公英援軍到來後,還可以發動反擊。
韓遂心中很清楚,時下他與呂布絕無可能言和,原因無他,呂布若想繼續擴張勢力,必先取雍州,再圖涼州,要取這兩地,呂布就勢必要先除去他和馬騰這兩個西涼土霸王。
換言之,韓遂、馬騰為一方,呂布為一方,這兩方勢力勢如水火,你死我活,時下呂布將麾下善戰大將,還有其謀主、謀臣,大多調往曹呂邊界,此時正是馬韓予其重創的大好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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