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京城的路顛簸依舊,只是此時馬車中鋪了極厚實的好幾層錦褥,甚至連車廂四壁都被釘上了厚厚的棉墊子車廂中的空間雖然小了許多,不過兩個乘坐還算寬敞。杜衡發覺馬車依舊顛簸,可是卻不會再撞的渾身疼了。
轉頭看着歪靠着車廂酣睡的蕭澤,杜衡眼中的神色很複雜,她知道這必是蕭澤命人趕工將車廂鋪設起來的,為的只是讓自己在回程的路上舒服一些。蕭澤對自己有多好,杜衡心裏很清楚,只是她沒有辦法讓自己去回應蕭澤,五歲那年的承諾是杜衡無法擺脫的夢魘,她一直認為那就是她的命運。
低低嘆了一口氣,杜衡轉過頭靠在引枕上,緩緩閉上雙眼,兩滴清淚從她那光潔如玉的面龐滑過,落入襟前蓬鬆的白色風毛之中。
許是車廂中很溫暖,也許是這樣的氣氛很寧靜,總之原本沒有打算睡覺的杜衡在馬車的搖晃之中竟然睡着了。還不知不覺將身子向蕭澤靠去。
杜衡一靠過來,蕭澤便立刻醒了,做為一個習武之人,蕭澤其實非常警醒。也就是在杜衡身邊才能略略放鬆一些,其他時候蕭澤便是睡覺也得打起精神半睜半閉着一隻眼睛的。
頭一回可以光明正大的欣賞自己媳婦的睡容,蕭澤就這麼歪着頭瞧着,竟看的痴了,擰巴着的身子一動也不動,只為了不驚動他的媳婦兒,讓媳婦兒睡的更舒服一些。
許是睡的不舒坦,杜衡蜷起雙腿放到座位上,頭頸蹭着蕭澤的袍子往上挪了挪,在蕭澤的肩窩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了。
蕭澤見小媳婦睡着以後這麼不排斥自己,心裏美的直冒泡兒,因為怕笑出聲驚醒了媳婦,只能咧着嘴無聲的笑。
雖然在回程的路上杜衡變換了好幾次姿勢,可是卻一直沒有醒來,蕭澤便心甘情願的給他當了一路的肉墊,直到馬車進了城,在王府門前停了下來,杜衡才被門子們請安的聲音驚醒了。
發現自己竟然靠在蕭澤的懷中,而蕭澤正以一種怪異的姿勢歪靠在車廂上,杜衡面上一紅,騰的坐了起來,喃喃道:「對不起,我……」這話得怎麼解釋呢,杜衡語塞了。
蕭澤搖頭笑道:「沒事兒,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你一路歇的可好,若還是覺得累,就先回房睡一覺,回頭我自己去向父王娘親請安就行了。」
杜衡忙搖頭道:「我不累,你……你不會一直保持這個姿勢吧?」
蕭澤理所當然的點頭道:「是啊,我這麼歪着,你靠起來才最舒服。」
杜衡臉上騰的燒起一把火,她真不敢再看蕭澤一眼了,連話都說不順溜,只想立刻跳下馬車遠遠躲開蕭澤,這實在讓她太難堪了。
只是此時馬車已經被抬進王府,套上大青騾子正往二門走着,杜衡總不能跳車吧,那還不得鬧出更大的動靜來。
蕭澤見杜衡尷尬,便假裝吃力的用手撐着車壁,低聲哀求道:「阿衡,快幫幫我,我身子麻了動彈不得。」
若在平時杜衡怕是不會理會蕭澤的,可是現在她絕對不會不理,趕緊伸手抓住蕭澤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用力拉,蕭澤假意穩不住自己的身體,一個猛撲上前就將杜衡抱了個滿懷,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傢伙猶自低聲囔道:「好麻好麻……」
