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餓狼溺寵妻 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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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子明淺灰色的瞳孔驟然一黯,心裏翻湧過無數複雜的情緒。

    古銅色的大掌用力一握,修長的腳抬起,落到沈南弦眼前,對上他黑曜石的眼眸。

    「怎麼?看到我在這裏很吃驚嗎?連話都不敢說了?」

    許子明說話的語氣極度不好,帶着挑釁。

    沈南弦聽到了他話里的炸藥味,眼角一抬,看到他依舊泛着青白的臉色。微妙的無語一瞬,隨即明了,淡淡的挑唇,語氣淡漠得像一塊冰:

    「許子明,又吸毒了吧?你果然是扶不起的阿斗,戒不掉的癮君子。」

    許子明知道自己吸過毒的臉逃不出他的眼睛,倆人相識時間超過十年,對彼此的底細瞭若指掌。

    沈南弦十年前就知道許子明有吸毒的嗜好,雖然不像雪兒那樣天天苦口婆心的喊着讓他戒毒,但卻善於用各種難聽的語言說服他戒毒。

    可是,現在看來,許子明似乎難逃毒品的控制,將近十年的時間,他始zhōng 斷斷續續不曾真正的戒掉。以前,他是因為那個不完整的家庭,現在整個許家都是他許子明一個人,他還有何不滿?竟然又開始吸毒?

    一絲疑惑漫上沈南弦的心頭,眸色一黯,神色陰鬱的望向許子明那張依舊白得不正常的臉孔。

    他本該是許家唯一一個繼承得了家業的大公子,本該是遊蕩在名媛花叢之中的翩翩少爺,如今這般,他到底是何苦!

    沈南弦愣怔了半晌,該說的他以前已經說得夠多了,他現在已經不想多說什麼。轉過了挺拔的身子,沈南弦摁下了總裁電梯的按鈕。

    許子明陰沉暗啞泛着濃濃挑釁味道的聲線卻忽然從身後傳來——

    「沈南弦,你難道不想知道夏星空昨晚去了哪裏嗎?你難道一點都不覺得好奇嗎?」

    身子猛地一震,沈南弦大掌攥了攥,帶着怒氣!已經進入電梯的身子,忽然轉了過來,沈南弦臉色一黯,眉心深深蹙起,對上他陰森的笑臉,咬着牙,一字一頓:「許子明,給我把話說清楚!」

    許子明忽然邪魅的笑了起來,嘴角的那抹陰狠異常的明顯,連帶着說話的語氣也變得狂躁,「沈南弦,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夏星空她難道都沒有告訴你昨天xià 午發生了什麼事嗎?」

    心口一窒,沈南弦呼吸變得有些急,似被人戳中了痛楚一般。他忽然變得沉默,涔薄的唇角抿成了一條線,好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來。

    許子明見他沉默,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明顯,「沈南弦,心虛了吧?被我戳到痛處了吧?我想夏星空一定不敢和你說昨天xià 午她和別的男人上床了吧?哈哈……」

    許子明一邊說着一邊肆無忌憚的走進總裁電梯,前腳剛一踏入總裁電梯,下一秒沈南弦就掄起拳頭,重重的在他臉上砸了一拳。

    「啪!」

    許子明依舊有些混沌的思維,在這一拳里徹底的甦醒了回來,鼻尖隨即傳來了血腥的味道。

    伸手擦擦嘴角的血跡,許子明笑得越發的邪佞,發出「嘖嘖」的聲響,「沈南弦,你他媽真是孬種!被女人背叛了卻捨不得打她!跑來打我!你他媽做什麼男人?」

    沈南弦猛地倒吸一口氣,用力的攥緊了手掌,才忍住繼續掄一圈的衝動,咬着牙,「你最好給我閉嘴!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客氣?」許子明冷冷挑起濃眉,原本英俊的臉孔卻猙獰可怖,「沈南弦,你他媽和我講客氣?我都把你女人幹了,你還和我客氣?別這麼天真可以嗎?嗯?」

    聽着他的話,沈南弦後脊背明顯的僵硬,他不想聽許子明的胡說八道,可是腦海里卻不停的嗡嗡作響,一直重複着他說的那一句「我都把你女人幹了」……

    這句話好像錄像帶被按了重播的按鍵一般,不停的在他腦海里重播,重播,再重播……

    翻來覆去,來來回回都是這個句子……讓他簡直想發瘋!

