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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每一個女子都喜歡聽軟綿綿的情話,星空其實也不例外。
盯着他難得一臉深情的模yàng ,心裏暗暗泛起漣漪,開出花朵。
沈南弦暗啞着嗓子,俯下頭,咬着她耳珠兒,一遍遍的低喃——
「星空,你快答應我啊……說你願yì 忘記你以前的男人,和我在一起,說啊……快說啊……」
「我都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了,你要知道這一輩子我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這麼多話,你是第一個。」
「可是,我只願yì 和你一個人說,說了之後我……我好舒服。」
「……你不許嘲xiào 我,必須時刻安慰我,鼓勵我,讓我覺得我是可以的!」
沈南弦薄唇翕合,痞痞的在星空耳邊呢喃着,時不時的含住她耳垂,伸出舌頭壞壞的舔弄着。
星空身子一直抖,伸手微微推開他的逼近。
心,微微恍惚。
其實她聽到自己心中那朵塵封了好多年的花,慢慢的在底處綻放。
隔着很近很近的距離,她看到他眼瞼濃濃的睫毛顫抖着,在燈光的影照之下,幻化成兩團陰影。
她身子一顫,莫名其妙的伸手,想要去觸碰那兩團黑影。
還沒有觸碰到的時候,沈南弦驟然伸手,拽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用力的一握,將她整個身子撈進了自己的懷裏,順勢緊箍住她。
「不許玩偷襲!」
「不許箍住我!」
「你先說你已經答應我了!」沈南弦腦袋俯下,鄭重的盯緊她。
「哦,答應我!」
「靠!又和老子玩這一招,是你、答、應、我!」
「嗯,你答應我!」星空在心裏無聲的笑。
沈南弦眸色一黯,長臂用力的一探,報復似的用力,掐住她的溫阮。
「不說我就弄死你。」沈南弦附在她耳畔,輕柔的呼出氣息。
「別老這麼兇殘!你待會又得頭疼了!沈南弦,我都說了我不適合你。」
星空揮開他胡亂揩油的手,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揉按着他的額角,一遍一遍的打着圈圈,就像以前媽媽按摩一樣幫他輕柔的揉按着。
沈南弦眼眸微微眯起,深深的嘆息一聲,「真舒服……星空,你天生就是來給我按摩的!」
「按你妹!給我閉嘴!休息!睡覺!」
「睡什麼覺?老子還有話要問你!你別打岔啊,你一打岔我就忘記了!怎麼想也想不起來了!」
「都讓你不要一直想,你越想腦子就越不好使。本來就不是很正常,你再這樣,別人都以為你是神經病!」
星空撇撇嘴,看着他額頭微微凸起的青筋。
心,一顫一顫的抖着。
「沈南弦,你這到底是什麼病啊?嚴不嚴重啊?會不會死啊?」
「老子死了你就可以去找老情人了?夏星空,你想都別想!你生是我的人,死也是我的人!就這麼說定了!你不許狡辯,抗議無效,上述駁回!」
星空黛眉微微蹙着,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要不是看到他頭痛,早就把他推到一邊去了。
丫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了!?
半晌——
星空咬了咬唇瓣,低低的悶哼一聲,「我看你還真的是病得不輕!」
沈南弦忽然伸手,用力握住她置放在額角上的手,與自己的大掌交疊,輕輕嘶磨着,嗓音略微暗啞。
「……星空,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得了什麼病。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好麼?你先說『我答應你』。」
星空微微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的冷腹黑,低低的哼一哼——
丫的還學聰明了?懂得變幻主謂賓結構啦?
