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玄走後,楚歡忙給墨晉修打了個電話,墨清玄的想法不是她和墨晉修能夠左右的,可是她害怕,他在盛怒之下,和石銘洋起衝突,受到無謂的傷害。
在其他任何事情上,墨清玄的做法從來不會讓他們擔心,可是任何有關江鸞的事情,墨清玄都不會冷靜處理。
在江鸞的事情上,他從來都是簡單粗暴,強硬的想要把江鸞保護在身邊,不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石銘洋的做法早就觸碰到了他的逆鱗,一直以來他沒有真正去做什麼,就是害怕傷害江鸞。
現在江鸞答應嫁給石銘洋,對墨清玄來說,是怎樣的刺激。
楚歡根本不知道這種時候墨清玄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真的害怕。
在任何墨清玄能夠掌握的領域裏,他從來都做得很好,從小就不用他們擔心。
可是,巫術是他們沒有接觸過的,墨清玄擁有透視異能,可是他無法透視巫術,他能看到的只是人體內臟,這隻對他的本職工作有幫助,在和石銘洋的爭鬥中,這種異能幾乎雞肋,根本無法保證他不受傷害。
墨晉修在電話里安撫妻子,讓她不用那麼緊張,她應該相信他們的兒子。
雖然江鸞的安危會影響到墨清玄的判斷,會讓他縮手縮腳,但是他們的兒子那麼優秀,從小到大處理任何事情都那麼完美。
墨晉修的安慰起到了一點作用,楚歡雖然擔心,心裏卻安定了很多,交代丈夫多注意墨清玄和鸞兒的事情之後,掛了電話,回公司去了。
這幾天事情很多,公司的事情她都交給了墨涵,她自己很少管。
可是最近公司事情很多,她根本沒辦法真正閒下來,昨天墨涵還打電話來說兩個合約出了問題,他一個人有點應付不過來,其他高層雖然也能幫忙,但是那兩個合約都是舉足輕重的大單子,他們能力有限。
本來她早上想去公司的,但是墨清玄的狀態讓她擔心。
他這兩天總是低氣壓狀態,想來是和江鸞又發生了什麼矛盾。
她陪着墨清玄坐了一會兒,結果墨清玄接了一個電話,就把電話給摔了。
她很快就猜到了是因為什麼,就在昨天,白鴿才打電話告訴她,鸞兒答應了石銘洋的求婚。
而且,石銘洋還不惜損傷自己,為他們招魂,讓他們見到了江博。
她知道,墨清玄知道這件事是遲早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
墨清玄來到江家,江家只有白鴿和保姆陳媽在,江璐一大早就和程子騫約會去了,而江鸞,白鴿說不知道。
「白姨,我能在這裏等鸞兒回來嗎?」
墨清玄抿着唇,閉了閉眼睛,穩定一下情緒,看着白鴿。
「沒關係,你在這裏等着就好了。正好我們說說話。」
白鴿讓陳媽給墨清玄倒了茶,微笑着招手示意他坐在對面。
「嗯,白姨,你想知道什麼就問我吧。」
墨清玄點點頭,坐下來,態度恭順,眉眼間的戾氣也收斂了一點。
白鴿和楚歡關係好,在他眼裏白鴿,李詩雨,夜紫她們幾人和他的媽媽是一樣的。
而且,他和江鸞從小就訂有娃娃親,和白鴿自然也就更親近一點,江鸞「死」的四年裏,白鴿也全靠墨家母子三人照顧了,這份感情早已超越血緣。
「阿玄,你是聽說鸞兒答應了石銘洋的求婚才過來的吧?」
看到墨清玄的表情白鴿就知道他已經知道了,所以她也不費心瞞着了,直接開門見山。
墨清玄暗地裏緊了一下拳頭,不讓由心而發的戾氣嚇到白鴿,面色緊繃的嗯了一聲,睫毛遮住眼底的暴虐。
「阿玄,你不要怪鸞兒,她現在是給迷了心竅,白姨知道,她喜歡的一直都是你。」
雖然墨清玄努力的收斂氣息,白鴿還是敏感的察覺到了,有些擔憂的勸了一句,怕他傷了鸞兒,然後自己冷靜下來又後悔。
「我知道。」
墨清玄抿了一下唇,苦笑。
知道又如何,現在江鸞喜歡的是石銘洋,在咖啡館裏,她說石銘洋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和他想必,自己什麼都不算,只是個自大狂。
江鸞這話真的很傷人,他到現在想到她當時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心痛如絞。
墨清玄陪着白鴿坐了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若不是白鴿勸着吃了兩口,他是連筷子都不想動的。