杜衡聽蕭澤叫麻,也不敢亂動,她知道若是不小心碰到蕭澤的麻處,會讓他更加難受的,蕭澤心中偷笑,收緊雙手緊緊將杜衡抱在懷中,心中無限感慨,真不容易啊,他總算是又抱到小媳婦了。成親月余,這才是第二次,他這個丈夫當的真也太憋屈了。等日後與杜衡徹底好了,他必要天天抱着杜衡不可。
杜衡忍着心中的不自在讓蕭澤抱了一會兒。因見蕭澤沒有鬆手的意思,杜衡便皺眉低聲說道:「你身上還麻麼?」
蕭澤立刻用淡淡委屈的口氣小聲說道:「腰和腿都還有些麻,再等一下,一下下就好。」杜衡只得再忍一會兒了。
這一會兒對杜衡來說太長,可對蕭澤來說卻太短,他覺得自己才剛剛抱住杜衡,怎麼二門就到了呢,明明王府很大,從正門到二門,坐車至少也要一刻鐘的時間。
「三爺夫人請下車。」車外傳來李嬤嬤的聲音,蕭澤這才依依不捨的放開杜衡,假裝行動不便的先下了車。看着蕭澤的腿腳還有些不得勁兒,杜衡心中很是內疚,仿佛覺得自己欠了蕭澤什麼似的。
所以蕭澤在車門旁伸出手來接,杜衡並沒有拒絕他,將手輕輕搭在蕭澤的手上,杜衡卻仍將重心放在自己的腿上,輕快的下了馬車。
李嬤嬤等人見夫人願意讓三爺扶着下車,心中高興極了,暗想着回頭必得把這個好消息說與寥姐姐,也好讓她高興高興。
蕭澤與杜衡剛回到王府,蕭淆蕭淅便得到了消息,蕭淅心中暗恨,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這麼錯失了,而蕭淆則是震驚,極度的震驚,他沒有想到蕭澤與杜衡竟然能平安歸來。
蕭澤與杜衡剛回到交泰園,扣子便匆匆跑來送上一張字條,蕭澤看罷字條臉色陰沉了許多,揮手命丫鬟嬤嬤全都退下,然後將字條遞給杜衡,沉沉說道:「阿衡,你看一看。」
那條字條上的只有短短几句話,杜衡飛快看完,震驚的猛的抬頭看向蕭澤,驚聲問道:「這是真的?」
蕭澤點點頭道:「阿衡,這是我的門客送來的消息,絕對不會有任何差錯。雖然我的身手還不錯,可是我身上擔負着太多人的生計,所以有一批人主動在暗中保護我,為我清除一切可能存在的隱患,這條子就是他們送來的。我知道大哥二哥一向恨我入骨,卻沒有想到他們急成這樣,連這個年都不打算讓我過去了。」
那張條子上的內容很簡單,「蕭淆遣四死士埋伏於三河峪,欲擊殺公子夫人,屬下力戰,斃二人,二人服毒自盡,請公子夫人務必小心提防。」
原來在在回程必經的三河峪中,蕭澤的門客發現了四名殺手,從這四人簡短的交談中蕭澤的門客得知他們是蕭淆手下的死士,正是衝着蕭澤而去的,必要將蕭澤杜衡截殺於三河峪中。蕭澤的門客身手不凡,與那四名殺手戰至一團,力斃二人,另二人見無路可逃,便服毒自盡,所以那兩名門客沒有得到任何有力的證據,故而只能給主子傳遞消息,請主子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讓蕭淆有機可乘。
「你打算怎麼辦,向父王稟報麼?」杜衡在震驚之後很快冷靜下來,畢竟蕭淆對蕭澤的忌恨杜衡自一嫁入王府便知道了,他派人狙殺蕭澤雖在杜衡的意料之外,卻在情理之中。
「我不會告訴父王的。」蕭澤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他無憑無據,要怎麼去告訴,難道空口說白話麼,這怎麼可能讓他的父王相信。
「你想讓蕭淆死麼?」杜衡又犀利的問道。
蕭澤面色微滯,想了一會兒搖搖頭道:「蕭淆恨我,恨不能讓我立刻去死,但是我並不象他恨我一樣恨他,我不並想要了他的性命,否則十個蕭淆此時也難活在世上,不過若他非要與我爭個你死我活,那麼活着之人必定是我,死的那個一定是蕭淆。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我不想讓父王承受喪子之痛。」