    媽的!

    沈南弦忍無可忍的用力揪起他熨得筆直的衣領,微微使出一點力氣,便將吸了毒的許子明逼至電梯牆角,染血的眼眸緊緊盯着他嘴角的血絲,心裏掃過一絲嫌惡,握緊的拳頭再次重重落下。

    剛剛吸完了毒的許子明此刻除了意識清醒之外,整個身子都仿佛跌入雲端,不管沈南弦怎麼揍他,他嘴角逸出的那抹邪佞的笑絲毫不減。

    他甚至也不反抗,這讓沈南弦覺得挫敗感越發的強烈。

    狠狠的甩開他的衣領,沈南弦眸底滑過噴薄欲出的怒氣,炙熱得足以灼傷人。

    許子明反反覆覆的重複着,似是清醒,又似是迷糊。

    「沈南弦,你他媽果然是個孬種!真他媽沒用,你的女人都背着你偷人了,你還不相信我的話?」

    「……哦,不相信是嗎?沒事!我剛好錄下來了,想看嗎?老子很大方的,願yì 與你分享!」

    「你沈南弦不是不行的嗎?想看看我是怎麼滿足你的女人的嗎?想看看我是怎麼用燙滾的晶液填滿夏星空的騷#嗎?想看嗎?說啊!」

    沈南弦目光冷凝,盯着他一張一翕的唇,深深吸一口氣之後,用力的轉過身子,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廢話,額角開始疼得厲害。

    抬起結實的手臂,沈南弦修長的手指摁下了二十八樓的按鍵。

    完全密閉的空間裏,兩個同樣高大壁立的男子並肩站着,同樣的暴怒,同樣的歇斯底里!許子明卻忽然毫無預兆的掏出手機,摁下按鍵。

    耳邊隨即傳來了熟悉的聲線——「許子明……請你不要這樣!你不可以這樣對我……你這樣我會恨死你!」「你憑什麼這麼對我……你憑什麼……我不需要你的溫柔,我也不需要你來滿足我!你已經有了雪兒了,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你知不知道這樣會同時傷害到兩個人!唔……」 是……夏星空的聲音。她的聲音從剛開始的極度抗拒到最後的酸軟無力!沈南弦不知道這中間經lì 過什麼……腦子一點點的炸開!

    他剛開始強作鎮定,目無焦距的直視前方,他只期盼電梯快點到,他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心裏的各種情緒交疊翻湧着,心告訴他一個字都不要聽,一眼都不要看。

    可是……

    不看,不聽,真的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嗎?

    耳邊不停的迴蕩着星空強烈抗拒的聲音,那抗拒的聲音之間,卻也隱藏着強制克制住的嬌喘。

    媽的!他們……到底在做些什麼!

    沈南弦攥緊了手掌,咬緊了牙關。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他的心情有多麼的抓狂!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實不是不想看許子明手機里的視頻,他是不敢看!

    他真怕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從此以後,他就真的會失去夏星空了!

    她是他唯一的女人!是唯一讓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的女人!

    如果失去她,他去哪裏找一個一模一樣的她?

    可是那嬌喘越來愈不堪,越來越刺耳!

    沈南弦知道星空是被許子明逼的,從她抗拒的聲音他就可以分辨得清,她一定是被許子明逼的!

    此刻他只想爆了許子明的頭!

    媽的!

    連兄弟的女人你都搞?

    眸色暗沉得可怕,沈南弦額頭青筋突突突跳動着,他再也克制不住心頭的怒火!耳邊依舊迴蕩着星空的抗拒和嬌喘,沈南弦怒氣上涌,一個拳頭,狠狠的砸下。許子明卻一直邪佞的笑着,吸了毒的他仿佛身子云端,他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沈南弦對準了他狂妄的眼睛,又是一個拳頭,毫不客氣的狠狠砸下。

    不到片刻,許子明笑得狂妄的俊臉上,泛起一大片一大片的青紫!

