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墨清苒哼了一聲,動了動腿,這才注意到豆豆這會兒一直抱着自己的腿在擦眼淚,也不嫌他噁心,一把把他抱起來,從包里摸出一包紙巾給他。
「所以說,他真的是我兒子?」
豆豆雙眼一亮,抱着紙巾猛力的點頭。
「誰知道?僅憑裴北川的片面之詞,我們憑什麼就相信?」
墨清玄看着墨清苒懷裏的豆豆,他們兩人之間的互動倒有些溫馨,再加上有四五分像的容貌,任誰看了都不會懷疑他們是母子。
聽到墨清玄的話,墨清苒垂下眼皮不再說話,抽出紙巾給豆豆擦鼻涕。
不管怎樣她還是很喜歡豆豆的,雖然他喊自己媽媽讓她很不爽。
墨清苒給豆豆擦乾淨鼻涕眼淚之後,把紙巾扔掉,彈了彈他的額頭,把他放下來。
雖然豆豆不胖,但是畢竟快四歲了,抱一會兒還是很累的。
她不知道是不是要恢復記憶,雖然她很相信自己不會因為一個男人的背叛就跳樓自殺,但是如果可以避免的話,誰願意再傷心一回?
她不喜歡被蒙在鼓裏,想要知道裴北川和她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過去。
但是不是現在,她現在心亂如麻,知道的已經夠多了,還沒來得及消化,暫時還不太想去想其他的事情。
「苒苒,你過來了,石學長那裏……」
看所有的事情都說開了,江鸞終於忍不住問。
「伍妙可正好過去了,而且靜安醫院有專門的護工,你放心吧。」
墨清苒看了墨清玄一眼,看到他瞬間緊繃的下頜,吐了吐舌頭道。
「走,回去。」
墨清玄不看任何人,右手準確的拽住身後江鸞的小手,拽着她就往酒店外走。
墨清苒輪流看了看父子倆,轉身也要走。
「苒苒。」裴北川上前一步,卻不小心磕到了桌腿,發出巨大的聲響。
墨清苒回頭看了看他,神色有點冷淡的說。
「如果讓我知道你再誹謗我的話,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媽媽,看豆豆嗎?」
豆豆揪住她的衣角,抬頭看着她。
墨清苒彎下腰點點他的額頭:「你可以去找我,但是不准帶你爸。還有,不准叫媽媽,你可以叫我阿姨。」
現在她還想不通豆豆昨天說要和她約會,其實是想撮合她和他爸,她就是傻子了。
豆豆撅着嘴想了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點頭。
雖然他不明白為什麼媽媽已經知道了自己是她兒子,還是不許他叫她媽媽。
「苒苒姐,我們走了。」
程子騫他們沖墨清苒擺擺手,在她發飆之前腳底抹油。
這幾天程子騫一直躲着墨清苒,就怕她再逼問自己。
雖然剛才墨清玄自己把什麼都給說了,他也不用怕墨清苒再逼問他什麼,但是保不准墨清苒秋後算賬,誰讓他們之前迫於墨清玄的壓力騙她說她和裴北川不認識呢?
他們倒是走得快,簡炫卻不敢走。
墨清玄讓他看好墨清苒,今天墨清苒衝過來他攔都攔不住,墨清玄肯定要和他算賬的,現在還有補救的機會,那就是把墨清苒安全送回醫院。
墨清苒懶得和他們計較,和豆豆說完話之後,出了酒店坐上簡炫的車,準備回醫院。
看到所有人都紛紛離開,裴北川看着墨清苒的背影怔怔出神。
他成功了,他開發佈會的目的就是讓墨清玄不得不對墨清苒說出他們之間曾經發生的事情。
可是他沒想到,四年前墨清苒曾經有過跳樓的想法。
如果他早知道的話,他寧願慢慢來,重新追回墨清苒,也不會這麼莽撞。
可是,他還是無法相信,按照苒苒的性子,怎麼會跳樓呢?
