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格先生,你知道這一次選舉對我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這一次我欠你一個人情,下次我一定會請你喝酒的……」
老帕森斯心滿意足的放下電話,他已經連續打了好幾個電話,甚至還約了幾個好友一起打高爾夫球,甚至還聯繫俱樂部舉辦一次派對。
而他做這一切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為了「預防萬一」。
老帕森斯和摩根洛克菲勒他們一樣,他也完全不相信周銘這個外來的華人,又是從來沒有參與過競選,甚至可能在此之前都不知道競選規則的傢伙,能在競選這個事情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
可畢竟周銘是威名遠揚的,尤其是做空明尼蘇達小麥這一手,不僅震驚了整個美國資本界,就連競選界也同樣非常感興趣。
老帕森斯當然也有所耳聞,因此他不能不防,陰溝裏翻船的滋味可是誰也不想品嘗的。
只是老帕森斯打完電話以後,才笑着搖頭覺得自己有點過于敏感了,周銘不過就是一個普通商人,他還能翻天了不成?帕森斯家族可是縱橫三藩市政界半個多世紀的豪門,市政府里各種委員會裏,到處都是自己的人,隨便祭點人脈出來,就遠不是周銘那傢伙能比的。
老帕森斯的老友也認為就算自己,如果碰到這樣的情況,也只有退選一條路可走。
「從市政府到選舉委員會都是對手的人,這競選還要如何進行?難不成真上媒體上去哭訴嗎?那豈不是和受了欺負的娘們一樣嗎?」
老帕森斯則表示如果周銘真上媒體哭訴了,那自己就放他一馬:「畢竟我也是很有紳士風度的,不會肆意欺負小朋友嘛!」
不過老帕森斯嘴上這麼說着,可實際上仍然沒放鬆,一直在注意周銘的動向,讓他奇怪的是,周銘居然直接去了唐人銀行,這讓老帕森斯有點摸不着頭腦,不明白周銘這是想幹什麼。
難道是準備籌錢去賄賂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周銘這傢伙也只能是失敗的更快罷了。
老帕森斯現在並不知道,但他很快就知道了,因為就當周銘離開了唐人銀行,老帕森斯馬上接到了銀行的電話,向他追討信用卡欠款和貸款。
老帕森斯似乎有點意識到周銘打算怎麼辦了,但他現在仍然很自信,畢竟到了自己現在這個階層,想靠一點信用卡和貸款的欠款搞自己,這就是在彰顯無知了。
自古錢權不分家,這點古今中外都一樣,自己手裏掌握這麼多的政府人脈,只是在家躺着,就有大把人過來送錢。
似乎是為了證明什麼一樣,很快老帕森斯的手機響了,老帕森斯拿出來接通,是雷蒙德基金會的,老帕森斯一聽就露出了笑容:「雷蒙德先生你好,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消息靈通,我這邊才接到銀行的電話,你馬上就打過來了,肯定是已經想好辦法幫我解決這些該死的貸款了對嗎?」
然而答案卻很出乎老帕森斯的意料之外,雷蒙德那邊對於老帕森斯的熱情顯然愣了一下,他然後告訴老帕森斯,說他也很
同情老帕森斯的遭遇,不過雷蒙德基金會將要撤回關於接下來的競選支持了。
老帕森斯第一時間似乎都沒反應過來,還很好奇的詢問撤回什麼支持。
雷蒙德基金會那邊隨後直接說他們由於內部的資金調動,已經聯繫銀行將自己的資金全部撤回來了,他在這裏要向老帕森斯說一聲抱歉。
老帕森斯這才反應過來,他表示沒關係,自己的競選並不缺錢,而且他跟雷蒙德基金會也合作這麼多年了,現在肯定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他很能理解。
跟周銘的情況一樣,老帕森斯第一時間也同樣沒覺得這有什麼問題,畢竟企業因為自身需要,因而撤回許諾出去的政治獻金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甚至還是很經常的,因此老帕森斯並沒有多想,可能也就是一個巧合,不過緊接着,第二個電話又響了。
「老帕森斯很抱歉了,之前答應你的資金,可能暫時沒辦法到位了……」
一切都是劇情的經典復刻,老帕森斯也同樣是從這個電話開始懷疑起來,然後到了第三個電話以後,老帕森斯可以確信是周銘那個傢伙背後動了什麼手腳。
「真不愧是做空了明尼蘇達小麥的周銘呀,果然還是有點本事的。」
老帕森斯當即來了精神,原本他認為要是自己動用自己的人脈,輕輕鬆鬆就碾壓了那個華人,那也太沒意思了一點,就是要這樣嘛,他要有點反擊,要給他一點希望,最後自己再狠狠親手撲滅他的希望,這樣才有意思嘛!