    「叮」一聲,電梯門緩緩大開口。沈南弦冷冷哼一聲,鬆了松全身的骨頭,抬起腳步,迅速的離開了總裁電梯。

    電梯中的許子明嘴角留着一口血水,全身無力的癱倒在電梯裏。

    已經在閉路電視裏觀察到整個畫面發展的保衛人員,在沈南弦離開電梯不久之後,趕緊叫來了醫務人員,隨即將許子明緊急送往醫院。

    ★

    星空忐忑不安的走上十八樓,厚着臉皮來到小麗辦公桌前補事後假。

    毫無預兆,她又被小麗冷嘲熱諷了一番。

    無奈的嘆氣,星空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一整天xià 來,星空都害怕許子明會忽然出現。她倒也不是怕了他,只是覺得再見他一定會很尷尬!

    一直到下午四點快要下班的時候,許子明也沒有出現,星空鬆了一口氣,默默在心裏暗爽。

    抬起眼角,星空望向窗外那抹紅色的夕陽,正感慨着,無驚無險又是一天時,手機卻忽然響起了。

    星空拿起了手機,來到一個無人的角落。接通手機,電huà 那頭傳來了楊思晴清麗的聲音,語氣竟夾雜着一絲焦慮——

    「夏小姐,你可以過來一趟嗎?玉寒他……他從昨天開始,到現在什麼都不肯吃,就那麼一直躺在床上,好像和誰較勁似的。所以我想……請你下班之後順便過來醫院勸勸他好嗎?」

    星空身子一怔,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不懂楊思晴話里的意思,她明明記得前楊思晴不久前才讓她不要接近沈玉寒!

    雖然她當時沒有明確的答應她,但也算是應承了下來。

    其實,星空潛意識裏覺得沈玉寒是沈南弦的弟弟,而沈南弦又是她倆孩子的爹,如果自己與沈玉寒走得太近,造成了無法挽回的錯誤,那以後可能對沈南弦和倆孩子都不好。她承認自己也有一點私心,才會那麼快答應楊思晴的提議。

    可是,楊思晴現在卻又變卦了,這讓星空有些措手不及。「夏小姐,你就當做是幫我一個忙好嗎?他現在不吃不喝,整整一天了!我們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你就當做是一個朋友,過來盡點心意,嘗試說服一下他,看看他願不願yì 吃……我實在是不忍心看他繼續這樣不吃不喝下去,幫幫我也幫幫他好嗎?你難道忘了嗎?你的命其實也是他救的……」

    心口一窒,星空咬住唇,那一顆原本堅定的心,在聽到楊思晴最後一句話時,忽然之間全部凌亂了。

    楊思晴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不管何時何地何處境,她總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

    可是轉念一想,楊思晴也確實說得沒有錯,沈玉寒確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是改biàn 不了的事實!

    如果不是因為沈玉寒那用力的一推,也許現在的她已經一命嗚呼。

    星空本來就對沈玉寒的康復負着最dà 的責任,她理所當然必須在他有需要的時候去照顧他的。

    一念至此,星空堅定的對着電huà 那頭的楊思晴說道,「我下班了就立刻趕過去,但是我也不敢肯定他會聽我的話啊……也許,也許你應該讓木紫嫣試試,再不行的話讓醫生直接給他輸營養液!」

    電huà 那頭的楊思晴揚起唇角,低冷的笑了笑,「你說木紫嫣?剛剛還在這……玉寒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她說話的語氣,驕傲,得逞,狡黠,還有女人的虛榮。

    星空眉頭擰了擰,點點頭,「好吧,那我過去……儘量試試。」

    掛下電huà ,星空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huà 給沈南弦說明情況,萬一待會下班他來找她看不到她怎麼辦?想了想覺得還是算了,干cuì 偷偷溜走吧,省得他待會知道了又發瘋。

    ★

    下午五點,星空踩着下班的鐘點而走,打了工卡,第一個乘坐員工電梯下樓。

    一路暢通無阻,沈南弦並沒有像以往那樣忽然空降,星空走出電梯時,重重的鬆了口氣。

    可是鬆氣之後,卻明顯感覺心裏有空蕩蕩的失落。

    撇撇嘴,星空抿唇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好似也開始在期待什麼一般。

    ★

    可是,此時的沈南弦並不好過。揍了許子明一頓之後,他的心裏並沒有覺得很舒服。

    他連自己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都不記得了。

    目光無神的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秘書謝曉婷像以往一樣,端了熱咖啡送進來,順便必須告訴他今日的行程和工作安排。