蕭澤是個很重情義的人,若非如此,以蕭淆蕭淅對他做過的事情,他們兩人早不知道死過幾百次了。每次蕭澤之所以沒有辣手報復,全是看在他們父王的份上,蕭澤雖然有時候表現的很擰巴,可是他一直記得幼時父王對自己的呵護與寵愛。
杜衡點了點頭,緩聲道:「我明白了。」
蕭澤突然莫名的鬆了一口氣,他發誓剛才他從杜衡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凜冽的殺機。若是他說一句想要蕭淆立刻去死,只怕蕭淆也就剩下幾個時辰的性命了。但凡他讓杜衡見到,必定立死無疑。
「阿衡,我知道你非常精通毒術,我也不反對你研究那個,但是我更希望你是一名大夫,這雙手,是治病救人的仙子之手,別讓她為不值得的人染上雜色。那些事,全交給我去做吧。」蕭澤輕輕捧起杜衡的雙手,喃喃的說道。
「你……」杜衡抬頭看着蕭澤,視線被那深邃如永夜一般的雙眸吸引,竟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
小夫妻二人執手對視許久,因為看的太過出神,不覺便忘記了時間的流逝。直到外頭暮色四合,門外傳來小丫鬟的稟報:「三爺,夫人,奴婢可以進來掌燈麼?」
小丫鬟的聲音驚破了一室的曖昧,杜衡猛的抽回手,羞的難以自持,如逃命一般的衝進內室,只留下蕭澤一人輕握雙手,似是在感受回味那雙柔荑的嬌嫩。
過了一陣子,蕭澤才不悅的說道:「進來……」
小丫鬟聽出來三爺不高興,顫顫兢兢的進來,趕緊將屋中的燈燭全都點亮,然後如逃命一般的離開了。
蕭澤穩了穩情緒,對內室的杜衡說道:「阿衡,時候不早了,得去給父王娘親問安了。」
半晌之後,內室方才傳出輕輕的一聲「嗯……」。又過了一會兒,杜衡才從內室走了出來,此時她的臉已經沒有那麼紅了,神情也淡了許多,叫蕭澤心中好生遺憾,若是剛才沒有那不識趣的小丫鬟,說不定他與杜衡之間就能更進一步了。
夫妻二人來到抱朴園中,寧親王爺與王妃見兒子媳婦臉上都紅撲撲,心中很是高興,特別是王妃,她見兒子的氣色一天比一天好,身子骨一天比一天紮實,心中對杜衡的感激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不等杜衡跪下,王妃便拉着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笑着說道:「我的兒,可累着了吧,聽說你那莊子路挺遠的,真是難為你了。」
杜衡微笑回道:「倒也不累,娘,您今兒可好,中午進的香麼?」
王妃笑着說道:「今兒挺好的,只吐了三回,中午用了大半碗三鮮小餛飩,還吃了些素湯菜芯。可都是按着你列的單子吃的,並沒有亂吃其他東西哦。」
杜衡抿嘴輕笑,低聲說道:「娘親,明兒媳婦請您吃薺菜蛋餃兒調調口味,今兒從莊子上才剜了些極鮮嫩的薺菜苗兒呢,您這會子吃着正合適。」
寧親王妃拉着兒媳婦的手笑着說道:「可見咱們娘倆兒心有靈犀呢,娘正想着這口兒,你便帶回來了。」今年的雪下的早下的大,所以薺菜苗便顯得越發稀少金貴了。
寧親王爺瞧着兒媳婦一來,自家媳婦便將自己和兒子拋到腦後去了,不由遷怒的瞪了蕭澤一眼,蕭澤多機靈啊,他立刻上前笑着說道:「父王,兒子也有好東西孝敬您呢,可巧昨兒一頭老虎闖進莊子,被莊子裏的獵戶打殺了,剝了一張好虎皮,兒子瞧着鋪在父王的寶座之上再合適不過的。」