「我說了我不適合你!至少……你的家人就第一個不會接受我。」
沈南弦伸手摸摸她的臉蛋,輕笑一聲,「你原來在擔心這個啊?笨蛋!我估計你電視劇看太多了,我家沒有兇狠的婆婆。我媽媽在很久很久之前已經不在了,久到我都已經忘記有多久了……」
說着說着,沈南弦眸底有閃爍的光芒一閃而過,星空緊緊盯着他的深眸。
「那……那你爸爸呢?」
沈南弦捏捏她的鼻子,眼眸帶着笑意,「你關心那麼多做什麼?他去英國了,暫shí 不會滾回來了,我不想和他說話,他也不想和我說話……不過寧寧挺喜歡他,他也很疼寧寧,每年都讓我帶寧寧去英國看他,上次在機場遇見你的時候,就是我和寧寧剛剛從英國回來,下次我讓玉寒帶寧寧去,我是真心不想見那老傢伙。」
星空白他一眼,「哪有人這樣說自己爸爸呢?我多希望我爸爸還在我身邊啊!」
「你爸爸不在了麼?」沈南弦看到她眼眶忽然微微泛紅,緊張的開口。
星空搖着頭,咬着顫抖的唇瓣,一直搖着頭,只是搖頭,什麼都不說。
在還沒有把握之前,她是不會讓他知道得太多的,她一定要確保孩子不會被奪走。
否則……她絕對不要讓他知道這一切。
他說的情話,那麼動聽。
可是下一秒,他還會記得麼?
連他自己也說,他覺得自己的腦海里有一塊橡皮擦,不斷的擦着他的記憶。
那麼……
這些話,在轉身的時候,他是不是也會一一擦掉?
他有權利擦掉,可以承shòu忘記。
她卻沒有勇氣,承shòu不起失去。
……
……
「星空,我聞到你身上的味道,鹹鹹的,還有一點奶香味。」沈南弦俯下頭,鼻尖擱在她頸窩處,深深的蹭了蹭。「你才咸,你才奶!」星空沒好氣的推開他的腦袋。
「不是那個咸!」
「嗯?」
「你去過海邊嗎?那裏的空氣是鹹的,夾雜着濕氣。當你深深吸一口氣時,你感覺自己喝到了海水,連皮膚也是鹹鹹的。嗯,就是那種味道。你懂的。」
星空聽得一愣,又一愣。
鹹鹹的空氣,住在海邊的人都會懂。
其實星空也懂,可是她聞不到自己身上哪裏咸了啊!
「嗯,你掉眼淚的時候就是鹹鹹的,比海水還咸!」沈南弦眯着眼,伸手覆上她晶亮的眼眸。
她的眼睛很大,很亮,水汪汪,睫毛在光影之下幻化成斑斕的蝶翼。不似沈南弦,濃密的睫毛斂下時,永yuǎn 有兩排黑影,始zhōng 讓人捉摸不透。
沈南弦盯着她忽閃忽閃的睫毛,心頭也跟着她一顫一顫的動着。
這一輩子,他第一次有這樣心動的時刻。
很久以後,他知道那也是他唯一的一次。
此後,更年經迭,輾轉反側。
不管他怎麼遺忘,或是記得。
他都再也找不到任何一個能撩撥起他心弦的人了。緊緊的拽過她嬌小的腰肢,沈南弦眸底有深深的眷戀,薄唇覆上她的臉頰,語氣纏綿:
「你說說!我們到底還有哪裏不適合了?告訴我!馬上給你改還不成嗎?嗯?」
「命中注定,你改不了!」星空頭微微一偏,喉嚨微微一哽。
「命中注定我們就該在一起,你沒看到我們剛才的身體那麼的契合!你的生命里出現過能讓你這麼爽的男人麼?」
額!
星空想說她其實都沒有機huì 去嘗試啊!
這個男人好像夢靨一般始zhōng 糾纏着她。
來來去去,一直都是他。
她也不知道什麼是爽,大概就是他說的頭頂綻放煙花,看到白光的感覺吧?
(⊙o⊙)哦!
這樣的話,星空覺得自己還是沒有被爽到呵!