    沈南弦頭疼得很,在謝曉婷還沒有開口的時候,揮揮手讓她下去。

    謝曉婷望着沈總裁一臉難受的模yàng ,關切的問,「總裁,您這是怎麼?不舒服嗎?」

    沈南弦揉着額角的太陽穴,冷冷道,「出去——!」

    可是,謝曉婷並沒有因為他冷冷的話而打退堂鼓,這可是她立功的好機huì 啊!謝曉婷緩緩來到沈南弦身邊,語氣柔軟諂媚,「總裁,您頭疼?我幫您按按!」

    「不必!」沈南弦猛地起身,退了好幾步遠,他向lái 不習慣與女人太過親密,這是他這麼多年以來的習慣!

    謝曉婷手一抖,被沈南弦太過激烈的反應嚇到,身子怔在了原地!曾經她也以為沈南弦真的如大家傳說的那般,是不行的!所以她一直避免與沈總裁進行身體接觸,一門心思討好許經理!可是剛才她看見的那一幕,卻刺瞎了她的眼!剛剛她去十樓與人事部美女們聊完八卦,準備回二十八樓時,她分明看到了沈南弦對着夏星空那小狐狸精笑得一臉青色的模yàng !是個正常人都可以看出沈南弦望着夏星空時,眸底那抹跳動的火焰,分明寫滿了濃濃的情慾!如果他真的和別人說的那樣,是不行的,那為什麼對夏星空又可以了?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夏星空!?

    以前是易向南,現在是沈南弦,夏星空你究jìng 是有多大的本事,把我身邊的男人都迷得團團轉!?謝曉婷不甘心!恨得直咬牙,盯着沈南弦強烈避她不及的樣子,嘴角倏爾勾起一抹陰冷的笑,語氣卻依舊帶着恭謙的態度。

    「沈總裁,您可能都不知道我與夏星空是小學和中學的同班同學吧?我們從小在一個地方長大,上的是同一個幼兒園,讀的是同一所小學,之後還是一起讀的中學,關xì 可是好得不得了!如果您想知道星空的事情,倒是可以來問問我的,我保管您聽到之後,一定會震、撼、不、已!」

    沈南弦雙手負在身後,壁立挺拔的身子立在偌大的窗前,背對着謝曉婷,抿着薄唇,沉默。他目無焦距的望着前方,腦袋仿佛被持續轟炸着。當他決定要好好愛夏星空的時候,全世界的人忽然全部跳了出來,告訴他關於那個女人的事情。

    這會兒,又冒出了一個謝曉婷,他倒是想聽聽她到底想說些什麼!

    還沒有開口的時候,謝曉婷已經自顧自的說了起來。「總裁,您可能不知道吧?夏星空有一個私生子!你知道那孩子是怎麼得來的嗎?輪女干!十八歲那一年,夏星空被幾個人輪女干,為了生下那野種,她連大學都沒有考,就直接退學了!這件事情,當時在我們學xiào 傳的沸沸揚揚,雖然學xiào 禁止我們談論這件事情,但是我們都知道夏星空因為生活不檢點,被人輪女幹了!」

    深深吸一口氣,沈南弦呼吸忽然變得有些粗喘,儘量讓自己冷靜,從鼻腔里悶哼出一聲,「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謝曉婷沒有聽到沈南弦語氣里隱忍的暴怒,繼續說道,「沈總裁,可能您還不知道,夏星空這個狐狸精從小到大就是個不三不四的!從小學時代開始她的狐狸本性就露出來了,我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忍着她。一直到初中的時候,我也一直忍着她,可是她竟然連我的男朋友也不放過,公然勾引閨蜜的男朋友!你說這樣的賤人,值得深交嗎?當時我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與她絕交!可是那小狐狸精居然不怕!繼續勾引我的男朋友,還和我男朋友上了床……」

    「閉嘴!」沈南弦暴怒的一喝,忽然轉過身子,跳動着怒火的眼眸直直盯着謝曉婷噁心的嘴臉。

    謝曉婷身子猛地一震,一張一翕的紅唇驟然僵硬,瞳孔瞠大,愣愣的望着瀕臨暴怒邊緣的沈南弦。


    沈南弦大掌攥得咯咯作響,額角的青筋凸顯明顯,咬着牙,冷冷道,「謝曉婷,最好不要讓我再聽到你罵她一句狐狸精!你剛剛說的那些,如果我知道全部都是你杜撰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你。就算是真的,我也不允許你再和別人散播!聽到了沒有?」

