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依懷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在夢裏,她看見自己跟抹茶流浪在一個不知名的荒島上,島上什麼奇珍異獸都有,就是沒有人類。奇怪的是,她居然不感到害怕,還融洽地跟它們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某天,海平線突然急促上升,海水淹沒了荒島,她猛地驚醒,冷汗洇濕了小半截劉海。
徐依懷睜開眼睛,她動了動酸疼的脖子,接着就聽見秦征的聲音:「睡夠了?」
「嗯……」徐依懷緩緩清醒過來,抬頭盯着不太陌生的天花板,她困惑不已,「我怎麼在這裏?」
秦征舒舒服服地窩在寬大的沙發上,他剛洗完澡,睡袍的帶子沒繫緊,大半個胸膛都露了出來。徐依懷的聲音有點沙啞,他指了指床頭柜上放着的溫水,示意她先喝。
徐依懷確實是渴了,她喝了大半杯水,繼續等着秦征回答。
她一臉茫然,秦征故意逗她:「睡完就裝失憶,媳婦兒你這如意算盤打得可夠精的。」
徐依懷又被他的話嚇出一身冷汗。她撐着床鋪坐起來,先是低頭看看自己的衣服,接着又轉頭看看秦征,眼見秦征的嘴角掛着不正經的壞笑,她緊繃的神經才稍稍放鬆:「嚇唬我很好玩嗎?」
秦征罕見地板起臉,他說:「知道害怕了?知道害怕還隨便參加別人的派對,一個女孩子還毫無防備地在別人家裏睡着了……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如果不是我恰好有事找你,你說你讓人家怎麼處理你?」
「我在關磊家睡着了,然後你把我帶走了?」徐依懷的思路漸漸清晰,過後她又問,「你幹嘛不載我回家?」
秦征動了動眼皮,懶洋洋地看了她一眼:「徐小姐,我記得你前年就從家裏搬出去了,但問題是,你好像沒有告訴我,你到底搬去哪裏了。難道你讓我穿越大半個城市,大費周章地把你送回徐家?」
心知理虧,徐依懷訕訕地笑了:「沒有沒有,我就隨便問問。對了,你找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要緊的。我姑媽前陣子養了只倉鼠,聽說這幾天都不肯吃東西,她讓我問問你是怎麼一回事。」秦征說。
徐依懷想了想,然後回答:「感冒、咬合不正什麼的都會讓倉鼠食欲不振,具體的情況還是需要檢查一下才清楚。」
秦征點頭,他說:「我讓她明天來找你吧,你明天有事忙嗎?沒有的話,順便幫我陪陪老人家。」
「不忙,明天我就打算帶抹茶到外面活動活動而已。」說到這裏,徐依懷突然緊張起來,「抹茶呢?」
在關宅的時候,秦征壓根就沒想起抹茶,他攤了攤手:「我一個人,哪顧得了這麼多。」
徐依懷又急又怒,但又不能說什麼,只能朝他瞪着眼。
秦征倒是笑了,那笑容裏帶着縱容:「明日天一亮,我就幫你把抹茶帶回來,這總可以了吧?」
徐依懷還是不放心,她皺着眉頭:「你又不是不知道,抹茶不習慣在外面過夜,上回在舅舅家,它整整吠了一晚。」
「這可有他們受的。」秦征幸災樂禍,很快,他又安撫徐依懷,「別擔心,他們都是文明人,不會虐狗的。」
「但是……」
「不要但是了,還差幾分鐘就十二點了,你總不能在這個時間上門打擾人家休息吧。」秦征打斷她的話,他站起來,「三姐幫你把睡衣什麼的都準備好了,你洗洗睡吧。」
徐依懷好久沒有住過秦宅的客房了,她睡得不怎麼好,可能有也擔心抹茶的緣故。
翌日清晨,三姐就給徐依懷送來了一套運動服和一雙運動鞋,並轉告她,秦征叫上她晨跑,順道去關宅將抹茶牽回來。
晨跑應該算是秦征為數不多的好習慣,徐依懷下樓的時候,他已經等得不耐煩:「快點!」
徐依懷朝他坐了個鬼臉,然後高高興興地隨他一起出門。
早晨的空氣很清新,徐依懷心情正好,她問秦征:「秦奶奶起床了嗎?」
「你還在做夢的時候,她已經跟那些老夥伴晨運去了。」秦征說。
秦征腿長,他輕輕鬆鬆地跑在前頭,而她一會兒就跑得氣喘。她讓秦征慢點,他還笑她:「差勁!」
徐依懷氣結,她乾脆停下來:「我不跑了!」
欺負徐依懷是秦征的喜好之一,他得意地回頭:「可以啊,但是抹茶怎麼辦?」
看着秦征越跑越遠,徐依懷只得追上去,她本想敲他一下,秦征卻像在後腦長了眼睛一樣,靈活地躲過了過去。
秦征伸手捏她的臉蛋:「偷襲?你還嫩了點。」
他下手不輕,徐依懷疼得哇哇直叫:「我要告訴秦奶奶,你又欺負我!」
他們打打鬧鬧的,將近半小時才跑到關宅門前。看門的大叔認識秦征,他很爽快地跟他們放行。
關磊還沒有起床,傭人到樓上通傳,十分來分鐘後,他才慢吞吞地下來。走到樓梯轉角處,關磊就看見穿着同款運動服的秦征和徐依懷在客廳等自己,徐依懷坐在沙發上喝茶,秦征在一旁使壞,看上去真像小情侶在打情罵俏。他不自覺地想起昨晚那幕,若非親眼目睹,他怎麼也不相信秦征這混世小魔王為一個女人做這種紆尊降貴的舉動。
走進客廳,關磊語帶戲謔地說:「這麼早把我吵醒,就是為了讓我看你們秀恩愛嗎?」
聞言,徐依懷和秦征雙雙轉頭。徐依懷知道關磊這是玩笑話,不過她還是有點介懷。秦征自然讀懂了她的臉色,他沒有否認,也沒有解釋,只說:「這丫頭擔心你虐待她的抹茶,所以大早就找上門了。」
關磊打量他倆的目光仍然很曖昧,秦征提起抹茶,他便說:「抹茶不在我這裏,你們都不知道嗎?」
一走神,徐依懷的舌頭就被熱茶燙着了,她還空理會,滿臉焦慮地問:「那它在哪裏?」
秦征也皺起眉頭。
關磊對徐依懷說:「昨晚你走了以後,抹茶就一直吠,連羞花也被它嚇得縮到角落。不過說來也奇怪,我們誰的話它都不聽,但阿行一出聲,它竟然就不吠了。」
徐依懷追問:「後來呢?」
「後來阿行就把抹茶帶走了,不然我們昨晚都不用睡了。」關磊覺得奇怪,他問徐依懷,「他真的沒告訴你嗎?」
徐依懷搖頭,但心情快速地由陰轉晴,而坐在她身旁的秦征,臉色卻隱隱地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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