拍掉他的頭,星空有些無辜的眼眸望進他雙眸——
「可是我還看不到煙花啊。」
沈南弦微微一愣,明顯的反應不過來,「什麼煙花?」
「嗯,頭頂綻放的煙花,你說的很爽的感覺,看到極致的白光,我都沒有看見啊!所以……我想其實我們也許也不是怎麼適合啦!」星空很誠實的答道。
沈南弦短暫的愣怔後,隨即反應過來,眸底有閃爍的火焰——
「什麼意思?你說老子沒有滿足你?嗯?要不要再試試?再試試?!」
「試你的頭!我這是實話實說,我就是沒有看見煙花,也沒有看見白光,你想我騙你嗎?那樣你也很受傷啊!」
「靠!」沈南弦忽然失落了,黯淡的垂眸,心口仿佛被什麼堵住一般。
星空看到他忽然失落的樣子,心裏莫名的掃過一絲陰霾。轉念一想,覺得自己還是趕緊撤退為妙。
「嗯,我去看看沈玉寒!」
話落,迅速的披上了病服,一溜煙的從床上滑下。
可是腳剛一落地的時候,沈南弦長臂一探,從身後緊緊環住了她。
星空動彈不得,撇撇嘴,「我得去看看他!」
沈南弦緊繃的臉頰蹭着,「那我和你一起。」
「你不是頭疼嗎?好好休息一下,告訴我哪個病房,我去去就回!」
「不行不行!你得讓我陪你去!他這會兒病得那麼可憐,要是你心一軟被他勾走了我怎麼辦!?」
星空黛眉微蹙,抿着唇角,心裏暗暗的笑他幼稚。
「你放心吧!沈玉寒不會喜歡我的!他不是喜歡你的老情人木紫嫣麼?」
「什麼我的老情人木紫嫣!夏星空,你不許胡說。我連她的手也沒碰!」
「喲呵,是麼?」
「就是!除了你我誰都沒碰過,倒是你!上次還當着我的面讓沈玉寒碰你!你知道我當時有多受傷嗎?你知道嗎?」
「別老提當時當時!你當時還把那女孩的手狠狠摁在頭頂,用力的往裏弄!」星空咬着牙,刻意製造出憤怒火藥的聲線。
可是身後的男人手一僵,接着像是犯了什麼錯似的,濃眉蹙得死緊,接着用力的環住她,貼着她的後背。
「當時我年少不懂事,夏星空,我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你,不是讓你拿來時不時拿來數落我的你知道嗎?清楚嗎?」
星空聽着他好似受傷的聲線,心尖兒顫了顫。半晌,淡淡的開口。
「嗯,知道了。」
沈南弦眉眼這才舒展了開來,好看的眼眸氤氳出迷離的表情。
「夏星空,你不僅不可以數落我,你還應該時不時的鼓勵我,讓我覺得我是和每一個正常的男人一樣的!」
額!
好驚悚的一句話!
星空伸手,一根一根的掰開他環住自己腰身的手指,嗓音夾雜着深深的無奈。
「沈南弦,你這明顯的不是身體有問題!好嗎?你是心理有問題!而且,我說了,你正常得不得了!至於你說你為什麼只對我一個人有反應,這都是湊巧的事兒,這就好像有人穿32A,有人穿34B,有人穿36A,懂嗎?」
沈南弦聽着星空的話,眸底的怒意略微明顯。
「不懂不懂!這和你的內+衣到底有什麼關xì 啊?我說了你必須時刻安慰我,常cháng 鼓勵我!」
「額……大男人還要人安慰!還要鼓勵?」
「怎麼了怎麼了?你本來就該鼓勵我,告訴我雖然我這次表現得不是很好,但是繼續努力,下次我一定爭取讓你看到煙花。」
說完,沈南弦俯下頭,用力在她肩頭啃了啃,牢牢的把她鎖在懷抱里,在她頸窩裏吐着熱氣。
星空怔了怔身子,撇撇嘴,「好吧好吧,不過我真的不和你說了!我得去看沈玉寒!」
沈南弦大手往裏,一把輾住她的溫阮,力度時重時輕,一口咬住她耳朵。
「說了我要和你一起去!」
星空被他咬得痒痒的,努努嘴,知道自己一定擺脫不了這個無賴了,低低的哼一聲。
「那就趕緊啊!還摸!還咬!還抱!你是餓狼嗎?!」
「嗯,餓狼又有點想吃肉。」
「滾!還走不走?!」
「走走走,我穿上衣服!」
等到沈南弦刻意製造出無數拖延時間的狀況之後,時間已經過了半個小時。
……
半個小時候。
一身病房服的星空和一身休閒打扮英氣逼人的沈南弦出現在VIP特護病房。
星空抬起眼眸,看到「特護病房」四個字。
心,抖了幾抖。
手,攥了又攥。
這要多大的病痛才需要來到特護病房啊?
