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周銘這邊在家裏這邊很輕鬆愜意的時候,另一邊的濱海卻是山崩海嘯一般的地震。
每一天東海電視台都會發佈一些行業的黑料,一開始所有濱海人都還抱着吃瓜看戲的態度,但是漸漸的,他們發現這個瓜吃不下去了,因為這些黑料都是關乎衣食住行這些關鍵的,關乎到自己生活的方方面面!
「可別喝酒了,沒看電視嗎?現在的酒都是工業酒精勾兌的!別吃那些外面買的包子饅頭,那都是用淋巴肉,用工業鹼發麵發出來的,還加了漂白.粉!那個辣條小吃什麼的也最好別吃,都是加了各種染色劑染出來的,就連雞蛋還加了什麼蘇丹紅啊!」
「別以為不吃東西就萬事大吉了,沒聽說昨天東海衛視的新聞嗎?衣服上的染色劑都能致癌,家裏裝修的塗料膠水上也含有什麼……甲醛,都沒法住人啦!」
每天在濱海市民見面聊天的時候,都能聽到這樣那樣的新聞,也是對應着這些消息的傳播,濱海的各個相關部門也都忙的焦頭爛額,不僅每天都要根據電視台曝光的情況展開相關調查,更是每天都挨領導的批評訓斥,質問他們為什麼不能提早發現這些問題,反而要等到電視台曝光了才來處理?
這樣不管是民間的評價,還是相關部門的調查,都讓整個濱海的商業活動頓時降低了超過三十個百分點,濱海股市更是集體暴跌。
這個事情讓丁鴻光感到十分焦灼,作為剛剛上任不到半年的濱海市長,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山大,要知道濱海可是全國的經濟中心,其他人在這裏都是蒸蒸日上的,結果到了自己接手,就出了這樣的事情,這不等於就在說自己水平不行嗎?
對於沈百世發了瘋一樣的對付黃家和樊家的企業,丁鴻光不是不知道,但他開始的時候並沒把這個當太大的事情,畢竟自己這個濱海市長需要的是統籌全局,而不是像居委會大媽一樣去干調解的。
要是今天沈百世和黃榮的事情自己出面了,那麼明天沈千世和綠榮再打起來呢?是不是自己同樣要出面,那自己還忙不忙其他事情了?
在丁鴻光看來自己需要的是通過合理的政策和新項目來平衡市場,通過宏觀調控來解決沈百世和黃榮之間的問題,而不是單純的調解。
可丁鴻光這邊還沒理出一個頭緒來,整個濱海的局面就突然的急轉直下了,隨着東海衛視每天在播報的那些新聞,直接把濱海的企業們送去了寒冬。
這一次,丁鴻光再也坐不住了,他找來自己的秘書:「快,馬上給我聯繫沈百世和黃榮樊有時,中午我要約他們一起吃飯!」
領導發了話,秘書馬上去辦了,邀請電話很快打到了黃榮和樊有時那裏,他們接到這個電話終於鬆了口氣。
作為黃家和樊家的核心,他們當然知道上面不可能任由他們這麼鬧下去的,這一方面是濱海市場和商業活動會因此蒙受損失,同時這些濱海企業的商業形象也會受到很大衝擊,繼而影響到下一步規劃
,因此不管出於什麼考慮,上面都一定會出面叫停的。
當然黃榮和樊有時他們心裏也一直在期待着上面能儘快來出面叫停,說到底他們這樣和沈百世對抗的損失太大了。
沈百世是個瘋子,沈家也破敗成了這樣,他隨便搞,但自己不行啊!任何一點損失都是很肉痛的,但要他們主動找沈百世認輸他們也拉不下這個面子,也不知道沈百世那邊的態度,就只能這麼硬着頭皮頂着了。
沈百世這邊也接到了邀請,沈善長當時高興的要跳起來了,很顯然這是對他們沈家地位的一種變相的認可了。
除此之外,看着這段時間花錢如流水一般,眼看沈家最後的小金庫就要見底了,沈善長這位少爺怎麼能不肉疼呢?但他也明白要父親沈百世先停手肯定不可能,那現在由濱海市長出面叫停就再合適不過了。
「阿爹,我們成功了,這就是我們沈家重新崛起的第一步!」沈善長有些激動的說。
只是沈百世的興致卻並不那麼高,只是恩一聲就沒了下文。
當天晚上,沈百世和黃榮樊有時都按時如約來到了東海招待所,這裏是市政府的招待所,市長丁鴻光就在這裏宴請三人。
沈百世和黃榮樊有時先到了,他們相互客套的打着招呼,甚至相互之間有說有笑的,單看這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任誰也想不到就在他們進門前,在商場上他們都是打生打死,人腦子都快打出狗腦子了的。
不過這也正常,畢竟身份地位到了他們這地步,喜怒不形於色的養氣功夫都是最起碼的要求了,哪怕現在心裏對你恨得咬牙切齒,表面上卻依然能和你像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樣談笑風生。
