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我一直都知道?!】
「你們看,如果正常死亡的話是會去往『冥土』的,但現在使用決鬥的方式將人強行變成卡片封印起來的話,就會導致『滯留』」
「啊,我們也很奇怪呢,冥土為什麼突然會有這麼大變化。」
「其實所謂『冥土』也沒那麼神奇,那裏只是距離『信息世界』最近的地方而已。你們看,如果說現實的世界是建築的話,那麼這裏就是地基,如果說地基受到了什麼影響,建築不就會轟隆一下倒掉嗎?」
「所以說啊」
紬紫還在認真給十代他們講解着「冥土」是個什麼設定,但奧佳歐顯然已經沒有聽下去的心思了。
「冥土」發生了變故,這種事情奧佳歐不光知道,甚至還是親身參與者。
在藤原優介戰敗,他的「清淨世界」落到了奧佳歐手上之後,黎政帶着她來到了星茲帝國幫他修的「恆星套娃腦服務器」邊,通過這台超級電腦那恐怖的算力讀取「清淨世界」和「滅世之酒」,將它們組合恢復為「世界樹」的一幕,奧佳歐還歷歷在目。
當時她就問過黎政這是為了什麼,他的回答是改造冥土,讓它在接下來的大戰中不至於「服務器崩潰」。
這一點和剛才紬紫說的「第三軍團」的「撐爆冥土、顛覆世界」不謀而合,這樣看來黎政改造冥土的為了對付誰就不言而喻了。
而對方顯然不是省油的燈,他們在進行了適當的殺戮之後就發現了此時的冥土早就今非昔比,無論怎麼屠殺都不可能達到他們預料中「鬼滿為患」的目的。
【所以才選擇了決鬥,所以才會選擇將人變成卡!】奧佳歐銀牙緊咬,看着一旁老神在在地飄着的黎政:【黎政告訴我說,改造冥土的意義是為了「關上大門,打開小門」,逼着那些想要為了奪取「應許之地」的傢伙將戰爭變為決鬥但我可從沒想到過,他們會選擇將決鬥變為戰爭!】
奧佳歐心有餘辜地看着一地的「靈魂卡」——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絕對不會相信「決鬥」能變成「戰爭」的。
【不過,也正是因為決鬥,我們才有了以小博大的可能性。而我其實早就知道這一點,只是我不想去承認】
那些人逃跑的時候奧佳歐本想派「影之六武」將他們追回來,但這個行動卻被潛意識阻止了或許,她的潛意識裏也在期盼什麼。
期盼那些逃跑者能夠死在「永火軍團」的手裏;期盼他們能成為自己計劃的一部分。
【不我哪兒有那本事?我的潛意識更不可能想到那麼多只是】
想不通這一點的奧佳歐,在紬紫還有其他人詫異的目光中拿起了一瓶逃跑者化成的灰,像是在問黎政也像是在問自己:【「黎政,如果說我早就知道他們會逃跑、也只有他們死了才能讓『永火軍團』和我們決鬥,才能有一線生機的話他們的死,也就成了計劃的一部分對嗎?」】
【「」】黎政沉默了一小會兒,方才面無表情地說道:【「他們會逃跑是出於人性,是不需要做任何計劃就會有的既定結果,不是計劃的一部分,而是環境的一部分——捫心自問一下,你確定你有那口才說服所有人一個也不少地跟着你在這裏『送死』嗎?」】
【「哼你說的也對。」】
奧佳歐自嘲地笑了笑後說:【「不過也正是因為我不擅長這些,才『救下』了大家真是可笑,我居然在不知不覺中完成了一次『電車難題』,讓電車從少數人的身上碾了過去。」】
【「我發現了你的一個問題。」】黎政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嚴肅:【「你好像總是想把事情搞得很完美?不要妄自菲薄,這一次你的判斷至少救下了十代他們。」】
【「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奧佳歐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儘管在「心電感應」這種玄學通信方式里,這句小聲的「嘀咕」其實並沒有多小聲——隨後她微微嘆氣後將手中的灰塵放下。
【我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開始追求這種「一命通關」、「完美結局」的,你那無所不知的腦袋難道不知道嗎?!】沒有再跟黎政通話的奧佳歐想到:【究竟是受了誰的影響你自己最清楚不過!】
奧佳歐曾經也不是一個完美主義者,但每天跟在萬事萬物似乎都有準備的黎政身邊,總會耳濡目染,沾上一些習性。
但這些話奧佳歐都不會傳達給黎政,尤其是在自己拙劣的模仿失敗的此時此刻,她更不會跟黎政說。
更何況少女急着把這一切歸到自己「追求完美」上,其實也是在害怕某個可能。
【我的無能也是計劃的一部分嗎?我也是棋子嗎?】
她怕到不敢問出來。
「對了紬紫,我之前拜託你的事」
由於無法解釋自己之前突然拿起一瓶灰看個不停是為什麼,奧佳歐只得生硬地轉移話題道:「那個東西帶來了嗎?」
其實「自己」究竟給紬紫託付了什麼,奧佳歐自己都不知道,這種「託付」很顯然是黎政背着奧佳歐做的,所以只能旁敲側擊問問,希望黎政不要坑自己。
不過還好,這一次黎政沒有坑她,而是確實拜託了紬紫一件事。
「啊對了,當然有當然有!」紬紫像是小雞吃米一般點着頭說:「島田同學保存在我這裏的東西我好好保存着哦!你那天不聲不響地走了,還好在寢室里留了一封信,所以這段時間我一直把這封信當做最重要的寶貝、當做島田同學你給我的定情信物嗷嗚!」
奧佳歐收回敲在紬紫腦門上的小手,滿臉通紅地說:「好啦,快給我看看吧。」
「唔,好的好的」
隨後在在場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之中,決鬥學院裏有名的文靜美少女、文藝美少女、大和撫子紬紫同學,將手毫不猶豫地伸進了自己的胸口,隨後一封香噴噴的信封就從中掏了出來。
信封上還散發着熱氣兒,很顯然這封信在平時被「永火軍團」的盔甲鎖着,緊緊地貼着紬紫的皮膚,被「悶」的夠久。
「啊」不過在掏出信的一瞬間,紬紫卻突然呆滯了一下。
儘管有被紬紫的動作給雷到,但奧佳歐還是第一時間關心地問道:「怎麼了嗎?」
「剛才,『今生』羞愧地宕機了」紬紫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說:「這個好像不該在大家面前掏出來吧?」
【你原來知道啊!】這是在場所有人現在的想法。
「總總之,島田同學,我一直保存的好好的哦!」紬紫將手中的信封獻寶一般地遞到了奧佳歐的面前來,「你快收下吧。」
「謝謝謝。」
雖然藏的地方奇葩了點,但紬紫畢竟是在幫她,所以奧佳歐也是誠心誠意地道了謝,然後將信封拿了過來。
《給繼承者——凰龍真》
信封上寫着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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