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銘和張林跟着周梓珊薛天建走進了城堡,這裏不愧是東林最高檔奢華的飯店,別的不說,光是主體建築的城堡就是非常壯觀的。
本來從外觀上看上去就已經很高大了,而走進了裏邊,更是有一種富麗奢華的感覺。
進門就是一個巨大的餐廳,足可以進行幾百人的大型宴會,抬頭是非常高大的穹頂,並且還鑲嵌着十分精美的壁畫,如同西方那些被吹上了天的神聖教堂;而在餐廳里,擺放着幾個方圓不一的餐桌,相互之間間隔很遠,可以保證大家即便都在一個地方吃飯,你就算毫無形象的哈哈大笑,也不會影響到另一桌的顧客。
可以說在這樣的餐廳里就餐,會讓人感覺心曠神怡,不會有任何壓抑的感覺,這本身就是一種美的享受。
「你們是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吃飯吧?不要緊張,放輕鬆一些,就和你們在家吃飯一樣,你就當這裏是露天的大排檔就好,反正我和梓珊我們經常就在這裏吃飯,有什麼我們會提醒你們的。」
薛天建對周銘和張林說道,只是他這個話更像是對他們自己說一樣。
周銘和張林都沒什麼感覺,畢竟別說是這種仿城堡了,就是真正傳承上千年的哈魯斯堡家族的城堡自己都去過,難道還能嚇住自己不成?反倒是周梓珊和薛天建有些緊張,顯然是第一次來的樣子。
不過這也難怪,這種地方大都是商務聚會談判的地方,哪裏會給他們天天過來吃飯呢?況且這種地方用腳趾頭想也想得到費用不菲,哪怕他們是富二代,但只要不是西紅柿首富那樣的揮霍,也支撐不住這樣消費的。
「我們的位子在那邊。」薛天建對周銘和張林說,然後帶着他們過去了。
薛天建定好的位子是一個類似普通餐廳的四人方桌,周銘跟着薛天建過來坐下,這裏有一點,是張林原本不太想坐,他是保鏢,不適合跟周銘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不過周銘卻不在乎這點讓他坐下了。
這是張林的職業習慣,只是被薛天建和周梓珊見到,就覺得他是怯場了的,於是薛天建和周梓珊的眼神又不屑起來:果然還是土包子呀!不管裝的多像那麼回事,也總會有露餡的一天。
所有人都落了座,薛天建招手叫來了一位樂師,當他們在吃飯的時候在旁邊拉小提琴。
菜都是事先定好的,當所有人都坐好以後,服務員就開始上酒上菜了,薛天建首先舉起酒杯,歡迎周銘到東林來。
在致歡迎辭以後,周梓珊這才介紹了薛天建的身份:他是周梓珊以前的同學,他家裏也和周梓珊家裏是世交,他家裏是做外貿生意的,公司每個月的銀行流水隨隨便便就能有幾千萬上億。而除了生意,薛天建他們家在官場也不容小覷,他有個叔叔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隔壁東吳的副市長,前途無量。
「這有什麼,你們別聽梓珊給我戴高帽,我就是家裏有點關係,做了生意有點小錢。」
薛天建嘴上說着輕巧,但實際上他滿臉都是驕傲的神色。
薛天建隨後又說:「也別總說我了,周銘聽說你祖籍也在東林,那為什麼不回來呢?現在我三叔的廠子裏剛好缺人,我覺得你肯定能做好!」
面對薛天建這話,周銘還沒反應,周梓珊先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建哥你要推薦他進廠當工人嗎?你也太瞧不起人了吧,人家好歹也是大學生啊!」
薛天建驚訝的看着周銘:「這是真的嗎?周銘你也考上了大學呀,不知道你是在加州大學還是斯坦福,或者是常春藤名校,亦或是劍橋牛津這些大學?」
周銘回答:「我還真在哈佛商學院進修過金融經濟學,應該算是上過吧。」
「沒想到你居然在哈佛進修過啊,那可是美國最頂級的大學了,你很不錯。」
薛天建對周銘說,他的語氣隨意,恐怕在他看來周銘不過就是在吹牛罷了,作為在美國留學過的人,他很清楚哈佛的名字代表着什麼,更清楚進哈佛的難度,所以並不認為周銘能上的了哈佛大學。
但這個事情他們也沒辦法驗證,只得先放在一邊,隨後薛天建向周銘介紹他點的菜。
「今天主要是給你們接風洗塵,所以我給你們點的都是我們東林的特色菜餚,這份是東林排骨,雖然你看上去和紅燒排骨差不多,但實際上這份東林排骨是要在高湯里熬製超過四個小時,連骨頭都成酥的以後,才能撈出搭配特製的醬汁出鍋。」
薛天建還說:「你別看這份排骨才只有四根,但就這四根的價格,就要六百六十六元,來嘗一下吧?」
「還有這份太湖白蝦,這些都是太湖裏最好的白蝦,他們對水質的要求很高,因此肉質鮮嫩細膩,根本無需任何烹飪,只需要用合適度數的白酒浸泡,然後搭配特製醬汁,就可以吃到活的最原汁原味的白蝦。」
「還有這份天下第一菜……」
薛天建一道道給周銘介紹並請周銘品嘗,周銘也是來者不拒的全都嘗了一遍。
