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是個做事毫不拖泥帶水的性格,於是當天晚上,就讓沈百世跟着威斯勒回荷蘭的埃因霍溫。對於這個名字,廣大球迷朋友們並不陌生,然而這裏除了一隻頂尖的荷甲球隊,同時也是awsl公司的總部所在,此外威斯勒背後的家族,也是球隊的大股東,威斯勒甚至還做過球隊的見習經理。
之所以讓沈百世來做這個事情,是因為周銘自己的目標身份太大,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甚至伯亞在離開前那句話,也讓周銘不得不小心翼翼。
畢竟正如奧波德那些人篤定的那樣,要製作高精度晶片,要弄出頭髮絲幾千分之一的集成電路,你沒有光刻機就是做不出來。
作為重生者,周銘可是清楚記得後世國內對光刻機無奈到了一種什麼地步,一台光刻機哪怕出一百億別人也就是不賣,終於搞到一台那真是跟過年了一樣,寶貝到不行。現在周銘好不容易談成一台,在這個事情上再怎么小心謹慎都不為過。
不過好在這個年代國內信息產業遠沒有後世那麼發達,國外對光刻機的封鎖也沒有後世那麼變態,也恰好awsl公司就有一台成型的產品。
原本這台光刻機是準備運往矽谷的,現在憑着威斯勒的關係,就先拿來給周銘了。
隨後就在夜裏,光刻機就被運出awsl公司,直達港口,一艘馬來籍貨輪等在這裏,光刻機被連夜送上了船,貨輪在第二天清晨蒙蒙亮的時候就拔錨起航,預計半個多月以後到達濱海。
一路順順利利,不過沈百世的事到這裏可還遠沒有結束,隨後他跟着威斯勒返回埃因霍溫,一方面結清款項,另一方面也是要帶走技術人員,畢竟光刻機作為頂尖科技的東西,只這麼買回去可不行,如何安裝以及後期維護,都得依靠awsl公司。
然而當他們回到埃因霍溫時,卻出了一點問題,由於威斯勒強制賣掉了原本準備運往矽谷的光刻機,事情層層上報,最後報到了董事長也就是威斯勒的父親那裏。
威斯勒的父親是普林斯堡伯爵,也是在埃因霍溫當地久負盛名的頂尖豪門,awsl公司就是在他的倡導下,聯合理工大學光電實驗室成立的。
老伯爵得知自己兒子居然賣了一台光刻機,這讓他勃然大怒,於是連夜匆匆趕到awsl公司,然而威斯勒和沈百世的動作夠快,老伯爵已經是第一時間做出反應了,卻仍然沒能截住,於是他只能等在公司里,他很清楚只賣一台光刻機並不解決問題,安裝和維護人員同樣重要,最終給沈百世和威斯勒逮了個正着。
當初賣光刻機的時候,威斯勒雄心壯志,可現在真的到了老伯爵面前,威斯勒就慫了。
但這時沈百世就站出來了,作為沈家之前實際上的大家長,沈百世還是很有能力的,再加上這種事情也【 .】是在預料之中的,沈百世也早做好了預案。
沈百世首先拿出了早準備好的支票交給老伯爵,並表示這是威斯勒小伯爵的成果。
看到八千萬美金的支票,饒是見過了大風大浪的老伯爵也愣了一下,因為作為awsl公司的董事長,他很清楚光刻機的價格,也就三千萬美金,沒想到這一下就翻了將近兩倍上去。
隨後沈百世也委婉的表示awsl公司是高科技公司,又做的是光刻機這種高技術含量的產品,自然研發需要大量經費;沈百世還表示賣光刻機也是為了awsl公司考慮,畢竟一味的封鎖只會讓別人拼命研發,awsl公司為了能保證自己的科技優勢,就必須適當的鬆開一些口子。
沈百世還是非常聰明的,他完全沒提awsl目前有些陷入研發資金困境的事,那樣會給人一種威脅的表現,還是委婉的點一下,讓他自己去想要更好。
老伯爵經過一段長時間的考慮,最終重重的嘆了口氣,認可了這樁交易。
但隨後老伯爵卻又嚴正告誡沈百世,讓他務必保守秘密,否則這個消息泄露對大家都沒有好處。
沈百世表示當然,本來這個事情就是他們私底下的交易,是根本不存在的。
緊接着老伯爵就把支票還給了沈百世,表示他們需要通過另一種渠道來支付這筆款項。
沈百世先是一愣,但隨後就明白了老伯爵的意思,不得不佩服老伯爵這薑還是老的辣。
由於周銘在展會上的高調錶現,讓全世界都把目光都盯着光刻機這一塊,要是awsl公司這時有一筆巨大說不清來源的資金流入,無疑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至少還是需要一個相對合適的渠道。
當然在尋找到合適渠道以前,awsl公司不會派出任何相關的安裝和維護人員。
這個事情就不是沈百世能做主的了,於是他帶着老伯爵的要求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安瑞普,帶來了老伯爵的條件。
周銘對老伯爵有這樣的要求並不覺得有任何奇怪,反倒要是老伯爵很輕鬆接下了支票,周銘才要有所警惕了。