    謝曉婷嚇得雙腳都發抖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沈總裁,雖然他一直對每一個人都是冷冷的態度,但是卻很少露出這樣懾人的神色!趕緊的答道,語氣顫抖得厲害,「……是的是的!總裁,我記住了!記住了!」

    「記住了就快滾!」沈南弦背過了身子,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他目無焦距的眺望窗外的街景,頭疼得厲害,他完全沒有多餘的腦力去繼續思考。現在他急需要理清自己的思緒,他明明一點都不相信他們任何一個人說的話,即便聽到了所謂的視頻聲音,他依舊不相信!

    可是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的……凌亂?亂到一團糟!

    他拿起電huà ,猶豫着要不要撥給星空,讓她過來一趟,也許見到她,他就什麼都理清了。

    可是手一滑,卻不小心接入了Jazz的來電,沈南弦一手揉着額角,一手捏着電huà ,什麼話都不說。

    Jazz很快就聽出了沈南弦的不對勁,擱下了與英國高層的視頻會議,來到窗邊,焦急的問他,「頭疼了?有沒有吃藥?」

    電huà 那頭的沈南弦始zhōng 不說一句話。

    Jazz只隱隱約約聽到他略微急促的呼吸,他知道這是沈南弦不開心的慣常表現。

    落下了一句話,「別緊張,先吃藥,藥放在你右邊柜子第一個的位置!」

    回應他的依舊是沉默與越來越焦慮的呼吸。

    Jazz幾乎一腳踹開了大門,綠寶石的眼眸滑過無數焦慮的情緒,視頻會議也沒有來得及解散,另一端的英國高層們在苦等着他回去開會。他卻急速的驅車直奔占庭集團。

    ★下午五點半,星空到達沈玉寒所在的醫院。

    走到VIP病房門口,門口擠滿了一大堆的人。

    楊思晴第一個瞥見星空的身影,大步落到她身邊,黛眉微微一挑,語氣極度友好,連帶着稱呼也變得親昵了,「星空,你來了?」

    星空淡淡的點頭,抬眼掃了一大堆人擠在了門外,心尖兒有點發顫,這麼多人堆在門外,這是要鬧哪樣?

    楊思晴瞥見了她眸底的疑慮,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臂,在她耳邊輕聲的開口,「別怕……都是沈家的親戚和朋友,他們聽說沈玉寒從昨天到現在一直絕食,特意過來看看的。不過……玉寒說了,誰也不想見,誰進qù 了他就把誰轟出來,所以大家都擠在外頭了。」

    星空愣怔了一下,心下瞭然,黛眉卻蹙緊,愁雲凝聚了起來,擔憂的開口,「楊小姐,沈玉寒已經說了誰也不想見,你為什麼還把我叫過來呢?也許他是想一個人好好的休息呢?」

    楊思晴搖搖頭,親密的牽過了她的手,柔聲道,「你忘了我以前跟你說過的事情嗎?我五歲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了他這個人,他眼底的情緒和想法,逃不開我的眼睛。我知道他想見你,他一直想見你,雖然他不見得愛你愛得很深,但是他就是這樣,小時候橫行霸道慣了,長大也就漸jiàn 養成了那樣的心性,他很少遇到挫折,很少有搞不定的女人,所以……他對你,耿耿於懷!」

    星空嘴角撇了撇,心微微泛起了酸澀,她知道楊思晴的一片苦心。推開了病房門,星空走進qù 的時候,心情依舊忐忑得很。

    還沒有進入玄關時,耳邊就傳來了沈玉寒低沉有磁性的嗓音,透着疲憊與暴怒。

    「叫你們出去!通通出去!老子誰也不想見!」

    深深吸一口氣,星空自動過濾掉沈玉寒的話,抬起腳步,一步一步悄悄的走進病房。眼看着已經快要走到沈玉寒的睡床,眼前卻忽然砸來一個巨大的物體!