隨着天色越來越晚,墨清玄的臉色也越發陰沉。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和白鴿說幾句話,後來不管白鴿說什麼,他都只是沉着臉若有若無的嗯一聲。
門外傳來汽車鳴笛的聲音,白鴿第一時間看向墨清玄,卻見他猛然抬頭,脊背僵硬,冷戾的目光緊緊鎖着面前的東西,沒有回頭看一眼,也沒有起身的意思。
門鈴並沒有被第一時間響起,大門也沒有被打開的跡象,陳媽也在廚房裏忙着做飯,沒有聽到外面的動靜。
短短兩分鐘,白鴿覺得像是過了兩個世紀,墨清玄身上的氣息越來越陰鬱,面色越來越緊繃,盯着大門的目光也漸漸充滿隱怒。
終於,門鎖被打開的時候「咔噠」的聲音在有些擦黑的空氣里被無限放大,墨清玄瞳孔縮了縮,指尖緊緊掐着掌心,克制着不讓自己發飆。
「媽,怎麼不開燈?」
江璐的聲音在大廳門口響起,緊接着眼前一亮,客廳的吊燈已經被她打開。
白鴿重重的噓了一聲,不知道是因為江璐出聲打破空氣中凝重壓抑的氣氛而鬆了口氣,還是因為不是江鸞而鬆了口氣。
「小璐,你穿你姐姐的衣服做什麼?」
白鴿有些嗔怪的看着江璐。
墨清玄目光僵硬的向下,看到江璐身上的果然是江鸞的衣服。
因為天黑下來了,外面只能看到一個影子,江璐身材和江鸞有些相似,又穿着江鸞的衣服,背着光線走進來幾乎看不到腦袋,只是一片模糊的黑影,難怪她沒看出進來的是江璐而不是江鸞。
「今天子騫帶我出去滑冰,我的衣服沒有合適的,就找了一件姐姐的。怎麼了?」
江璐不自在的縮縮脖子,臉上佈滿紅暈,把包和大衣掛在衣架上,換上拖鞋進來。
她的衣服都是楚歡看着給她買的,全都是粉色公主系的,她覺得去約會的話穿那樣感覺缺少女人味,所以去江鸞房間裏找了一套。
「咦,清玄哥,你怎麼來了?」
墨清玄坐在沙發里背對着客廳門口,江璐一開始沒注意到,這會兒走得近了,才看到他。
墨清玄聽到江璐聲音的時候,氣息非但沒有鬆懈半分,反而更加陰鬱。
聽到江璐的話,他只是回過頭冷冷的掃了她一眼,又垂下睫毛安靜地坐着。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快上樓換衣服去。」
白鴿憐愛的斥了一聲,打破尷尬。
江璐吐吐舌頭,背對着墨清玄無聲的問了一句:「是不是因為姐姐。」
她現在已經完全釋然了,姐姐和清玄哥是天生一對,而程子騫這段時間對她好的沒話說。
他會情不自禁的吻她,會用讓她臉紅心跳的眼神看她,會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給她只為博她一笑。
她忽然發現自己現在看到程子騫的時候會克制不住心跳,會忍不住臉紅,才半個多月的交往,她覺得自己已經愛上他了。
那個傻子,還不知道,還小心翼翼的不敢在她面前提起墨清玄,偶爾談到,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的表情。
現在看到墨清玄,她就只是把他當做姐夫,當做哥哥。
她依然會怕他,卻不再總想要站在離他最近的地方。
白鴿無奈的點點頭,江璐衝着墨清玄的頭頂投過去一個憐憫的眼神,蹦蹦跳跳的上樓去了。
直到天色完全暗下來,門外才再次響起汽車鳴笛的聲音。
這次墨清玄沒有任何預兆的直接站起來就往外走,江璐已經回來了,外面毫無疑問就是江鸞了。
……
江鸞站在車前,雙手抓着包帶,站姿文靜而優雅,淺笑盈盈。
「都這麼晚了,你就不用下車了,趕快回去吧。」
她看着準備推開車門下車的石銘洋,擺擺手示意他不用下車。
石銘洋動作沒有停頓,依舊推開車門走下來,繞過車頭走到她面前,笑容溫和。
「我們就快要結婚了,你不打算給我一個告別吻嗎?」
江鸞羞紅了臉,挽着包帶的雙手把包帶捏的幾乎變形,垂下眼皮不作反應,那模樣倒像是默認了。
石銘洋欣喜的勾起嘴角,俯身作勢要吻在她的臉上,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忽然轉了方向,柔軟的唇準確的印在她的唇上,手臂同時放在她的肩頭,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本章完結-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4611s 4.3783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