寧親王爺笑罵了一句「偏你乖覺」,心中那股子酸勁兒倒也消減了許多。他將兒子帶到書房,淡笑問道:「澤兒,你岳父很快就要回京了,這事告訴你媳婦沒有?」
當日逼杜衡沖喜,這事做的不地道,寧親王爺與王妃都知道杜衡幾乎是和娘家徹底鬧翻了,所以對於親家公建威將軍杜大海回京之事,寧親王爺也頗有些不自在的感覺。不管怎麼說,當日寧親王府之舉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蕭澤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他搖搖頭道:「還沒說。」
寧親王爺嘆口氣說道:「當日也是不得已,不過結果還是很好的,澤兒你好起來了,為父與你娘親也示你媳婦如同親生女兒一般,我們嘴上不說,可心裏待她卻比你兩個嫂子都親近看重的多。」
蕭澤忙應道:「是是,這些兒子都知道,阿衡她是個通情達理之人,她會想明白的。」
寧親王爺點點頭道:「此番你岳丈敗中求勝,與大軍裏應外合到底打了勝仗,你皇伯父的胸中的怒意早就散的差不多了,你岳丈回京之後皇上非但不會降罪於他,只怕還會有所封賞。也好,澤兒,你岳家日益興旺,於你也是很有好處的。還真沒想到這杜將軍還真是個打仗的奇才,在那樣的情況之下他居然還能反敗為勝,真真是難得至極!」
蕭澤聽的出來父王對自己的岳父挺滿意的,他卻有些隱隱的擔憂,只怕岳家真的興旺發達了,最不開心的人就是他的小媳婦兒杜衡了,指不定杜衡還會因此鬧出不告而另離家出走之事。
「父王,岳父他大約何時抵京?」蕭澤試探的問道。
寧親王爺在心中暗暗算了一回方說道:「大約能回京過上元佳節。」
蕭澤聽了這話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呢,還來得及讓他事先做些準備。
「父王,兒子不想立刻告訴阿衡這個消息,不如等到上元佳節之時給她一個驚喜。」蕭澤笑着說道。
寧親王爺笑笑道:「隨你,那就等到了上元節再說吧。成了親就是大人了,可不能總這麼孩子氣。過了上元節,你就得去五城兵馬司當差了,過年的時候很應該往你將來的上司同僚府中走動走動才是。你雖是皇家子弟,卻萬不可在上司同僚之間擺架子,只有與上司同僚下屬相處好了,辦起差使才能得心應手。」寧親王爺到底對小兒子更擔心一些,所以忍不住要提點於他。
蕭澤躬身應聲稱是,心道:「父王你便是不說我也要去的,這是多好的機會啊,兒子我可是打定主意紮根五城兵馬司,不干出一番名堂絕不離開的。」
「王爺,三爺,娘娘命奴婢來請您們用晚飯。」雲霓清脆的聲音在書房外響了起來,寧親王爺笑着說道:「澤兒,咱們走,陪你娘親用飯去。」
蕭澤與杜衡陪着用過晚飯,又說了一會子閒話,兩人方才告退離開。寧親王妃目前兒子媳婦離開,低低感嘆道:「還是澤兒與他媳婦知道疼人。我如今總算是也能享上媳婦的福了。」
寧親王爺可是有三個兒子的人,聽妻子誇獎小兒子小兒媳婦,寧親王爺臉上多少有些個掛不住,只哼哼哈哈的應了,心中卻暗自想道:明兒還得再敲打敲打老大老二才行。
其實做為繼子的蕭淆和蕭淅,他們若真是有頭腦的,就應該對繼母好一些,孝敬一些,那怕是只做面子情兒,也得當着他們的父王做足了。這樣寧親王爺還能在妻子面前為他們說幾句話。