    「啊——!」星空下意識的喊了一聲,本能的抬起雙手,死死捂着臉,擋住那類似海綿的巨大物體。

    沈玉寒覺得聲音有點熟悉,循聲望過去,便瞥到了星空用手捂着的小臉。

    心口猛地一顫,沈玉寒不顧一切的下床,三兩步來到星空眼前。

    大掌探出,沈玉寒揮開她捂着臉的手,好看的桃花眸流轉着,直直望向她的眼眸。沈玉寒緊緊捏住她的手,像是要圈住她不讓她離開一般的握住。胸腔里的那顆心快樂到想要跳出來,嘴裏卻一直懊悔的道歉着:

    「對不起對不起,小星空,我不知道是你來了……你怎麼會來呢?我好想你!好想你!你是不是知道我在想你,所以過來了?我剛剛做夢又夢見你了,我夢見你又和沈南弦一起走了,可是我卻怎麼追也追不上你們,你現在回來了就好……」

    「你知道嗎?我本來還在生你的氣,很生qì !可是你來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我只想看見你,你不要離開……不要再離開了……好不好?」

    沈玉寒越說越激動,星空盯着他英俊的側臉上很明顯的一道道傷痕,心再度泛起了酸澀的味道,酸得發苦。

    她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的話,她依然記得初見時沈玉寒好看得令人心動的模yàng ,光滑瑩白的肌膚,仿佛有水晶在裏面透出光芒。可是現在……雖然輪廓依舊俊美得令人怦然心動,以前那雙閃爍着琉璃光澤的桃花眸,卻似乎消失了,現在的桃花眸,變得幽深,迷離,暗沉,讓人如此的捉摸不透……

    怔忡之際,沈玉寒精壯的身子忽然貼近了她,不顧自己身上那些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他用力的抱着她的身子,死死的抱緊,不讓星空有任何反抗的機huì 。

    星空身子一僵,晶亮的眼眸倏然一瞠,瞳孔的焦距定格。反應過來之後,她嘗試着伸出手,微微推開他精壯的身子。

    「別動……我就抱抱,只是抱抱。」沈玉寒鼻尖竄入熟悉的奶香味,呼吸變得有些喘,耍賴似的貼緊了星空的身子。

    星空感覺到他噴灑在自己脖子處的氣息,頭皮有些發麻,但是腦子依舊清楚的記得楊思晴讓她進來的目的。

    沒有再做反抗,星空語氣輕柔,「……那你要先吃了東西。」

    沈玉寒像好不饜足的孩子一般,腦袋擱在她脖頸的位置,深深的吸,輕輕的咬,真實的感受着她就在自己身邊的美好。

    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感覺,令他癲狂的感覺!

    「不……先抱了再吃。」沈玉寒呼吸越來越重,眼前的星空於他來說,有着致命的吸引力,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探究她。

    他必須徹底品嘗了她身體的味道之後,才能百分之百確定她就是五年前那個在暗夜裏與自己糾纏一夜的女子!

    否則,一切都只是猜測,猜測……

    他必須現在就知道,否則失眠會一直糾纏着他,他會繼續一整夜一整夜的失眠,吃不下和喝不下!雖然現在身上的傷口很多,但是他等不及了,等不及了!

    現在!立刻!馬上!

    他就必須把她徹底的剝開,看個清楚明白!

    一念至此,他流連在她身上的動作開始變得癲狂!粗糲帶傷的手掌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竟聊起了她的衣服,一把用力緊緊罩住她的溫阮。

    星空被他驟然來襲的粗暴動作嚇壞了,身子止不住的顫抖起來,「沈玉寒,你別耍賴!」

    沈玉寒聽着她的拒絕,腦海里響起她被沈南弦拖進洗手間時,製造出來的巨大撞門聲響,握住她溫阮的大掌,報復性的收緊,力度一下子加大。

    星空克制不住的逸出一聲低吟,「唔……」

    手下意識的想要推開他,卻被沈玉寒另一隻手輕輕的攥住,置放在他精壯炙熱的小復之下。

    帶着魔魅的氣息,嘴角邪魅的一挑,沈玉寒壞壞的一笑,「耍賴?小星空,你不就是喜歡像沈南弦那樣會耍賴的男人嗎?不就是耍賴嗎?我其實也可以的,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的……」