嗷!
抬起眼角一看,沈南弦卻悠閒的環着雙臂,一臉慵懶的開口——
「放心吧,他好得很,死不了!」
懷着忐忑的心情,星空抬起腳步,跟在沈南弦的身後,進了病房。
沈玉寒的情況不是很嚴重,基本都是皮外傷,多處骨折。
但是因為腦部遭受輕微的腦震盪,所以一直到現在還沒有甦醒。
星空不安的抬起眼角,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他的皮膚很白,瞳孔是綠寶石的顏色,鼻樑很挺,眉眼很深,雕刻一般的五官,拼湊在了一起,有種攝人心魄的魅力。
他立在病床的旁邊,雙手慵懶的插在褲袋裏,聽到有人進來,扭過頭,先是對上了沈南弦的眼眸,眸底倏爾漾出璨爛的笑,仿佛他的眼底只有他。
隔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星空仿佛看到他望着沈南弦時,那深深深不可揣測的目光。
額!
是錯覺麼?
耳邊傳來他有些生澀的中文,「嗨!弦……」
星空聽着他的語調和聲線,再通過觀察他的長相特徵,判定他是個混血兒。
有着綠寶色瞳孔的混血兒,五官深邃,如雕刻般完美。
這樣的男人,與沈南弦走在一起,絕對是平分光芒的。
不知怎的,星空心裏頭竟倏爾滑過一抹自卑的情緒。
明明那混血人兒是個男人,但是他的皮膚為毛比沈玉寒還要白一點!
為毛!為毛!為毛!
星空還在糾結時,耳邊又傳來妖孽混血兒天籟般的聲音,依舊是有些生澀的中文。
「弦,你旁邊……那位美女是誰?介shào 一下……」
星空聽到混血兒說到自己,趕緊的抬起眼眸,對上他深邃的綠寶石眼眸。
媽呀!真的是一顆玲瓏剔透的綠寶石啊!望着那顆寶石的時候,星空感覺自己仿佛在望一片海,深邃得令人無法捉摸。
不知是不是錯覺,星空覺得妖孽混血兒看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些不友善。
額!
外國友人第一次相見不是都很友好麼?
星空默默的垂下腦袋,眼眸黯黯的望着地板,反正她忽然之間有點沒底氣,那混血兒的氣場十足,關jiàn 是他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星空不明覺厲的狼狽的低下了頭。
腰部忽然感覺到一記重重的力量,一握,一拽,一拉,一帶。
星空撞入了沈南弦結實溫暖的懷裏,他俯下頭,揉揉她的發,眼眸淡淡的抬起,對上眼前的混血兒,笑得比蜜罐還甜膩。
「Jazz,我老婆,夏星空,名zì 很好聽吧?長得很漂亮吧?」
說完,沈南弦黑曜石的眼眸,再也沒有多抬一下,始zhōng 甜蜜蜜的盯着星空,一瞬不瞬。
那抹眼神兒——
天!為毛比濤濤看她的時候還要黏人。
星空當場就想給他跪了,直接就把自己雷得里焦外嫩!
爺啊,您多大了?可不可以別介!
星空被他雷得半死不活,愣了好半晌,才遲鈍的反應了過來。
猛地倒吸了一口氣,星空才恍恍惚惚的抬起眼眸。出於禮貌,星空尷尬的擠出了一個笑容,想和Jazz打個招呼。
可是抬起眼眸的一瞬間,星空卻忽然觸碰到Jazz驚愕的眸光。
丫的!沈南弦那粘死人不償命的眼神不僅把她給雷焦了,竟然把那漂亮的混血兒也給雷黑了!
簡直是太特麼丟人了!