……………………………………
墨清玄帶江鸞回到墨宅,直接就回了清鸞苑。
江璐現在不在清鸞苑住了,那間房間空了下來,墨清玄早就讓人重新收拾了一下,隨時等着江鸞入住。
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江鸞真正住進來的時候,她愛着的會是別人。
一路上墨清玄都一語不發,顯然江鸞之前問墨清苒石銘洋那裏的情況激怒了他。
他無法忍受江鸞在他面前關心別的男人,可是他又不能說什麼。
他知道這都不怪江鸞,所以他甚至連對她發脾氣都不能。
正好這個時候也到了吃飯的時候,墨清玄讓人把飯送到清鸞苑,坐下陪江鸞吃飯。
江鸞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全都是她愛吃的,可是想到還在住院的石銘洋,還有對面坐着虎視眈眈的墨清玄,她也沒什麼胃口,只是低頭扒飯。
墨清玄見她不吃菜,夾了一筷子肉片遞過去。
江鸞看到伸過來的筷子,用自己的筷子擋了一下,順手把碗撥到一邊,肉片就掉到了桌子上。
墨清玄臉色一變,摔了筷子起身回房去了。
他怕他不走就會忍不住質問她為什麼這麼對他,為什麼忽然這麼排斥他。
墨清玄走後,江鸞抬頭抿着唇看了看緊閉的房門,下意識的攥緊了手裏的筷子,胡亂的夾了點菜就着吃了半碗飯就起身回房間了。
房間裏的東西都是新的,江璐之前才這裏住的時候用的東西都被換掉了,床上的顏色是暖色系的,顏色看起來很舒服,不會太暗也不會太華麗。
這個房間的佈置可以看得出是用了心的,所有的一切都合她的喜好。
這兩天她也實在是累壞了,放下心頭說不清的煩悶,躺下睡覺。
墨清玄聽到江鸞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之後,又等了一會兒,才打開房門,站在門口目光黯然的看着桌上幾乎沒動過的菜。
「大公子。」保姆過來收拾碗筷的時候,看到墨清玄站在門口,身形落寞,低聲喊了一聲。
墨清玄擺擺手示意她把東西收走,轉身回房間去了。
接下來幾天,白天江鸞在醫院照顧石銘洋,晚上到墨清玄辦公室和他一起下樓坐他的車回清鸞苑,石銘洋則由護工照顧。
石銘洋以為江鸞是回自己家休息,江鸞也沒有刻意解釋過,墨清玄更是從沒有出現在石銘洋的病房過。
但是江鸞知道,石銘洋的病房裏是有攝像頭的。
三個人就這樣默契的維持着這微妙的平衡。
石銘洋雖然不相信墨清玄就這樣放任江鸞整天在病床前陪着自己,但是他知道自己就算問了江鸞也不會說,只是咬牙忍耐着,等着傷口好轉出院。
一間咖啡館裏,墨清玄靠在身後的椅背上,雙手環胸,目光懶懶的看着對面的張婆婆和她的孫女張敏。
張婆婆不敢拿喬,灌了一口咖啡後說:「愛情降是什麼大公子應該已經知道了吧。解開它的方法有兩個,一個是施術者親自解開,還有就是被施術者本身的意志。如果被施術者和心愛的人之間的愛足夠堅定的話,會有一定的幾率破除。但是這樣的幾率不大,就算破除了,對愛情降雙方都會遭到反噬,身體都會有很大損害。」
墨清玄眸子微微眯起,他相信張婆婆不敢騙自己。
解咒之後石銘洋身體受損是他心術不正,他活該。
他因此喪命他都管不着,心情好說不定還會給他買個棺材。
但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江鸞受傷。
「如果解開的話,被施術者會怎樣?」如果是需要足夠堅定的愛的話,他就算用再霸道的手段也會讓江鸞重新愛上自己,就算她現在對他不屑一顧,甚至是討厭的。
可是,如果那樣會傷害到鸞兒的話……
張婆婆目光一閃,沒有馬上回答。
張敏從凳子上站起來坐到墨清玄身邊,身體刻意向他的方向傾斜了一點,把事業線正對着他的視線,卻做出要和他說話的樣子。
「降頭其實都是作用於人的精神,強行解開的話,江小姐自然是會精神衰弱,嚴重一點可能會造成精神失常,再嚴重一點,有可能會沒命。」
墨清玄下頜一緊,手指蜷縮起來,緊握成拳,雙眸凜冽如刀。
愛情降是降頭的一種,一個降頭讓白鴿瘋了四年,要不是老婆婆出手,他們束手無策。
後來石銘洋給白鴿接了降頭,可是江鸞的愛情降是石銘洋下的,他又怎麼會出手把她的愛情降給解了?
「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墨清玄很清楚,如果是這樣的話,張婆婆和張敏今天不會約他出來。
本來她們是想去墨宅的,但是墨清玄怎麼可能讓她們有機會進去?所以直接定了咖啡館。
張婆婆卻搖搖頭,告訴他沒有。
「你們應該有辦法避免傷害的對不對?」墨清玄眯起眼睛轉頭看着坐在身邊的張敏。
人老成殲,張婆婆老殲巨猾,雖然不敢在他面前耍花樣,但是卻極度貪婪,心裏的算盤也打得響。
相比之下,張敏要沒腦子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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