不過老伯爵這也的確是給出了一道難題,畢竟正如老伯爵不肯接受支票的擔憂那樣,就現在這個萬眾矚目的時刻,任何不明來源的大筆資金流入awsl公司,都很容易引起懷疑;甚至於再苛刻一些,哪怕是能夠說明來源,或者看上去和自己絕對無關的大筆資金,只要是流向awsl公司和普林斯堡家族的,同樣會引起懷疑。
就像沈百世在回來的路上想到的通過股票,或者對光電實驗室的捐贈,這樣看起來毫無關聯的事情,依然不行。
不是說這樣的辦法不好,這樣的辦法放在平時當然沒問題,可現在問題就在於全世界已經立好了一個靶子,比如像奧波德這樣的人,他們一定會死死盯着awsl公司和老伯爵家族的銀行賬戶,任何來源的大筆資金,他們都一定會最先懷疑到自己頭上。
「既然大筆的資金瞞不住,我們可以化整為零,通過小筆支付的方式,一點一點慢慢給,反正船到濱海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時間足夠我們操作的。」沈百世提出了一個可以操作的好辦法。
「這是一個辦法,但仍然還是那個問題,就是這筆資金的數額。」
周銘強調:「的確我們把這八千萬拆散了給他,每一筆幾十萬甚至幾萬,不會引起太大的注意,但這些資金一旦匯總起來多了呢?」
沈百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畢竟奧波德這些人又不是傻子,不可能只單純盯着每一筆進賬的錢,同樣會盯着a
wsl公司和老伯爵的所有賬戶,一旦賬戶資金超過一個臨界點,同樣會引起注意。
很簡單一個道理,一個公司每天賬戶上有錢進進出出很正常,但你賬戶上半個月內突然陸陸續續多了幾千萬美金,而且又是在現在這樣的關鍵時刻,怎麼會不引起懷疑?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沈百世真的有點絕望了:「到底怎麼才能在其他人的層層監視下,把這麼一大筆資金送到他們手上啊,這不是難為人嗎?」
相比沈百世的喪氣,凱特琳卻沒有放棄。
她仔細斟酌一番後說:「其實剛才討論的化整為零的方式是可行的,只是唯一我們現在缺少的,是一層可以讓所有人都不懷疑的偽裝。」
「公主殿下您說的我都明白,可是現在那些人顯然就是盯着賬戶的資金,要是真鐵了心的話,他們可不管什麼名義,不管我們想的多精妙也沒用啊。」沈百世說。
難道真沒辦法了嗎?
與此同時在皇家酒店的房間裏,也同樣有人在討論着這個問題,就是伯亞和奧波德。
「我真是搞不懂你,你明明都知道周銘說服了威斯勒,他們趁着昨天晚上偷運了光刻機離開埃因霍溫,你為什麼不加以阻攔呢?難不成你就是想看着我輸掉合同嗎?那可是三億法郎,整整三億啊!」奧波德咆哮着向伯亞問道。
作為摩根家族的天才一代,又是跟周銘多次過招的人,伯亞可不會像奧波德那些傢伙那樣散漫,他完全盯住了周銘和他身邊所有人的動靜,他很清楚周銘絕不會輕易放棄!但他並不知道周銘說服了威斯勒,只是當他得知沈百世和威斯勒連夜離開安瑞普以後,他馬上意識到周銘做了什麼。
伯亞輕輕搖頭:「一個晚上就處理完了,這麼高效的速度,我們根本趕不上,而且他們的貨輪天才亮就拔錨離港,那可是歐洲最大的港口,一早上不知道有多少貨輪離港,你要一艘艘攔截下來檢查嗎?那不現實,而且我們也沒這個權力,當然你放心,我也不會這麼坐視你輸掉合同。」
「那你想怎麼樣?」奧波德有些搞不明白伯亞的想法了。
伯亞笑笑說:「盯好awsl公司和普林斯堡家族的所有賬戶,我想周銘還沒來得及付錢,或者老伯爵可不敢貿然收錢。」
奧波德還是不明白,伯亞隨後給他解釋了光刻機需要後續安裝和維護的處理,如果缺少這些人員,周銘他們同樣無法使用。而老伯爵是個老奸巨猾小心謹慎的人,他可不會像威斯勒那麼衝動,他很清楚這個事情公開以後會是個什麼結果,他為了避免麻煩,肯定會扣着技術人員,先讓周銘想辦法付錢的。
「所以現在你只要緊盯着他們的資金流向,無論是流進還是流出,無論金額大小,以及總量,就能發現端倪。」伯亞說,「只要我們盯死他們的資金,老伯爵就不敢放人,這筆交易就依然不算成立!」
經伯亞這麼解釋,奧波德這才豁然開朗:「我明白了,是我這就去做,該死的普林斯堡的老傢伙,你要真敢放人,我不會放過你的!」
看着興奮的奧波德,伯亞也露出了微笑:周銘,你能說服威斯勒讓我意外,但你以為這樣就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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