可是蕭淆和蕭淅從來都視繼母為無物,雖然口中也會叫母妃,可是聲音中從來沒有過誠意。甚至可以說他們一邊享受着繼母的照顧一邊怨恨着繼母。若是寧親王妃對蕭淆蕭淅不管不問,他們如何能平平安安的長大成親呢。外人都能看的清楚明白的事情,偏蕭淆蕭淅這兩個局內之人怎麼都想不明白。
這一夜,寧親王妃睡的很好,寧親王爺卻因為有心事而不能安枕。交泰園中,蕭澤睡的很香甜,杜衡卻在嫁入寧親王府一月有餘之後頭一回失眠了。她怎麼都睡不着,最後連數羊的法子都用上了也不見效。只要一閉上眼睛,杜衡就會看到蕭澤那又含情帶笑的眼睛在自己的眼前飄來飄去的,真真讓她煩惱的不行。
寧親王府之中,睡不着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世子蕭淆。他此時已經接到了四名死士盡數折於三河峪的噩耗。蕭淆自十四歲起便開始苦心經營,他用了整整八年的時間,只養了二十名死士,這二十個人對蕭淆來說都是極為珍貴的存在,別說是一下子死了四個,就算是只死了一個,便已經讓蕭淆心疼的揪了起來。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蕭淆在每名死士身上花的銀子,足可以鑄同等重量的三名死士。
若只是花了銀子倒也罷了,關鍵在於這些死士對蕭淆極為忠誠,這份忠誠培養起來非常不容易,折了四個人,蕭淆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時間才能再培養出四名死士代替死去的四人。
隨着蕭澤恢復健康,蕭淆深切的感覺到他的時間不多了,蕭淆現在隨時都覺得蕭澤會奪走他的世子之位,他的一切,而他,原本的寧親王府世子會變成階下囚,變的一無所有,需得在蕭澤面前乞討才能活下去。
一想到那種場景,蕭淆渾身的汗毛都根根豎了起來,不行,他絕對不允許那種情況發生。只要能徹底剷除蕭澤,別說是折了四名死士,那怕是折十名死士也值了,蕭淆暗暗對自己如是說道。
在書房中枯坐許久,突然,蕭淆想到一件事,臉上的陰雲才算是散開了一些。他突然想到要向父王稟報調查李嬤嬤一家被殺之事,原本正在愁沒有人頂缸,可現在他不用愁了,那四具屍體就是最合適的頂罪之屍。
其實也不算是頂罪,李嬤嬤的家人被殺,的確是蕭淆的死士所為,武藝高強的死士對上毫無還擊之力的李嬤嬤的家人,殺他們還不象砍瓜切菜似的。
蕭淆在心是盤算了許久,將每句說辭都細細推敲好了,這才匆匆走出書房,回臥房安置了。雖然程氏這些年來都不曾開懷,可是蕭淆還是抱着一絲希望,若然程氏能懷上身孕,就能為他生下嫡長子,生下寧親王府的嫡長孫,如此一來,他的身份便會多一重保障,世子之位也不會那麼容易就被廢掉了。
一家之主沒睡,程氏帶着兩個小妾也不敢睡,都聚在上房邊坐針線邊等着蕭淆回來。因有蕭淆發話,那兩個小妾心思也活了,每日都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心想引起世子爺的注意,讓世子多多臨幸她們幾回,若能早些懷上身子,她們的終身才算是徹底有個依靠。
蕭淆回到房中,看到一妻二妾俱在等着自己,心中有着淡淡的得意,他,還是能掌控一些人的喜怒哀樂的。至少是在鍾毓園中,他是絕對的至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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