老帕森斯這麼想着,然而緊接着電話又響起來了,這一次打電話的不是別人,是他的兒子小帕森斯。
「父親,剛才克雷頓先生告訴我,說研究會就要解散了,讓我自己去謀出路,這是怎麼回事呀?現在這個情況下,我可不能失去這份工作。」小帕森斯在電話里說。
其實美國基本上所有的政客都和奧馬爾在芝加哥的情況差不多,他們在競選之外都有一份正式的工作,畢竟競選的政治獻金原則上是不能拿來給自己消費的,否則會被判定為受賄,因此他們都必須另外又一份工作,來解釋自己關於日常開銷的問題。
在這一點上,奧馬爾在芝加哥大學當教授,而帕森斯父子則選擇進入了研究所和基金會。
也是從這一點上來看,帕森斯父子遠比奧馬爾玩的更明白,因為他們供職的研究所和基金會其實也是另一種形式的「政治獻金」。
簡單來說,就是某位富豪通過投資你的研究所和基金會,或者招募你進某家企業的做法對你進行投資,給你錢滿足你的日常開銷,讓你可以專心競選,以便在競選成功以後用權力進行回報。
這就是一種富豪和政客間各取所需的日常做法,就像大名鼎鼎的科特章魚,他投資的各種研究所和基金會足有上千家,其中有相當一部分就是對帕森斯父子這樣的政客準備的。
畢竟競選又不是修仙,這些競選政客們不可能不吃不喝去競選,也不可能都是懂王那樣本身就是富豪,因此哪怕就算是沃爾什
這樣入主白宮的競選豪門,在經濟上也同樣依附德克薩斯和洛克菲勒財團,名義上是好幾家石油公司的總經理,可實際上他們或許都不知道自己的石油公司究竟在哪。
現在小帕森斯的研究會突然就要被解散了,這就意味着他們家族要失去一大筆收入了。
帕森斯家族在三藩市多年,他選擇的合作對象自然不可能是普通人,這樣的人,他就算生意起起伏伏,也不至於連一個研究會都維持不下去了,結果只有一個。
肯定是那個周銘!
老帕森斯毫不猶豫的想到了周銘,他認為這肯定又是周銘的卑鄙手段。
「想通過這樣的方式逼我就範嗎?周銘你還是太年輕了,你根本就不明白我帕森斯家族究竟有多強大!」老帕森斯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
這一刻的老帕森斯是非常堅定的,只是他的堅定卻並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因為接下來他又接到了自己兄弟以及其他親戚的電話,他們同樣也在電話里詢問老帕森斯究竟出了什麼問題,為什麼他們都碰到了麻煩。
一連接了好幾個電話以後,老帕森斯有點崩潰了,他幾乎是癱在了沙發上,嘴裏反覆呢喃着「不可能」。
老帕森斯簡直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因為雖然帕森斯是政治豪門,卻也並不意味着姓帕森斯的都在競選,他們同樣也有人真的在做生意,也有當律師和醫生的,這就是典型的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
可就算這樣,現在他們所有人都遇到了麻煩,這……也太可怕了吧。
老帕森斯突然有些後悔,想着自己究竟惹了什麼人呀。
但緊接着老帕森斯又反應過來,怎麼也不相信這個周銘能有這麼大能量,這不科學。
不過不管老帕森斯現在怎麼想,但在這麼多的電話以後,老帕森斯還是拿起電話給周銘打過去了,等電話接通,老帕森斯很憤怒道:「周銘你這個傢伙太卑鄙了,居然用這麼下作的手段!有本事你在競選上跟我一較高下呀,盡耍這種下作的盤外招算什麼本事?」
周銘那邊聽着就樂了:「帕森斯先生,看來你還是貴人多忘事呀,還記得昨天我在電話里也是這麼和你說的,你不也在用盤外招嗎?」
「我哪裏用了什麼盤外招?你們遇到的那些只不過是正常的競選問題,是任何人都會遇到的!」老帕森斯還在盡力解釋。
周銘這邊也很自然的接下話頭:「可能老帕森斯先生沒有正常的去上過班,或者做過生意吧,那我來給你科普一下,任何人都會做生意虧錢,任何人也都會被老闆開除,這才是非常正常的。」
「這並不一樣!」老帕森斯說,「我做的仍然還在競選的範圍以內……」
周銘打斷他道:「你有張良計我有過橋梯,我早說過了,老帕森斯先生你可以用你最拿手的方式,我同樣也可以用我自己最拿手的方式,希望老帕森斯先生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
老帕森斯狠狠撂下了自己的電話,嘴裏大聲罵着各種「法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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