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兒,你給你們局長打個電話,讓他提審夏秋芬,宋文彥生前是否曾經喝下什麼奇怪的東西。」
墨晉修看向江鸞,讓她給李連斌打電話,說完之後想了想,又看向沈凌。
「沈小姐,喝下那個東西之後,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反應?」
沈凌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憶自己曾看過的內容,片刻之後抬頭看向墨晉修。
「魂火泯滅,會讓人出現畏寒症狀。即使是夏天,也會覺得寒冷,而且四肢常僵硬抽筋,骨脆筋疲。」
墨晉修又看向江鸞,見她點頭,並拿出手機撥電話,才轉向昨天值班的副院長。
「雷副院長,麻煩你詢問一下昨天出現怪異症狀的那位病人和家屬,病人是否有類似症狀,在出現這個症狀之前,病人有沒有喝過什麼來歷不明的湯藥。」
「是,我這就去問。」
副院長是個約莫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斯文儒雅,說話中氣十足。
在副院長出去之後,江鸞也把大概情況告訴了李連斌,並且讓他儘快詢問夏秋芬。
李連斌一口答應,掛了電話之後就安排會見夏秋芬。
在等待副院長回來,以及李連斌電話的時候,墨晉修又打開電腦,從私人文庫里調出陳大發和陳二鵬的電話,想向他們詢問當初陳其海是否喝下東西。
結果,陳大發的手機欠費停機,陳二鵬的電話被一個女人接了,告訴墨晉修,兩人在陳其海事件之後就死了。
在他們死後,有人聲稱是他們生前的朋友,給了二十萬,讓他們以病逝之名低調喪葬。
墨晉修眼裏閃過一抹震驚,又問他們那人多大,長什麼樣,被告知是旁人代為轉交的,並沒有看到那個所謂朋友。
又問起兩人的真正死因,女人猶豫了一下,才說是為了爭奪什麼東西爭鬥而死。
墨晉修沒料到有人竟將陳家趕盡殺絕,只剩下了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女人。
那個什麼東西,想必就是那幕後之人拋出的巨大誘餌,無論是財是物,都能讓人瘋狂,想要獨佔。
以前他們懷疑那人是石銘洋,後來江鸞出面讓石銘洋幫墨清玄把着麻煩給解決了,石銘洋對於真實原因卻多有隱瞞,幾乎可以確定這件事情他沒有直接參與,也絕對有關係的。
石銘洋這個人,雖然很多時候不擇手段,但是卻是明事理的,不然也不會在知道父親和墨晉修曾經的恩怨之後放棄報仇。
他雖然太過自我,喜歡把一切掌握在手裏,喜歡不擇手段得到想要的一切,包括感情。
但是,很難相信這是一個草菅人命,隨意剝奪別人性命的人!
墨晉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江鸞,對上她帶着疑問的眸子時,又裝作自然的把眼神移開了。
李連斌的電話很快就打過來了,江鸞接起電話之前按下了手機上的錄音功能。
李連斌告訴她,夏秋芬說在住院前兩天,也是宋文彥第二次見那個副院長的第二天,忽然從柜子裏取了兩床被子蓋上,說是冷,而且第二天醒過來之後很累的樣子,甚至沒有起床。
當時大家都以為他是身體不舒服,這也是宋家下定決心去除他腦海血瘀的原因。
夏秋芬表示自己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天她和他吵了一架,他把事情告訴了她,說自己能賺很多錢,她才罷休,並且主動打電話聯繫對方,說事後可以幫忙煽動記者和家屬,給靜安製造麻煩,並且要求要和宋文彥一樣多的錢。
李連斌在提審夏秋芬之後,又提審了顧覃,顧覃很沒骨氣,只說了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就把什麼都交代了。
惠康醫院副院長在第一次見了宋文彥之後,拿了他的頭髮,顧覃用那根頭髮做了泯滅魂火的藥水,副院長在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把藥水倒進飲料里拿給宋文彥,看他喝了下去。
掛了電話之後,江鸞把李連斌的話大概轉述了一遍,大家才真正相信沈凌說的話。
「這就好理解了,等雷副院長回來,如果也是這樣的話,這次的事情應該就能解決了。」
楚歡鬆了口氣,眼裏露出疲憊的神情來。
昨天她在醫院守了一整天,晚上才在墨晉修的辦公室休息,可是心裏始終很焦慮,翻來覆去睡不着,直到快早上才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沒過多久,墨晉修回來了,她只能從床上爬起來,招呼大家聚集在會議室里,等墨晉修回來商議。
墨晉修點點頭,自然的伸手附在她的眉心上輕撫,待撫平她眉心的倦怠和皺褶,又把她的頭偏向自己,兩手微微用力為她揉按太陽穴。
雖然他也很累,但是看到楚歡這樣,他還是心疼。
楚歡年輕的時候沒少吃苦,所以他一直覺得應該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似乎要讓她後半輩子把前幾十年沒能得到的幸福全都得到,所以看到她難受,他就會覺得是自己沒做好。
楚歡眼裏露出笑意,疲倦似乎也被他貼心的動作給驅散了。
江鸞看着兩人,眼裏不由得流露出一絲羨慕來。
此刻他們身上散發的那種溫和自然的感情,感染着他們所有人,沒有濃情蜜意,只有淡淡流淌的溫馨和甜蜜。
「對了,媽。我爸之前說我哥已經醒了。」
看到爸媽恩愛,墨清苒也高興,心裏忽然想墨清玄了。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一家四口都在,該多好?
