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章
深夜,墨清玄回到酒店,楚歡告訴他,已經給他老爸墨晉修打了電話,說了這邊的情況,又給江鸞的媽媽白鴿打了電話。
江鸞同意給石銘洋轉院,但是,不願轉到靜安醫院。
原因,自然是墨清玄。江鸞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牽扯。
墨清玄輾轉*睡不着,第二天,天剛朦朦亮,他就起了*,特意帶了江鸞喜歡吃的早餐,趕去石銘洋住的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一眼看見趴在病*前的睡着了的江鸞。
他眸色一變,提着早餐的手驀地一緊,如果,只是單純地看見江鸞趴在病*前,他就算心裏難受,也不會有那種刀割般的感覺,可是,此刻,江鸞抓着石銘洋的一隻手,抱着睡的。
曾幾何時,她也喜歡抓着他的手抱在懷裏睡覺,那時,他一顆心都柔軟成了一汪湖水。
但這一刻,他卻難受得連呼吸都變不順暢了。
他清俊的身影僵滯在病房門口,腳下,像是有千斤重,怎麼都抬不動步。病*上,石銘洋幽幽轉醒,睫毛顫了顫,睜開眼睛,是先看見的,不是病房門口的墨清玄,而是順着掌心的溫暖,看向病*前睡着的江鸞。
看見她趴在*前睡了過去,石銘洋心裏一暖,眼角餘光才瞥到門口的暗影,不用看,從那冷冽的氣息,也知道,那人是墨清玄。
他眸底閃過一絲異樣,輕輕地動了下被江鸞抓着的那隻手,聲音沙啞地喊了聲:「阿鸞!」
他話音落,江鸞立即醒了過來,抬頭,欣喜的看着他:「石學長,你醒了。」
石銘洋微微一笑,反手她的手握在掌心,溫柔地問:「阿鸞,你一直在這裏守着我,累不累?」
江鸞笑着搖頭,看着他醒來,她就放心了:「不累,我趴在這裏睡的,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我去叫醫生來。」
「不用,現在天色還早,你趴在那裏睡一定沒睡好,上來再睡一會兒吧。」
見江鸞要抽回手,石銘洋握着她手的力度微微一緊,不給她抽回的機會,說話間,身子輕輕地挪了挪,以騰出地方,讓她躺。
「石學長,你別動,弄到傷口會很疼的。」
江鸞出聲阻止,還想解釋什麼,門口,一直沉默看着的墨清玄突然開口,聲音清冷低沉地傳來:「鸞兒,我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早餐,先吃點,一會兒給石律師辦轉院手續,我們回a市去。」
他一直沒說話,江鸞的注意力又全在石銘洋身上,真的是沒有發現他在門口,突然聽見他的聲音,江鸞眸色一驚,轉頭朝門口看去。
幽暗的光線里,墨清玄挺拔身姿逆光而站,周身散發出的清寒氣息猶如雲霧將他籠罩其中,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清楚的看見他眼裏的落寞。
是的,就是落寞,好似這深秋季節的蕭瑟,讓人心裏莫名的不舒服。
她眉心不由得輕皺了下,自己不是討厭這個男人的嗎,怎麼會看見他眼裏的落寞時,心裏不舒服,甚至,還有隱隱的不忍。
石銘洋把江鸞和墨清玄的目光對視看在眼裏,握着江鸞的手力度不自覺地加重,輕聲說:「鸞兒,你要是不想睡,就吃點早餐吧,不能辜負了墨醫生的一番好意,等我傷好一些,我陪你出去吃。」
他的話,適時的打破了江鸞和墨清玄的對視。
江鸞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站起身,看着邁着優雅步子走來的墨清玄,隨着他的靠近,呼入鼻翼的空氣也滲進了他清冽好聞的氣息。
墨清玄走到她面前,自始至終,眸光一直停落在她身上,並沒有看一眼病*上的石銘洋,好像病房裏,就只有眼前的江鸞,沒有那個人似的。
「鸞兒,這是你最愛吃的早餐,以前,我經常做給你吃,在這裏不方便自己做,等回了家,我再做給你吃。」
這短短的幾步,墨清玄已然斂去了情緒,氣息溫潤,聲音溫和,連看江鸞的眼神,都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若非他左邊臉頰上還隱隱有着昨晚被江鸞打了一巴掌留下的紅痕,他自己都要忘記昨晚江鸞對他說的那些無情的話了。