星空手腕一屈,狠狠的擊了一拳,落在他精壯的小腹上。
沈南弦後退一點,繼而咬着牙,手依舊不放,死死摁住他不安分的身子。
頭緊貼着她耳朵,沈南弦一口用力咬住她圓圓的耳珠兒,低低的警告她,「別老動!老子朋友在這呢!這麼反抗,你存心讓我丟臉是不?」
星空的身子猛地一抖,心裏嘆氣,聽到他的警告,也只能裝作配合他。
不再放抗,就這麼老實的垂下了小手,低下頭,被他一把拽在了手裏。
耳邊又再次傳來了混血人生澀的中文,沙啞的,性感的。
「弦……她?夏星空?嗯……名zì 很漂亮。」
「那是!」沈南弦聽到Jazz對星空的讚美,竟像個得到了讚許的孩子一樣,笑得燦爛。
他笑出了那一口亮白得可以去拍廣告的牙齒,抬眸望着Jazz,「怎麼忽然之間過來了?也不和我說一聲。」
「嗯,子明在MSN里告訴我的,說玉寒出了車禍。我擔心你……你弟弟有事,所以就帶着英國的醫生過來了。現在我已經讓他們和主治醫生進行溝通了。」
Jazz好看的唇角抿了抿,雙手繼續插在褲袋裏,身子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冷凝。
沈南弦大手繼續環住星空,心不在焉的聽着Jazz的話,似乎並沒有覺得什麼不妥,仿佛混血兒所做的一切在他心裏都是理所當然。
望着Jazz,沈南弦語氣慵懶的開口,「謝謝啊!好兄弟!」
Jazz垂眸,淡淡道,仔細一聽,卻包含婉轉的深情,「不……客氣……my……good-friend……」
話落,Jazz狹長的眼角微微抬起,迅速的掃了一眼星空,嘴角扯了扯。
半晌,身子倏爾背轉了過去,停滯在窗邊。
這是錯覺嗎?星空看到他明明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口下,冷凝的背部卻在微弱的光照下微微抖動着。
可是,這不可能是錯覺。
這個帥得得讓人心動又妒忌的混血兒,仿佛有什麼憂桑的心事呢!
莫非是因為沈玉寒?
星空想不明白,一轉眼,便對上了沈玉寒躺在病床上,打着氧氣罩子的臉。
激動的情緒漫上心頭,星空很快從剛才的疑惑中反應了過來。
迅速的推開了沈南弦黏人的爪子,三步並作兩步的來到了沈玉寒的病床邊上。
他打着氧氣罩兒,眼眸那個緊闔,沒有任何要甦醒的徵兆。
星空緊張的轉過頭,對上沈南弦泛着醋味兒的眼眸,緊張的開口,語氣不是很好——
「你不是說他沒事兒嗎?沒事兒怎麼還不醒過來啊?你騙我!」
沈南弦眼眸一抬,不悅的落到他身邊,一個用力就想拉起她的身子,沒好氣的對她說——
「夏星空,你緊張什麼啊?不就是暫shí 昏迷嗎?又不是死!我都說了他一時半會死不了!你還擔心什麼?你應該擔心的人是我……」
星空白他一眼,努努嘴,用力拍掉他置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我懶得和你說!」
氣咻咻的轉過了身子,繼續將視線落到沈玉寒佈滿傷痕的俊臉上。
看到他臉上無數個紅紅黑黑的傷口時,星空心口一窒,鼻尖一酸,眼淚就毫不設防的在眼眶裏打着滾兒。
小手不自覺的伸出,輕輕覆上沈玉寒臉上的傷口,低低的啜泣着。
「沈玉寒,你臉上怎麼這麼多傷口?你怎麼這麼傻啊?你要是毀容了怎麼辦啊?我去哪裏找一張和你一樣好的臉皮來還給你啊!怎麼辦啊……」
沈南弦聽着星空低低的哭聲,心口皺得發緊,沒好氣的說着,「夏星空,你見好就給我收拾,不要給我做得太過分了啊!剛剛你才答應我不會為別人掉眼淚!」
星空看都不看他一眼,嘴角癟了癟,繼續盯着沈玉寒沉睡的臉,無數不好的念頭滑過腦海,眼淚越發噼里啪啦的掉,咬住唇角,刻意的降低了啜泣的聲音。