不得不說,這些菜不愧是這豪華山莊大廚費時費力做出來的東西,每一樣都是色香味俱全,排骨的肉爛到入口即化,裏面的骨頭酥酥脆脆,可以直接咬碎;白蝦是用酒浸泡,但由於醬汁中和了酒味,倒也嘗不出來,不過最重要的是可以感覺到蝦吃到嘴裏還在動,是一種很神奇的體驗。
全部品嘗了一遍,周銘感慨道:「聽你介紹的這麼厲害,想必這些菜都很貴吧?」
「那當然,就這一桌菜加起來至少要將近五千塊錢,一般工薪家庭整整一年的積蓄恐怕還沒法在這裏吃一頓飯的。」
薛天建十分驕傲的說,但他接着也說:「不過周銘你放心,既然是給你接風洗塵,那麼這頓飯肯定不要你結賬,就算我請你的了。」
薛天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根本不想把周銘給看在眼裏。
周銘當然明白薛天建的態度,甚至於通過周梓珊和薛天建兩個人的一唱一和,周銘也漸漸明白了他們的打算。
他們這就是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來的,雖然三爺爺打電話給父親點名自己要相親,但他孫女周梓珊顯然並不樂意,可她卻又不好忤逆爺爺的話,所以她只能另闢蹊徑,通過極度炫富的手段來打擊自己的自信心,好讓自己主動放棄,這樣他們就可以不擔任何責任了。
明白了這一點,周銘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周銘笑着向薛天建點頭:「不用我付錢那可太好了,因為這些東西真是太貴了!」
薛天建卻傲然道:「這些才算什麼,周銘我可告訴你,這些都是我和周梓珊的家常菜,我們每天都是這樣吃的,這你就受不了嗎?」
周銘心裏很無奈,薛天建這個逼可裝的太狠了,就算你想裝奢華也沒必要這樣吧,一頓飯就五六千,這放在再大的豪門家裏,也經不起這樣折騰的。
但周銘也沒有戳破他們的假象,因為周銘最終的打算是這次相親的失敗,但自己放棄還是女方放棄,這其中的區別就很大了。
要是自己的原因失敗了,父親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但相反要是女方那邊的原因失敗了,這就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周銘明知道他們是那麼看不起自己,周銘仍然愉快的陪他們演下去,周銘故作驚訝:「你們真的好有錢,居然吃這麼貴的菜,穿品如的衣服,每年能逛三次海藍之家。」
「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在什麼階層就享受什麼生活,而這就是我們的生活!」
薛天建對周銘說:「我們只要想,就隨時可以在最奢華的飯店吃最貴的菜,我們身上的衣服也都是國外名牌,還有我們的手錶首飾和名牌包包,花在這上面的錢就足夠任何一家公司創業了的。」
薛天建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然後雙眼像毒蛇般盯着周銘說:「所以有些夢你還是不要去做的好。」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周銘說。
薛天建冷笑一聲:「周銘先生,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說的太明白了的好,你看看這裏,這麼大這麼奢華的城堡,如果不是我,你覺得你有可能坐在這裏吃飯嗎?恐怕你這輩子都連遠遠在外面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吧?還有這些菜餚,你連一根排骨都買不起吧?」
「順便再告訴你另一件事,就是為了今天,我已經把這黿湖山莊給全包下來了,只要我招招手,就會有十個八個彪形大漢把你給扔出去的,要不要試試?」
薛天建極其自負的說着,他靠在椅子上很隨意的招招手,隨後一個穿着燕尾管家服,戴着雪白手套的人物快步走了過來,舉手投足間都帶着幹練和英式紳士的氣息,他到了周銘面前微微躬身:「老闆您好,我是黿湖山莊的經理,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嗎?」
「看到了嗎?這就是有錢人的貴族生活。」薛天建昂着頭,十分囂張的對周銘說。
他隨後又對經理說:「我這位朋友身體有些很沒有禮貌,先請他出去透透氣吧!」
薛天建向山莊的經理下了命令,可經理卻並沒理他,依然面向周銘:「周銘老闆您好,可能您現在還有些沒明白情況,我向您說明一下,現在這整座黿湖山莊現在已經被轉入了您的名下,您是黿湖山莊的老闆了!」
薛天建周梓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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