江鸞眉頭皺得緊了一分,不知道為什麼,很不喜歡聽見墨清玄這樣子和她說話,更不喜歡他提到過去,說得好像她和他兩情相悅似的。
可她的記憶里,分明一直是他纏着她,她不記得自己對他有絲毫的喜歡。
「不用了,我現在不餓,你自己吃吧。」
當着石銘洋的面,她毫不客氣地拒絕了墨清玄,語氣里的冷漠讓墨清玄臉色微微一變,病*上的石銘洋心裏卻生出了一絲欣喜。
他知道,江鸞真的變了。
「阿鸞!」
他輕喚,聲音好像帶着一絲壓抑和痛。
江鸞轉頭,見他皺着眉頭隱忍的樣子,她臉色一變,立即關心地問:「石學長,你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痛?」
她的關心並非裝出來的,石銘洋很確定,她是真的關心自己,他搖搖頭,答非所問:「阿鸞,剛才墨醫生說要轉院是怎麼回事?」
「這裏不方便,你爺爺石禹山已經被押回了a市,一會兒,我們也要回a市,石銘洋,你不會以為你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受了傷,就可以逃避法律的制裁吧!」
墨清玄冷聲嘲諷,看見江鸞對石銘洋關心緊張,他心頭的嫉妒就似翻滾的潮水,一波一波狠狠地衝擊着理智,明知道說出這些話,會讓江鸞生氣,他還是控制不住地說了出來。
聞言,石銘洋臉色一變,緊張地看着江鸞,急切地解釋:「阿鸞,我不是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我知道,我以前做了許多對不起你的事,雖然我做那些事的時候,是想保護你,把你和你親人的傷害降到最低點,但我……」
話說到一半,他突然難受地皺緊了眉頭,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些,似乎是情緒激動牽扯到了傷口。
江鸞見狀,擔心地喊了聲「石學長」,又轉頭對墨清玄說:「石學長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該承擔的責任,他自然承擔,你要回a市你自己先回去吧,我要等石學長傷好了再回去。」
墨清玄額頭青筋跳了跳,雙手緊緊握成拳,極力壓抑着自己的情緒,越過江鸞,他目光冷厲地看向石銘洋,後者感覺到他的目光,也朝他看來。
兩人視線在空氣里相撞。
一個冷厲如刀,一個平靜如海。
石銘洋很滿意墨清玄的惱怒,更滿意江鸞的維護。他忽然有些後悔,應該早點對江鸞下愛情降,若是早一點動手,她就不會被墨清玄佔了便宜。
墨清玄收回視線冷冷一笑,「鸞兒,你就算被他下了巫術,也不該如此糊塗的忘了殺父之仇,當年,江伯伯可是被他和他爺爺害死的,白姨瘋顛四年,小璐差點自殺,還有你自己,幾次死裏逃生,難道這些,通通你都忘了嗎?」
「墨清玄,你不要在這裏挑撥離間,阿鸞做什麼用不着你來教。」
石銘洋臉色大變,前一秒還平靜如海面的眼裏忽然捲起了風暴,目光凌厲地瞪着墨清玄,他給江鸞服過刪除記憶的藥,怕傷了她,他用量不太多,江鸞興許能記得一些事,但有一部分,是記憶模糊的。
「是用不着我來教,還是你做賊心虛,石銘洋,你敢對天發誓,你沒對鸞兒用巫術嗎?」
話說到這裏,墨清玄就沒打算停下,更不可能放過石銘洋。
來之前,他本是想着給鸞兒一些時間,慢慢地,她或許 就記起來了,就像當年他父親被林筱下藥,忘了他母親一樣。
後來,他父親通過手術找回了記憶。
他不想逼鸞兒,只想慢慢地感動她,她和他青梅竹馬長大,有那麼多美好的回憶,她又和他愛她一樣,是愛着他的。
這樣的感情,就算一時的迷路,她也一定能走出迷宮回到他身邊。
可是,剛才看見她和石銘洋的互動,那些本該屬於他的溫柔,她卻正對另一個男人,他就嫉妒得發了狂,一天都無法忍受,怎麼能忍受到不知何年何月。
「我……,我敢發誓……」
石銘洋激動的就要坐起來,他昨晚才受了傷的身體,哪裏經得住那樣的激動和運動,剛一用力,頓時牽扯到傷口痛得悶哼一聲,瞬間臉色蒼白,冷汗直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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