楚歡指尖顫動了一下,坐直身子,求證的看着墨晉修,疲憊的眸子裏染上了一絲驚喜。
墨晉修點頭,眼底帶上一抹歉意。
他不想她們擔心,所以沒有告訴她們實話,而是自己承擔着一切,卻完全忽視了,阿玄走得急,她們不可能沒有一點疑心。
他不告訴她們真正的情況,她們只會更擔心。
還好,墨清玄正在好轉,過兩天打個電話回來,她們就不用擔心了。
雷副院長回來之後,帶着兩個人,一個就是那個被附身的病人,還有一個是他的父親。
病人此刻看起來非常萎靡,在這初秋的季節,穿着厚厚的棉睡衣,卻依舊凍的口唇青紫,臉色刷白。
「院長,我剛才已經問了。這個病人在瘋癲之前,確實已經出現了畏寒的症狀。當時家人沒有在意,只以為是發了熱,因為怕多花錢,所以就自己去下面藥鋪買了退燒藥給病人服用。服用之後沒有效果,並且在兩個小時後,病人就出現了瘋癲情況,或者說,是被上了身。」
雷副院長請兩人坐下,才面向墨晉修說明了一下自己了解的情況。
墨晉修記得這個病人,家裏確實困難,但是病的嚴重,別的醫院治不好,只能到靜安醫院。
因為拿不出治療費用,墨晉修特意給他家免去了一半,又出面讓他母親到餐廳打打下手,管他們一家一天三餐,住了半年,如今恢復的不錯,前幾天看到的時候精神也好,再過半個月差不多就可以出院了,按理說不該是這幅萎靡的模樣。
江鸞起身給那個病人倒了一杯熱水,放到他面前,病人感激的抬頭看了她一眼,伸手把紙杯拿起來抱着,急急的喝了一口,臉上卻並沒有露出舒心的模樣,反而看起來有些難受的樣子。
「沈小姐,魂火滅了,還能重新燃起來嗎?」
江鸞看他實在難受,把目光轉向沈凌,卻見沈凌清澈瀲灩的眸子正專注的看着那個病人,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似是在研究着什麼。
聽到江鸞的話,沈凌的眸子才閃動了一下,漾着一層靈光:「他陽壽未盡,將別人的魂火印一些過去,便可自行重生出新的魂火來。只是,送火之人,日後可能會落下個畏寒的毛病。」
「賈先生,我能不能問一下,在賈凡出現畏寒狀況之前,吃過些什麼?」
墨晉修微微傾身,隔着桌子低聲詢問病人賈凡的父親。
「我記得他那天精神好,吃了兩個蘋果,一塊餅乾,還有半碗炒麵。」
賈凡的父親記得很清楚,也可能是在雷副院長上去問之後又經過仔細回憶想到的,所以墨晉修問他的時候,他幾乎沒什麼猶豫的就說了。
「炒麵是醫院飯堂的嗎?」
墨晉修又接着問他。
賈凡的父親點頭:「小凡他媽在餐廳上班,而且餐廳的菜味道也好。小凡從來不挑食,我們也沒在外面給他買過什麼吃的。」
墨晉修皺眉,醫院飯堂是不可能出現巫術這種東西的,而且飯堂的飯都是大鍋飯,可是被附身的卻只有賈凡一個,顯然不是飯出的問題。
「我想起來了!」
賈凡的父親忽然一拍手,臉上帶着幾分猶疑。
-本章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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