沒多久市長丁鴻光才終於過來,沈百世黃榮和樊有時他們紛紛起身向市長問好。
丁鴻光示意他們都坐下,他也坐下:「都聊起來啦?看你們都聊的這麼開心我就放心啦!」
其實誰都知道這些不過就是表面功夫的客套,但這些表面功夫的客套你卻不得不去做。
就像現在,不管市長丁鴻光還是沈百世黃榮樊有時這些人,他們誰都知道今天的事情是怎麼回事,但誰都要裝作毫不知情的模樣相互之間吹捧聊天,互相秀着把廢話說的精彩連篇的表演。
這些人都是人精一樣的人物,早就把說話這門藝術給修煉得爐火純青了,哪怕給他們關在一間什麼都沒有的房間裏,他們也能有說有笑的給你聊上一整天都不帶重樣的。
直到酒過三巡以後,市長丁鴻光借了一個機會,不動聲色把話題轉移到了主題上。
「今天找你們三個人過來,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們聊聊的,我雖然是個黨政幹部,但我多少也懂一點做生意的,我知道商人之間要相互競爭,但更重要的還是和氣生財。」
丁鴻光很會把握說話的這個度,他說的話能讓你聽懂,但卻又絕不會捅破窗戶紙:「你們看,咱們濱海是全國的經濟中心,也是改革開放的前沿城
市,更是咱們國家和國外交流的一個窗口,那麼作為這樣一個窗口,我們最重要的是不是要保證他的整潔和美觀呢?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更別說在窗口外揚了,你們說呢?」
丁鴻光把話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沈百世黃榮和樊有時誰要說再聽不懂就是故意了。
於是黃榮搶先說道:「領導,我知道我們過去有些事情沒有做到位,讓您這位領導憂心了,我們今天就在這裏給您賠個不是。」
但黃榮說到這裏,卻突然的話鋒一轉,把話又給轉到沈百世身上了:「但有些事情也並不是我們想那麼做的,一開始我們也是在好好做生意,是這位沈百世先壞了規矩,我們才被迫那麼做的。」
最後黃榮還明確表示:「只要沈百世這邊點頭,我們絕無二話!」
不得不說黃榮這番話還是很毒的,把責任全推到了沈百世身上,把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就好像自己是受了壓迫的農奴一樣,是忍無可忍才這麼做的。
樊有時在旁還連連附和。
丁鴻光隨後把目光轉向沈百世問他:「那麼沈百世同志這邊是什麼想法?」
作為一位曾經執掌沈家十多年的人,丁鴻光這話就太直接了當了,他哪裏是在問他的想法,根本就是在逼他做決定了。
不僅沈百世自己看明白了,那邊黃榮和樊有時也看明白了,他們都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百世。
在他們看來,沈百世只有答應這一種選擇了,而一旦他們跳出了互相曝黑料的這種短兵相接戰鬥,用正常的商業手段,已經敗落成這樣的沈家,又怎麼可能會是他們的對手?
但沈百世卻微微一笑:「領導,我知道您是什麼意思,但是很抱歉的,我現在並沒辦法給您任何答案。」
丁鴻光好奇的哦一聲問:「這是為什麼呢?不知道百世同志還有什麼條件嗎?」
沈百世搖搖頭:「不是什麼條件,而是這個事情本身不是我挑起的,那麼結束也自然不是我說了算。」
聽他這麼說,黃榮和樊有時當時就不幹了:「沈老闆說的這叫什麼話嗎?現在的事情不是你挑起的難道還是我們先做的嗎?大家說話要對得起良心,你好好想想看看,究竟是誰家的工頭先停工,是誰在股市上玩手段,又是誰先往東海電視台曝黑料的……」
黃榮和樊有時是真的火大了,也顧不得其他,這些事情都一件件的指着沈百世的鼻子說出來了。
丁鴻光也皺起了眉,看沈百世這麼不合作,他顯然是有些生氣了的,不過他還能忍,先示意黃榮和樊有時安靜,然後才問道:「那麼不知道百世同志這邊究竟是什麼想法呢?不要怕和有什麼顧忌,想說什麼說什麼,因為今天我們在這裏就是協商解決來的。」
沈百世這才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特殊的,我並沒有誇大其詞或者怎麼樣,因為眼下這件事情,的確我做不了主,我只是幫周銘先生打工的,有任何事情,你們得找他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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