    星空身子愣住,接着持續的發抖,她有點詫異沈玉寒嘴裏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她有點分辨不清他話里的意思……

    滾燙的唇舌已經逼入她的唇齒之間,沈玉寒極有技巧的拉出她的粉舌,火熱的雙手狂亂的勾勒着她的美好。

    呼吸,仿佛要停止一般。

    沈玉寒桃花眸眸底跳動的火焰異常的明顯,清清楚楚寫滿了對於她的渴望。

    精壯的身子僵硬得徹底,沈玉寒感覺身子緊繃到劇痛!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如此的渴望挑開一個女人身上的衣服,想要看個究jìng ,探個明白……

    也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內心那隻欲望的困獸已經積欲了多久,也許早在沈南弦家裏時,就已經開始積欲,再到醫院的洗手間,那一聲聲激烈的撞擊聲,就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那該死的撞門的聲音在他腦海里不停的閃現,變成了他夜裏一直揮之不去的夢靨。

    他不願yì 面對,但是卻真實的存在。他知道驅除夢靨唯一的方法就是得到她,真真正正得到她之後,那該死的撞門聲,也許就不會再一直纏繞着他了……

    「小星空,你本來就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沈玉寒溫熱的氣息吐在她白皙的脖頸處。

    即便傷勢嚴重,沈玉寒依舊輕而易舉的握緊了星空的身子。他啃噬着她白皙脖頸處的位置,呼吸越來越粗喘,眼眸底下閃爍着快要吃到獵物的興奮火苗。

    星空知道他身上有傷,每一次她伸手推開他時,她都可以看見他濃眉死死蹙着的模yàng 。可是他卻偏偏什麼都不說,一直隱忍着,連痛也不喊一聲。

    漸jiàn 地,星空也不再推開他了,她怕繼續推他會扯到他身上還沒有完全癒合的傷口。嘗試着和他說,語氣卻明顯的沒有底氣,「玉寒……先吃了飯好不好,等你病好了我們……我們再做其他的……」

    說完,腦袋一低,小臉早已漲得通紅。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說出有明顯暗示、性、意味的話,軟綿綿的,軟到連自己都不敢回想!

    星空可以感覺到,一個灼熱的東西正強勢的膨脹着,不停的逼近她。

    炙熱的氣息壓得她連呼吸都困難。

    沈玉寒身上的火已經點燃。

    「……小星空,我等不及了,等不及了!現在我就必須做!我不知道等我病好了,你又會找什麼樣的藉口……我現在就必須得到你,你不許拒絕我,五年前你就是我的人,你都忘記了嗎?都忘記了嗎?」

    沈玉寒粗重的喘息,握着她溫朊的手狠狠的用力,似是在向她宣示,他對她的獨家佔有權。

    星空腦子轟炸,她分辨不清他話里的含義!五年前就是他的人?可是她清清楚楚記得自己以前並不認識沈玉寒!

    咬住顫抖的唇瓣,星空很努力才忍住,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響。外面的人很多,隨時可能會有人進來,她絕對不能和他在這裏做這種事情!

    可是沈玉寒卻魔怔了似的,不顧她的反抗,粗糲的手指聊開了她的襯衫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若有似無的撩撥着。

    身子顫了又顫。

    沈玉寒身上那份危險的欲望越來越明顯,似乎什麼都不能阻止他了……

    可是星空卻不想這樣!

    她不想傷害受了傷的沈玉寒,可是她也不能讓沈南弦失望!如果真的與他發生了什麼,她以後要如何面對沈南弦!

    當他的指尖彈入中間一點的時候,星空抗拒的動作幅度變大了!

    她再也無法顧忌他身上的傷口,猛地用力,星空狠狠推開了他精壯結實的身子。

    沈玉寒沒有做好反應,有些措手不及的後退了幾步。盯着星空倔強的小臉,繼而冷冷的笑,失落的笑,絕望的笑!

    身上的傷口因為這用力的一推,被牽扯,開始撕疼得厲害,可是那疼痛的感覺比不上心口被撕裂。

    二十六年的人生里,他從來沒有感覺像現在這麼疼!

    即便是當年,木紫嫣一味的喜歡沈南弦,完全不把他看在眼裏,他也可以樂觀冷靜的接受!