沈南弦焦急萬分的望着她顫抖的肩膀,手腕微微抬起,輕輕的拍着她後背,濃密的眉蹙得緊緊的。低沉的嗓音夾雜着一絲心疼,又夾雜着一絲矛盾。
「不許哭!早知道我就不帶你來了!我又不是帶你來哭的!都說了他沒事沒事沒事!」
「我知道他沒事,可是你看他的臉,那麼多坑,那麼多傷口,你還記得他以前長得多好看麼?我怕他醒來之後接受不了!」星空急得直掉眼淚。
沈南弦無奈的看着她,「都說了那都是皮外傷,他是個男人,毀容算個屁啊,沒死沒殘就算不錯了!」
星空重重的悶哼了一聲,眼淚卻止也止不住的落下,低喃着,「沈南弦,你沒良心!他是你弟弟啊……」
沈南弦煩躁的蹙眉,一把拽過她身子,眯着眼眸,俯下頭,盯着她眼角的淚水。
用力的吸口氣,好不容易才摁下了心口的怒火,冰冷的指尖探出,一點一點的替她揩掉眼角的淚。
「小混蛋!言而無信的小混蛋!」沈南弦眉宇間含着她察覺不到的痛楚。
待到將她眼角的淚全部拭乾後,沈南弦大手捧住她發白的臉,鄭重的盯緊她,低低恐xià ,「我叫你不許再哭!否則我待會一定把你折磨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去活來!你明天都別想下床!」
臉色驟然泛起紅潮,星空狠狠的甩開他的手,掃了一眼依舊立在窗口前的混血兒,頓時更加覺得羞愧難當,臉紅得發腫了!
垂着腦袋,星空不停的咬住唇瓣,羞赧的說,「沈南弦,這裏還有人呢!你丫的可不可以給我正常一點啊?!」
淡淡挑唇,沈南弦掃了Jazz一眼,大大方方的開口,「老子正常得不得了!你說的人是說Jazz嗎?放心吧,他條件好得不得了一定不會看上你的!」
冷冷一哼,星空死死的攥緊拳頭,氣咻咻,惡狠狠,「老娘也沒有說他會看上我啊!死混蛋!」
「好,反正你倆誰也看不上誰不就得了,你把他當成透明的就好!」沈南弦無賴似的將她連拽帶拖抱了起來。
話落的一秒,在他們都看不到的視線里——
Jazz僵硬挺拔的後背明顯的顫了幾顫,略白於黃色的大掌用力的一攥,有明顯的青筋凸顯。
線條極美的耳廓傳來女人尖叫的反抗,喔,是那個有着美麗名zì 的女人。
Jazz身子一怔,再轉過身子的時候,看到他最好的朋友將那女人抱走了。
就是那種最契合的姿勢抱着,女人被橫腰抱起,男人的大掌落在她屈肘。
不需費很大的力氣,他輕而易舉的把她抱起,不顧她的反抗,將她抱走。
嗯,弦,你終於也有喜歡的女人了麼?
Jazz高大壁立的身子立在窗口處,綠寶石的眼眸閃爍着迷離的光。
他的臉極美,美得像是精心雕刻出來的雕塑,睫毛很濃密,有着所有白種人和黃種人結合的最好特徵。
渾身帶着一種不張揚的魅惑,嵌着一種迷離的飄渺。
Jazz微微眯起眼眸,綠寶石的瞳孔之下,仿佛閃爍着幽深的漩渦,深不可測。
看着他們的背影,他的心口,卻仿佛窒息了一般,瞬間堵得發慌。
*******
星空被沈南弦連拖帶拽的拖出了病房。
「沈南弦!你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把我拖出來?!」星空歇斯底里的吼他。
「夏星空!他要休息!你也要休息!我送你回去!」沈南弦說得義正言辭。
星空氣咻咻的別過頭,「不必!我自己可以回去!」
沈南弦拽過她的身子,「不許!我肯讓你回家陪兒子已經不錯了,再說一句,我今晚就弄死你,你想都別回家了!」
星空簡直要被他氣瘋了!
靠!
死餓狼到底是發了什麼癲,吃了什麼炸藥,天天變着法來氣她!
難道上一輩子真的不下心吃多了幾塊狼肉咩!
嗷!
