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船,你不會變卦嗎?柳三軍摩挲她身子的手突然停住,望着她問道。
她說,反正你救過我的命,我會報答你,如果我討厭你,就不會跟你來。柳三軍淫笑着說,是嗎?然後湊近蔡鍾生,在她掛滿水珠的粉撲撲的臉上親一口。
上了船,蔡鍾生就坐在舢板上,直喘粗氣,很累似的。柳三軍卻很精神,雙腳一跺,從海里沾上的水珠嘩啦啦從身上滾落下來。這條本來就在海面上晃動的木船晃動得更加厲害。
柳三軍卻能在船上平靜地走一圈,然後繞至蔡鍾生坐的位置蹲下來挨着她說,我們到艙里去吧!
蔡鍾生回答,讓我曬一曬太陽,把身上的水氣晾乾。柳三軍用指頭戳一下她頗有彈性的臂膀說,你應該站起來,讓身上各個部位都領受太陽的光線,水氣才幹得快。
蔡鍾生便依他的,站起身子。柳三軍也隨着站起來,整個兒抱住她,朝船艙里走。
你要搞麼事?蔡鍾生質問他。
柳三軍笑道,干我喜歡幹的事。
這時,已經進入船艙,艙口有塊一直卷着的粉紅色的布簾被放下來了,只聽船艙里傳出蔡鍾生的叫聲,放開我,放開我。只叫了幾聲,便沒叫了。
繼而,木船在劇烈地晃動,從船艙里傳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嚶嚶叫聲。諦聽這叫聲,仿佛蔚藍的大海也激動了,它在摩挲這條木船時,也發出竊竊私語似的隱隱濤聲。
天空的海鷗莫非也有感應,它們開始雜亂無章地飛翔,漸漸地成雙成對,在漫無邊際卻又有目標的海面上舒翮比翼。有的還繞着這條晃動的木船盤旋,發出只有它們才意會得到的鳴叫聲。
柳三軍和蔡鍾生這一次在茫茫大海中間的一條木船上親熱,可鬧出了麻煩。開始柳三軍不知道,那是在學校,她和蔡鍾生同在高中一年級的同一個班的不同座位上,他只知道,每天完成課堂作業之後,一有空暇就想念蔡鍾生,就回味那一次,也是頭一次,偷吃禁果的甜蜜滋味。
他常常莫名其妙地妄想,當然他這種妄想一般來說是可以實現的,不是空想。譬如說,他想看一眼蔡鍾生,只要把頭一歪,就能直接從前面三排一個男生的側邊看到蔡鍾生的背影。
他認為那是美麗的,富於誘惑的,他甚至夢想去抱住她,但這個夢不能圓,在教室里誰敢那麼大膽呢?除非你是瘋子。若真是瘋子,就不可能坐在這個教室里,並且誰都會躲避你、唾棄你,包括蔡鍾生也一樣。
就算不是瘋子,要是發瘋似的去猥褻一下蔡鍾生這個女生,那麼在眾目睽睽之下,便是極大侮辱,你敢嗎?你那樣非禮,不但蔡鍾生會生氣,不理睬你了,問題是學校還會處分你;弄得不好還會受到學校記過處分或者開除。
因此,柳三軍經常在上課時望一眼或者望多眼前排蔡鍾生的背影,只能是心猿意馬地做一做白日夢。
當然下課的時候,他是可以碰一碰蔡鍾生的。有時課間操做完了,還有多餘的幾分鐘,柳三軍往往會找機會走近獨個兒站在校園一隅的樹陰下靜憩的蔡鍾生,侃不上一兩句話,就會不老實地伸出自己的手摸她的手,當她瞟看四周是不是有人發現而不好意思地快速將手抽出來的時候,柳三軍便湊近她的耳朵低聲說,鍾生,我好想你,下次我再約你乘坐我家的木船出海,你再給我一次好嗎?
蔡鍾生沒有回答,立即推開他,用嬌嗔的語氣說,你妄想!從她微笑的態度看,她說的話不當真。柳三軍美在心裏,與她有了第一次,第二、第三次,甚至更多次數都不是太難。
每每在不太敢大膽纏綿之際,上課的鈴聲便響了。
柳三軍向蔡鍾生扮個鬼臉,提起腳像兔子一樣跑了。蔡鍾生對他既喜歡,又害怕。因為自那次向他獻了貞操之後,就有了反應,下身麻酥酥地隱隱作痛,而且這個月沒有來例假,她很緊張,卻故裝平靜,想找個機會把自己的身體反應跟柳三軍說一說,卻又羞怯得開不了口。
一天上午,上數學課時,在黑板前講微積分的一位中年女教師,叫汪靜嫻,白白淨淨的錐子臉,很漂亮。
坐在教室里的一些調皮男生,沒有認真聽她所講的內容,只是使勁地盯着她的臉蛋兒看,連眨眼睛的次數都不多。
汪老師當然高興,以為盯看自己的同學們最聚精會神,其實,那些有點色的同學,心思沒有用在認真聽講上面,卻用在「好色」上,有的甚至對汪老師想入非非。
汪老師哪裏清楚?也不需要清楚,那是「意識形態」裏面的事,只要不形諸於現象,誰也不用管。
汪老師只管她所教的數學課,同學們聽懂沒有?要是大部人沒有聽懂,她就得重講一遍,對少數沒有聽懂的人,她可以開小灶,或委託班上的學習委員,或成績好的同學代替她輔導。
這一點,她不敢輕漫。如果這個年級組織單元測驗或期中、期末考試,成績上不去,或與其他同年級的班相比較差距過大,不但她良心上過不去,校委會還要問責,弄得不好,不單是受批評,還要扣獎金。所以汪老師每次在黑板前講解完一道習題,面對同學們,要麼反覆強調,沒有聽懂的同學請舉手;要麼就點一位同學站起來回答她的提問。
這會兒,坐在教室中間的柳三軍正睜大眼睛欣賞汪老師文質彬彬的講解,他當然也沒有全部聽懂,因為他的思想開了小差。
看着漂亮的汪老師,他總愛在心裏暗暗地掂量:汪老師和蔡鍾生兩個女的,哪個更漂亮些呢?他下不了結論,覺得各有韻味。
也許是出於對老師的尊重,他不敢多想,就像知趣的猴子摘不到那高高垂掛在藤條架上的黃澄澄的甜葡萄,也不見得說葡萄酸。柳三軍就是這樣子,他得講究實際,自然把情感更多地傾向讓人心生憐惜的小家碧玉式的蔡鍾生。
驀然,柳三軍聽到蔡鍾生一聲咳嗽,他很熟悉,本能地想看一看前三排的她,但是蔡鍾生的背景被一個男生遮住了,柳三軍不便歪過頭去關注她,因為汪老師就站在講台前,正面對課堂,下面的一切盡收眼底,每一個同學只要有一個小小的動作,她都能發現。
柳三軍看老師的神態,像是要點同學提問了,他有些害怕,知道點到自己,就必須站起來回答問題。他想:自己沒有完全聽懂,回答錯了,就會失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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