    可是現在,他卻不可以了!

    他妒忌到發瘋!明明她已經是他的人了,憑什麼要這樣拒絕他!一次又一次!

    沈玉寒桃花眸危險的眯起,盯着星空,半晌,嘴角掠出一個俊逸妖孽般的笑容。

    事已至此,他也不願yì 在星空面前裝了,不管她願不願yì 接受,他現在就必須向她攤牌!

    「……我不想逼你,從來都不想逼你。可是五年前,我們就已經在一起了,還有了狗腿子,你怎麼可以都忘記!夏星空,你憑什麼把這一切都忘記!憑什麼記得這一切的都是我一個人!這不公平!」

    星空聽着沈玉寒的話,緊緊攥着的手忽然無力的鬆開來,腦子一片空白,她聽不懂。

    心口一怔,她慢慢回憶起五年前那漆黑的臥室,還有一前一後進臥室的倆個男人。

    這些年來,她一直忘記不了那一晚慘痛的撕裂感,並且一直對這種性』事心有餘悸。

    如果不是因為沈南弦那一次的強勢浸入,也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與任何人做這種事情。

    但是沈玉寒的話卻一下子打開了她記憶的那扇門。一時之間,回憶如洪水般傾瀉而出,全部翻湧而出,怎麼止也止不住了……

    她死了也不會忘記,當晚的她是被輪了,被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的浸入。她還清楚的記得,自己是如何被他們折磨得全身無力!折磨得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口!折磨得連路都走不了!

    尤其是第二個男人!他的入侵姿態比禽獸還不如!

    直到現在,星空依舊清清楚楚記得他近乎毀滅性的浸入,他可比沈南弦可要狠一百倍!為了不讓她反抗,他竟然連皮帶也抽出來了,他把她的雙手緊緊綁在了床頭的位置!不顧她的嘶喊,那個男人就那樣,喊着別的女人的名zì ,瞠開了她,強勢浸入了她!

    牙根死死的咬住,那些不願yì 觸碰的回憶一下子憶起,星空身子直發抖!不再回想,不代表她已經忘記!

    此時此刻,眼前的沈玉寒不停的與記憶之中那個殘暴的男人的輪廓重疊!星空忽然記起,當時那個男人嘴裏一直喊着名zì 是「嫣兒」!

    腳忽然一軟,星空身子踉蹌着後退了幾步,一直退到貼住牆壁的位置,眼睛死死盯着沈玉寒,嘴角顫抖着,「是你……是你?原來是你!」

    桀驁逼人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沈玉寒嘴角勾出冷凝的弧度,他並不害怕讓她知道真相!這是他現在手裏唯一的籌碼,從沈南弦手裏將她奪過來的籌碼!

    「你本來就是我的人,五年前就是我的人!我們還有一個兒子,不是嗎?哦,不,是兩個!」

    身子再次猛地一震。星空喉嚨哽咽得厲害,腦袋一大片一大片的空白,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

    沈玉寒……他竟然什麼都知道了?

    天!那些她知道的他全部都知道,那些她不知道的他也全部知道了!

    自己還處心積慮的隱瞞着,卻沒有想到他早已對一切了如指掌!

    星空慌亂了,小手不安的攥着,腦子一瞬間的短路之後,唯一的想法就是逃!

    現在,她必須馬上回家!帶着寧寧!帶着濤濤!遠走高飛!

    腳困難的拔起,星空忍住顫抖,不再多說一句話,轉過身子,頭也不回的往門外跑!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最不提防的沈玉寒竟然已經知道了一切,甚至比任何人都知道得多!

    不管他有何目的,星空知道雙胞胎的事情,已經再也隱瞞不下去了!她現在必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濤濤和寧寧,用盡所有的方法和力氣,離開這裏!可是,冰涼顫抖的指尖還沒有觸碰到門把的時候,沈玉寒卻帶着盛怒,長臂一探,撈過她的身子。

    幽遠深邃的桃花眸凝着她糾結的小臉,沈玉寒明明聽到自己的心說不要傷害她,可是出口的話卻完全變了個調子。

    「既然已經來了就別想着走!重溫一下五年前的那一夜不好嗎?不好嗎?讓我好好看看你的身子現在變成什麼樣了!還是你想讓我繼續用皮帶綁着你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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