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星空被他拽上了他的騷包保時捷,俯下頭,細心的給他繫上了安全帶。
抬頭的瞬間,掃過她微微敞開的領口,往裏一探,粉的肉的紅的苺的都盡收眼底,春光乍泄得徹底。
冷冷一哼,沈南弦不爽的盯緊她,不悅的開口,「媽的!夏星空,剛才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去看沈玉寒了?萬一他不小心睜開眼睛,你不是什麼都被看光了!」
冷笑一聲,星空手攥得死緊,氣得牙齒打顫顫,「沈南弦,你可不可以給我正常一點!沈玉寒他在睡覺,什麼都看不見!」
大手一攤,沈南弦拽得很,「反正我就是不許他碰你,他睡覺的時候我也不許他碰你,等他醒了的時候我也不許他碰你!你是我的!他搶不走的!」
「神經病!」
「罵吧罵吧!我不在乎了,我只在乎你!」
「死變態!」
「罵吧罵吧!你罵我說明你心裏有我!」
「死餓狼!」
「哦!餓狼真的想吃肉了……你坐好,乖乖等着我,不許動!」
說着說着,沈南弦高大的身子忽而一個翻身罩住了星空嬌俏的身子。
星空猛地用力推開他,他就變本加厲的欺深壓夏,身子不停的絲摩着她最炙熱的地方。
最後,星空無奈的屈服在他的淫暴力之下,頭低下,低低的開口——
「沈南弦,我不罵你了!」
「……沈南弦,我不罵你就是了!」
「……沈南弦,再不起來等沈玉寒醒來老娘就去勾引他!」
媽的!一定要逼星空出絕招!
一直俯下頭,不停啃咬着36B凶口的餓狼猛地抬起頭來,咬着牙,冷冷的擠出了一個字,「操!」
星空整好衣服和身子,看着那一大片被他啃咬出來的紅色印痕,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我要回家!」
「夏星空,你還真是越來越厲害了啊?!」
沈南弦濃眉一挑,一把用力翻過了身子,把自己重重的摔在了主駕駛的位置上。
猛地用力一踩,迅速的發動了車子,離開了醫院,朝着星空老市區的家門口方向駛去。
……
星空依舊把沈南弦堵在了家門口,不願yì 讓他進門。
沈南弦無奈的蹙眉,抿唇,深邃的眸子盯着星空像防狼似的一步三回頭的望着他,時刻提防着他有沒有忽然跟上去。
一直到她「砰」一聲闔上大門時,沈南弦涔薄的嘴角淡淡的往上勾了勾,不經意的逸出了笑容。
發動車子打算往回走的時候,沈南弦忽然接到了趙心敏的電huà ——
「弦兒,我剛剛才帶着濤濤一起過來,你的朋友說你剛剛走,玉寒已經醒過來了。一直喊着『小星空小星空』的名zì 醒過來的……這小星空到底是誰啊?怎麼寧寧說是他媽咪呢?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給寧寧找個個媽咪啊?我這……這一時半會的聽着聽着就暈了……」
握着方向盤的手一僵,沈南弦心裏暗暗思忖着,寧寧待人向lái 冷淡,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叫星空媽咪呢?
回過神來,沈南弦對着電huà 說道,「我回去再和您解釋!」
「喔,對了,你那朋友帶了很多外國醫生過來,說要給玉寒治臉!」
「Jazz還沒走?」沈南弦濃眉一挑。
「還在這呢!你那朋友把寧寧哄得很開心呢!天!寧寧到底是什麼時候會講英語了?講得還這麼溜!弦兒,這事兒怎麼這麼奇怪?不行不行,我要暈了,你趕緊給我回來一趟啊……」
「嗯。」沈南弦掛下電huà ,大掌掌着方向盤,微微眯起眼眸,腦海里不停的回想着敏姨的話,寧寧會講英語了?這事兒不可能啊!Jazz到底有多大本事?竟然能有辦法讓決口不說英語的寧寧改biàn 主意了?
------題外話------
大家不要覺得Jazz噁心哈!整篇文文不會有所謂的壞人,即便是壞人也是為了愛而壞。
Jazz很深情,狠狠深情,恨恨恨深情……沈大他不知道的……
還有今天沈玉寒還在昏迷,明天他一醒來就會有很多很多戲份啦~不好意思啊,我又遲到了,給你們打,狠狠打,往死里打 ̄我又被後台折磨了~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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